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州是一個地處海洋的州系,這里的居民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本來平靜的生活,卻因為八百年前的一場天劫打破。
從那天的異象開始,霄州的海洋開始洶涌澎湃,天象也常常風(fēng)云變幻。
每天海洋里的海水都會倒灌進(jìn)霄州,流量巨大的海水會直接淹沒霄州的一切,人在自然面前更是毫無還擊之力,只能任由迫害。
直到霄州來了一個女人,她自稱是海神的神手,還解釋了為什么大海會突然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海神身負(fù)重傷,神力衰弱,才會勃然大怒,發(fā)動海嘯,禍及人類。
只有每年的六月初六向海神獻(xiàn)祭一個少女,讓海神平息怒火,才可保霄州百姓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
霄州的百姓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依了那個女人的說辭。
在今年的六月初六,由女人作為祭司,主張祭祀活動,并綁來一個少女作為祭品,獻(xiàn)給海神,希望平息怒火。
只見祭司念著奇怪的咒語,并跳著舞蹈,讓人覺得不太靠譜。
最后只見女人權(quán)杖一指,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突然竄出一道巨大的水柱,慢慢蜿蜒到壇上的少女身邊,然后將少女卷到水柱當(dāng)中,隨即快速縮回了海洋里,海面隨后歸于平靜,只有亂糟糟的祭祀壇,才能證明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海神說了,以后的每年的六月初六都要向她獻(xiàn)祭一名少女,她就可以保我們一直風(fēng)調(diào)雨順,還會將魚群與珍貴的蚌殼引到這里,共你們捕撈,改變生活。”
“好!好……”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從人群中迸發(fā)而出,更有人迫不及待出海捕魚,只有那名獻(xiàn)祭少女的親人在撕心裂肺地痛哭,控訴著他們的殘忍。
漸漸地,因為海神的保佑,霄州人民過上了富庶的生活,八百年來,也向海神獻(xiàn)祭了八百多名少女。
可在今年的祭祀中,海神通過了女祭司,告訴他們,明年會從外地來四個少年少女破壞他們的生活,會讓他們恢復(fù)以前貧苦的生活,早就過習(xí)慣了富庶生活的霄州百姓當(dāng)然不允許這種人來破壞他們的生活,隨即下達(dá)了禁州令,不允許任何人再出入霄州。
眼看著到了今年四月初四,就意味著離給海神獻(xiàn)祭少女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而女祭司聽南早就選中了祭祀人選,就是從小失去雙親,與妹妹相依為命的樊之瑤,她今年剛好十六歲,正是如花一般的少女年紀(jì),也剛好符合條件。
而她六歲的妹妹樊之歆也是以后為海神獻(xiàn)祭少女的候選人之一,自從姐姐之瑤被聽南選中,后接入海神廟,被封為神女,接受霄州百姓的供養(yǎng),妹妹也會經(jīng)常來海神廟見姐姐。
這天,樊之歆剛進(jìn)入海神廟,就看見姐姐被聽南安排坐在蓮花臺上,閉眼聽著聽南的洗腦。
樊之歆當(dāng)然惱怒,沖到聽南面前,吼道:“你和霄州人為什么要犧牲我姐姐以及以前被獻(xiàn)祭海神少女的生命,你們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生活順?biāo)鞛槭裁匆獱奚鼊e人的生命,你們就這么心安理得嗎?”
聽南自不會與一個六歲的小屁孩講道理,只是讓之瑤自己處理下,便離開了。
樊之歆見聽南要走,自是不干的,就要追上去時,卻被樊之瑤吼道:“之歆,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之歆見姐姐這樣吼自己,便停下了腳步,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坐在蓮花臺上的姐姐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看自己時的溫柔眼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泣道:“我只是不想姐姐離開我,我又有什么錯……”
之瑤見自己的語氣的確是重了些,而且之歆畢竟只是六歲的孩童,這般吼她,她自是有些受不住的,便從蓮花臺上走到了之歆面前,將一些貴重的飾品放在她的手上道:“這些都是別人給我的,我給你,你去當(dāng)鋪里換一些錢用吧!”
之歆不屑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飾品,然后塞回了之瑤的手上,說:“姐姐從小就教育之歆,做人要用骨氣,這種不義之財更是要不得的?,F(xiàn)在的姐姐雖已經(jīng)判若兩人,但是之歆卻不能忘記姐姐的教誨,不會要的,之歆也會拼盡全力,讓這個已經(jīng)有了八百多年的荒謬事結(jié)束。”
之歆吼著,便賭氣地跑出了海神廟,只有留之瑤在原地嘆氣。
之歆跑到一個瞎眼婆婆家哭訴道:“婆婆,我該怎么辦?我的姐姐要被獻(xiàn)祭了,之歆沒有姐姐了……”
婆婆聽著之歆的哭訴,手開始摸索她的臉龐,摸到之后,展露了笑顏,說:“他們快到了,之歆,你去接他們吧!”
