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見他半天不動,疑惑地問道:“溫禮,怎么了?”
溫禮回過神,他搖搖頭,嗓音干澀:“沒什么。”
給沈星月處理小腿和手臂上的傷口時,溫禮全程低著頭沒說話。沈星月察覺到他情緒的低沉,也識趣地沒有開口了。
等到所有傷處都擦完藥后,她才笑著說了句:“擦完藥果然好多了,哈哈?!?p> 溫禮沒有應(yīng)聲,他安靜地收拾好醫(yī)藥箱,然后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p> “噢。”沈星月小聲地應(yīng)道。她跟上溫禮,小心地打量他的眼神,少年的神色是她從未看過的冷。不是以前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仿佛將自我封閉起來的冷。
沈星月想了想,試探地問:“溫禮,你在生氣嗎?”
溫禮的腳步一頓,他說:“沒有。”
“你騙人,你明明生氣了?!鄙蛐窃侣牭綔囟Y這句話,立馬確定了他就是在生氣,她道,“你是不是在生我氣?我告訴你,我真的沒關(guān)系,不是逞強(qiáng),你是沒看見那群人被我揍成什么樣了,上次演唱會你也知道啊,一般人打不過我的?!?p> 溫禮猛地停下來,他回過頭看著沈星月,目光是沈星月看不懂的深意,他仿佛在努力隱忍著什么。
溫禮道:“沈星月,我不是在生你的氣?!?p> 我是氣我自己,沒有能力保護(hù)你。你受傷了,我能做的,卻只有給你上藥。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那群欺負(fù)你的人,為此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一股強(qiáng)烈地幾乎要沖破胸腔的想要變強(qiáng)的渴望。
他想要,保護(hù)她。
沈星月定定地看著溫禮,幾秒后,她彎起嘴角,笑說:“溫禮,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溫禮別開臉,在少女炯炯的帶著期待的目光中,僵硬地、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沈星月不由自主地又笑了出來,笑完后,她表情變得稍稍認(rèn)真了些,說:“以前是覺得沒關(guān)系,但是我向你保證,以后我會更加努力地保護(hù)好自己,不會讓自己輕易受傷了?!?p> 因為,她知道,她受傷了,她的溫禮會很心疼很心疼,心疼到都開始自己氣自己了。溫禮心疼的話,她會比受傷還覺得難受的。
所以,她以后會盡量避免受傷的情況。就比如這次,她其實可以避開周渺渺。但是當(dāng)時的她覺得,遲早得與周渺渺做一個了斷,所以才有意給了她攔截她的機(jī)會。
不過,以后她不會了。
……
看起來溫禮是被她安撫成功了,沈星月的心剛松下去沒多久,但臨近家門時,那顆心臟又重新提了起來。
接下來,她要怎么向爸媽還有她哥解釋自己臉上的傷呢……
站在門口,沈星月還在整理自己的措辭,門就突然被人從里面推開,出來的何玉如看見沈星月,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
空氣安靜了一秒、兩秒。
何玉如神色出乎沈星月的平靜,她只是慢慢后退了一步,側(cè)過身對沈星月說:“回來了,進(jìn)來吧?!?p> 何玉如這么平靜的樣子反而讓沈星月覺得更加不安,她抿抿唇,選擇主動開口坦白:“我這傷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跟人發(fā)生了點沖突……”
“我知道。”何玉如看著沈星月,說,“媽知道,進(jìn)來吧,傷口處理了嗎?”
沈星月點頭:“恩,溫禮幫我處理過了,現(xiàn)在一點都不疼了?!?p> “好?!焙斡袢缇従彽卣f,“餓了嗎,想吃什么?”
沈星月彎眸:“我想吃水煮活魚?!?p> 何玉如點頭:“好,媽去跟阿姨說?!?p> 何玉如轉(zhuǎn)身走向廚房的時候,沈星月跟過去,小聲對她說:“媽,我這傷的事兒,爸那邊還有哥那邊,你幫我說說唄?!?p> 何玉如不吭聲,沈星月就纏著她,央求道:“媽~拜托拜托。”
最終何玉如嘆了口氣,默認(rèn)了沈星月的請求:“快開飯了,去洗手準(zhǔn)備吃飯。”
沈星月:“好!”
不知道何玉如怎么跟沈君山講的,沈君山回家后當(dāng)真沒有提沈星月臉上的傷。至于沈卓,因為學(xué)校有事,所以沒有回家。
沈星月的心,這才徹底放下來。
半夜,她突然渴得要命,醒來后起身出去接水喝,經(jīng)過沈父沈母房間時,忽然隱隱約約聽見了里面好像有談話聲。
沈星月疑惑,這么晚了,爸媽在談什么事情呢?
不過她剛醒,還有些迷糊,腦子里只是短暫地奇怪了一下,就抬步離開了父母臥室的房門,往客廳走去。
她快要渴死了。
淮橘z
禮崽決定以后要變得很厲害很厲害,足夠保護(hù)他的小月亮不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