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照在了大地上,灰褐色的土地在陽光的照射下,煥發(fā)著盎然生機。看著林蔭大道兩旁的碎地上,翠綠的嫩芽已經(jīng)露在了土地的外面,周邊的數(shù)棵大樹枝頭上也冒出了為數(shù)不少的翠芽。
在大樹的枝頭上,幾只歡快的喜鵲吱吱喳喳的叫個不停,仿佛開始傳訊著喜事的到來。
正是農(nóng)歷陽春三月季節(jié),林蔭大道的中央處著急忙慌的跑著一位過路人,只見他頭上纏著一塊白色毛巾,一身灰色布衣裝扮,腳上穿著的灰色布鞋也經(jīng)過常年的東奔西跑露出一個破洞,不過這也無法掩飾他那內(nèi)心激動無比的心情。
天福也是聽聞自己的妻子要生了,馬上著急得從蓮花鎮(zhèn)上趕了回來,從鎮(zhèn)上到村里也不過十里行程,但是一路狂奔也需要耗些時辰,而且天福本身就是窮苦人家出生,為了省些盤纏,囊中羞澀,只得靠著這兩條短腿。
還好,正午時分,總算到家了,沿著小道走進了自己的宅院內(nèi),此刻院內(nèi)周遭收拾的還算整齊,而且鋤頭搭在墻縫處,土黃色的斗篷也掛在了一旁。
正門此刻緊閉,只聽妻子凄厲聲,不出多時,一聲聲嬰兒的笑聲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
天福激動的雙手緊握,在屋外左右徘徊,心里還在想什么時候進去才好。
正在思慮萬千之時,房門吱呀一聲便打開了,一位接生的老太婆緩緩走了出來道:“天福啊,是個兒子,可真是有福氣啊,白白胖胖的,一出生就是笑呵呵的?!?p> 天福聽后,從兜里塞給這接生老太婆五文錢,笑道:“辛苦您了,要不在家先坐會,我給您準備些飯菜吃了再走也不遲??!”
“不必了,說心里話,我在這蓮花村待了快三十多年了,第一次見到剛出生的孩子會笑得如此燦爛的,一般都是哭喊的比較多些。”
“沒事的,既然都出生了,好好將他扶養(yǎng)成人便好。”
“也是,我還得去趟李四家,他妻子今天也是要生娃了,你還是趕緊回屋看看你家妻子吧。”
“好唻!那您慢走?!?p> 接生婆趕緊點了點頭馬上頭也不回的朝著李四的宅院內(nèi)走去。
天福趕緊走進了屋內(nèi),看著臉色蒼白無力的妻子和一旁用紅布抱著的孩子他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
當他看著孩子對他微笑的那一刻,他心里有說不出來的高興。
“夢茹,你看看這孩子長的多像你??!你先在這躺著,想吃什么,我馬上給你做去?!?p> 夢茹慘白的臉色露出一絲微笑道:“天福,街上的桂花糕挺好吃的,還有隔壁老王家的春梨,就這兩樣?!?p> “夢茹,你這氣色不太好,還不如買只老母雞燉些雞肉補補身子要緊啊!”
夢茹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見是如此,天福趕緊朝著屋外跑去,夢茹看著眼前的孩子輕輕捏住他的臉蛋,滿臉欣喜。隨后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處滑落。
不出片刻,天福從手里提著桂花糕,又從隔壁老王家里買些春梨回到了自己的屋內(nèi)。
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的妻子笑道:“夢茹,你要的東西我買回來了,這個給你。”當下天福把一塊桂花糕遞在了夢茹的身前。
夢茹沒有一絲反應,只在瞬間,天福的直覺告訴自己,夢茹出事了,頃刻間,手里的桂花糕掉落在床邊,他另一只手里提著的春梨和剩余的桂花糕散落一地。
用手掌輕碰鼻孔位置時,此刻她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唯獨旁邊的這個孩子還在那里微笑著。
天福緩緩起身啷當?shù)雇藥撞讲耪痉€(wěn)身形,扭頭看著地上的桂花糕和春梨這才回過神來道:“夢茹啊夢茹,你這是要暗示我,你這朵花要離我而去?。∥以趺催@么笨?。 ?p> 當下他跪在地上,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正可謂:東家不知西家短,一家歡喜一家憂。
此刻,李四家反倒張燈結(jié)彩,賓朋滿座,李四也是這蓮花村里的大戶人家,家底雄厚,生個孩子排場也不小,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想過去湊個熱鬧,就連剛才為天福妻子的接生婆此刻正坐在豪宅外面吃著大宴。
只見李四本人紅光滿面的看著在座各位道:“今日本人妻子生下女娃,以后定要為這蓮花村做出點貢獻出來,好了,大家開懷暢飲吧!”
座下的各位紛紛舉起酒杯,與李四來了一個對空暢飲。
李四來到了接生婆的身前微笑道:“這事就屬你功勞最大,說吧!有什么我需要送給你的,只要我李四有?!?p> 這接生婆倒也是個精明人,自然也不會多要什么,因為他也知道李四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只得暗指道:“最近聽聞玉石店老板那里新進一批翡翠玉石,要不我去哪里挑選一個?”
“好,就依你所言。你去那里直接拿便好,到時我去交銀子。”
“那就多謝李老板了?!?p> 李四點了點頭,與之共飲一杯后轉(zhuǎn)身走向了別處。
妻子身邊的幾個下人都在細心照料著,李四倒也不會多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