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開始還很懷疑這個女人是怎么無聲近身的,難不成真是妖魔鬼怪變成的?
江北被砸中后,見四下里也是無人的樣子再看看自己懷里的女人,心里說:“看來這醉酒女人還是很會說話的,這大半夜的不弄出點聲音還真有點像孤魂野鬼?!?p> 江北突然笑出了聲,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這女人剛剛也好像說自己不是人呢。
安七的臥倒恰好倒在江北的懷里,這個襲擊來的十分巧妙,個頭也適中。
安七的頭放到江北的下巴處,兩只冰涼的手在江北的懷里一個勁兒的翻騰,像條水蛇靈動的摸捏尋找熱源。
安七的腳也不安分的蹭江北的腿,最后踩在江北的鞋上才算罷了。
江北濃濃的眉頭好看地挑起,也想要出口的“不要”都還沒有來得及發(fā)音,就被眼前的安七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北感覺自己渾身的癢癢肉都被騷擾了,他想躲,可是身體被安七死死地抱住,身后是燈柱,他已無退路。
他兩手奓開,不知道該怎樣對待懷里的女人,他很佩服這女人的大膽,居然熟門熟路的靠緊他,小手一直往他的腋窩里伸,然后抱緊。
“喂,喂,你女人哎這是碰瓷里的哪一種啊?”江北輕聲的呼喚安七,又用胸脯顛了一下懷里的安七。
江北懷里的安七根本沒有想要和他說話的意思,哼哼唧唧的不愿意動,吧嗒幾下嘴,已經(jīng)醉得稀里糊涂的睡著了。
“哎,你這個不要不要女人,這會兒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真當我是鬼,你嚇暈了?”江北的聲音里戲謔多了些。
江北心里想:“都怨自己要看故事,這回可知道什么是意外的收獲了。”
江北啞然失笑后看眼懷里的安七,又苦笑的再次看下周圍,他想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個星球來的。
他看到了四周的黑暗和昏黃的路燈,還有路燈照亮到一棵伸出院墻的柿子樹。
幾個不愿意落下的柿子,堅強的黏在黑漆漆樹枝上,被凍得硬邦邦的顏色在夜色里更是駭人。
江北想起老家院里那幾棵果樹上的柑,在臘月里沒有了些水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最甜的。
冬天的夜晚到處都是冰冷的,一切物體都是靜止的冷,除了這盞路燈的光還算是溫暖,可這女人三番兩次的還不稀罕。
江北想著,把安七的手夾在腋窩里,涼意讓他起了身疙瘩。
看來除了路燈,也就是自己能給這個身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涼的女人一個溫暖了,這個醉酒女人還是很挑剔的,江北的嘴角翹起來。
不遠處,一個黑暗的拐角地方,一盞灰暗的門燈那,忽明忽暗的閃著紅色光點。
一個身影晃了一下就沒了。
這是麗都迪廳后街,很寂靜的一條巷道,幾家商鋪早就關(guān)了門。
周圍還在冬天的夜里沉睡,一切都在冷的灰色里杳無人煙。
除了冷月,灰暗街道上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樣子倒也很和諧,在大內(nèi)總管的眼睛底下和睦相處。
江北向一旁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暖氣,再仔細的觀望懷里的女人,口里學著安七的語氣說了句:“瓷磚臉,要不?不要?”
江北眼前的安七,酒紅色的低領(lǐng)衫,若隱若無的露出些里面黑色吊帶內(nèi)衣。
一頭黑發(fā)如云襯托出白凈的臉,小臉因為剛才吐得稀里嘩啦導致臉色疲憊的蒼白。
原本迷離的杏眼竟有些水氣,可能是剛才吐的時候嘔出來的眼淚,圓圓的臉蛋上早已沒有了遮瑕的妝容。
幾顆淡黃色的小雀斑飛落在翹挺鼻翼兩側(cè),更是耐看的模樣。
江北覺得,懷里的麻煩倒也是很讓人心動的一個精致女人。
這個被稱作精致女人的安七,倒在江北懷里后,把兩只手伸進他的腋窩里,杏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就閉上眼睛了,發(fā)涼的身體也開始溫暖起來。
江北見懷里安七的嘴唇一直在動著,一會兒撅起,一會兒抿著,像是忍耐,像是等待。
江北下意識地脫下大衣,裹住了安七哆嗦的身體,同時也把自己身體和安七離開一段距離。
他是真怕安七的酒嗝,一點也沒浪費的都給了他。
過了一會江北感覺自己的腳有些麻了,后背靠在燈柱上也是涼哇哇的,他想要挪動一下。
他低下頭看安七時,這才看到一只孤單的鞋倒在路燈旁的不遠處,原來一直哆嗦的安七是光著腳的。
江北苦笑著想用手給自己一下,怪不得這女人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原來是光腳呀。
江北把自己身體靠住了路燈上,讓安七的兩只腳都踩在他的一只腳上,他半蹲下用腳勾過來鞋,撿起來鞋要給安七穿上。
這時他也瞧見了另一只鞋,離著遠些的鞋驕傲的立在街心。
他抱著安七提著一只鞋,兩個人晃悠著挪動。
安七兩只腳都穿上了鞋,身體更是貼緊江北。
江北動彈不了,他很無奈的看向周圍又看自己懷里沉睡的女人,噗嗤的笑出聲。
還好沒人,這大半夜的抱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在街上溜達,孤男寡女的還真不好解釋了。
只是這個酣睡的女人是不是以為到家了呢,可能還把自己當做床了。
他眼里瞧著安七,在眼角處挑起了笑意,心里自動習慣地打出個數(shù)字,八十分的女人。
這個看似應(yīng)該是一個單純的女人,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這里可是麗都迪廳,全市最有名嗨不停的不夜城。
江北心里想著也是好奇,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異的事情,怎么都是女人主動的撞進自己的懷里呢?