“您是說他們,讓海神懼怕的四個少年少女?”
“是的。”
之歆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隨后立刻擦干了眼淚,向州關(guān)口跑去。
而已經(jīng)到了霄州的天賜阮蒔四人明明到了霄州州關(guān)口,卻被守口人拒絕入內(nèi),而苦惱與疑惑。
已經(jīng)站了一個下午的葉季越更是脾氣暴躁了起來,道:“什么鬼啊!還不讓人進(jìn)入了,再叫嚷,小心小爺我炸了你們的州關(guān)口,看你們還敢阻止我進(jìn)入嗎?”
天賜聞言,拍了拍葉季越的肩膀,勸道:“季越,想法不可這樣簡單粗暴??!現(xiàn)在霄州變成這般,一定是紫首妖的命令,如果我們動靜太大,定會驚動她的??纯赐砩习?!我們試試能不能御劍飛進(jìn)霄州。”
“好吧,聽你們的就是了?!?p>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正當(dāng)四人準(zhǔn)備御劍飛進(jìn)霄州的時候,卻聽見一個聲音叫他們?yōu)楦绺缃憬恪?p> “哥哥姐姐們是要御劍飛進(jìn)霄州嗎?”之歆出現(xiàn)了說。
阮蒔與薛桐看著眼前的孩童不過幾歲,應(yīng)該是其他州系的百姓,與父母走散了,便走向前,詢問她的名字,住處,好送她回家。
“姐姐,我叫樊之歆,是這霄州的百姓?!边@畢竟是之歆第一次與陌生人說話,所以她的聲音略顯微小,表情也在強裝鎮(zhèn)定。
“那你是怎么出來的?因為霄州在禁止人員的進(jìn)出?!?p> “那旁邊古林里有一條三年前我與姐姐挖掘的密道,不過只容得下我一人通過?!?p> “那你偷偷跑出來,你的姐姐不會擔(dān)心嗎?”
薛桐此言一出,便引得之歆的眼淚奪眶而出,小手也不斷地摩擦著。
阮蒔見此事定不簡單,便耐心地向之歆詢問著原因。
“我們霄州面朝大海,也臨海而謀生。八百年前,海洋里的海水突然發(fā)生了倒灌,海水源源不斷進(jìn)入霄州,也將我們的家園毀于一旦,就這樣持續(xù)了三個月。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xiàn),她自稱是海神的神手,海水之所以突然會倒灌進(jìn)入霄州,是因為海神身負(fù)重傷,只有我們在每年的六月初六向海神獻(xiàn)祭一個少女,才能平息海神的怒火,方能保我們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為了活下去,他們聽信了女人的話,強上了一名少女,讓那個女人成為祭司,主持祭祀海神的活動。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個女人的一番操作之下,海神真的有了動作,卷起一道巨大的水柱,將少女吸入了水柱里面,隨后水柱進(jìn)入海洋里面,海面歸于平靜。此后的海水就真的沒有倒灌進(jìn)霄州過,而出海的人們都能滿載而歸,帶回來得不是珍貴的蚌珠,就是稀有的大魚,人們都相信是海神在庇佑著他們,所以按照祭司說得話,每年六月初六都會獻(xiàn)祭一個少女。今年獻(xiàn)祭得是我的姐姐,而且離六月初六也不遠(yuǎn)了,我求哥哥姐姐們能救救我的姐姐。”
之歆說著,便跪了下來,眼神都是乞求。
薛桐阮蒔連忙將之歆扶起,承諾道:“之歆,你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會結(jié)束這場荒唐的祭祀活動。你說得海神,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十二鬼妖之一的紫首妖。因為她從未顯露過真實面容,所以我們行事切不可太張揚,只能先保護好你姐姐的安全,還有你說得那個女祭司,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
“聽南?!?p> “這個聽南定與紫首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我們只要查出她的底細(xì),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紫首妖,就是那個所謂的海神?!?p> “可海神早知道你們要來,已經(jīng)通過聽南告訴他們,下達(dá)禁州令,禁止任何人出入霄州?!?p> “放心,我們可以御劍飛行飛進(jìn)霄州的?!碧熨n說。
“真的嗎?你們能在天上飛?”之歆表示很驚訝。
隨后天賜阮蒔四人帶著之歆便乘劍飛了起來,阮蒔帶著之歆飛在最后面,天賜葉季越薛桐則飛在她們前面,保持氣流的穩(wěn)定。
五人剛落地后,之歆害怕他們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并告知聽南女祭司,就將他們帶去了婆婆家里藏了起來,再伺機而動。
四人終于在一天夜晚等到了機會,只見夜已半深,燈火早已被熄滅,霄州百姓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只能聽見海浪輕輕拍打海灘的聲音。
“小蒔,你們別睡了,聽南出現(xiàn)了。”薛桐壓著聲音說。
阮蒔天賜三人瞬間精神抖擻,紛紛躲在灌木叢看著聽南的一舉一動。只見聽南向著海面施法,不一會兒,海面中央便出現(xiàn)了一條路直通海底,聽南隨后走了進(jìn)去,身影消失在海底之后,那條道路也再次被海面淹沒。
阮蒔薛桐見了嘖嘖稱奇道:“海里還可以行走??!”
