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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雪長安道

第三卷:深宮58

風(fēng)雪長安道 舒涓 3548 2021-12-13 19:17:04

  “八皇子的事我多少知道些,跟幸福不沾邊,連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p>  “是??!有父不敢認(rèn),有家不敢回,連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而你不僅獨(dú)占父母恩寵,還可以海闊天空,無所畏懼,為何還要在意這些?不管給你生命的人是誰,寧王待你如珠如寶,王妃愛你如命,我家娘娘視你為子。說句僭越的話,我也從未拿你當(dāng)外人。你何不多看看你已擁有的幸福,去計較那些陳年往事干什么?給自己找不痛快?還是將已愈合的傷疤重新揭開?就算你把事情問得一清二楚,就算你將始作俑者罵個狗血淋頭,從此與他決裂,又有什么意義?只為出一口惡氣嗎?”

  蕭思源一拳砸在草地上:“我就是不甘心!他怎么能……父親太可憐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野煙忍下心中恨意,苦笑:“誰甘心呢?誰又不是在熬呢?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那個人是王,王掌控著生殺大權(quán)。一旦鬧開了,都不用下旨,一道口諭便足以讓寧王府寸草不生。寧王擔(dān)著保家衛(wèi)國的責(zé)任,也擔(dān)著很多人的生死。他不忍,他不能,也不敢,他只能熬!”

  “那我們就什么也不做了么?”

  “你、王妃、我家娘娘、我還有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只要我們好好活著,就是對寧王最大的支持。我們就是寧王提著的那口氣,是他不服輸?shù)哪枪蓜牛侵嗡具^一個又一個漫漫寒冬的一點(diǎn)微光。你明白了么?”

  許久之后,蕭思源才紅著眼道:“我明白了。姐姐放心,我不會胡鬧的,我只是心疼父親和母親。也請姐姐不要將今日之事告訴瑤姨和母親,我希望在她們眼里,我永遠(yuǎn)是那個懵懂無知,不識愁滋味的混賬小子?!?p>  “難為你有這份心!如果你心疼寧王,就聽他的話努力學(xué)習(xí)帶兵之法,有朝一日也能馳騁沙場,建功立業(yè)。你心疼王妃,就抽時間多陪伴她,讓她知道你愛她。怨天尤人,憤世嫉俗,自甘墮落,不是你堂堂小王爺該干的事。無論什么時候你都要記得:你,蕭思源,是寧王蕭逸的兒子,你不能做令他蒙羞的事。絕對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我時常胡鬧,丟了寧王府的臉面,可那也是因?yàn)槲倚睦餆灐?p>  “別為自己犯的蠢和錯找理由!你不是三歲小孩,該像男人一樣頂天立地了!”野煙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見蕭思源面有愧色,又放緩了語氣,“人這輩子,最無法選擇的就是父母和兒女,是好是壞都沒辦法重新來過。無法選擇父母,我們可以選擇活著的方式。你生活優(yōu)渥,天資聰穎,又有寧王這樣的好父親,本該是一代賢王。事實(shí)上呢?娘娘和我聽到的都是你在外胡鬧的消息。你可知道娘娘有多難過?就拿摘星殿的事來說,若不是你無事生非去招惹謝輕云,會招來那樣的羞辱么?莫待那句話一點(diǎn)沒說錯:刀要插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痛。你去捅別人的心窩子,還想讓別人乖乖待著別動,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且那謝輕云是什么人?他是魔界的三公子,他哥是現(xiàn)任魔君謝輕晗,他爹娘是前任魔君魔后!你出言不遜,理虧在先,要真鬧起來了,誰能護(hù)得了你?娘娘得知此事后既心疼你又氣你,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你該好好跟她道歉!”

  蕭思源噌地竄起身,邊擼袖子邊道:“瑤姨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是誰告的狀?敢惹我瑤姨生氣,看我不拔了他的長舌頭!”

  野煙被氣笑了:“你還好意思說!我看最該拔舌頭的是你!以后管好你的壞情緒,別欺負(fù)善良弱小,更別去招惹謝家的人。要知道,謝輕晗不稱帝不是不敢,是他在韜光養(yǎng)晦。至于顧夕漫,她是出身不好,可那又怎樣?她堅強(qiáng),善良,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是值得被尊重的。你翻舊賬既有失身份,還讓旁人笑話你氣量狹小。還有莫待,我查了許久都沒能查出他的來歷,后來娘娘親自出面,付以千金給秋漸離,也還是沒有買到他的消息,可見他的背景有多深。此人絕非等閑,你千萬莫要招惹?!?p>  蕭思源不滿地頓足:“一個江湖人,也值得瑤姨這樣重視?他有何過人之處?”

