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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話題都能聯想到醫(yī)學,看來給別人扎了不少針。”我心想?!澳愕膶W習經歷和工作經歷是怎樣的呢?”我問?!霸诟舯诖迥畹男W,在咱們縣里念的初中和高中,之后去的省會,在那里上大專和實習。畢業(yè)后就直接在縣醫(yī)院工作了,一直工作到現在,普普通通,也沒什么可說的?!彼f。
“我覺得這也挺好啊,畢竟學過的知識最后用到了,學以致用。”我說。“我知道很多男孩都想娶護士或者醫(yī)生為妻,但真到了那一步,會感到猶豫,見過和聽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彼蝗贿@么說?!澳氵€別說,我倒真想娶一位護士,這樣可以盡情地照顧我,至少在身體上不會出現太大的毛病,就這一點就知足了。可你為什么會這么說呢?”我聽完后感到很疑惑,問道。
“說不清楚,因為醫(yī)護人員面對的是數不清的瑣事,各種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事情都會發(fā)生,只有親身經歷了,才能真正體會到。我反正在醫(yī)院里受夠了很多窩囊氣,但還不能對患者發(fā)脾氣,領導要求我們微笑服務,就是微笑著面對每一個病人。我們把好脾氣都給了他們,剩下的壞脾氣就留給家人了,”她告訴我,“醫(yī)護人員的脾氣看起來很好,但如果真正和我們接觸了,會看到不一樣的一面?!?p> “你們也是雙休嗎?會在休息時做些什么呢?”我又問?!斑@個工作離不開人,怎么會是雙休呢?一個月也就休息四天,你可以在每個月隨意選擇四天進行調休,但需要提前一天告訴組長?!彼f。“一個月就休息四天,這也太少了吧?正常情況都是休息八天啊?!蔽艺f道?!安贿^我們可以找同事替班,這倒挺好,有事了可以走開,比如參加親戚的婚禮,也不會錯過家人的生日。”她說。
她隨后朝窗外看去,太陽漸漸下山了?!霸蹅兙拖冗@樣?”她問我?!班牛呛冒??!蔽艺f,突然有一種既輕松又失落的感覺,糾結在一起。她站了起來,說:“我送你吧,以后有機會了可以再來?!蔽腋叩搅嗽鹤永?,大爺和她爸爸看到了,也都從屋子走了出來。
“挺好啊,看來聊的挺開心,聊的時間不短?!彼χf?!坝锌赵賮恚凑x得不遠。”她爸爸說道?!班?,那就先這樣,回去啊。”我回應道。大爺和我向外走著,他們兩個在后面跟著,大爺摸出了車鑰匙,開了車門,啟動發(fā)動機,按下按鍵,車窗緩緩降下?!岸炖?,先溫下車?!彼f,我也聽不懂,系好安全帶后扭頭看向她。夕陽照在她光嫩的臉龐上,錯落有致的五官吸引著我。
大爺剛和她的父親作別,她的父親突然朝這邊跑了過來?!按鬆敚O?,她爸過來了?!贝鬆斦葎佑烷T,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趕緊說。等他跑到車旁,大爺問:“怎么了?是落下什么東西了嗎?”她的父親搖搖頭,對我說:“我把閨女電話告訴你,你存一下,方便之后的聯系?!蔽夷闷鹗謾C,存了起來。
他看到后,放心地走了回去。大爺關上車窗,問我:“你沒留人家的電話嗎?”我沒有吭聲,只是搖了搖頭?!澳悄銇磉@干嘛了,白跑一趟啊,誰都有事要做!”他斥責道。“我在吳漢工作,她在縣醫(yī)院工作,不在一個地方,這怎么能成呢?”我反問道?!澳愎苋思以谀睦锕ぷ髂?,等你在吳漢落腳了,再把人家接過去,咱家那么多親戚,誰不是這樣???非要都在吳漢嗎?都在吳漢就一定能成嗎?兩個人走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性格······”大爺開啟了塵封已久的話癆模式,也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見狀,我假裝認真聽著,可思緒已經飄到了千里之外。
