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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花令

第九章:道心妖·符江(思州)

蒔花令 清溫韻 1 2022-01-20 03:05:18

  四位少年少女走在前往思州的道路上。

  “已經(jīng)收服了三個鬼妖,就只剩下九個鬼妖了,而且收服浮生妖與赤煉鬼的時候,那奇怪的畫面就再沒有出現(xiàn)了,想必與我的關(guān)系也不大。很快就能再見到娘親與爹爹了,不知不覺竟已經(jīng)來到人間三年了,時間真的好快……”阮蒔不由地想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與阮蒔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葉季越,因為他也在想事情。

  “還有兩年,無妄城里的妖物就要出來了??晌椰F(xiàn)在還是煉妖師一階,要練成能通過妖物來識別煉制它的煉妖師的階品,還要修煉到三階,可是時間不等人,有什么方法能快速提升階品啊?還是等入了杭州,向天賜借《百鬼伏妖錄》看看,看看上面是否記錄有當年的妖物?!?p>  四人剛進入繁華的杭州,就看見一個少女在奔跑著,還不時地想后看。

  阮蒔覺得奇怪,便攔了下她,問:“姑娘,你可是遇見了什么難事?為什么要跑?莫非后面有人追你?!?p>  還沒有等那個少女回答,便追來一個人,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看見少女道:“狐妖,看你往哪里逃!”接著就是一拂塵打了過來,被葉季越死死捏住。

  “道長,我看您是誤會了,這位姑娘身上毫無妖氣,分明只是一個人族少女,這樣信口雌黃,怕是有損您的門派吧!”天賜勸道。

  “你們又是哪門哪派!敢管我的事,那不要怪符某無禮了。”符江說著,便使勁將拂塵從葉季越手中抽離出來。

  符江飛到了半空,手中的拂塵變得極大。天賜見他要搞事情,便說:“阮蒔季越,保護好百姓!”隨后飛到了符江的面前,喚出青罡劍。

  阮蒔他們設(shè)置了結(jié)界保護著杭州百姓。

  “身為修道之人,怎能污蔑無辜百姓是妖,現(xiàn)在竟然還要大開殺戒?!碧熨n說著,便用道術(shù)鎖住了他。

  “原來是蜀山弟子,那我倒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們蜀山的掌門把你教成什么樣子了?”符江說著,掙開了束縛,就是一拂塵打了過去。

  天賜見此直接躲閃開了,那變大拂塵生生將一座高樓打得粉碎,可見符江的破壞力。

  符江見天賜躲開了自己的第一次的攻擊,又手疾眼快地向天賜進行第二次的攻擊,這次天賜直接用青罡劍抵抗。

  青罡劍劍光與拂塵的黃光不斷沖擊著,符江見局勢持續(xù)僵持,便施法控制了一座白塔,讓它向天賜極速飛來。

  阮蒔見天賜無暇顧及白塔,便趕緊飛了上來,一劍砍碎了那座白塔,只有細細碎碎的渣渣落在了阮蒔設(shè)置得結(jié)界上。

  “你放肆得夠了!”阮蒔說著,念動法咒,梵天劍上布滿是紅光,舉劍向符江砍去,直接將符江砍滅了。

  正當阮蒔天賜要松口氣的時候,符江的聲音卻從天邊響來:“如果你們決意包庇這只妖的話,那么就好好保護著她,別讓她落在我的手中?!?p>  “你到底是誰?是人是妖都分不清了嗎?”阮蒔吼道。

  天賜突然感覺到《百鬼伏妖錄》有異動了,便將它拿出了出來,只見《百鬼伏妖錄》自動翻閱到了記錄道心妖那頁:烏袍道心鬼,生前曾拜師茅山,一生恨妖至極,不管是善良的妖,還是已經(jīng)轉(zhuǎn)世為人的妖,都要殺盡。

  “所以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被妖害死的嗎?”天賜疑惑道。

  “誰知道他這個報復(fù)性人格?!?p>  天賜阮蒔剛落在了地上,周圍百姓就圍了上來,一陣陣的鼓掌。

  “大家若是看見到了道心妖的蹤跡,千萬要通知我們,不要硬碰硬,保護好自己。”天賜叮囑道。

  葉季越見《百鬼伏妖錄》被天賜拿著,還沒有放回去的意思,便上前說:“天賜,能讓我保管一下《百鬼伏妖錄》嗎?我也想看看里面記載的妖物?!?p>  天賜也沒有多想,便將《百鬼伏妖錄》交給了葉季越,轉(zhuǎn)而去詢問那位姑娘的情況。