“大家有看到聽南的施法嗎?”天賜問道。
“基本能復(fù)制得一般無二?!?p> “好,在我們?nèi)牒V?,必要先將之瑤之歆姐妹倆與霄州百姓的安全顧及到,以防紫首妖襲擊她們。”
“可我們有這樣的法器保護他們嗎?只有結(jié)界了,可結(jié)界是有時效的?!毖ν┨岢鰡栴}。
阮蒔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對天賜說:“天賜,可能借借明玄前輩給你的鎖心鈴一用?!?p> 天賜看著阮蒔的眼神,就知道了阮蒔的用意,就將別在腰間的鎖心鈴交給了阮蒔,說:“小蒔,我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阮蒔接過天賜手中的鎖心鈴,轉(zhuǎn)而拋向了空中,后而施法定住了鎖心鈴,向著鎖心鈴里面注入靈力。
不一會兒,紅光便布在鎖心鈴周圍,葉季越與薛桐只知道了阮蒔的用意,與她一起向著鎖心鈴施法,隨后從鎖心鈴后面延伸出一個法印,另一個鎖心鈴從法印里面出來了,三人見狀停止施法,兩只鎖心鈴?fù)瑫r落在阮蒔的手上。
“小蒔,你覺得之歆之瑤能操縱得了鎖心鈴以保護霄州百姓嗎?”
“這兩只鎖心鈴已通心通情,只能心神純潔的人才可驅(qū)使,我相信之歆之瑤兩姐妹能驅(qū)使它們,保護好霄州百姓的?!?p>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將這兩只鎖心鈴給她們送去,并教她們驅(qū)使吧!”
海神廟。
“讓我們驅(qū)使鎖心鈴?”之歆之瑤不約而同地提出疑問。
“對的,之歆之瑤其實驅(qū)使這種已經(jīng)煉化得法器并不難的,更何況霄州境內(nèi)沒有人比你們更適合驅(qū)使這兩只鎖心鈴了。”阮蒔說著,便將手中的兩只鎖心鈴遞給了她們。
之歆之瑤面露難色地接過了鎖心鈴,跟著阮蒔念法咒:“鎖心之鈴,既定我心,鎖心鎖情,無懼強者。”
話音剛落,兩股強大的力量就從兩只鎖心鈴里面迸發(fā)出來,沖出海神廟,在霄州上空匯聚,轉(zhuǎn)而形成了一張巨大的保護網(wǎng),將霄州包裹在里面,鎖心鈴結(jié)界以此締結(jié)。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現(xiàn)在的你們已與鎖心鈴?fù)ㄐ模灿辛怂鼈兊撵`力,必須要維護結(jié)界的完整性,要在我們出來之前,將霄州百姓的安全多保護一刻?!?p> “好,你們且安心去吧!我與姐姐會努力維持結(jié)界的穩(wěn)定性的?!?p> 天賜阮蒔四人得了之歆之瑤她們的答應(yīng)后,第二日一早就來到了海灘上,看著平靜的海面與明媚的太陽,開始施法念動法咒:“泊海無垠,靜觀其變,分海做路,速遂心愿?!?p> 四人說著,就將強盛的靈力施展在海面上。頓時,海面就有了劇烈的反應(yīng),中間的海水開始源源不斷地向兩邊排去,海路逐漸顯了現(xiàn)出來,四人見狀,就向海底走去。
而坐在海底宮殿的紫首妖——海蝶兒已經(jīng)等他們自投羅網(wǎng)了,只見她用手幻化出了一個法陣。
聽南見了不免疑惑,問:“主人這是?”