剛離職的時候是喜笑顏開,因為恢復了自由身,但攢下的錢就那么一點兒,花一點兒就少一點兒。過了那么長時間,口袋變得越來越空。才開始慌張地尋找工作,運用所有能用上的方法,但沒有一家公司愿意錄用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業(yè)了。自此之后,我經常很難入睡,為了能睡著,常常熬至深夜,堅持不下去了,自然就睡著了,很少做夢的我做起了夢。
“等你很久了。”突然聽到一個長著黑胡子的老人對我說道。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如果有天堂,那天堂應該就是這幅景象吧。“等我?”我疑惑地問?!爸滥銜淼摹!彼c了點頭,說?!澳闶钦l呀,等我干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是我的祖宗,我來這里是告訴你未來是什么樣子?!彼\懇地告訴我。當我聽到“是他祖宗”時忍不住笑了下,又趕緊捂住嘴。“您看起來都快八十了,我應該稱呼您爺爺啊,實在不明白,您是糊涂了嗎?”我對他說?!拔沂悄愫蟠覀儸F在人均壽命一千歲,我這已經快八百歲了?!?p> “我的天吶,八百歲?!蔽殷@嘆道,這是一個我想都不敢想的年齡,俗話說的好:“人活八十古來稀”?!斑@個年齡在我們這里很正常,有些人覺得確實活夠了,自行解決了。”他解釋道。“我在我們那個年代常常想象未來是什么樣子,那未來到底是怎樣的呢?”我好奇地問他?!白约焊惺馨??!背聊瞬灰粫海麑ξ艺f。
“你一會兒會看見大片的村莊,我在村落的盡頭等你。帶上這個手環(huán),一來幫助你們正常溝通,二來給你指示方向,你就不用怕迷失方向了,記住,遇見特殊情況就按一下手環(huán),你就處于無敵狀態(tài),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闭f完,他給我?guī)狭耸汁h(huán),也許是親膚材料,手環(huán)剛被戴上就消失了?!澳悄阒苯訋胰h,為什么這樣?”我問。他沒有說話,就像閃電一樣瞬間看不見了。
起初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初冬的鄉(xiāng)村景色一樣,什么也看不見,我低頭看著腳下,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去,也忘記走了多久,看見一個黑色的屋檐,又走近些,見到一個女人在洗衣服。她注意到我了,神情緊張地注視著我,又好奇又想要躲閃。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她對我說了什么,這時,隱身在手臂的手環(huán)突然翻譯了起來。“你是安美瑞卡人嗎?”它說?!拔襾碜灾袊粋€愛好和平的國家?!蔽一卮?。手環(huán)又嘰里咕嚕地對她翻譯道。
“中國,沒聽過,是哪個村子的?”見我不是安美瑞卡人,她的肩膀慢慢放松了起來,問我?!笆且粋€社會主義國家?!蔽腋嬖V她?!拔覀冞@個村子叫啊發(fā)寒村?!彼f著,我四處張望著。這個時候,濃霧已經散去,陽光照射了下來。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磚壘的房子,而磚則是裸露在外面,遠處升起裊裊炊煙,想必有人正在用木材生火做飯??粗_下,全是土路,也許經常有車路過這里,加上雨水的沖刷,基本沒有平地。
“你在給丈夫和孩子洗衣服吧?”我客套道,并向她的家中看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女人突然大哭了起來,痛不欲生,嚇得我不知所措?!澳闼麐尩氖遣皇窍路g了?!蔽倚南耄箘糯妨藥紫率汁h(huán)消失的位置,只感到手疼?!澳鸀槭裁纯薨??”我連忙問,“實在不好意思,我可能說話比較直,如果說錯什么還請您多包涵?!币苍S她沒聽清,沒有回答我。
小說作者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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