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聊了一會,說的東西都是閑話。
李冀津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自己的工作范圍,卻很認(rèn)真的說起了孟嘯天的女兒。
李冀津有意無意的說:“你孟老師家的女兒可漂亮了,也很年輕,好像一直沒有男朋友呢?!?p> 江北點頭應(yīng)和著,沒有說話。
李冀津繼續(xù)說:“你也不要著急啊,等過些天師兄就給你介紹下啊?!?p> 也不管江北的臉有多紅,李冀津的熱情倒是一點也沒減。
江北就干坐在那聽著,暗暗地記下了一些事情。
一壺茶水喝清亮了,李冀津才告訴他三號就可以來上班了,一是熟悉下環(huán)境,再就是要做提前的準(zhǔn)備。
工作范圍除了是孟嘯天的助理,平時也可以做些其他抄寫文案的事,這樣還會有些多余收入的。
江北很感激的告辭了李冀津,他是在李冀津注視下離開的。
江北帶回來一些吃的東西,進(jìn)了門看到安七還在睡覺。
房間里已經(jīng)打掃的很干凈,酒味也沒有了。
衣服也都洗好了,晾曬在小陽臺那。
那個被江北打開的紙箱里的生活用品,也被擺放到了自己的位置。
家的感覺一下充滿了江北的心里,他悄悄地把自己又買來的一床被子放到了衣帽間的地上。
他的確是累了,他要在那里休息一下自己被折騰一晚上的大腦。
吳茵在江北放下電話的時候也趕忙的打理了自己,她把假發(fā)和假睫毛都去掉,又擦掉了化妝油,露出來自己本來的顏色。
吳茵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白凈的臉上少有血色,鏡子里的女孩眉眼里都是甜甜的笑意,嘴角旁的兩個梨渦不笑也會若隱若現(xiàn)。
她的眼睛水潤潤的,就像一彎潭水,看得讓人心靜。
她昨天晚上是化了妝去的酒吧,和路瑤在一起的。
只是她發(fā)現(xiàn)了安七,又幫助安七選了桌位,最后見安七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本想著要看些故事的,后來發(fā)現(xiàn)安七是真的一個孤魂野鬼狀態(tài),她就想跟下去看看。
正想著如何才能幫助一下這個孤單的女孩,就發(fā)現(xiàn)了江北。
她見江北傻愣愣的被安七吐了一身后還不知道躲,心里就笑了,這個男人還真挺好的。
只不過后來見江北抱著安七站在那里時,心里就酸麻麻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生氣了。
最讓她生氣的事不是安七,是江北在舞廳里見到孟良乙時的樣子,失魂落魄的樣子。
其實這個江北不是她選的,是她在孟良乙那見到過江北的照片。
孟良乙每次都是無意地提起這個男孩,眼睛里的溫情四溢。
可能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或者說愛過。
吳茵每次聽到的時候也都很心驚,她知道孟良乙的丈夫是誰,有多愛孟良乙。
再后來,吳茵就知道了江北是一個大學(xué)生,也知道了江北的老師是誰了。
時間久了,吳茵對江北越來越感興趣了。
她覺得自己是在拯救兩個人,一個是江北,一個孟良乙。
今天是元旦,爸爸和媽媽要她回家過節(jié)的。
她都好久沒回去啦,自從偷聽到爸爸和媽媽說的那段話后,她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到處的飄。
“是啊,二十幾年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怎樣了?是不是冷著,是不是病著?!眿寢尩目蘼曅×嗽S多,像是被爸爸抱在了懷里。
“都過去啦,我們現(xiàn)在還有女兒呢,她多乖呀?!卑职趾鍕寢尵拖窈逡粋€孩子。
“嗯,女兒也是上天賞給我的寶貝,唉,我還是恨他的……”媽媽哭的聲音沒了。
“不要恨了,都過去啦。”爸爸說話時又咳了一聲。
最近爸爸總是咳嗽,戒煙戒酒的也沒有見好些。
吳茵嘆了口氣,又在鏡子前照了下自己,覺得自己沒有露出破綻。
她在知道媽媽的秘密以后就開始好好學(xué)習(xí)了,可是身體上的缺陷只能讓她很快的結(jié)束了學(xué)業(yè)。
吳茵是一家花店的老板,生意不好也不壞。
吳茵把沒有賣完的花放到冷藏柜里,又挑了一束含苞待放的百合包好,出了門開著自己的電動摩托回家了。
吳茵敲開門,一個很優(yōu)雅女人驚喜的看著她,眼睛里都是溫柔。
江北是被香氣弄醒的,他見安七乖巧的坐在小餐桌那看窗外,小臉上都是愁云。
他故意的弄出點聲音,向安七走過去。
臉上有些悲傷的安七也聽到江北起來的聲音,她連忙變了個笑臉看江北。
“北哥哥你起來了,以后我睡那里你睡床吧,我長的小擠一下沒關(guān)系的?!?p> “嗯,不行,既然我是哥哥那就我說了算。”江北故意霸氣的說。
