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額收回李老板的欠款以后,黎誠顯得異常的興奮。雖然說做生意有借有還是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但是現(xiàn)實中總參雜著許許多多不確定因素,這些因素如蝴蝶效應一樣,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往往一個小小的變量,都會令你布下的“棋局”全盤皆輸。這次黎誠能在這樣的困境中全身而退,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為了慶祝公司的劫后余生,今晚黎誠他特意設下了慶功宴,他訂了一家KTV包房,邀請了他的員工和我們幾位朋友來到這里,讓大家能在此狂歡一晚。他還特意地囑咐我,一定得把前兩天和我一起聚餐的那位紅顏知己帶上哦!
其實我心里清楚明白,黎誠他所說的、我的那位紅顏知己是夢瑤,但為了還夢瑤一個清白,我和黎誠簡單地說明了我和她目前的關(guān)系。黎誠卻說,不管我和夢瑤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如何?日后的發(fā)展又是如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后話而已。就以想結(jié)交一位新朋友這一理由,就足以讓兩個三觀接近的普通朋友把臂而談。況且機會是雙方給予的,理應好好把握!在能對話的兩個成年男女之間并不存在愛情上的“絕緣”。我說不過他,我答應了他我會主動地約夢瑤一起參加這個慶?;顒?。
和夢瑤簡單地說清楚事情的緣由以后,她立刻爽快地答應參與其中。由于夢瑤的家離那家KTV比較近,這樣也能省掉接送她的繁瑣。她說等大家都吃過晚飯以后,再帶她去那里認識一些新朋友就行了。
到了晚上,帶著念本我來到夢瑤的家所在的那小區(qū)里,離遠我能看到在大門保安亭旁,站著一位身穿一襲米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她正是夢瑤。
“今晚你穿的很‘仙女’喔!”我一邊走過夢瑤跟前,一邊贊美著她說。
“謝謝!那得看看和什么人在一起嘛!盛裝是穿給重要的人物欣賞的呀!難道你不覺得你這個朋友在我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地位的嗎?”夢瑤繼續(xù)說道:“不過我還是不太喜歡聽成年人略帶浮夸的贊美言辭,我需要聆聽一個真實的心聲。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小念本,姐姐問你,我現(xiàn)在這一身打扮好看嗎?”
“好看!姐姐好像圖畫書里的白雪公主一樣的好看!”念本的形容更為貼切。
“謝謝念本!每次我們見面時你都能把姐姐逗得那么開心的?!眽衄庌D(zhuǎn)頭對著我說:“哥你看,你兒子都比你更懂得夸人呢!”
我笑著說:“是的,是的,我承認錯誤!”
夢瑤輕輕地撫摸著念本的臉蛋,問道:“你媽媽和妹妹呢?她們不是一起過來這里的嗎?怎么還沒見她們的?”
“媽媽和妹妹在一起呢!她要照顧妹妹?!蹦畋玖骼殷w面地回答了夢瑤。
聽見念本回答得如此流利,我的心感到一陣凄涼。是的,雖然孩子還不懂家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但看來孩子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這種“隱蔽不公開式分離”的家庭環(huán)境了。本想以一場幸福婚姻來結(jié)束自己的單身生活并令孩子擺脫單親家庭背景的我,卻因為自己對這場婚姻的經(jīng)營不善,而令他們再次背負一個“單親寶寶”的特殊身份,這正是作為一個父親的我最失敗的地方!
夢瑤并沒有窮追不舍地問下去,她輕輕地拖著念本的小手說:“不要緊的,那就等下次有機會的時候再把她們介紹給我認識吧!”
“嗯!”
念本微微一笑,結(jié)束了這個令我為難的話題,同時也令我擺脫了可能被繼續(xù)問下去、但自己卻不知道如何回應的尷尬場面。
我們?nèi)瞬叫衼淼搅四羌襅TV,進入大廳以后,我走近迎客柜臺,我再把黎誠給我的房間信息告訴女招待,她為我們指明了通往那房間的路,順著她提供的路線,我們來到了房間的門前。
推開房門,我發(fā)現(xiàn)建國夫妻倆原來早已到達,念本見到他們夫妻倆就好象蜜蜂見到糖似的,左邊一句“干爸干媽”,右邊一句“我好想你們呀”,逗得他們倆不亦樂乎。建國夫妻倆看見了與我同行的夢瑤,他們相互地點了點頭。建國埋怨著我說:“歡暢,你怎么像個木頭人似的,帶了朋友過來這里你都不邀請人家坐下,又不大大方方地給我們介紹你的朋友!”