  “姑娘,你是怎么被符江追著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我家里曬衣服的時候,他就突然出現(xiàn)了,硬說我是妖物,還用拂塵打我的手,因為屋里有我的阿婆,我怕嚇著她,便向街上跑,對了,還要多謝你們的施救?!?p>  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什么都沒有說,就向前跑去,阮蒔天賜他們擔心道心妖再找她的麻煩,就趕緊跟上少女。

  少女跑到了一條小巷間的茅草屋外,果然如少女所說,她當時正在曬衣服,道心妖便盯上了她。

  “是芷晴回來了嗎?”一個聲音幽幽響起了,茅草屋的門開了,出來了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婆婆,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但是能看出她的精神挺好的。

  芷晴見婆婆出來了,便趕緊去扶她,擔心道:“婆婆,您怎么不在家里休息,這貿(mào)然出來了,萬一哪磕著碰著怎么辦?”

  婆婆則摸著芷晴的手,慈愛地說:“我剛才聽見外面的動靜很大,還以為你發(fā)生什么事了,就叫你的名字,可你沒有答應(yīng)我,我就很擔心你的安危?!?p>  “婆婆,我沒有什么事,就是剛才有個奇怪的道士追我,硬說我是狐妖,我就跑到街上了,幸好四個少俠救了我,還把他打跑了?!?p>  婆婆一聽,面色一變,手緊緊握著芷晴,問:“是什么道士?是不是自稱茅山的道士?”

  大家都驚了,阮蒔更是向前詢問道:“婆婆,您是怎么知道的?”

  “當年我撿到芷晴的時候,她還只是襁褓中的嬰兒,隨身的東西里還有一塊半玉墜,我本來是一直給她戴著的??墒擒魄缇艢q那年,有個傳道的道士來到我家里說,這個半月墜乃不祥之物,芷晴若是繼續(xù)佩戴,必招來茅山道士對芷晴的殺身之禍,若現(xiàn)在取下,還能保她九年性命無大礙。芷晴今年剛好十八歲,就遇上了那個茅山道士,幸好你們救了她?!?p>  “那婆婆那個半月墜您還藏著的嗎?”薛桐問道。

  “嗯,我不敢扔,怕芷晴以后找不到她的親生父母,所以一直藏著的,我這就拿出來,讓你們看看?!闭f著,老婆婆便步履蹣跚地進了屋,好一會兒,才將一塊紙包拿出來,遞給了阮蒔。

  阮蒔將紙包拆開,一塊古銅色的半月墜項鏈出現(xiàn)在眼前,上面還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貍,散發(fā)著淡淡的妖氣。

  阮蒔與天賜三人面面相覷一會兒,才說:“婆婆,那個傳道的道士說得沒有錯,這塊半月墜真的有問題,不過您放心,我們等晚上的時候,為半月墜開一下法,芷晴就應(yīng)該可以佩戴了,我們注入一些道法,保護芷晴姑娘的安全?!?p>  夜晚行道觀。

  符江看著手中的半月墜,不由地想:“花顏,已經(jīng)過了千年,不知道你是否轉(zhuǎn)世為人了,是否家庭美滿。我想盡方法想要讓你活過來,卻一直不成功,或許我們真的緣盡于此吧!”

  符江正想著,忽然看觀外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頓時警覺心起,追了出去,看著黑影向行道觀后面跑,趕緊追了上去。

  直到將拂塵比在那人的脖子上,才看清了那個人的容貌,是煉妖師——葉青。

  “煉妖師葉青,你來思州干什么?”符江說著,便將拂塵收了,坐到了地上。

  “我就是想問問符道長為什么不到錦州向我討要妖物,以對付天賜與阮蒔啊!”葉青說著,便坐到了符江的旁邊。

  “我又不仇恨世人,為什么要問你要妖物對付他們,而且我只是為找到花顏而已,別無他求了。”

  “那你找到了嗎?你又知道為什么你尋了千年,仍找不到那個狐妖的半絲妖氣嗎?”