“這便是上古時期西王母用金蓮子,南方木,天心果煉制得滄瀾之境,能使人魔神看見他們以前經(jīng)歷得痛苦之事或者以后要經(jīng)歷得無妄之災(zāi),滄瀾之境能讓他們痛苦百倍,還能限制他們的靈力,甚至困死他們?!?p> “此境果然詭妙非常,定能讓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他們?!?p> “可現(xiàn)在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焙5麅和蝗粡淖徽玖似饋?,看著聽南笑著說。
聽南被海蝶兒盯著心里發(fā)怵,連連后退道:“不知道主人何為這般看我?”
海蝶兒卻直接將聽南的脖子掐住,施法將她的魂魄從體內(nèi)剝除,隨后捏碎,聽南成了一具無魂魄的尸體。
這時的海蝶兒快速進(jìn)入了聽南的尸身里面,紫色的煙霧從聽南體中大量散發(fā)出來。
煙霧散去,聽南睜開了眼,盡顯邪氣,現(xiàn)在的她已是海蝶兒的載體了。
“聽南,真的對不起了,有了這副肉身,我才能出海面,好好給那群貪婪愚昧殘忍之人一個教訓(xùn)?!焙5麅赫f著,便將滄瀾之境打了出去,可布境還需一些時間,只有用九嬰拖一些時間了。
海蝶兒一拂手,一只身高數(shù)丈,并且擁有九個腦袋的兇獸就出現(xiàn),它便是上古兇獸——九嬰,極通水性。
“去吧!”
得了命令的九嬰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向前跑去,宮殿也因九嬰的踩踏,而變得晃晃悠悠。
剛走不一會兒的天賜便敏銳地覺察到了宮殿在輕微地晃動,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晃動感也越來越明顯。
“小蒔,季越,小桐,我看這里有古怪,你們有感覺宮殿在晃動嗎?”
“有,似乎是有個大物在向這里沖來,晃動感也是層層遞進(jìn)的。”
阮蒔話音剛落,薛桐就看見了遠(yuǎn)處向這里沖來的九嬰,喊道:“你們看,那是什么東西?”
天賜立刻回頭,看見了向他們沖來得九嬰,大喊道:“不好,是九嬰,大家拔劍準(zhǔn)備?!?p> 季越薛桐三人聽了,立刻拔劍準(zhǔn)備,都在目測著九嬰與自己的距離還有多遠(yuǎn)。
阮蒔天賜見九嬰與自己的距離到了,便毫不猶豫地?fù)湎蛄司艐?,兩人各抓住一只龍頸,就是一劍割了下去。
九嬰瞬間鮮血直流,強烈的疼痛感使其他七個腦袋急紅了眼,就是幾口大水吐了出去,天賜與阮蒔來不及躲閃,直接被噴到了地上。
九嬰見狀就要踩下去的時候,季越薛桐迅速飛了過來,救下了天賜阮蒔,并向兩邊逃去。
此時的九嬰剩下的腦袋因為意見不統(tǒng)一,所以脖頸相交地扭打了起來。
四人見是好機會,便舉劍向九嬰砍去,一舉砍下四個腦袋,這下得九嬰開始荒了,剩下的三個腦袋不再吵鬧了,開始一致向四人噴水,阮蒔天賜見狀連忙用劍抵住,可因為流量實在是太大了,也在使他們的腳步緩慢地往后退。
季越更是看見天賜的衣物被九嬰噴出得水腐蝕了,便讓薛桐與自己使迅雷訣,使其解決掉九嬰剩下的龍頸。
“引天雷于劍中,除盡妖魔邪祟。”季越薛桐話音剛落,蘭落劍與坤明劍立刻有了反應(yīng),劍身產(chǎn)生了巨大的天雷閃電,在空中停懸。
“去!”
