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地后山,兩個黑影趁著夜色來這里,竟是孤鳴和王路。王路陰沉著臉說:“四方會議上,你為什么同意探查噬天洞?”
孤鳴看了一眼王路說:“這些年你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竟如此大意,如果不是你被人抓住了把柄,我也不會同意,而且即使我不同意,你以為仙宗和魔域就會善罷甘休嗎?”
王路喘了一口粗氣說:“都怪那個慕水南,誰能想到她天賦那么高竟會與那些賤民打交道?”
孤鳴不屑地一笑,心中暗想也不知道王路這么蠢的心性是怎么有現(xiàn)如今的成就的,看來這些年他是過得太舒服了些。“你那么大的把柄露在外面,不是慕水南也會是別人看出端倪。我沒想到,你竟然大膽到讓黑衣人出來。”
王路有些生氣,臟活累活都是自己做,他魂族只得好處沒有壞處,現(xiàn)如今出事了就指責(zé)自己,一副著急撇清的樣子。他口氣有些不好地說:“你們需要的人太多,我只好從沒有背景天賦不高的學(xué)生入手,那里又是最高機密,要說最可靠當(dāng)然還是黑衣人。這么多年也不見你說什么,一出事兒就全是我的錯了?!?p> 孤鳴陰沉著臉,忍了又忍說:“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接下來想想怎么應(yīng)對吧。”
王路知道孤鳴說的對,只是心中到底有些意難平,才與他爭論了幾句,現(xiàn)在見孤鳴把話拿回來,他也不好再糾纏不放?!拔抑耙呀?jīng)在慢慢轉(zhuǎn)移了,就是怕慕水南的事情會牽連到噬天洞。不過你也知道這里的攤子實在太大,要想都清理干凈還需要一些時間?!?p> 孤鳴說:“把黑衣人先撤出來,重要的東西清理干凈,那些失魂者,撤不動就留下來吧?!?p> 王路有些心疼地說:“那可都是我們的心血。留下來太可惜了?!?p> 孤鳴說:“我也知道太可惜了,可如今我們被仙宗和魔域盯上,不給他們個交待,他們會更加懷疑的。最近仙宗和魔域加緊了對我們的探查,他們可能懷疑你我聯(lián)手了?!?p> 王路皺著眉說:“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孤鳴深思了一會兒說:“把我們相關(guān)的證據(jù)清理干凈,暫時先等等再做其他動作?!?p> 王路對孤鳴的退縮有些不滿,他說:“我們聯(lián)手怕他們做什么?以我們的實力定能勝他們?!?p> 孤鳴見王路如此剛愎自用有些惱怒,卻不得不壓住火氣勸說道:“我們的實驗還沒有成功,切不可冒進,你以為仙宗和魔域是那么好惹的不成?以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要勝,也只能是慘勝。別忘了一切以大局為重,我們的目的是實現(xiàn)大業(yè)?!?p> 王路黑了臉,卻沒有再說什么。夜重新歸于寂靜,連蟲鳴都不曾出現(xiàn)一聲,這墨染的夜色沉重得如地獄一般,使人望而生畏。
翌日,當(dāng)一切籠罩在晨光下,萬物仿佛新生一般展現(xiàn)著光明的美好。孤鳴將孤日和孤月叫至身邊,叮囑道:“噬天洞之行,你們一切小心,如果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切記不要慌張,只要報于我就好,至于其他幾家,記住我們是對手,不是盟友?!?p> 孤日和孤月詫異地對視一眼,點頭稱是。
孤鳴很滿意他們的反應(yīng),他繼續(xù)說:“月兒,為父知道你的心思,但眼下的情況一切以大局為重,不要與南冥有接觸?!?p> 孤月的身子僵了僵,低頭供手稱是。
孤鳴不放心地拍拍她說:“個人的情愛在家族大義面前不值一提。你還年輕,今后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年少時的綺念未必是最適合你的。這個道理隨著年齡的增長,你會越來越明白。男人,尤其是有權(quán)利的男人,永遠(yuǎn)不會把情愛放在第一位,這一點希望你記住,為父這樣是為你好?!?p> 孤月點點頭,沒有說話。
孤鳴轉(zhuǎn)而對孤日說:“此次,我會親自帶人去,孤軍長老會跟著你們,你們?nèi)f不可大意,有事就聽長老的,噬天洞的危險是你們難以想象的?!?p> 孤日鄭重地點頭稱是。
孤鳴沉吟一會兒,繼續(xù)說:“如果你們發(fā)現(xiàn)仙宗和魔域有什么動作及時報告我。此次四方會議你們也看到了,仙宗與魔域已隱隱有聯(lián)手之勢,我們不可不防?!?p> 魔域內(nèi),妖王烈聞秘密來訪,博安帶著他們來到南耀靈的居所。烈聞和一個白衣女子坐于一側(cè),南冥、博安、南謹(jǐn)坐于另一側(cè)。南耀靈笑著說:“我們已經(jīng)有好多年未見了,不知您此次前來有何事?”