  “還未找到,她應(yīng)該轉(zhuǎn)生為人了吧!”

  “如果她未轉(zhuǎn)生為人,殘留在人間的最后一絲妖氣都要被人消滅了呢!”

  符江聞言,立刻抓住葉青的手臂,質(zhì)問道:“你真的知道花顏在人間尚存一絲妖氣,在哪里?告訴我?!?p>  “符兄,你不要著急嗎!我告訴花顏最后一絲妖氣存在哪里。”葉青說著,拂手變出一個畫面,正是他白天遇見得天賜阮蒔四人,還有他追蹤得芷晴,符江看見阮蒔手中拿著得正是花顏的半月墜。

  符江看見花顏尚有一絲妖氣存于半月墜里,便急得站了起來,吼道:“他們要對花顏干什么!”

  葉青再一拂手,畫面便消失了,說:“你之所以會將那個人族少女看做狐妖,是因為她是花顏轉(zhuǎn)生,但是已經(jīng)轉(zhuǎn)生,就必然不會與前世有所關(guān)聯(lián),可那塊半月墜里有花顏的一絲妖氣,芷晴佩戴了九年,必是會沾染了一些,所以你才會將她認作狐妖。”

  “那為什么她不佩戴了,又為什么是阮蒔拿著的?告訴我!”符江的情緒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

  “因為你的看錯?。◇@動了他們,所以探根究底,知道是半月墜的妖氣,所以他們要在今晚施法開壇,逼散花顏的最后一絲妖氣,只怕到了明日,花顏就再無還世的可能。”

  “那我趕去那里殺了他們,將存有花顏妖氣的半月墜搶回來?!狈f著,就準備動身了,葉青卻拉住了他,指了指天上的血紅之月,說:“今夜就是萬年難見的復(fù)妖之夜,你若是在此之前能找到十二名少女,將她們綁在十二個方位,在血紅之月血氣最鼎盛的時候,吸取她們的魂魄與月亮的血氣注入半月墜里,那么花顏就有復(fù)生的希望?!?p>  符江看著月亮的血氣越來越濃時,擔心道:“很快就要到血氣最鼎盛的時候了,怕時間有點趕?!?p>  “這倒不怕,讓別人替你去奪半月墜就行了。”葉青說著,拿出兩張符咒,念動法咒,再往空中一拋,那兩張符咒就變成了兩只兇獸,是朱厭與滅蒙鳥。

  “古書上早有記載,跟隨蚩尤的兩只猛獸——朱厭與滅蒙鳥早已被黃帝打敗,甚至最后一絲精元已經(jīng)封印在東海海底,已經(jīng)過了千萬年,想不到你還是找到了他們,還以他們的一絲精元,將他們復(fù)刻了出來,煉妖師一族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說吧!你想要什么?才會將他們給我?!?p>  “你的一半精元丹?!?p>  “好,我分給你。”符江說著,便施法讓自己的精元丹顯現(xiàn)了出來,分出了一半,交給了葉青,另一半的精元丹,符江讓其重新回到丹田之中,因為失了一半精元,符江虛弱了起來,甚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捂住心臟,緊閉著眼,努力壓制道心妖的力量。

  “符兄果然爽快,不過,你都不想問問我為什么要你的精元丹嗎?”

  “我不想知道,你想要的都已經(jīng)拿到了,快回你的錦州吧!”

  葉青走后,符江立刻盤坐調(diào)息,不一會兒,便恢復(fù)如常了。

  “朱厭,滅蒙鳥,你們速去找阮蒔天賜他們,就算不能殺了他們,將半月墜給我?guī)Щ貋?,也要為我多爭取一些時間,知道嗎?”

  朱厭與滅蒙鳥得了符江的命令,便叫著極其尖銳的聲音向杭州城跑去。

  另一邊的阮蒔天賜他們也在開壇做法,想逼出半月墜里面的妖氣,四人向著半月墜施法,讓半月墜逐漸飛上半空,再施其道法,果然一縷縷的綠煙從半月墜里面彌漫出來了。

  當最后的妖氣要被逼出來的時候,朱厭與滅蒙鳥出來了,打斷了施法,讓最后一絲妖氣又回到了半月墜里面。

  阮蒔天賜四人見是兩只兇獸來搗亂了,立刻拔劍相向。

  阮蒔與薛桐也是及時施法設(shè)置了結(jié)界,保護著芷晴與婆婆的安全。

  “小桐,你和季越對付滅蒙鳥,記住它是風系的兇獸?!?p>  “好!”