  “遠(yuǎn)了不說,就憑他敢當(dāng)著三界的人對你下手,這份膽量就讓很多人望塵莫及。”

  蕭思源不屑地道:“有膽量又如何?還不是去碧霄宮當(dāng)了書童,任那老女人差遣?”

  野煙目光沉沉,神色頗為嚴(yán)肅:“書童?恐怕仙界沒人用得起他這樣的書童?!?p>  蕭思源來了興趣,問道:“這話怎么說?為何用不起?他又干啥離經(jīng)叛道的事了?”

  “瞎琢磨什么呢?說用不起,是因?yàn)樗挥昧舜蟀肽旯Ψ?,就已精通了基礎(chǔ)類的全部劍法。而與他同時進(jìn)入仙門的那些人,多數(shù)才剛學(xué)了點(diǎn)皮毛。瞧,這中間差的就只能說是天分了。雪凌玥表面上對他淡淡的,不怎么搭理,實(shí)際上非常重視,不但精心安排了第二階段的課程,還親自教授。此舉無異于告訴世人——莫待是碧霄宮正經(jīng)八百的弟子?!?p>  “碧霄宮的弟子那么多,多他一個不多,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p>  “說你孤陋寡聞吧你還不承認(rèn)。碧霄宮的親傳弟子一共只有十二個,但是有資格留在碧霄宮成為雪凌玥臂膀的只有三人,分別是天將軍莊羽,大護(hù)法展翼,總領(lǐng)事宗召南。莊羽和展翼的事跡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不少,宗召南其人你知道多少?”

  蕭思源想了好半天,遲疑著問:“碧霄宮有這號人物?”

  “我說你啊……”野煙就差把“恨鐵不成鋼”寫在腦門上了,“宗召南是碧霄宮創(chuàng)建至今唯一的大掌宮,身份地位非常人能比??删褪沁@樣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也沒能得雪凌玥親自授令。你說這是為什么?”

  “這個我聽父王說起過。雪凌玥立有重誓,一生只為三個弟子親授飛花令。不過這件事只是坊間傳說,并未得到雪凌玥的親口證實(shí),至今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他已經(jīng)給莊羽和展翼授過令,當(dāng)然要珍惜最后一次機(jī)會了?!?p>  “沒錯,最后的機(jī)會非常珍貴,可雪凌玥卻把它給了一個不給他好臉色、還不愿意叫他師父的江湖人。”野煙見蕭思源聽得認(rèn)真,繼續(xù)道,“莫待不愿意叫雪凌玥師父,雪凌玥還是將莫待視為關(guān)門弟子,這份榮耀放在誰身上不受寵若驚?偏偏莫待還就不稀罕,一口一個凌玥上神叫得極為生分,氣得莊羽和展翼找他理論,結(jié)果碰了一鼻子灰。雪凌玥知道后非但沒責(zé)怪莫待,還把莊展二人狠狠訓(xùn)了一頓,說他倆不安守本職,多管閑事,沒有起到表率作用。得,打那以后,再沒人敢找莫待的麻煩了。”

  “嗬!真沒看出來,那小子還挺有脾氣的!連凌玥上神都沒放在眼里?!笔捤荚茨θ琳疲媛杜宸?,“這么看,被他打也不算丟臉?!?p>  野煙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發(fā)愁:“你能這么想……很好?!?p>  蕭思源笑道:“我喜歡有真本事的人。莫待雖然臭屁,可是我服他!”

  野煙也笑了:“服就要以禮相待。人心不能靠武力征服,得靠德行。”

  “我記住啦!聽人說半年前謝輕云入了風(fēng)神門下?他不是落選了么?”

  “季曉棠此人行事向來不拘常理。那日,謝輕云去劍門峽找他,說自己想進(jìn)風(fēng)神門修習(xí)仙法。因季曉棠之前跟謝青梧喝過幾次酒,也算有交情,不好直接拒絕。于是他便跟謝輕云約定,兩人邊下棋邊品酒。如果謝輕云輸了,立馬走人。如果他輸了,就收謝輕云為徒。結(jié)果可想而知。”

  “???”蕭思源瞪大了眼,“這樣也行?風(fēng)神的門也太好進(jìn)了吧!”

  “以季曉棠的脾氣,絕不會收一個不喜歡的人為徒。他定是早就中意謝輕云了,不過給了個由頭而已。再者說,能在品酒上勝過季曉棠的人,三界之中屈指可數(shù),就更別提棋藝了,他可是和令狐云驍持過平局的人。謝輕云能拜師,憑的也是真本事?!?p>  “不都說謝輕云是把懶骨頭么?連魔界的事他都不管,就知道玩樂。修仙這么辛苦的事他能堅持得了?”