給大家介紹夢瑤的話還沒等我說出來,夢瑤便搶在我說話以前,為大家作了自我介紹。建國夫妻都被這位新認識的小姑娘的熱情所打動,都對我這位“小表妹”贊不絕口。
過一會兒,黎誠的幾位員工來了;再沒過多久,這次聚會的主角——黎誠帶著包括李老板在內(nèi)的幾位合作商悉數(shù)登場,KTV包房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盡管包房里人比較多,我們這些朋友和黎誠的員工都是比較懂事的人,我們各自組成小分隊去找樂子,喝酒、搖骰子、聊天等等,就是為了不打擾黎誠去尋找更多的合作機會。
見大家好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出來唱歌,黎誠說:“你們大伙得出來唱歌輕松一下嘛!別光顧著喝酒聊天。”
黎誠的一位員工隨即回答說:“老板,您不帶頭唱,我們哪好意思唱呀?來,您為我們這場聚會開個好頭?!?p> 說完那位員工便慫恿著黎誠唱歌。
“我唱?”黎誠的手指頭指了指他自己,然后推辭著說:“我還真的沒想到自己要唱什么歌呢?”
“不如就唱您平時經(jīng)常哼唱的那首《我知道你好難過》吧!”黎誠的員工提議說。
在眾人鼓勵的目光底下,黎誠顯得有點靦腆,但他沒有推卻那人的提議,他舉起酒杯,一口氣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干,然后說:“那我只能在大家面前獻丑了!”
在點歌機那里點了這首歌,還有幾位朋友喜歡的歌以后,揚聲器便啟動起來。隨著曼妙的音樂響起,黎誠開始了自己深情的演唱。
“我知道你很難過!啊哈……愛一個人,需要緣分,你何苦讓自己越陷越深……愛一個人,別太認真,你受傷的眼神令人心疼……”
在觀眾們此起彼伏的掌聲和叫好聲的助威下,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十分活躍。大家都在稱贊著黎誠唱得好聽,簡直是把蔡依林的這首歌唱活了。然而只有我和建國才知道,黎誠他唱的不是歌,更像是一段辛酸的經(jīng)歷,更像是一個童稚的戀愛教訓,更像是一種在內(nèi)心難以放下的情懷。
黎誠把歌唱完了,全場都喊著“安可”的聲音。但黎誠還是沒有再繼續(xù)演唱了,他對大家解釋說自己已經(jīng)過足癮,接著他把麥克風放下,然后坐回那張半環(huán)形的大沙發(fā),和其他的人一起喝酒。
我和建國一起走過黎誠的身旁,我們一邊勸酒,一邊和他談心。約莫到了九點多時,我對黎誠說孩子必須回家休息了,我們只能下次有機會再約,黎誠會意地點了點頭。
“老兄,現(xiàn)在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地照顧著他吧!”我拍了拍黎誠的肩膀后,然后對建國叮囑說。
“你放心回家好了,這個大小孩今晚就由我來照顧?!苯▏Z氣堅定地承諾著。
“剛剛你也喝了不少酒的,你也別開車了。實在不行的話,打車吧!安全第一!”我提醒著建國。
“你放心吧!今晚我不開車。最近我老婆也學會了開車,而且她現(xiàn)在的技術(shù)也已經(jīng)練得比較成熟了,她可以充當我們的司機?!?p> 我走到夢瑤身旁,并在她耳邊輕輕地提示說,我們是時候該回家了,她會意地點點頭。我們?nèi)烁蠡飪旱绖e以后,便按原來的路線,我把夢瑤先送回家。
一路上,夢瑤跟我說:“齊哥,其實你不需要送我回家了,自從我那前男友被你嚇唬以后,他再也沒有在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出現(xiàn)過,你那假民警的身份還真的挺管用的?!?p> “管用就好,你這‘表哥’辦事能力一般般,但裝模作樣的伎倆倒是能用登峰造極來形容的?!蔽易猿暗卣f。
“哥,現(xiàn)在只有你、我和念本三個人,你就不需要在我面前假裝了。自損是在外人面前為了保護自己的常用手段,如今在我面前,你可不需要這樣子做,除非你一直把我這個好朋友當外人?!?p> “你可別亂想!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交朋友的?!蔽疫B忙解釋說。
“行了,我明白你的心思,剛剛我最后的一句話是反話。我知道哥你是個好人,一個好人的眼神是可以分辨出來的,所以我才主動地接近你,接近你的家人?!眽衄幚^續(xù)用心地安撫著我,說:“最近小妹在自學‘讀心術(shù)’,但不知道學習的效果怎樣。我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你要誠實地回答我,我可以猜出你在想什么?并幫你找出煩惱的癥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