  薛桐舉劍向滅蒙鳥砍去,阮蒔則去幫助天賜去對付朱厭。

  朱厭是個人面猿身的兇獸,反應(yīng)快,且力大無窮。

  朱厭見天賜一直躲,急得亂了陣法,一直亂捶天賜所在位置。

  直到阮蒔一劍襲來,朱厭反應(yīng)迅速,繞到了他們二人身后,再迅速出擊,天賜阮蒔見狀,立刻用劍抵擋。

  可朱厭的力氣出奇得大,把阮蒔天賜的劍都壓彎,他們的身體也漸漸彎了下去。

  “天賜,我們可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比钌P痛苦地說,天賜看到阮蒔痛苦的樣子,眼睛一下子紅了,身體里涌現(xiàn)出了無窮的力量,一下子將朱厭推出去好遠,朱厭也重重摔到了地上,即刻土地便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阮蒔天賜乘勝追擊,快速飛到了它的背上,用劍用力一插,朱厭瞬間痛苦難忍,將他們從背上抓了下來,狠狠向石壁處扔去。

  天賜當場昏迷不醒,阮蒔也是在昏迷的邊緣,當她努力地想抓住天賜的手的時候,朱厭將天賜捏在了手中,憎恨地看著天賜,越來越使勁。

  阮蒔看著天賜快被朱厭捏死的時候,恨意浸透了全身,腦海忽然出現(xiàn)了自己被關(guān)押在一個籠子里面,還有一個白發(fā)老頭日日對自己施以天刑,自己現(xiàn)在的恨意與當初的恨意一般無二。

  另一邊的玲瓏心也是感受到了阮蒔的恨意,顏色越來越深,靜文施法壓制。

  阮蒔站了起來,血紅色的光布滿全身,快速施法在梵天劍上,猛得向朱厭砍去,朱厭被砍滅,天賜落了下去,阮蒔趕忙接住,并試著喚醒天賜,眼里的紅氣也逐漸消失了。

  另一邊的玲瓏心也熄滅了光芒,讓靜文好生奇怪。

  靜文的眼眸轉(zhuǎn)動:“難道阮蒔能夠自由調(diào)喚玲瓏心的力量嗎?”

  滅蒙鳥見朱厭已經(jīng)被阮蒔砍滅,看了一眼浮在半空中的半月墜,便不想再與葉季越薛桐浪費時間,一揮動翅膀,產(chǎn)生了巨大的颶風,一下將葉季越薛桐扇在地上,隨后向半月墜沖去。

  葉季越薛桐見滅蒙鳥的目標是半月墜,顧不得痛苦,立刻飛了上去,當滅蒙鳥快叼住半月墜的時候,葉季越薛桐一人抓住滅蒙鳥的一邊翅膀,生生將它拽了下來,滅蒙鳥重重摔到地上,鳥喙都被磨平了。

  滅蒙鳥連忙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鳥喙都被磨平了,不由地怒從心生,快速揮動翅膀,讓其產(chǎn)生巨大的氣流渦,想把葉季越薛桐卷進氣流里面。

  “葉季越,我們用定風咒了結(jié)了它?!毖ν┨嶙h道。

  “好!”

  葉季越與薛桐開始念動定風咒:“時風有咒,除妖定魔,斬于劍下?!?p>  定風咒念完,兩人的劍開始散發(fā)紫色的光芒,在兩劍力量最鼎盛的時候,二人舉劍向滅蒙鳥砍去,劍氣直接將滅蒙鳥砍滅,連羽毛都不剩,滅蒙鳥滅后,它制造得強大的氣流也逐漸消失了。

  葉季越薛桐趕忙去查看天賜阮蒔的情況,正當他們要舒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很多的百姓,見到了阮蒔天賜他們,就連忙跪了下來,懇求道:“求求少俠們救救我們的女兒,一刻鐘前,我們的女兒全部被那個道士擄走了?!?p>  天賜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滅蒙鳥與朱厭都是符江帶過來的,為得就是拖住他們。

  “對了,那個滅蒙鳥還想奪半月墜呢!”薛桐突然想起來說道。

  “什么!”阮蒔驚恐地說,看向了半月墜,半月墜果然已經(jīng)向遠處飛去。

  “小桐,你和季越在這里安撫好百姓,我與天賜去找尋那些失蹤的少女?!?p>  “好!”