蘭落劍與坤明劍得了季越薛桐的命令,立刻繞過天賜阮蒔,向九嬰剩下的三個龍頸砍去。
一瞬間,兩劍就砍下了兩個龍頸,那腐蝕衣物的大水,一個龍頸也噴不出來了,天賜阮蒔見狀就要砍了九嬰,卻不料那九嬰嘴里發(fā)出極其凄厲的聲音,十分的刺耳,甚至宮殿里的琉璃也在這個聲音的沖擊下,有了裂痕。
阮蒔天賜四人自是受不了這樣凄厲的叫聲的,一下子跪了下來,捂住耳朵,表情痛苦難忍。
天賜的腦海更是涌現(xiàn)了一個畫面,畫面里的他被一男一女牽著,他們會給自己買冰糖葫蘆,買玩具,自己也很喜歡他們。
可是有一天,他們對自己再也沒有了笑容,而是聯(lián)手將自己控制,不顧自己的哭泣哀求,封印在了暗無天日的清安山,還被鎖鏈困著,不容動彈,這樣的生活足足持續(xù)了八百年之久。
“為什么給了我希望又要親手湮滅它?!碧熨n說出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的眼睛開始變紅了,清心給他下的道心咒的符文也在他的周圍縈繞。
天賜抬眼看見了九嬰還在叫喚,便覺得它十分的聒噪,青罡劍在手,就是一劍砍了過去。
青罡劍的力量變得十分的強悍,一劍絕殺了九嬰,九嬰爆炸之后,天賜也沒收手,看見了阮蒔,就向其劈了過去。
阮蒔察覺到強盛的劍氣,趕忙用梵天劍擋住了,可看見了是天賜在與自己對抗,她很是詫異,可看見了天賜詭異的眼神就明白了。
“天玄地道,地起迷離,破虛空,去!”阮蒔念完咒語,頸上的虛空鏈就有了反應(yīng),變成了一段長繩死死捆住了天賜,可天賜還在奮力掙扎。
隨后季越薛桐三人一起對天賜施法,平息他的怒氣。
在施法的過程當(dāng)中,阮蒔進(jìn)入了天賜的意境里面,看見了紅花阮遇牽著一個小男孩。
“怎么會是娘親與爹爹?”阮蒔想著,再一看,已經(jīng)看見了紅花阮遇不顧天賜的哭泣哀求,不由分說地將天賜封印在一個山中,眼里都是得逞與邪惡。
“爹爹娘親怎么會?”阮蒔不可思議地說,隨后神識回到了體內(nèi),睜開了眼,此時天賜在季越薛桐三人的施法下,而恢復(fù)了正常。
阮蒔見狀,也連忙收起了虛空鏈。
葉季越見天賜醒了,連忙問他的情況。
“我……我是怎么了?”天賜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剛才干了什么。
“你剛剛一劍擊殺了九嬰,還要殺了阮蒔,天賜,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會?”天賜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手掌,又隨后向阮蒔道歉。
“我倒沒有什么事,天賜,你安好就行了。大家還是看看怎么從這個宮殿出去,找到紫首妖海蝶兒吧!”
這時的宮殿里突然出現(xiàn)了大量的藍(lán)色蝴蝶向他們飛來,四人警惕了起來。
當(dāng)一只蝴蝶落到薛桐的頭上時,宮殿開始震動了起來,四人的腳下都出現(xiàn)了一個洞,來不及反應(yīng),四人都掉了下去,是滄瀾之境起作用了。
這邊的海蝶兒感應(yīng)到了滄瀾之境已經(jīng)將他們卷進(jìn)了,便飛出了海面,看著之歆之瑤布置得結(jié)界,覺得好笑:“那就看看你們能保他們幾時?”
說罷,海蝶兒喚出了一把翠綠的笛子吹奏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卻引得天地巨變。天雷滾滾,海浪滔天都不斷沖擊著霄州的結(jié)界。
而在海神廟的之歆之瑤卻感心悸,靈力開始不穩(wěn)定了。
“姐姐,怎么辦?之歆好累??!”
“之歆堅持啊!我們一定要為他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之歆明白了,姐姐,我們一起努力?!?p> 而墜入滄瀾之境的四人也將看到自己的過去或者未來,并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薛桐首先醒了,看見自己身處于一片黑暗里,也不見阮蒔天賜他們,心里很是著急,叫他們的名字,卻從未被回應(yīng)。
“不行,必須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然后找到他們。”
薛桐想著,便施法在蘭落劍上,隨后向周圍砍去,那眼前的黑暗仍不見消散,卻不料不一會兒出現(xiàn)了一個正在播放的畫面。
畫面中的場景是兩年后的錦州無妄城,城中兇獸肆虐,百姓們尸橫遍野,只有蜀山弟子在與兇獸進(jìn)行殊死搏斗。
可實力太過懸殊,兇獸更是能一掌拍死幾個蜀山弟子。
在這關(guān)鍵時刻,天賜阮蒔忽然來到,救下了剩下的蜀山弟子,并一劍斬殺了兇獸,可兇獸根本就滅不盡,殺了一個,就幻化出來四個更加兇殘的獸體。
天賜阮蒔明顯有點分身乏術(shù)了,便朝空中大喊道:“季越,你一定要這樣嗎?”
