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比試何妨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跟混跡江湖的俠士比武,結(jié)果一目了然。
楚嵐公子對紀韶元的自信感到驚奇,“公主不擔心自己會輸嗎?”
他沒看出紀韶元有習武的征兆。
如果不會,她咋愿意答應?
紀韶元一笑,“怎么?楚公子是不自信能夠打贏我嗎?”
說完,從隨從腰間佩戴的佩劍拔出,劍尖鋒芒,直指楚嵐。
楚嵐公子見狀,得意地笑道:“公主殿下,要是我贏了,霍小姐必須待在我這邊,等我何時同意讓她回去了,她才能走?!?p> 楚嵐公子自信地認為,弱質(zhì)芊芊的紀韶元,絕對打不贏他。
這場比試,他贏定了。
果然如此,紀韶元淡淡地說道:“你想讓霍小姐陪你,那得光明正大地打敗我?!?p> “寧寧!”
霍榕秀叫了一聲。
在她看來,紀韶元即便會點武功,也不可能打敗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第一高手楚嵐公子。
楚嵐公子若想打死她,易如反掌。
紀韶元朝她投去叫她放心的目光,然后對上楚嵐公子那若有若無看好戲的神采,平靜地重復一句:“我與你比試,如何?”
“好,公主殿下勇氣可嘉。”
楚嵐公子話音剛落,立馬朝紀韶元撲了過去,想把她抓住。
紀韶元左右腳一轉(zhuǎn),往旁邊一躲,楚嵐公子撲空。
楚嵐公子嗤笑一聲,“哼!會躲又如何?”
比試,比的是千鈞一發(fā),比的是武功招式。
紀韶元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用劍對準楚嵐公子的喉尖,來了一招擊殺。
楚嵐公子側(cè)臉一閃,躲過了攻擊,紀韶元見狀,笑意漸深,劍隨后改變方向,攻向了他的下三路。
下三路是楚嵐公子的軟肋,一旦被擊中,堪輿。
楚嵐公子見勢不妙,迅速運功,飛上房梁去。
楚嵐公子晃了晃頭,“好漢不吃眼前虧。”
什么好漢不吃眼前虧?那是打不贏她吧。
紀韶元索性運了運功,夜跟著飛了上去,得,這下子,二人對峙,不可抵擋。
霍榕秀何嘗見過這種情形?目不轉(zhuǎn)睛地圍觀二人的比試場面。
紀韶元雙指掐訣,往楚嵐公子身上一化,一劍如千劍,萬劍齊發(fā),楚嵐公子沒見過這等古怪的招式,本欲躲去,未曾想到,他中計了。
紀韶元打下他的發(fā)冠,楚嵐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tài)。
“啊!”
楚嵐公子吼了一聲后,接著不開口了,雙目呆呆的。
紀韶元一運功,輕飄飄地往房梁上一躍而下。
霍榕秀拍了拍手,“寧寧太厲害了?!?p> 連第一高手都被她打敗了,實力深不可測啊。
紀韶元反而并沒有太過得意,她望著瘋瘋癲癲不自知的楚嵐,聳了聳肩,“那個人中了我的催魂術(shù),隨后又被我的鴛鴦劍法擊中,不等三天三夜,他是難以恢復的?!?p>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楚嵐公子,廢話,引蛇出洞,只是殺了楚嵐公子無濟于事,要殺就應該一網(wǎng)打盡。
霍榕秀不可思議地嘖嘖稱奇,“這武功,表妹夫都得甘拜下風吧?!?p> 紀韶元:“……”
哪有這么夸張?
她能打贏楚嵐公子,靠的是楚嵐公子的自大心理,利用他的輕視,紀韶元才能運用他的心理弱點動用催魂術(shù),使楚嵐公子陷入了心理的魔障,最后才用鴛鴦劍法打敗楚嵐公子。
可以說,紀韶元是攻心計了。
倘若真刀真槍,紀韶元才學習了三年多的武功,壓根不能和楚嵐這類自幼習武的天之驕子相提并論。
修煉為宗室高手,紀韶元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蕭越與楚嵐一樣,天賦異稟,刻骨努力,我只不過是學習了點皮毛之術(shù),不如對方多矣。但自保足夠了?!狈駝t的話,她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楚嵐的地盤上。
霍榕秀對此愧疚異常,“寧寧,是我不好,誤入了楚嵐的圈套……”
“哎,小人的存心算計,哪能怪你?即便你再小心,對方想算計你,也多的是辦法。這件事不能怪你?!?p> 紀韶元不贊成責備受害者的做法。
做錯事明明是罪大惡極的罪犯,到頭來還要受害者承受莫大的屈辱與議論。
這是不應該的。
霍榕秀沒想到紀韶元如此通情達理,不由得濕了眼眶,“寧寧,謝謝你救了我?!?p> 她自詡聰明機靈,不料還不如自己的表妹看得明白。她來瀟湘樓,原本是想找楚嵐公子,借此看個清楚,不曾想到對方心存惡念,有意扣押,若非寧寧及時趕到,她的一切毀了。
紀韶元主動握住她那雙因劇烈害怕而顯得冰冷的雙手,白皙修長的手指握住另一稍顯小又白嫩的指尖掌心,莫名得有一絲對稱感,她溫柔一笑,“來,我們回家?!?p> 天色已晚,該回家安歇吃飯了。
“嗯?!?p> 霍榕秀跟著紀韶元一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于困在房梁上的楚嵐,哦,反正他也不會鬧出什么大風浪,加上他是這里的東家,不需要多擔心什么了。
霍榕秀隨著紀韶元出去時,忽然發(fā)現(xiàn)瀟湘樓寂靜得可怕,一點也不像之前賓客如云的瀟湘樓。
霍榕秀疑惑地問道:“奇怪,以前瀟湘樓是不夜樓,客人多,今日怎么這般安靜?”
