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也就是金琴獎半決賽當日,所有的選手都起的特別的早,大概七點多便已經(jīng)來到了大劇院的附近。
何深自認為自己來的算是早的,但是實際上并非如此。
在工作人員那里登記后,發(fā)現(xiàn)進入半決賽的十八名參賽選手已經(jīng)到了差不多,就只剩下最后幾人沒有到。
比如武州音樂學(xué)院的岳理,上一輪里面那位壓迫感特別強的演奏者,自己的學(xué)長。
何深掃過一眼簽到表上面的名字,并沒有太在意,轉(zhuǎn)身回到了門口,繼續(xù)等待工作人員的入場通知。
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大劇院外面等待,根據(jù)工作人員的信息,大概八點半的時候,大劇院便會開放,讓所有人進去。
而比賽開始的時間,則是早上九點,按照半個小時一個人的節(jié)奏進行比賽。
不過經(jīng)常有一些人選擇的作品比較長,所以他們的作品便會拖延許久,導(dǎo)致可能演奏四十五分鐘,或者更久的時間。
所以組委會將進入半決賽的十八人,分成四個半天進行。
上午四人,下午五人,連續(xù)兩天比賽,決勝出最后的八人。
最后,八人決勝出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以及一些其他獎項。
趙紫彤等著有點不耐煩了,便和何深打了個招呼,去找周叁要音樂廳門票去了。
何深沒有拒絕,放走趙紫彤后沒多久,一輛大巴車便停在了江州大劇院的門口,一行人從車上下來,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武州青年音樂家代表,岳理。
站在他身后的,則是一大堆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學(xué)生模樣的人,好像是過來看比賽。
岳理立直,腰背挺起,隨意掃過人群,立刻發(fā)現(xiàn)了正站在一邊發(fā)呆的何深,他伸手對著后面的工作人員揮了揮,便走到了何深的面前,開口道。
“又見面了,何深恭喜你進入半決賽?!?p> “嗯?!焙紊畹恼Z氣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的回復(fù)了一句。
岳理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何深的冷漠,他直接繼續(xù)道。
“你的演奏我看了,非常棒,非常厲害,我很喜歡你的演奏。”
“為了可以和你一決高下,我決定這一場比賽,掏出我的壓箱底作品?!?p> “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可以嗎?我希望你可以拿出你的全部本事出來,不要因為比賽不夠難,而只展現(xiàn)一半,我想要見證你的全部實力?!?p> “???”
何深莫名其妙的看著岳理,沒有猶豫,立刻搖頭。“不,體力不夠?!?p> “這樣嗎……”
岳理沉默,然后很快,他便將這一份尷尬丟到一邊,露出牙齒笑著拍了拍何深的肩膀。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不管怎么樣,我那壓箱底的作品都會演奏出來,希望你可以喜歡?!?p> 說罷,他對著何深揮了揮手,便向著他來的方向走去,之前跟著他下來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幫他登記好身份。
大概又過了一小會兒,負責(zé)金琴獎的工作人員走來,翻看著手中的表格,叫著表格上選手的名字。
“陳琪!今天第一個出場,過來拿你的證件”
一名男子從人群中走出,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證件,放到口袋里,跟著另外一位工作人員,向著大劇院走去。
“今日上午第二位,王星陽?!?p> “今日上午第三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深感覺工作人員在念到四號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才喊道。
“第三位,岳理?!?p> 岳理從人群之中走出,對著周圍眾人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后伸手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證件,向著大劇院里走去。
在接過卡牌的時候,何深感覺面前有一道光掃過,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岳理的大拇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了一枚扳指。
這枚扳指反射著太陽光,讓岳理整個人身上的那股霸氣外露,如同征服者一般,試圖征服這場比賽。
“欸?何深,你有沒有感覺這個人好霸氣啊!就好像是那種,首領(lǐng)一樣的角色?!?p> 之前去拿票的趙紫彤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從何深身后鉆出來,看著正走進音樂廳內(nèi)的岳理,皺了皺眉,對著何深問道。
“喂,何深,你說你能不能彈得過他?。俊?p> “或許。”
何深淡淡的說道,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在外面表現(xiàn)得氣勢多么強大,真正在比賽場上,能彈出什么樣得作品,才是關(guān)鍵。
趙紫彤完全沒有明白何深得意思,她繼續(xù)在那邊吐槽何深的咸魚面癱。
何深沒有理會趙紫彤,他靜靜的等待著上午第五位出場的選手。
沒想到,在岳理之后,那名工作人員,便喊出了他的名字。
“今日上午最后一位,何深!”
何深愣了一下,拍了拍趙紫彤的肩膀,沒有任何猶豫,邁步上前,伸手接過那名工作人員手中的牌子,便向著大劇院內(nèi)部走去。
在走向大劇院的時候,何深腦中突然竄出一條想法。
居然把自己排在岳理之后,是故意的?還是偶然?
這個念頭在何深的腦海中隨意的過了一遍后,便立刻消失。
無所謂是故意還是偶然,比賽場上,最終看的,永遠只有你的專業(yè)水平。
何深跟著領(lǐng)路的工作人員向著大劇院里面走,這一次的比賽,依舊是在大劇院那最大的音樂廳,但是不一樣的是,何深這一次用的休息室,不再是那種大型公用休息室,而是單人休息室。
工作人員帶著何深在后臺里轉(zhuǎn)了幾個彎后,帶著何深來到舞臺后的一條長廊前,走廊里面有著七八個小門,上面全都寫著休息室的字樣。
工作人員核對過信息后,伸手推開門,何深第一眼看到的,除了那無比亮眼的化妝桌之外,還有一個雙人的沙發(fā)和茶幾。
化妝桌上放著香蕉和礦泉水,在茶幾上放著一些橘子。
“麻煩這位選手在這邊先行等候,這邊墻上有實時轉(zhuǎn)播電視,你可以選擇打開觀看,也可以選擇關(guān)掉安靜休息?!?p> “桌子上的香蕉,水,橘子,都是可以隨便吃的,如果不夠可以再向我們要。”
“如果有什么特殊的需求,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就在走廊口?!?p> “如果需要幫忙化舞臺妝,我們這邊也是有工作人員可以幫忙化的?!?p> 說罷,那名工作人員遞給何深一個試探性的目光,確認何深表示沒有問題后,便伸手把門拉起,將一切噪音都隔絕在外。
何深看著這燈火通明的休息室,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橘子味棒棒糖,看著茶幾上的橘子,猶豫片刻后,還是將橘子味棒棒糖的塑料紙給輕輕撥開,將棒棒糖放入口中。
實況轉(zhuǎn)播電視信號被接通,音樂廳里的情況瞬間出現(xiàn)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