薛桐大驚。
畫面轉(zhuǎn)換到葉府,是葉季越正在煉制妖獸,讓它們出去,殘殺百姓。自己則在勸他收手,可葉季越根本停不下來,甚至氣急敗壞地將自己煉制成了妖獸。
畫面播放到這里,薛桐像被抽離了魂魄一般跪坐到了地上,眼淚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落。
葉季越此時也是身處于一片黑暗之中,用坤明劍砍,毫無作用,想用煉妖之法破了這黑暗,也無濟于事,倒是觸動了這片黑暗,出了一個畫面。
畫面中的時間同樣是兩年后的錦州無妄城,畫面中的自己緊張害怕,一直乞求父親快點逃跑,離開錦州。
“孩子,該來的,怎么都逃不掉的?!比~青撫摸著季越的臉龐,慈愛地說,“身為煉妖師,沒有像祖上那般造福百姓,我已是愧疚,今日赴死,毫無怨言?!?p> 接著阮蒔天賜的青罡劍與梵天劍就刺入了葉青的體內(nèi),葉青驚愕倒地,隨后口吐鮮血,睜著眼睛,離開了。
“爹……爹!”葉季越看見自己撕心裂肺地叫喊著,不敢置信,連連后退,摔了個趔趄,顧不得反應(yīng),只是喃喃道:“怎么會……”
視角轉(zhuǎn)換到了天賜這里,天賜看見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倒是顯得很平靜,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上古魔族的后人,也沒有刻意隱藏過,不過看到這里,還是害怕阮蒔知道了之后,會與他疏離,甚至?xí)榱颂煜律n生殺了他。
可畫面逐漸播放出來得場景讓天賜越來越不安,當(dāng)看見自己發(fā)狂,要掐死阮蒔時,他錯愕了,而后用青罡劍砍碎了畫面。
天賜緩了許久,慢慢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不由想起他在陰風(fēng)谷看見許若琳要掐死阮蒔時,自己身體內(nèi)突然涌出得奇怪力量。
“我斷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天賜暗暗發(fā)誓道,眼神逐漸堅定。
視角最后來到了阮蒔這里,她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以后的自己收復(fù)完十二鬼妖之后,他們的力量都會融入自己的身體里面,使自己的力量超凡六界,甚至?xí)ヅc天賜季越等人的記憶和對世人的憐憫之心,甚至紅花來人間阻止她,也會被失控的她斬于劍下。
當(dāng)看著自己會親手殺了養(yǎng)育了自己八百年的母親時,阮蒔泣不成聲,拿出梵天劍就要了結(jié)于世時,虛空鏈發(fā)光了,紅花出現(xiàn)了,打掉了梵天劍。
阮蒔定睛一看,是紅花,立刻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哭泣道:“母親,小蒔兒想問問您,我到底是誰,為什么最后我會變成一個六親不認(rèn)的魔頭?”
紅花抱住了阮蒔,耐心地勸道:“你就是阮蒔,是爹爹與娘親的寶貝女兒,你在人間只不過遺留了一顆心而已,并不是十惡不赦的魔頭,與前世的神姬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p> “可小蒔兒有時候能感覺到那股可怕的力量在控制著自己,害怕有一天徹底被它控制,而傷害到無辜的人?!?p> 聽到這話的紅花,蹲了下來,眼神與阮蒔平視:“娘親出生的時候,就是魔君分身之一的轉(zhuǎn)世,降生在你槿落阿姨的門前,她也一早知道我的身份,卻沒有對我下殺手,反而是將我教養(yǎng)長大,還一直給我尋找能使我習(xí)仙術(shù),升神籍之人。后來你都知道了,找到了天界東荒山的上神大人——也就是你的爹爹,是他告訴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一個人的轉(zhuǎn)世。小蒔兒,你能明白嗎?我們不能相信我們的命由天定,盡管看到了所謂的結(jié)局,也要盡力而為?!?p> 紅花說完,便慢慢消失了,阮蒔叫著娘親驚醒了。
“原來一切都是場夢……”阮蒔說著,看著眼前不斷播放的畫面,“我就不信,我的命是由天定!”
阮蒔說完,便凝聚力量在梵天劍上,一劍向畫面砍去,畫面被砍滅了,黑暗也慢慢褪去,阮蒔也看見了天賜季越他們,不過他們眼神呆滯,似乎是陷在里面了。
“天賜,季越,小桐那些都是假的,你們快醒醒吧!”
阮蒔向著他們的眉心施法,不一會兒,便將他們拉入了現(xiàn)實。
天賜季越三人仍心有余悸,但是都暗暗發(fā)誓,不會讓滄瀾之境里的事情發(fā)生。
“小蒔,你是怎么把我們喚醒的?”薛桐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戰(zhàn)勝了心魔,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找找這宮殿內(nèi)有沒有隱藏著海蝶兒的弱點吧!”