安靜是不可能的,她不過是和這里的老鴇媽媽談妥今天晚上不招待客人,她付二千兩白銀以作報酬。
對方見慣了多砸銀子的場景,但還是被紀韶元的財大氣粗驚呆了。
況且,紀韶元道明真實身份,老鴇媽媽不想關(guān)門,也得關(guān)啊。反正她不缺錢。
“我花了兩千兩銀票買瀟湘樓關(guān)樓一晚。”
紀韶云淡風輕地談起她的這次付錢行動。
霍榕秀頓感錯愕,“這……兩千兩?”
兩千兩白銀都可以提供世家大族好幾年的花銷了,被紀韶元一下子全部拿出來,這……
霍榕秀覺得虧了。
紀韶元被霍榕秀的反應逗樂了,她及時給她下了一劑安心藥,“放心吧,本公主不缺錢。兩千兩壓根不算什么,蒙蒙細雨?!?p> 她可是棲霞商行的股東,還是明風樓的老板娘,每年分紅多了去了,兩千兩完全就是兩家兩天的收入額。
論錢,紀韶元如今是錢包鼓鼓,財大氣粗。
霍榕秀表示她的認識被刷新了,得緩一緩。
“寧寧真有錢啊?!?p> 瀟湘樓的一晚上純收入,霍榕秀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是她無力承受的巨大金額,對方肯收兩千兩白銀,某種意義上是紀韶元的襄黎公主身份做了保證。
到頭來,還是被表妹保護了。
想到這里,霍榕秀的心里升了一絲惆悵之情。
這份惆悵,直到回到霍家也沒有散去。
紀韶元則是把霍榕秀安安全全地送回東平郡公府后,心滿意足地折回升平大長公主府內(nèi),談事聊天。
升平大長公主聽說了紀韶元在瀟湘樓的一應動作后,面無表情,“楚嵐是楚子恢的兒子,博克善的王子,他此次來京城,想必是沖著蕭越和你來的?!?p> 蕭越即將尚襄黎公主,這個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大街小巷。
楚嵐公子未必無動于衷,畢竟他和蕭越明里暗里斗爭多年,為的是打倒對方。
如今對方春風得意,步步高升,他也得有所動作。
紀韶元端起暖爐上剛煨熱的酒,品了一嘴,嗯,甜的,不辛辣,很合適冬季賞雪品酒。
“楚嵐想帶走表姐,是想威脅蕭越和我。”
紀韶元并不認為楚嵐公子對霍榕秀有任何青眼相看的想法,再怎么說,楚嵐公子此等心高氣傲之輩,尋找的未來伴侶,不太可能是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不會武功,也不是一路的人,咋可能湊得了一起?
升平大長公主冷靜分析,“威脅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她對榕丫頭起了興趣?!?p> 霍榕秀是東平郡公府的千金,與蕭越紀韶元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本人雖不是溫柔賢惠的女子,但眼界開闊,侃侃而談,也懂得一招半式。
拋開其他,單看霍榕秀,也是很出眾的女孩。
紀韶元眉頭一皺,“之前表姐對楚嵐很上心,現(xiàn)在也不知她怎么想了。”
上蒼祈禱,千萬千萬別讓霍榕秀愛上楚嵐,對方不值得。
升平大長公主見紀韶元警鈴大作的神色,笑了笑,“怎么?擔心榕丫頭被楚嵐騙了?別擔心,榕丫頭和楚嵐是不會產(chǎn)生交集的?!?p> 看命相與手相,霍榕秀都不會是那種受苦受累的苦命人,反而一輩子幸福順遂。
她的姻緣不是楚嵐,升平大長公主完全可以確定。
紀韶元松了一口氣,“姑祖母這么說,我還是放心的。”
算命陰陽,升平大長公主也是個中翹楚。
“就是,霍家三小姐里,最小的可能難以得償所愿?!?p> 話鋒一轉(zhuǎn),升平大長公主算起了霍家三位千金的命理,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
紀韶元心里一跳,“會發(fā)生什么?”
霍家三個表姐都是她的親人,她不希望她們出事。
“老三將來是母儀天下的命格?!?p> 升平大長公主的話如平地驚雷,使紀韶元一陣暈頭轉(zhuǎn)向。
霍樺秀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