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點了點頭,最好是通過這個辦法嚇走兇手,去其他地方禍害。
馬少軍和張文斌對視了眼,也跟著點頭。
他們不由高看了楊易一眼,這雖然不是個辦法,但如果能夠遏制案件繼續(xù)發(fā)生,也未嘗不能算是一個好辦法。
既然想法達成了一致,眾人心頭的緊迫感也輕松了不少。
裴行恭難得露出笑意,說道:“三位大人,快中午了。我已經(jīng)讓人備了一座酒席,為三位大人接風洗塵,也感謝三位大人千里迢迢前來查案?!?p> 張文斌臉色微微一變,感覺鼻尖似乎還有惡臭味繚繞,他忙搖頭道:“不用,我不餓?!?p> 剛剛經(jīng)受一番摧殘,他哪里還有食欲。
馬少軍同樣也跟著搖頭。
他雖然不像張文斌這般脆弱,可同樣也沒有什么食欲。
楊易搖頭說道:“裴大人,酒席就算了,我們現(xiàn)在都不餓,還是辦案要緊?!?p> 裴行恭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點頭:“對對對,辦案要緊?!?p> …………
下午的時候,全縣的衙役和民壯全部出動,挨家挨戶地通知所有人,入夜后要在自家門前或屋后點燃火堆,并且必須有人通宵把守。
這么做的目的,可以有效降低縣衙的負擔,且家中有人守夜,如果有什么動靜出現(xiàn),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得到。
至于柴火損失和勞民,這完全不在縣令要考慮的。
對于縣衙這個決定,全城百姓自然是怨聲載道,但沒有人可以反抗,只能夠乖乖照做。
因為不照做,那就是私藏逃犯。
實際上,城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知道吸血案之事,因此對于縣衙的決定還是很支持的,最多就是浪費些柴火而已。
至于楊易三人和程安則分成兩組,負責上半夜和下半夜的全城巡視。
按照縣令裴行恭的意見,如果此法可行,兇手不再作案,那么他們可以在接下來十幾天天天這么做,就此逼走對方。
吸食人的血液,無論兇手是誰,肯定是為了練功。
因此為了避免練功中斷,對方肯定會離開玉東縣,前往其他地方作案的。
接下來究竟是哪個縣倒霉,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
對于裴行恭的想法,楊易沒有反駁。
因為這么做他是另有目的,為了驗證一件事情,這關(guān)系到破案。
無論是哪個縣的百姓都是無辜的,既然他負責此案,自然要捉到兇手,鏟除禍害。
時間緩緩流逝,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晚上。
一個個火堆被點燃連成一片,讓整個縣城都宛若著火了一般,火光沖天,猶如白晝。
這樣的氣氛令孩子們很興奮,吵著鬧著要出去玩,可惜都被家長們鎮(zhèn)壓了。
楊易和張文斌一組,負責上半夜巡視。
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十幾支巡邏小隊,在全城巡視。
他們騎著駿馬,在城里主干道上來回巡視,以確保任何地方出現(xiàn)情況,他們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趕到。
楊易精神高度集中,掃視著周圍。
時間緩緩流逝,終于來到了午夜,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楊易回到縣衙,與馬少軍和程安換班,他的臨時住處是縣衙里的客房。
他并沒有睡覺,而是盤膝坐在床榻上,拿出一塊銀錠在手中修煉。
來了一趟玉東縣,他有了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不僅僅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也希望能夠除掉罪犯,維護一方安定。
在其位,謀其政。
楊易內(nèi)視己身,引導著庚金之氣融入周身皮膚之中,同時燃燒氣運,加快修煉速度。
武道九品時,他修煉一個時辰需要燃燒五十點氣運。
自從修煉到武道八品后,他修煉一個時辰就需要三百點氣運,足足翻了六倍。
不過以一天修煉七個時辰計算,一天也才兩千一百點而已。
以他現(xiàn)在的氣運點數(shù),完全負擔的起。
因為隨著《塞下曲》和《水調(diào)歌頭》的持續(xù)外傳,他每天都還是有氣運增長的。
將來如果沒有了氣運點,再傳出幾首詩詞就是。
這玩意,他不缺。
……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修煉中的楊易。
“大人,大人,城東發(fā)生命案了。”
凄厲的喊聲,從門外傳來。
“什么!”
楊易震驚,他睜開了眼睛,看著外面依舊是一片漆黑。
他連忙收起半廢的銀錠,起身下床,走到正屋打開的房門,外面站著一個小捕快,滿臉都是惶恐之色。
“命案什么時候發(fā)生的,死了多少人,快帶我過去?!?p> 楊易拿起橫刀,就朝外匆匆走。
小捕快邊走邊說道:“事情就發(fā)生在先前,一個大戶人家看守火堆的下人偷懶,想要回房休息一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房里的同伴已經(jīng)死了,嚇得連忙報案。至于死的人數(shù),至少三十人”
楊易臉色凝重,眼中精光閃爍。
很快,他就來到了衙前,張文斌已經(jīng)到了。
“走!”
十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了案發(fā)地。
這被滅滿門是致仕的戶部員外郎,家里頗為富有,且兒孫滿堂。
當楊易走進大堂時,地面上已經(jīng)擺滿了尸體,男女老少足有三十三人,唯有守夜的下人逃過了一劫,此時已經(jīng)軟癱在地上了,渾身才發(fā)抖。
“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馬少軍凝重,搖頭道:“與昨天的一樣,都是死于睡夢之中,渾身血液被吸干。我和程捕頭把府里內(nèi)外都搜查了個遍,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p> 程安臉色沉冷,聲音艱澀道:“事情麻煩了,這戶主是致仕的戶部員外郎,據(jù)說女婿是刑部侍郎,手掌實權(quán)。他如果得到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大方雷霆的。”
戶主的女婿發(fā)不發(fā)怒,楊易他們是不擔心,反正對方?jīng)]有那個膽量敢為難他們。
但縣令和程安,估計就有難了。
楊易上前檢查了幾具尸體,發(fā)現(xiàn)尸體依舊有些體溫,說明這些人被殺應(yīng)該不久。
隨后,他又繼續(xù)把所有尸體檢查了遍,眼中泛起點點精光。
“這些尸體依舊有體溫,說明被殺不久。案發(fā)之后,你們有沒有派人在四周搜查,周圍守夜的人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程安搖頭,沉聲道:“案發(fā)之后,我第一時間讓人封鎖周圍,并且讓人詢問附近的守夜人,他們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這兇手…恐怕是鬼邪之物,所以才來無影去無蹤?!?p> 馬少軍和張文斌都臉色一沉,因為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鬼邪之物。
這東西,他們練武的對付起來比較困難。
楊易卻搖頭,他目光銳利,說道:“不,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是人做的?!?p> 馬少軍三人紛紛看向楊易,問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