阮蒔提議道,眾人開始在宮殿內(nèi)摸索,看看有哪些奇特之處。
薛桐的一腳忽然踩在了一塊琉璃上,墻上的四面銅鏡竟然同時發(fā)出了光芒,且在一個地方匯聚了,一個藍(lán)色的珠子從地里緩緩升起,散發(fā)著淡淡的藍(lán)光,里面似乎是有畫面在播放,大家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播放得是海蝶兒的前世的故事。
原來在一千多年前的霄州上也發(fā)生著與今天一樣的事情,不過手段倒是比今天的手段殘忍得多。
那時的人們相信出海捕不到魚就是海神還沒有新娘的緣故,所以沒有任何事實依據(jù),就強行抓走那些無依無靠的少女,當(dāng)然海蝶兒也是其中一個。
被抓住的她們當(dāng)然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供為神女,只是讓霄州百姓心安的一個工具罷了。
她們被當(dāng)成牲口一般,被她們的親人關(guān)進(jìn)籠子里面,常常斷水?dāng)嗉Z,經(jīng)常有人熬不到祭祀那天就去世了,海蝶兒的朋友檸溪就在那種日子里面熬不住地去世了。
這時的海蝶兒已經(jīng)麻木了,她只是默默給檸溪蓋好衣服,讓她躺在自己的懷里,這樣舒服一些??稍僖猜牪坏綑幭凶约旱拿謺r,海蝶兒還是落下了眼淚,一遍遍唱著她們小時候?qū)W得歌謠,手里緊緊攥著檸溪送給她的忘塵笛。
忘塵,忘塵,意為忘記塵世間所有的痛苦,可現(xiàn)在的自己無論怎么逃避都避免不了被祭祀的命運。
當(dāng)?shù)搅吮患漓氲倪@一天,晴朗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大海也暴躁了起來,掀起層層巨浪,好像要把霄州淹沒了。
主張祭祀的人卻認(rèn)為是海神怪他們送新娘送得不夠及時,所以才呼風(fēng)喚雨,勢必要淹沒霄州,便趕快將幾十個少女裝進(jìn)一個個只能容她們身軀的籠子里面,并用鐵絲封死,隨后扔入大海。
少女們除了海蝶兒平靜地赴死,其他的人都本能地想逃出籠子,可是手都被鐵絲勒出血了,也無濟于事,只能絕望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海蝶兒沉入海底之前,看著海灘上冷血到極點的人,發(fā)狠道:“若天神開眼,讓我有報仇的機會,哪怕變魔變怪,我也會屠盡每一個自私冷血的霄州人。”
沒有想到海蝶兒一語成讖,兩百年后,紫首妖找到了她,并附身于她,可海蝶兒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大海消磨得一絲兒都不剩,若想出海,就只能吸食人氣,待到煉成身體,就是出海之日,屠霄州百姓之時。
珠子將海蝶兒的故事放映到這里,便失去了光芒。
阮蒔天賜四人也明白了,聽南的忽然不見,一定被海蝶兒附身了,現(xiàn)在一定是出海面了。
“天行大道,鬼魅讓之?!彼娜她R聲道,再一起揮劍沖破了琉璃宮殿。
而此時此刻的之歆之瑤的身體已經(jīng)很透支,她們想著在迫不得已的放棄前,再為阮蒔他們爭奪一秒,可她們終究是堅持不下了。
靈力相斷的那一刻,鎖心鈴結(jié)界立刻破碎,洶涌的海水全部灌入霄州內(nèi)部,霄州的一切瞬間被海水沖刷。
有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海水沖擊得無影無蹤。
忽然一道巨大的水柱從海底炸出,是阮蒔天賜他們出來了。
“季越,你和小桐快去救霄州百姓,將他們移至安全的地方?!?p> 季越薛桐得了阮蒔的指示,就向霄州飛去,救下一個又一個百姓,將他們放置在安全的地帶。
天賜阮蒔則去對付海蝶兒,可海蝶兒早有后招兒,改變了曲調(diào),數(shù)以萬計的暗色天竺鯛就從海底魚貫而出,紛紛撲向天賜阮蒔。
雖然暗色天竺鯛不是什么厲害的魚群,但是數(shù)量龐大,且都會吐出陰火,灼傷皮膚,其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天賜施法在青罡劍上,一劍向暗色天竺鯛劈去,暗色天竺鯛瞬間被天賜砍滅半數(shù),可不一會兒,就有一大群的暗色天竺鯛從海底出來,除之不盡。
