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沒有想錯,他是冤枉了李冀津。
李冀津的感情是那種寧可買個花盆種上名貴的花種等待,然后用眼神玩弄,也不會用自己多年的拼搏去換取一時身體的快樂。
現(xiàn)在的李冀津比以前更會衡量任何對他有利還是有益的事后,就會約束自己身體里的那個李冀津。
王浩的自律也是在李冀津身上學(xué)的,只是學(xué)的不夠出神入化。
王浩如果當時再仔細點,在當初他匆忙到了孟良乙家時,就會看到在孟良乙的別墅門口,正好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孟良乙的家門口。
車上的人是一個儒雅高貴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后來這個人在他進了門后的不久,接了電話就輕蔑的看著他慌張的離開。
不過他還真的猜對了,孟良乙的確是因為有人告訴她,有人在查當年路珖的死亡事件。
這個人是鄒沄。
鄒沄能和孟良乙說路珖的事是因為路遙,路遙和鄒沄說路珖的死可能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鄒沄不知道路珖是怎么死的,但是路瑤給他看的照片里的場景他去過。
此時的鄒沄正在孟良乙會所等著,他一身淡藍色的衣裝,手里拿著一杯綠茶發(fā)著呆坐在一架鋼琴前。
鄒沄在離開安七家以后心血澎湃的踏上了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那是他讀書的一個城市,是他沒有讀完大學(xué)的一個地方。
鄒沄是一個長相很有書香味的人,舉手投足里都有一股子斯文味道,這種獨特的氣質(zhì)是他從小就有的。
他的父母對他并不好,那時他還不知道父母只是他的養(yǎng)父母,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不好才會讓父母不喜歡。
他從小就愛看書,不管什么樣的書都讓他愛不釋手。
這也是被他父母一直嘲笑的。
被自己最親近的家人看不起,致使他性格很怪,在沒人的時候會獨自發(fā)呆,會靜靜地流淚。
他的朋友不多,能聽他說話的人就剩下他讀的書了。
父母總是要他干活做事,說些難聽的話敲打他要他不要去讀書。
可是,鄒沄還是想要讀書的,他想通過自己讀書改變家里的生活狀況。
他很努力的學(xué)習(xí),很努力的干活。
就想看到父母臉上的一點笑容,他不知道這笑容是有人給一點生活費時才有的。
鄒沄放學(xué)的時候他會幫家里磨米做粉,一邊干活,一邊讀鬼谷子。
這本書是他父親心血來潮時給他買的,也就因為這本書他就更愛看史記類型書了。
直到有一天他在學(xué)校里生病了,還沒到放學(xué)的時候回家了。
在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一臺陌生的轎車,又聽到一個陌生男人說了些話。
那時他知道了父母為什么一直對他不好,因為他們只是他的養(yǎng)父母。
這是他小學(xué)六年級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不能養(yǎng)活自己的孩子。
他從那個時候就更不愛說話,更是愛看書,還有拼命的學(xué)習(xí)。
只是他好好學(xué)習(xí)不在是為了家人,是為了他自己。
鄒沄從一旁的大衣兜里拿出一份材料,這是他給別人做的研究生畢業(yè)論文。
鄒沄心里很奇怪的發(fā)出怪聲,嘲笑這些在名牌大學(xué)讀書的人。
自己一個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的人,居然能替別人寫畢業(yè)論文。
這個奇怪的圈子里,也不知誰才是真正的奇葩。
他把那份預(yù)約名單又看了一遍,在名單最上面一個叫“汪斯羽”名字上畫了個圈。
他寫每一份論文都是有兩千元收入的,這個汪斯羽給他的最疼快,還經(jīng)常給他找需要的人。
這些還在學(xué)校上學(xué)的人都是弱智的,若是當初養(yǎng)父不是突然出事,自己沒了生活來源自己也不會跟人家買了畢業(yè)證。
就是這張畢業(yè)證和他出眾的一手好字,他居然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也就這樣他居然迷上了做假證件,他給自己做了研究生畢業(yè)證,給自己做了好幾個不同名銜的證件。