他看了下表和路瑤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就不客氣的端起了方便面吃了。
路瑤坐在圖書館里看著書,這是她休學(xué)的大學(xué),一所職業(yè)大學(xué)。
她和吳茵在酒吧里認(rèn)識的,吳茵說自己也想做侍應(yīng)生,是為了體驗生活,想要找一種刺激的生活。
路瑤便幫了吳茵在酒吧里找了份工作。
時間久了,兩個人處的很好,比她還小的吳茵更像姐姐保護(hù)著她。
她就把自己要找哥哥的事說給了吳茵聽,吳茵和她想的一樣,也覺得她哥哥死的有點奇怪。
好好的人,怎么也不能沒有一點信息就沒了。
吳茵讓她仔細(xì)的想想,有沒有什么沒有注意到的東西可能就是哥哥留下的蛛絲馬跡。
路遙想了很久,想到哥哥那時好像喜歡了一個女人,他失蹤之前曾經(jīng)和家里人說過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很美,猶如世外天人的美,還很善解人意。
女人還說過要供養(yǎng)哥哥讀書的,可是哥哥卻不愿意。
吳茵聽完就笑了,她說這個細(xì)節(jié)不像有用的。
可路瑤說:“我哥哥是很認(rèn)真的說的,他不善于撒謊?!?p> 路瑤一直很想找到那個女人,哪怕從那個女人口里知道一點哥哥的事,也是更多地了解了哥哥。
她又想到江北,想著江北的手包里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看著就是個老手,臨走了還帶著一個女孩走的。
路瑤突然有點擔(dān)心吳茵了,自己這個小姐妹可是很喜歡江北的。
她是看出來的,吳茵每次提起江北時臉上的霸氣很濃。
路瑤“噗呲”的笑出聲,她悲喜交加的搖搖頭,把眼睛里的淚花搖回去了。
她嘆了口氣,自己在這里也不認(rèn)識誰,吳茵算是地頭蛇啦,只能全靠她了。
聽吳茵說,這個江北是政法大學(xué)的高材生,老師也是個大人物,搞不好江北就會把這件事給他老師看看呢,那樣就會有人注意這件事了。
路瑤不相信身體那么好的哥哥就那樣的死了,她總覺得哥哥是有話和她說的,只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找出哥哥的死因還真難。
這時她的身邊坐下了一個人,那人把手里的書放到桌子上后,一個暖暖的聲音飄過來。
“你好!你怎么在這里?謝謝你啊昨天晚上幫我找回來錢包?!币粋€不到三十歲的戴眼鏡男人笑瞇瞇的看她。
“啊,你呀,不用客氣的,也不知道你少了什么沒有?”路瑤很靦腆的笑著,現(xiàn)在的她被陌生人瞧著感覺很不好意思。
那人笑笑搖搖頭,他笑的時候牙齒很白,搖頭的時候似有一股輕風(fēng)般的溫柔。
他真是一個謙謙君子的樣子,只是有點冷。
路瑤心里想著,又故意的彎了下后背。
昨天晚上,也不對,是今天凌晨她本來要去見江北的,就見這個男人慌慌張張的跑來,說自己的錢包不見了。
卸了妝要出門的路瑤恰好被他撞到,見他一臉的著急就和他一起找了起來。
巧的是路瑤的一個小姐妹拾到了,錢包被放到吧臺那。
錢包能安然的找回來,可能因為錢包里也沒有什么值錢的,除了幾張信譽卡后就是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是一個襁褓嬰孩,甜糯糯的小臉上張著沒牙的小嘴。
不過路瑤當(dāng)時也仔細(xì)的看過了,照片上似乎還有一雙手扶著那個小孩子的,只是不知道為何那個人被去掉了。
路瑤本來想說她看到的時候,錢包里就是沒有錢的,可她又怕人家尷尬。
路瑤說:“沒少什么就好,你也是知道到,那個地方還是很亂的?!?p> “沒少什么,都是沒有用的東西,我有點戀舊,錢包是一個故人送的。”那人聲音里有種穿透的靚麗,是一種很紳士的溫柔。
那人說完后就低下頭去看書,書桌的顏色使他的眉眼暗淡許多。。
路瑤沒在想說什么,她不太習(xí)慣和陌生人打交道。
“我叫鄒沄,你是在這等人嗎?”那人又暖暖的說了一句。
“嗯,我在這里讀過書的,我叫路瑤?!甭愤b輕聲的說完低下頭繼續(xù)看眼前的書,只是臉上有一絲的憂傷。
“哦,我也是,我想來看看這里?!编u沄學(xué)著她也是輕聲的說完,就也不在說話。
兩個人都翻看著手里的書,時間慢慢地過去。
過了一會,鄒沄站起來走了出去,路瑤一直低著頭假裝不知道的樣子。
路瑤昨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叫鄒沄的男人身上總有一股子怪的東西,就像籠罩在一層霧里的感覺,不易親近。
剛才他看路瑤的時候,眼鏡上的波紋也是冷的,就像外面的天氣。
雖然嘴里一直說著話,客客氣氣的謝謝也沒有感覺到有多真,叫人不易接近。
路瑤的心緊了一下,在她心里有點害怕鄒沄。
她算計了一下時間,自己也該出去了,她和江北約的地方是距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一個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