烈聞看著南耀靈說:“妖族這些年越來越勢微,如果不是有您暗中支持,我們怕是早就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了。我得知此次探查噬天洞,別的忙我們也幫不上,白琳對洞穴非常了解,您可以帶她去輔助探查?!?p> 南耀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白琳說:“哦?她是妖族的人?為何我沒有感應(yīng)?”
烈聞笑笑說:“說起來她與南冥還有一些淵源。白琳你展示一下?!?p> 白琳有些氣憤地看了一眼南冥,便顯現(xiàn)了一下本體。
白蛇?南冥愣了一下說:“你是墜仙崖的白蛇?”
白琳沒好氣地說:“正是我,當(dāng)年你和那個小丫頭聯(lián)手搶了我的冰露,害得我差點死掉,要不是妖王出手相救,我早就沒命了。”
南耀靈等人一頭霧水地看著白琳,烈聞笑著解釋:“我們妖族七階化形,可白琳在化形時遇到了問題沒有成功,本來她會死去,卻機緣巧合遇到冰露,她便守著這寶物,期許等它成熟助它化形成功。不想被令公子和慕水南聯(lián)手搶走,它自己也受了重傷,正好我遇到救了她。也是她命大挺了過來,自此她便退去妖氣和妖形可以以人形存在,比一般妖族的化形都徹底,別人不仔細(xì)探查不會發(fā)現(xiàn)問題。正因如此,我才將她帶來協(xié)助你們,若說對洞穴的了解,無人能出其右?!?p> 南耀靈與博安相視一笑,說:“如此正好,我們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南冥微垂眼眸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往事。
白琳冷哼一聲說:“我才不要幫小偷?!?p> 烈聞輕斥一聲:“白琳,不可意氣用事。冰露這等天材地寶,人人爭之,這是常情?!?p> 白琳不甘心地別過臉,不再說話。
南謹(jǐn)笑嘻嘻地說:“那此行就有勞白琳姑娘了。”
白琳黑著臉看著南冥。
南冥看了她一眼說:“噬天洞暗溝交錯縱橫,里面還有很多黑衣人挖的暗洞,你能應(yīng)付的來嗎?”
白琳撇嘴道:“什么樣的洞穴我沒見過,不要小瞧我。”
南冥看著白琳說:“你之前是以本體之姿對洞穴了解,如今你化形為人,這感知是否會受影響?”
白琳看著南冥黑色專注的眼睛,心中一凜,她喃喃地說:“這個我倒沒考慮過,但想來應(yīng)該影響不大?!?p> 南冥點點頭冷靜地說:“那到時候你與我和南謹(jǐn)一起行動,切不可大意,不可擅自行動?!?p> “你小瞧人!”白琳氣得站了起來。
烈聞也有些尷尬。
南謹(jǐn)苦笑著想,我們南冥心是好心,可這樣說難免會讓人有些不好接受,畢竟人家是來幫忙的。
他只好打圓場道:“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dān)心姑娘會遇到危險,那里可是噬天洞,大家都要一起行動,需小心才是?!?p> 南耀靈笑著說:“白姑娘不要見怪,南冥也是好心,那里確實非同尋常,還是小心為好?!?p> 白琳見南耀靈都如此說,便不好再說什么,別過臉不看南冥。
南冥見事情說妥,便安排道:“哥哥,白琳就交由您來安頓,師傅,還勞煩您老人家親自選人前往。”
南謹(jǐn)頭疼地皺皺眉,這個家伙推事兒倒是挺快,把這么個麻煩給自己?,F(xiàn)在他深感魔域住所不夠,他剛將自己的別院讓給了林婉儀,現(xiàn)在又來了個白琳,難不成他要將自己的住所讓出來同南冥一起去住不成?
博安則對南冥的安排很滿意,他笑著說:“人選稍后我列出單子給你送去,此行我就不去了,我留守魔域?!?p> 南冥供手道:“勞煩師傅了?!?p> 烈聞驚訝于魔域的變化,之前南耀靈將宗主之位傳于南冥,他還以為是為了讓南冥對外行事方便,沒想到南冥竟真的接手了族內(nèi)事物,而南謹(jǐn)竟如此服從。
烈聞不知道自從上次南冥以雷霆手段震懾一眾長老后,魔域上下便對南冥言聽計從。尤其南冥天賦超高,眾人也是將未來的希望寄于南冥身上,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博安和南謹(jǐn)兩個堅定的支持者。
南耀靈對南冥的表現(xiàn)很滿意,南冥不重權(quán)利,能分清主次,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理想的繼承人。
眾人散去,南謹(jǐn)頭痛地看看白琳,發(fā)愁將她安置于何處,南冥則頭也不回地獨自離去。白琳看著南冥清冷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雖然不喜歡南冥,卻也知道如今他一定不好過,慕水南的死的確讓人唏噓不已。
這邊南謹(jǐn)剛安頓好白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林婉儀就來找他。南謹(jǐn)摸摸狂跳的眼角,大概猜出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自他把林婉儀帶回魔域,他們相見總共也就那么兩三次,此番她前來,很可能是為了噬天洞一事,他還沒想好怎么應(yīng)對時,林婉儀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