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哪來的一股醋意?
等到安閣老拉著白書走出了譽王府,白可可還在譽王的那句話里泛著迷糊,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之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譽王府的長亭中獨自“凌亂”著。
白可可神魂歸位之后,再看一眼長亭周圍,這……怎么會這樣?。恳徽Q鄣墓Ψ?,“閑雜人等”就全都不見了,甚至于那個諸葛番都溜之大吉了。只剩下譽王和自己在這里大眼睛瞪著大眼睛,這是什么情況?
不行!此地是狼窩,不易久留,可是還沒等白可可抬腿要逃,只見譽王邁著大長腿,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那輕快的步伐卻如一面鼓似得重重的敲在白可可的心上。白可可本能的向后退著,直到退到墻角,才退無可退。
譽王抬起胳膊,白可可嚇得閉上眼睛,天哪!這是要……
預料之中的拳頭沒有落下,白可可悄悄地睜開眼睛,只見譽王一只手撐在墻上,一只手悠閑的背在身后。這是“壁咚”姿勢?
就在白可可胡思亂想之際,譽王那獨有的清冷的聲音傳到了耳畔。
“無故擅闖本王的王府,你可知曉是何罪過???”
面對著一副“較真”模樣的譽王,白可可盡可能的讓自己的氣勢看上去不輸于他,奈何譽王的氣勢太強大,再加上此時此刻譽王的姿勢,無論再如何去裝,都有些落了下風。
“什么王府?哪里寫著‘王府’二字,我……我只是與孩子迷了路誤闖了進來而已。誤闖不是擅闖,誤闖不是我的本意,擅闖才是有罪?!?p> 白可可在這里拼命的狡辯著,聽在譽王的耳朵里,卻有了一絲撒嬌的意味。譽王聽著只覺得有一些異樣的感覺。但譽王還是沒有放過白可可,依然執(zhí)著的問著:
“本王是梁國的王爺,你到本王的王府沒有什么企圖?”
“沒有,我真的只是路過,看到這里風景獨好,所以誤闖?!?p> “你說本王的府門周圍的風景獨好,你的眼光還真是別有心裁,獨到的很呢!你那幾歲的孩兒都知道本王這里門外是陋府鄙門,你不會是眼睛有問題吧?”
“沒有,沒有,小女子耳聰目明的,沒有問題!”
“耳聰目明?本王看你要么是睜眼瞎,要么就是欺瞞本王,知道欺瞞本王的下場嗎?”
“別!千萬別!我……小女子還是實話實說吧,懇請王爺莫要怪罪!”
譽王看到白可可終于示弱,嘴角又一次不經(jīng)意的上揚,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最初的那么清冷,說道:
“終于愿意據(jù)實相告了,你說著,本王聽著,若有欺瞞……”
“不敢,不敢!小女子只是想要為孩子討得一紙介紹帖,讓他可以去學堂而已。但是放眼京都,舉目無親,還真的是無可奈何,最后只好到王爺?shù)母?,來求得您的出手相助。沒想到就……”
聽到白可可來到王府是對自己有所求,譽王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絲柔軟。而白可可以為譽王會狠狠地為難自己,可是等了半天,譽王只是說了一句:
“去書房,為本王執(zhí)扇,做為懲罰?!?p> 執(zhí)扇?哦,白可可想起了古裝電視劇中,一般的大戶人家在炎炎夏日人工納涼的一種方法。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仆役在一旁拿著扇子閃動罷了。
不過白可可卻在心里面吐槽著:
“此時已然入秋,瑟瑟秋風刮著,你就不怕傷了風?”
可是為了能夠順利的通過懲罰,安全的離開譽王府,白可可只得答應下來,跟著譽王的腳步,第一次來到譽王的書房。
白可可進過相國大人的書房,那里面有的是一排排的書架,墻上滿是名畫,堆砌的玲瑯滿目。而譽王的書房與主人的性格十分相符,墻上只有幾幅字畫,且都是給人清冷凜冽之感。這地方哪里還用執(zhí)扇,就這樣已經(jīng)讓白可可覺得有一絲涼意。
可是沒辦法,為了能夠從譽王府盡快的出去,白可可只好拿著扇子,站在譽王的旁邊認真的揮著。譽王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交疊著放在桌子上,非常的愜意??此剖娣牟[著眼,只不過趁著白可可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瞥她一眼。
看著眼前的譽王,像一只舒服的貓似得坐在那里,舉著大扇子的白可可便有些咬牙,可是因為得罪不起,只好討好著。
“王爺,這力度可還行?”
“嗯?!?p> “王爺,這頻率可還行?”