  阮蒔天賜得了葉季越薛桐的答應(yīng),就乘劍向半月墜的方向追去。

  半月墜飛到了一片枯木林,阮蒔天賜落在地上,就看到了十二個少女被綁在十二棵枯樹木上,已經(jīng)昏迷了。

  阮蒔想向前解救她們,可她們的身上都被符江下了封印,近不得身。

  因為封印被阮蒔觸動,所以符江出現(xiàn)了,半月墜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花顏,這半月墜里果真有你的妖氣,你別害怕,等到血紅之月血氣最鼎盛的時候,我就用這些少女的魂魄與血紅之月的血氣助你復(fù)生?!狈瓕χ朐聣嬥?。

  “符江,你瘋了嗎?竟然要用這些少女的魂魄去祭祀一個狐妖的妖氣,助她復(fù)生?”

  “我是瘋了,早在一千年前,看見花顏被師尊虐死,我就已經(jīng)瘋了。為什么師尊要把所有的妖物一棒子打死,把妖物說得如何如何窮兇奸惡,把人類說得如何弱小善良,卻不知道人有善惡之分,妖也有好壞之別,可師尊始終認為妖就是妖,沒有良善之分,所以用三十六道天罡法陣殺了對人類沒有任何危險的花顏,她也只是想來找我……”

  這時兩塊半月墜竟合并了一塊完整的玉佩,也將符江與花顏的前世故事投影了出來。

  茅山掌門重羽下山的時候,路過一朵草垛時,隱隱約約聽見了有個嬰兒的聲音,便去尋聲音的來源,最后在草叢中發(fā)現(xiàn)一個竹筐里放置著一個嬰兒,嬰兒見了重羽,也不害怕,還對他微笑。

  重羽見了很是喜歡,便將他從竹筐里抱起,喃喃道:“小朋友,是誰把你丟到這里的?嗯……要不你就入了我茅山,成為我茅山弟子吧!”

  小嬰兒聽了這句話,笑得更歡了。

  此后,重羽便將嬰兒取名為符江,將他收為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悉心栽培,除此之外茅山的師兄也都很喜歡他,并且下山回來之后,也會給他帶很多玩具。

  符江也是人群中難得的修道之才,十二歲時就參破了茅山至寶——《天心經(jīng)》的全部章法,并能很好運用于斬妖除魔,要知道符江的師叔——重青長老也是才在五十六歲時候,才全部參透的,這樣的奇才,以后必是能接替重羽,成為茅山掌門的。

  重羽也是對符江充滿了期望,也將他當成下任掌門來培養(yǎng)的。

  在符江十九歲的時候,城中不知何為鬧了瘟疫,短短幾天,城中就已經(jīng)尸橫遍野了,得了瘟疫在垂死邊緣掙扎的人更有數(shù)千。

  重羽痛惜百姓,特派茅山二百弟子全部下山救治百姓,更是帶上許多茅山的奇珍異草用于熬制湯藥救治得了瘟疫的百姓。

  符江剛與師兄們下到城里的時候,看見城里百姓皆癱軟在地,痛苦呻吟,有些臉色蒼白,在劇烈地咳嗽;老人與婦孺的體質(zhì)更弱,皮膚上已生了痘疫,手上一大片,臉上一大片……

  “喬明,你帶一些弟子去統(tǒng)計一下得瘟疫的人數(shù),方凌,你帶一些弟子就地熬制草藥,其他弟子跟我去布置一個個簡易的病房?!贝髱熜终f完,兩百弟子分成了三隊,各司其職去了。

  符江則跟著方凌師兄他們一起就地熬制草藥,符江就這樣洗草藥,熬草藥,舀出草藥水,給百姓們喂草藥水,忙活了一天。

  天漸漸黑了,大師兄說:“我們這一隊今晚便駐守在這里,各位師弟今日辛苦了,明天繼續(xù)。方凌,你帶一些人回茅山,再拿一些草藥來,記得藥性強和弱都要拿來,精壯男子受得藥性強的,一些老人與婦孺身體比較弱,她們需要藥性弱的。”

  “是,方凌這就上茅山取草藥?!狈搅枵f著,便挑了一些弟子,最后看見了符江,問:“符江,你和我一起回茅山取草藥嗎?”