鄒沄有些累了的把眼鏡拿下來,揉了揉眼睛。
明天他還要給養(yǎng)母寄些生活費的,這個女人現(xiàn)在對他可好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良心里的基因突變,還是因為自己能掙到錢了。
養(yǎng)母再不好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他過去記憶的人,對于太多空白的自己他心里是害怕的。
害怕自己的未來是一片漆黑,害怕自己的出生是一片霧水。
鄒沄也就不再和養(yǎng)母計較過去,索性就把養(yǎng)母當作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自己存在的記號。
養(yǎng)母對他越來越依賴,還把他怎么被收養(yǎng)講出來。
鄒沄用鼻子哼了一聲,他是突然想到了林佑生,那個可能是他親生父親的人。
養(yǎng)母說他可能是朝陽鎮(zhèn)上一個大戶人家的,原來以為不久后會有人來找回去的,養(yǎng)父母也會有一大筆收入的。
結(jié)果養(yǎng)了很久,才明白這個孩子就是被寄養(yǎng)在這,被人家遺棄了。
不過這個大戶人家好像并不真的不要他,偶爾也會有人來看他,給一點生活費。
養(yǎng)母給他了一個電話號,說這人可能是他的親生父親。
就是這個電話號讓本來有點喜歡安七的他,又給改變了。
鄒沄對自己和安七結(jié)婚的事似乎沒有愧疚,他一再告訴自己,自己只是想報復(fù)一下林佑生的。
可是安七這個傻女人怎么會對他那么好,讓他提心吊膽的和安七過了一段快樂的時間,還有了孩子。
鄒沄的心有點亂,他搖搖頭戴上眼鏡低頭去看手里的論文。
這可是他今天要用的道具,是能更快的讓自己坐上市長辦公室秘書的道具。
鄒沄坐在那好久聽到門那頭有聲音,就從回憶里回來了。
他臉上又換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這笑容在他白凈的臉上更有邪魅的誘惑。
“鄒沄,你說對了,祝一凡還真沒和我老公說起你,他對你這樣的高材生是嫉妒的。”孟良乙一臉喜愛的看鄒沄。
秘書這一職是需要對出身做調(diào)查的,祝一凡這樣做也沒錯。
孟良乙就是喜歡看鄒沄那種淡定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
鄒沄這身藍色衣服穿的真好看,讓一身儒雅的鄒沄更像當年的劉一正。
“嗯,沒事的孟姐,以后你還有什么需要我寫的就和我說,你能幫我遞上我的簡歷就已經(jīng)是在幫我了?!编u沄淡淡的笑。
“孟姐,你知道書上有一句話‘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就是說我是你的臣子你是我的君王。
我在困難的時候遇到了你,這是我最幸運的。
你幫了我就是對我最好的認可,其他的都要看緣分?!?p> 鄒沄并不知道祝一凡并不是不喜歡他,是在防著他。
他在簡歷里填的出生地是朝陽鎮(zhèn),這是他的心結(jié)。
盡管他一點也不知道朝陽鎮(zhèn)是什么樣的,可是有一個出生地就是有一個出處,有一個根源。
“鄒沄你別著急,我已經(jīng)和我老公說了,他用的那幾份報告都是你寫的。
你看你現(xiàn)在還在替別人寫論文,這可是真才實學(xué)啊。
這樣的有用人才我可不想讓別人用了,聽你說常副市長那里也用了你的文書?
你看這無形中既提高了你,也給我們添一個措手不及的對手?!?p> 孟良乙一邊說一邊到了茶給鄒沄。
她在大學(xué)旁的咖啡店認識了落魄的鄒沄,兩個人聊的很投機。
鄒沄點了頭,很感激的說了謝謝后,就又開始忙了。
孟良乙很喜歡看他忙,在她看來鄒沄低頭的樣子也很像劉一正。
劉一正太忙,總是讓她一個人在家,她都習(xí)慣了。
這些年她知道劉一正添了個愛好,喜歡接觸年輕的男孩子,這讓她對自己沒有了自信。
她為了想知道這個原因,故意的和劉一正尋找條件的男孩子接觸。
甚至為了能親近劉一正,還為他籠絡(luò)了路珖。
自己這個副市長夫人做的真是辛苦。
孟良乙心里猛地酸了一下,對自己突然這樣想感到了害怕。
她不能背叛劉一正,現(xiàn)在的榮耀可是他們這么多年計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