天賜只能施法設(shè)置結(jié)界,保護著阮蒔。
阮蒔看著不斷撞擊結(jié)界的暗色天竺鯛,打算用神族禁術(shù)——十方焚火將它們盡數(shù)殺掉。
“天賜,你會十方焚火嗎?”阮蒔看著手中的梵天劍問他。
天賜當(dāng)然知道十方焚火是神族的禁術(shù),阮蒔使用此招,必定會損害身體,便道:“阮蒔,十方焚火是記錄在《百鬼伏妖錄》的神族禁術(shù),貿(mào)然使用會損害己身的。”
“可我的母親也教過我,怎么在使用在十方焚火時,保護自身,不受侵害,天賜你來幫我護法。”
天賜得了阮蒔的命令,便繞到了阮蒔背后,向她施法。
阮蒔施法控制了梵天劍,將它在自己面前停懸,開始閉眼念動法咒:“諸神聽令,我以西靈白薇玄靈神后之命命令你們助我鏟除這群暗色天竺鯛,焚了海蝶兒的詭計,使霄州恢復(fù)如初。”
阮蒔說著,從她額心出現(xiàn)了一束光芒進(jìn)入了梵天劍內(nèi),立刻從梵天劍內(nèi)迸發(fā)出來一股力量,涵蓋全海。
暗色天竺鯛所接觸到的瞬間,就被焚為了灰燼。海蝶兒被焚火燒成了重傷,無法再控制海水的位置,海水失去了海蝶兒的控制,也慢慢倒回了海里,陸地重新顯現(xiàn)。
海蝶兒正要掙扎得起來的時候,卻被阮蒔用梵天劍比住了脖子,說:“海蝶兒,你還想怎樣?”
“我已成你們的甕中之鱉,你們想殺了我都可以,只要我的怨念不消,兩百年后,一定又有個好時機使我復(fù)生的?!?p> “那你可知你這八百年間吸食得八百多位少女的精氣所會帶來的反噬,都是誰為你承受了嗎?”
面對阮蒔的突然提出問題,海蝶兒錯愕了,不由地看向了手中的忘塵笛,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忘塵笛一施法,檸溪的魂魄便出現(xiàn)了海蝶兒的眼前。
“檸溪,原來你一直都在忘塵笛里面,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邊?!焙5麅赫f出這句話,聲音幾乎是顫抖的,伸手想去觸碰檸溪的魂魄,可又害怕自己身體內(nèi)的怪力傷害到檸溪。
“小蝶,我一直都在忘塵笛里陪伴著你,看著你一步步走向極端,我卻無能為力,真的很心痛。”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希望我保佑他們的生活,連人命都可以隨便踐踏?!?p> “可那些獻(xiàn)祭的少女呢?不是正如當(dāng)初的我們嗎?力量薄弱,一生的盡頭竟然是葬身于海中?!?p> “我……”海蝶兒面對檸溪的話,羞愧地低下了頭。
“小蝶,答應(yīng)我,不要再恨了好嗎?我們一起轉(zhuǎn)世投胎吧!下輩子,我做姐姐,你做妹妹,我把我所有的疼愛都補給你?!睓幭f著,拉住了海蝶兒的手。
海蝶兒看了看霄州的百姓,又看了看阮蒔天賜鼓勵的眼神,最后慢慢地釋懷了,握緊了檸溪的手,說:“好,檸溪,我們下世再做姐妹?!?p> 海蝶兒說完這句話,檸溪笑著慢慢消失了,她也開始慢慢分裂了,紫首妖回到了天賜手中的《百鬼伏妖錄》里面,當(dāng)一束紅光向遠(yuǎn)處逃去后,海蝶兒便消失不見了。
阮蒔看著海蝶兒消失的地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最后看著海對面的霄州,不禁說:“或許小蝶并沒有做錯什么,真正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面是霄州人自己?!?p> 天賜聞言,站在了阮蒔面前,輕輕捏了她的面龐,說:“小蝶已經(jīng)放下她的怨恨了,況且那個時候,他們?yōu)榱嘶钕氯?,真的別無選擇。”
“可那些沒有變成海蝶兒的少女們,卻真正被迫害了性命,能成為海蝶兒的機會少之又少,在恐懼中死去,湮滅在海里,才是常態(tài)。”
阮蒔眼里的失落難掩,看向了海對面歡呼雀躍的人們,卻第一次體驗到了對“人”的害怕。
————紫首妖·海蝶兒的故事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