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塊是最好牛排肉,這個物種是我們在拜服輪島上發(fā)現(xiàn)。廚師長嘗試著將他做成了晚餐。我親愛的大人,我能期待您為這它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嗎?”
一片晶瑩如墨玉的牛排放在了幕僚長的面前,緊接著,面包,沙拉,各種主餐輔食一摞摞向桌子上堆放著。潔白的餐盤蓋住了將軍的地圖,歡樂的人們正沉浸在用餐的樂趣之中。
“不錯的肉,不錯的時間!能在勝利的時刻嘗到這種美味,不如叫做‘勝時’牛排吧!”
這個名字一語雙關(guān),既是形容好時光和好事情的交匯,也是表達了即將勝利的時刻。
“真是一個好名字??!那么我能祝您用餐愉快嗎?”
“謝謝,我的好先生,也祝你前程似錦?!?p> 嘴甜的服務(wù)員最招人喜歡,在王子離開之后,他們就是船上最大的一批人。在這里,除了王子的位置之外,他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新銳號儼然成了他們的天下。
“干杯!為了勝利。”
“干杯!為了翁雪巴亞?!?p> 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打完了這一仗,把討厭的人趕走,七王子就是這里的主宰了。即便在以后的王位之爭中落敗,也有了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而他們也將成為這位海外親王手下的得力干將,將這一片海域所有生靈的生殺大權(quán)握之以手。
沒有了文明的干涉,他們大可以放開手腳做一些想做不能做的事情。
艦艏的瞭望手離他最近,聞到了香兒,心早就跑遠了。隨口就能給一個物種命名的權(quán)力,那便是人間的致美。他幻想著美好,手里卻只能握著冰冷的望遠鏡。
遠方的雨幕啊!盡早把我催眠吧!讓我在夢里當(dāng)一回國王。
然而,悲劇永遠不會令人歡笑,讓他投射欲望的雨幕竟然停了下來。
“雨停了!島上的雨停了!”
聽到消息的軍事幕僚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他,隨后笑著對他講道。
“沒關(guān)系的,應(yīng)該是王子殿下拿下了對面的魔法師。這下好了,前線有了火力支持,物資也更好發(fā)運了。先生,為此我們干一杯?!?p> “哦!我的榮幸,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
兩位幕僚的酒杯輕碰,發(fā)出了一聲打火石般的脆響。點燃了這名瞭望手心中妒火的同時,也點著了灘頭陣地上大炮發(fā)射藥。
第一輪,三門大炮發(fā)射,彈著點是77號陣地的入口位置。這是炮兵修正彈道發(fā)射,看上去有些歪,但愿不要擊傷友軍。第二輪,灘頭上數(shù)百門野戰(zhàn)炮同時發(fā)出怒吼,77號陣地入口瞬間化作了火海。
瞭望手心里大驚,這可就奇怪了。他記得剛才呈上來的戰(zhàn)報可寫著冒險者軍團在77號陣地入口處清理障礙。
“大人,大人,我們的炮兵在轟擊77號整地的入口,冒險者軍團好像在哪里駐扎?!?p> “沒關(guān)系的,你要相信殿下的指揮,戰(zhàn)場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清楚的?!?p> 這位大人還是那么自信,這就是臨陣不變的大將氣概嗎?什么時候我也能做到就好了。可他只能在這里守著望遠鏡,匯報前線的情況。他看到,在漫天的炮火中,一名戰(zhàn)友站在制高點,再向灘頭整地揮動旗語。
“這不對!他們就是炮擊我們的軍團。這這這,大人,請您過來看看。”
身后的歡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抽椅子的聲音,剛才同他交談的軍事主官將他擠走,搶過望遠鏡看向了灘頭。
“友~軍!請~停~止~炮~擊。這~里~是~冒~險~者~軍~團?!?p> 他讀完了旗語,一發(fā)炮彈正中旗語兵的位置。他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將視線望向被迷霧籠罩的灘頭陣地。一個一個身高兩米高的野人扛著他們的野戰(zhàn)炮向著77號走去。
“不好!灘頭陣地被奪走了,那些人是土著?!?p> “什么!”
幕僚團炸鍋了,怎么這樣?他們是什么時候奪走陣地的?一定是起霧的時候,那霧絕對是宮廷法師團搞出來的。對對對!一定是他們,這幫人被海盜策反了。報告就這么寫。
甩鍋的人一到位,后面的辦法一下就有了。但這個時候必須要謹慎,畢竟這里還有人比自己更加在意王子的死活。
老辣的政治家從不下達明確的命令,這樣才能更好的撇開責(zé)任。
“我建議,凡是能登岸的船全部出動。士兵!只要穿著軍服都必須上去,無論如何也要把陣地搶回來?!?p> 菲歐薩的貼身侍衛(wèi)聞言,立刻走向了指揮官,幕僚團的老家伙們都盯著他,只要他一開口,無論勝敗就是他的指揮責(zé)任了。
“我說,誰讓你這么決定的!”
這個聲音象征著比土著人占領(lǐng)灘頭整地還要糟糕的情況,這意味著在王子最危險的時候,他的對手出現(xiàn)了。還是從船艙里面走出來的,他什么時候過來的?難道他早就掌控了艦隊?
幕僚們回頭一看,他已經(jīng)站在了指揮甲板上,雙手撐著欄桿。
“現(xiàn)在,我命令,所有艦船向后方備戰(zhàn),迎擊伏珠人艦隊?!?p> 這借口可太妙了,但這里可沒有人聽他的。特別是菲歐薩的貼身侍從,他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后走向了信號塔,翻開了鐵皮喇叭的防塵蓋。
看吧!萊茵不敢阻止他,他俯下身子,將嘴對準了喇叭口。
“命~!”
話還卡在嘴里,他的頭發(fā)就被拽起來了,同時脖子一涼,鋒利劃破了他的皮膚。他眼珠朝下,看了看彎刀,又看了看前面的喇叭。隨后,閉上了眼睛。
“刮擦~!”
新銳號上第一次盛開的血泊是來自一位忠誠于王子的侍衛(wèi),這艘戰(zhàn)艦的歷史將從這里發(fā)生轉(zhuǎn)變。血液噗噗拉拉噴濺了好幾分鐘,最后像個枯竭的水龍頭,一邊吹著哨子,一邊灑出一兩滴可憐的水花。
白孔雀松開手,看著他倒在地上。
“好吧!我贊同你的建議!”
萊茵對幕僚團說。敵人的認可往往比贊嘆更加致命。
“這里的艦隊防御即將來襲的海盜艦隊,剩下的跟我去消滅伏珠人艦隊。這樣一來,也能為他護住后背了。伯納,我們走吧!”
從未開過船的伯納握住了舵盤,新鮮的感覺讓他十分欣喜。新銳號揚起了船帆,同時發(fā)出信號,讓艦船向這片海域靠攏。各艦執(zhí)行命令的同時,卻好奇的看著一些船跟隨著新銳號離去了。
最后,十幾艘驅(qū)逐艦,巡邏船開到了別托勒的面前。他們還不知道島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用望遠鏡看著海灘。
霧氣消散,已經(jīng)不是那么含糊不清了,他們看到在海灘上,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也望著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還是老子贏了!王八蛋們,迎接末日吧!”
杜列拿出魔法哨子,向艦隊吹響了總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