這兩個女人們也都很奇妙,似乎都和酒吧有點關(guān)聯(lián)。
江北自己也是剛從里面的跨年狂歡舞池里出來,不過他沒有喝酒,除了是因為酒都被陪酒的妹子喝光了,還有他被嚇到了。
麗都迪廳每年的十二月三十一號夜里都搞一個跨年酒會。
江北進來時,就像唐僧進了盤絲洞,除了眼花繚亂,心里也是砰砰的跳。
音樂高亢的舞池兩旁,幾個昏暗透明的玻璃罩里是身材窈窕的舞娘。
舞娘們臉上都戴著華麗的面具,在音樂聲里搖曳自己的腰肢。
她們渾身寸縷,每次燈光打到她們的皮膚上時,白凈的皮膚就像江濤海浪的翻滾。
可是江北并沒有看到她們的神情,他只看到這些舞娘用她們看不出來的熱情鼓動音樂狂躁。
江北心里吃驚的看了幾眼舞娘的細腰,感覺變幻燈光里的她們,一個個像腰纏萬貫的招財貓。
江北提前預(yù)定了一張一千八百八十元的桌位,位置是二樓,這是吳茵一個朋友給安排的。
夜場還沒開始,江北坐下時就把手機拿在手中,他在等。
他剛坐下,手機就不停的震動。
他想也不想的就猜到,能這么頻繁囂張的人,只有她,吳茵。
吳茵是一個打扮的像雞毛撣子的女孩,也是江北今夜來迪廳的始作俑者。
一個月前,政法大學門前,剛出校門的江北被腳踏滑板車的吳茵撞倒在學校門口的地上,他手里的文件夾散落了一地。
江北兩眼發(fā)懵的用肘彎撐著地,臉上的表情是對自己的遭遇充滿了莫名的驚駭。
太突然的狀況讓江北甚至不確定自己是被自己絆倒的,還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問題。
他眼前晃蕩著一個鮮艷的雞毛撣子,晃得他一時閉上了眼睛。
為了護住懷里的東西,他仰面倒向地上齜牙忍著,胳膊肘那撞在硬邦邦的路基石的疼隔著毛衣都有過電的感覺。
“我去……”
他嘟囔了一句后使勁的抬起上半個身體剛要大喝,可是還沒來得及起身就再次被撲倒,成了肉墊。
這會他護著的懷里東西全都散落到地上啦,凌亂散落在冰涼的地上。
江北翻著白眼昏厥幾秒,他咽下口里不成形的臟話。
他身上一個人聲音很脆的“咯咯”笑著,然后說話了。
“你好!我是吳茵,撞壞你哪了?”說話的是一個很年輕二十出頭的女孩。
女孩穿著藍灰白三色的迷彩羽絨服,磚色的背帶褲,一頭怪異的爆炸紅發(fā),水汪汪大眼睛帶著灰色美瞳,嘴上口紅的顏色比起頭發(fā)更是勝之,整個人的裝束有種歐美風味。
這個怪女孩五官組在一起說不出來的好看。
怪就怪在她的裝束太過鮮艷。
這個好看的女孩在江北看來妥妥帖帖就是天外來客,妖媚帶點救世主的味道,就像地球的保護者第五元素。
吳茵說話時看向江北的眼神都是戲謔,好像還在偷笑把江北撞倒是多么一件快樂的事。
吳茵搖晃著她的紅頭發(fā),然后對著江北笑的就是肝肺都不見了的模樣。
躺在地上的江北臉色微紅,他尷尬著伸手想要推身上的吳茵。
“你沒事吧?你不會是要和我碰瓷兒吧?看我生得如花似玉的,想要我怎樣,你可要說的明白啊,趁我現(xiàn)在還迷糊著?!?p> 吳茵嘰嘰喳喳說話時,狡黠的眨著眼睛,彩色的眼影像極了七色彩虹。
她的身體半伏在江北身上,看樣子并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江北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甚至被吳茵的迷糊弄得都有點恍惚,這倒是是誰撞了誰呀。
江北鼻子里哼出來些熱氣,很快的被冷風吹散,他狠狠地吸下一口涼氣。
他有點厭惡這種奇葩女孩,用自己方式褻瀆時光的年輕人。
他再次伸手想要在吳茵身上找一個可以下手的地方,然后推開她。
卻發(fā)現(xiàn)吳茵這個女孩的臉和自己怎么就那么的近……
江北還是不好意思對一個正俯身看自己的女孩下手,畢竟他們的姿勢還是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