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蠻不講理
怪不得她昨天救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那張臉有些熟悉,原來他就是害她丟了工作,被行業(yè)封殺的云上科技CEO白敬宇。
余飛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沒想到自己跳下零下幾度的水里救出的人,竟然是她咬牙切齒的仇人。
她不知道白敬宇來這里干什么,她都已經離開海城了,難道他們還要追到這里來滅口不成?
讓一個CEO來滅她的口,這也太看得起她吧?
理智告訴她,滅口不太可能。就算滅,也不可能是大BOSS來滅她這個小渣渣。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余飛實在想不出,白敬宇堂堂一個即將上市的公司執(zhí)行總裁,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山村里?
對面的白敬宇并不知余飛此時所想,他只是沒想到救他的“飛哥”竟然是個女人。
更沒想到這個女人就是昨天害他掉進河里的女拖拉機手。
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飛哥”換的,白敬宇老臉一僵,語調都不順了:“你就是飛哥?”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聲音,余飛冷聲說:“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余飛不管他是因為什么事來到這里,她現(xiàn)在只希望這個瘟神趕緊離開。
陳雙沒想到余飛一開口就趕人,小聲說:“不用這么著急吧,他頭上的傷……”
余飛打斷她:“死不了,趕緊走?!?p> 陳雙極少看到這樣的余飛,不敢再說話了。
白敬宇不知道這位“飛哥”為什么忽然說炸就炸,他其實原本也是打算今天走的,但走之前,要先找到箱子才是要緊事。
“沒問題,我可以馬上走,但請你告訴我,我另一個黑色箱子在哪?”白敬宇問。
余飛眉頭一皺,說:“不知道?!?p> 白敬宇注意到她說到箱子時眼神閃了一下,他小時候從他那個做經偵的父親那學了不少觀察微表情的方法,直覺告訴他,她一定知道箱子的事。
白敬宇耐著心性:“你再好好想想,我當時拿著兩個箱子和一個背包,現(xiàn)在那個黑色箱子不見了,那里面有我很重要的東西?!?p> “我說了,不知道。”余飛的不耐煩已經寫在了臉上。
白敬宇一直留意著她的表情。她在有理的時候,就算對著窮兇極惡的要債人,也是目光堅定語氣鏗鏘。然而她剛才說不知道的時候,竟然不敢看他。
看來她并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
白敬宇開口說:“沒有電池,那個箱子里的東西就是個擺設。要是幫我找到東西,我愿意出酬金。”
他意思是她拿了他的東西?他以為她故意拿著東西等他給錢?
余飛氣得冷笑,她想起她剛發(fā)現(xiàn)云上科技做假賬的時候,對方也曾用錢來收買她,在她拒絕并且上報給領導之后,對方就用盡一切手段來逼她離開海城。
在他們心里,這世上的人和事都是用錢來衡量的,果然心臟的人看誰都臟。
白敬宇當然不知這位飛哥此時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他確定這個飛哥一定知道箱子的下落,而且知道她家現(xiàn)在急需用錢。
雖然是她摁了喇叭他才滑進水里。但要是她不把他救起來,他現(xiàn)在也沒法站在這里。他不管是不是她故意把箱子藏起來了,只要她愿意送回來,他就愿意給她報酬。
余飛已經沒耐心跟白敬宇再耗下去,她把昨天給他晾干的衣服褲子扯下來丟給他,又把他的行李箱和背包推到門邊:“這些是你的全部東西,趕緊走。”
白敬宇一手抱著自己的大衣和褲子,一手撐著鐵門:“你不告訴我箱子在哪,我是不會走的。”
“不走是吧,好,我現(xiàn)在就去找二叔他們過來收拾你。”她不相信云上科技的手能伸這么長,這里是她老家,她不信她在自己老家還能被他們這么欺負。
陳雙攔住她:“飛哥你是不是氣糊涂了?他現(xiàn)在頭上的傷還沒好,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啊?!?p> “他的傷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做得已經夠多了,我就不應該把他救回來?!庇囡w是真恨自己的多管閑事,把這個瘟神帶回了家。
看著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白敬宇只能開口提醒她:“你當時摁喇叭讓我給你讓道,我后退兩步才摔進了河里。按交通事故責任來說,你是有義務幫我的。況且我現(xiàn)在還丟失了一個很重要的黑色行李箱,你應該配合我找回來。”
余飛看著眼前的男人,要不是她尚存一絲理智,她都想拿起鐵锨問候這個倒打一耙的男人了。
看他不走,余飛邊把他的行李扔出去邊說:“第一,我沒讓你給我讓道,我摁喇叭是好心提醒你靠近河邊路滑,讓你離那里遠點。事實證明多管閑事遭雷劈。第二,我沒看到什么黑色箱子。第三,給你一分鐘離開我家,不然我馬上報警?!?p> 陳雙一聽她要報警,趕緊說:“飛哥你是氣糊涂了嗎,他是你昨晚救回來的,不是那些要債人?!?p> 余飛心說這個男人比那些要債的還可怕,他就是她的“仇人”。而她竟然為了救這個“仇人”,自己差點掛了。就因為下了冰水里救他,昨晚她在醫(yī)院還發(fā)了燒,掛了兩瓶水,差點沒虛脫過去。
余飛此時都要悔死了,她使出全身力氣把白敬宇推出院子。
陳雙看勸不動余飛,只能跟白敬宇說:“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先走吧,回頭我?guī)湍銌査??!?p> 白敬宇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力氣這么大,他一個踉蹌被推到門外,還沒等站穩(wěn),面前的大鐵門“砰”的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