“嗯?!?p> “王爺,給你倒杯茶?”
“嗯。”
幾句話下來,把白可可氣的七竅生煙,口干舌燥的,可是僅僅換來的都是譽王的單音節(jié)。白可可實在是有些泄氣,這破扇子要扇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她都恨不得手里拿著的是鐵扇公主的芭蕉扇,一下子把譽王扇沒影兒才好??墒菫榱嗽琰c走出譽王府,還是再掙扎,掙扎一下吧,萬一老天開眼了呢!
看著身邊的人咬牙切齒,又不得不伏低做小的樣子,譽王的惡趣味更加濃厚了。竟然在白可可再一次與他沒話找話的時候,閉著眼睛裝睡起來。
盡管白可可恨不得把譽王扇出千里之外,但是眼見著譽王似乎睡著了,擔心他受風著涼了,還是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扇子。譽王第一時間便感覺出來,想到這小女子心地不壞,說懲罰也懲罰了這么久,自己便大人有大量,放過她吧,畢竟以后還有機會懲罰(欺負)她。
譽王偷偷的看了看時刻表,時間倒是過的很快,轉眼之間兩個時辰過去了,怎么以前與諸葛番那貨在一起的時候就沒這么快呢?(諸葛番那貨已經(jīng)哭暈在廁所里:王爺,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怪我!)
想著以后來日方長,譽王還是開口放過白可可。
“好了,這次就到這里,以后連本帶利慢慢還,你可以走了。”
白可可等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聽到譽王的話,仿佛聽到梵音一般,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p> “謝謝王爺?shù)膶捄甏罅?!小女子告辭了。”
白可可將手中的扇子極速的放到桌子上,轉身對著譽王深施一禮,奔著門而去。可是偏偏譽王那清冷的聲音適時的傳到了耳畔:
“你認得梁戰(zhàn)?”
“梁戰(zhàn)將軍啊,在梁國誰不認得他?那不是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嗎?”
白可可順口回答著。
“聽說他專程去你城西的家,有什么事情需要登你家的門?”
提起梁戰(zhàn),譽王心里面莫名的有一股火在鬧騰??墒侵币x開的白可可卻絲毫沒有覺察到,反而為了趕快走出去,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與梁戰(zhàn)的相識,以及前幾日梁戰(zhàn)請求陛下賜婚,賜婚不成又直接上門求親的事情,敘述的是頭頭是道,明明白白。隨著白可可講得越多,越詳細,譽王的臉色就越來越不好看……
但是,眼看著天色漸晚,最后譽王還是沒有再說什么,讓白可可離開了譽王府。
轉眼間,夕陽西下,遠處的山峰掩映在晚霞里,天空和大地之間仿佛有一條赤色的線連接著,讓這個傍晚有一絲絲的暖意。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可可出去問了路邊的行人,才打聽到了國學院的所在之處。她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是馬上找到國學院,將白書接上回家。
只身一人來到國學院的白可可,卻被國學院的守衛(wèi)們攔在了門外,理由簡單粗暴:國學院重地,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唉!白可可不禁氣悶,今天真是的,怎么就與閑雜人等杠上了呢?去譽王府,因為被安上了閑雜人等的頭銜,愣是讓譽王罰了兩個時辰執(zhí)扇,才剛剛解放。好不容易來到了國學院,又被冠上了閑雜人等的名號,被拒之門外。什么時候自己可以擺脫閑雜人等的標簽,是不是就能夠在京都橫著走啦?
可是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否則,白書好不容易得到的進入國學院學習的機會再讓自己折騰沒了。不得已,白可可只能乖乖的呆在國學院的門外,焦急的等著。
但是轉眼間,半個時辰過去了,天色也更暗了,國學院的學子們陸陸續(xù)續(xù)的散學走出來,差不多學子們都走盡了,仍然還是沒有白書的身影。
白可可想到今天是白書第一次到國學院來,會不會碰到什么意外了?白可可禁不住在心里面胡思亂想著……
白可可的所有的耐心已經(jīng)快消耗光了,走到守衛(wèi)們面前,著急的懇求著:
“守衛(wèi)大哥,我的孩子今天是第一次來到國學院,是閣老大人帶過來的,可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出來,我擔心有什么事,能否讓我進去看看?”
還沒有等守衛(wèi)們開口,旁邊停著轎子的轎夫伸手指向不遠處,說道:
“這位小姐,你看與我家閣老一同走來的娃娃是不是你的孩子?”
白可可順著轎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一老一小的兩個身影,有說有笑的走出來,正是安閣老和白書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