  “沒錯,謝輕云確實(shí)不是勤奮上進(jìn)的人。突然這么大改變,想必是有事觸動了他??偠灾?,又多了一個需要密切關(guān)注的對象?!币盁熮又p臂道,“但愿三界無戰(zhàn)事,小女子方可安睡片刻?!?p>  “那個……”蕭思源撓了撓下巴,期期艾艾地問:“姐姐怎么看待蘇舜卿?”

  “他?有膽量,有心計,是人才,奈何德行有虧。”野煙望向高處,冷峻的眼神中隱含殺意。見蕭思源似乎要上心,忙笑道,“我說,咱倆是出來玩的,怎么說起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來了?掃不掃興?”

  蕭思源望望四周,指著一株高聳入云的柏樹笑道:“那咱去看看那窩鳥孵出來沒?”

  野煙哈哈大笑:“你上次進(jìn)宮那鳥就快破殼了,這都過了整整一個月了,要是還沒孵出來的話那肯定是壞蛋?!彼揭黄▍仓校瑥澭鼘ふ?,“我在這里放了幾只兔子,不知道有沒有生出小兔子來?!?p>  蕭思源也哈哈笑了:“真有小兔子也早就跑了。難不成還等著被你抓回去紅燒?”

  兩人嘻嘻哈哈地說著鬧著,不多久就到了午間。野煙采了一大捧新開的花回去插瓶,蕭思源也沒空手,分了幾株稀有花卉的新苗,說帶回去種在寧王的書房前,可醒神明目。

  午膳后,休息了小半個時辰,蕭思源就帶著花苗和一匣子賞賜出宮了。蕭露蕊照舊歇在清和宮,要到第二天午后才回。夜半時分,一頂樸素的青布小軟轎停在清和宮的后門,接走了素衣常服,從頭捂到腳的蕭露蕊。

  慕容瑤赤腳倚在門前,眉間愁云慘霧:“野煙,我太無能了!從前保護(hù)不了映雪,現(xiàn)在保護(hù)不了小蕊。我愧對蕭家,愧對寧王,愧對那些信我的人!”

  野煙強(qiáng)忍著悲傷道:“娘娘,您已經(jīng)盡力了!這不是您阻攔得了的事,別再責(zé)怪自己!”

  “呵,盡力?我盡力了么?盡力不過是安慰自己和敷衍別人的借口。如果我真的盡力了,為何會是這樣的局面?映雪死了,小蕊忍辱負(fù)重,獨(dú)自吞咽著血淚。如果寧王知道每月的今天是小蕊進(jìn)宮侍寢的日子,他會怎么樣?還有源兒,我該以何面目面對他?他那么信任我!”

  野煙哽咽著道:“圣上以寧王與小王爺?shù)男悦啾?,誰敢不從?”

  “沒護(hù)好她就是我的不對,哪里還有臉替自己辯白?”慕容瑤望著像個黑洞的蒼穹,陷入了回憶。人要是不長大該多好??!想當(dāng)初,映雪,小蕊和我同食同寢,同在將軍府讀書玩樂,那是何等的自在快樂!每逢先生休學(xué)的日子,寧王必定早早地候在學(xué)堂外,說來接妹妹回家看父母。我和小蕊都打趣說,你接的哪里是妹妹,分明是未過門的媳婦。每每這時,映雪鐵定要偷偷掐我和小蕊一把,嘴上說著不許我們欺負(fù)哥哥,一張俏臉卻羞得紅霞飛……哎,我掐人的毛病就是跟那丫頭學(xué)的,改都改不掉。

  “娘娘……夜深了,您安寢吧!奴婢會等王妃回來,安排好一切?!?p>  “我睡不著,也不想睡?!蹦饺莠幱粲舻?fù)u頭,“我去給她準(zhǔn)備沐浴的水,她回來了是要好好清洗的?!闭f著,她流下淚來。“這日子什么時候才到頭???寧王和我不但有兄妹之情,更有同袍之誼。而我,卻將他的妻子送上了別人的床榻。野煙,我這心里刀剜油烹似的難受!”

  野煙自知安慰不了這樣的傷痛,只能陪著流淚。

  “可笑我于千軍萬馬中斬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卻無法從我拼死守護(hù)的王手里救下我的姐妹和朋友!”慕容瑤捶著胸口,想捶跑那將身體蝕穿的無能為力的空虛?!坝逞瑥那澳愠Uf,世間種種,總是溫情與撕裂交織,陰暗與光明并存,悲苦與希望同在。只要一息尚存,就躲不開,逃不掉!想要活,想要好好的活,無論怎樣艱難都得堅持下去。因?yàn)橹挥袌猿?,才能等到云開霧散的那一天。為何我堅持了這么多年,卻只看到了令人絕望的骯臟與殘酷!我不想再堅持了!不想了!”

  野煙飛快地擦去眼淚,跪拜在地:“娘娘,這一生不管您要做什么,奴婢永遠(yuǎn)是您的先鋒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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