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璇而言,逢棠在于不在,這個差距大于天。她是逢吉源的親生女鵝,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那種,他對逢棠有著渾然天成的親昵。
但林璇不一樣,她只是個上位的三。
逢吉源可以對她冷血,對江玫,對逢棠,這些年是實實在在有愧的。
江玫去世時,她就站在逢吉源身邊,看著對方流露出的不忍與眷戀。就連家里的下人,這么些年也對江玫和逢棠念念不忘。
她更沒想到逢棠一回來就給自己來了個這么大的下馬威。
“……沒關(guān)系?!?p> 想起那些放在逢棠房間里昂貴的香水和包包,林璇牙都要咬碎了。
“扔就扔了,東西總能再買?!?p> 媽的簡直離譜。
再買個屁,哪有多少都是限量發(fā)售的??!
她等會兒就上樓看看還有多少是能夠補(bǔ)救回來的。
……逢棠這家伙簡直不當(dāng)人,上千萬的東西說砸碎了就砸碎了。
偏偏她還得保持微笑不能有任何怨言。
為什么呢?因為逢棠是正兒八經(jīng)婚生子。
江家唯一的繼承人。
且照這么看下去,以后逢家也是她這個長女的。
林璇服嗎?她不服。
她的嘴角抽了兩下。
當(dāng)時她只想著快點把公司的決定權(quán)搶過來了,情急之下只來得及捏造出了那么一份代理董事的合同。
那些老家伙們要是知道逢棠回來了。
保不定就要聲討她,讓她把位置交給逢棠了。
這他媽簡直越想越離譜。
再反觀逢棠。
她抱著手,神情悠哉的往樓上望,一雙桃花眼勾著笑,擱哪兒待的氣定神閑。
她什么也沒做,也不打算做些什么。
對于心里有鬼的人來說,逢棠只要一出現(xiàn)就能讓對方方寸大亂。
她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專門挑在吃晚飯的這個點回來了。
且是大張旗鼓叮呤咣啷的回來。
逢棠這么想著,一邊笑瞇瞇的回應(yīng)了廚師的話,在林璇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撐著手低眼看菜色。
“回來不知道提前說?”
逢吉源虎著張批臉給她倒水:“先餓著吧你?!?p> 逢岑岑眼巴巴的捧著自己的小碗到逢棠旁邊坐下,奶聲奶氣的開口說話:“姐姐吃飯飯!”
女人側(cè)眸看著那小孩兒。
對方實在是太矮了,甚至不及餐桌高,為了把小碗捧到逢棠面前,小孩兒還得踮個腳。
逢棠又抬起睫毛看了眼強(qiáng)裝淡定的林璇:“謝謝?!?p> 說實話,她有點爽。
自己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不與她在同一個戰(zhàn)線。
自己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生活,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原配的女鵝一回來就全沒了。
啊,那下一步是什么呢。
逢棠彎著桃花眼,抬手隨意的戳了戳酒窩。
有點期待了。
**
第二天,晚。
逢棠回逢家的消息跑的很快,這才過了一天就收到了傅楚遇和周驚硯的微信。
【小傅不服】?你回去怎么不跟我商量一聲!
【周驚硯】所以你在海邊給我講的那個蠢比是我!
周驚硯驚了。
他真的驚了。
驚的是原來逢棠真的就是那個小逢,那個小時候就會冷笑著嘲諷技能滿點的小壞種。
【周驚硯】你怎么回你那個死爹那兒了,那個誰有為難你嗎?
關(guān)于逢棠回逢家的消息,還是周驚硯媽媽專程打電話來跟他講的。
說不清是什么感受。
雖然知道以逢棠的脾氣怕是不會受欺負(fù),況且戀綜結(jié)束之后他們應(yīng)該也不該再有任何聯(lián)系。
可周驚硯覺得林璇太狗了,他覺得逢棠不一定能給對方撂地上。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忍不住在大半夜咬著指尖給她發(fā)微信。
等待回消息的那段時間也很忐忑。
逢棠這人沒心沒肺的,周驚硯不知道節(jié)目錄完之后她還愿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聯(lián)系。
他一開始還挺害怕的。
他怕對方把他刪掉了。
看到消息順利發(fā)送出去,他居然先松了口氣。
“……”
推開陽臺的窗戶,逢棠點燃了根細(xì)煙。
她垂著眼睛看了看周驚硯發(fā)來的消息,沉默了一會兒。
好半天。
她才啞著嗓子給對方發(fā)語音:“……我準(zhǔn)備接手我家的生意了?!?p> 語氣里含著三分強(qiáng)忍三分堅強(qiáng)三分難過還有一分漫不經(jīng)心。
但屏幕的這一邊,逢棠平靜的跟沒事兒一樣。
……嚴(yán)格來說也確實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過晚飯之后她去找了逢吉源一趟,單刀直入的說自己要進(jìn)公司。
逢吉源好像很欣慰。
因為他露出了“你終于開竅了”的表情。
但他也沒有那么快松口。
他說。
如今的逢家產(chǎn)業(yè)不比她高中時看起來那么簡單,而且林璇也在公司待了幾年了,不能她想要就立馬給。
想光明正大的接手逢家產(chǎn)業(yè),只有他一個人支持沒用。
最起碼得有其他經(jīng)驗足的人幫襯她,為她撐腰。
逢吉源覺得這個對于心高氣傲的逢棠來說應(yīng)該不咋好辦。
但山人自有妙計,逢棠這么幾年浪跡情場片葉不沾身也不是白混的。
她給周驚硯發(fā)完了這么一句又慘又可憐的語音。
然后轉(zhuǎn)手就打開了傅楚遇的聊天框。
【大棠】鐵鐵,我準(zhǔn)備把公司搞回來了。
【小傅不服】……
【小傅不服】我懂了,原來你是想悶聲干大事
【大棠】現(xiàn)在爬出來,live house碰頭,我們商量一下
傅楚遇:“???”
把爺當(dāng)牛使?
他不甘的放下手上的酒杯,與朋友們告別:“再見各位愛妃,朕要去處理政務(wù)了?!?p> “……”
娘的。
走在大街上,傅楚遇被風(fēng)吹的可清醒。
他擺著爪子細(xì)數(shù)自己被逢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好多次。
從穿開襠褲開始,他倆就認(rèn)識了。
逢棠爬樹他背鍋。
逢棠偷魚他挨罵。
逢棠喝酒他挨打。
逢棠媽媽過世,他陪著。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樣的逢棠,除開熱烈驕傲明媚似驕陽的之外的另一個樣子。
冷漠,帶刺,安靜,卻戾氣橫生。
傅楚遇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就開始對逢棠言聽計從了。
這簡直荒唐。
他該是什么心態(tài)。
才能在明知道逢棠有別的感情的情況下,還同意了她狗屎一般的奇葩念頭。
棲從
是愛(深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