  “不了,二師兄,我就與大師兄一起駐扎在這里,你和其他師兄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好!”

  方凌走后,符江與其他師兄就一起休息了,可當符江躺在幾塊爛木板上,仰望星空,不由地想:“我們真的將全城的百姓都救治到了嗎?萬一有哪種得了瘟疫,腿腳又不利索的老人怎么辦?”

  符江越想越心里不安,最后還是決定自己去找找看,這想著,便離開了城中心,去往了深巷小院。

  果然不出符江所料,深巷里面有位婆婆得了瘟疫,正在與死神作斗爭。符江見了連忙將道袍蓋在婆婆的身上,說:“婆婆,您別害怕,我先去外面為您煮草藥水,您等下??!”

  過了一刻鐘,符江端著草藥水進來了,卻看見一個女子已經(jīng)在喂婆婆喝草藥水了,再認真一看,那個女子真身竟是一只狐貍。符江害怕女子對婆婆有所企圖,便抽出了劍,一劍打丟了女子的碗,隨后將劍比在女子的脖子上,質(zhì)問道:“哪里來得狐妖,竟然連老人都不放過了?!?p>  女子見自己的碗被打丟了,瞬間暴跳如雷,推搡了符江,吼道:“你有病??!看不見我在救人?。〔恍拍憧纯赐氚。∧涿畹?!”

  “少假惺惺的了,你們妖想干什么,我茅山弟子還會不知道嗎?”

  “難道所有的妖都是壞的嗎?所有的人又都是好人嗎?你看都沒有看,就污蔑于我?!?p>  “你……”符江剛想說話,感覺有人拉了拉他,向下一看,是那位婆婆,他立馬蹲下,問:“婆婆,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的,小伙子,這姑娘真的是來救我這個老婆子的命的,剛才我都以為我見到黑白無常了,然后睜眼就看見這個姑娘在給我喂藥??!你莫要錯怪人家了。”

  符江對婆婆的話半信半疑,將地上的碗拿起來,聞了聞,還真的是治瘟疫的草藥水,又連忙道歉:“對不起,是符某冤枉了你,還請您原諒?!?p>  “呦呦呦……見我沒有害人,又變了一副面孔??!我才不接受你們修道之人的道歉呢!婆婆,您喝了藥,好好休息幾天,就會好的,花顏告辭了。”花顏說完,便離開了。

  符江看著花顏離開的方向好久,不禁說:“難道妖真的有善良的嗎?”

  “人都有善惡之分,妖為什么不能有好壞之別呢?小伙子,你能送我這個老婆子回家嗎?”

  “好,婆婆,我送您回去?!?p>  符江在送婆婆回來之后,撿到了花顏掉落的簪子,是枚有著杏花圖案的簪子,符江想著以后碰見了,再還給花顏,便回到了城中心。

  符江又與師兄們救治了百姓好幾天,直到全部百姓都康復(fù)了,就集合準備回茅山復(fù)命了。

  可符江恍惚間,好像看見了花顏的身影,可追去一看,卻什么都沒有,只好先回了茅山。

  一連幾天里,符江都在想著花顏的樣貌與她對自己說得話,以至于早課期間,重青長老叫他,他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直到了重青拍了他,他才反應(yīng)過來。

  “一向認真的小符江,為什么今天居然在開小差???是在想什么問題嗎?”

  “師叔,妖都是壞的嗎?”符江忽然脫口而出道。

  眾人皆驚,重青長老更是表情凝重了起來,問:“怎么?符江,你可是前幾日隨師兄們下山救治百姓的時候,遇到什么妖物了嗎?”

  “沒有……沒有的事兒,師叔,符江就是想問問而已?!?p>  “反正我見過的妖物都是窮兇極惡的,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符江,若你以后獨自下山歷練了,遇見了妖物都要及時處理掉,知道了嗎?”

  “是,符江謹遵教誨?!?p>  “嗯!好好上早課?!?p>  下了早課之后,重青便把這件事情告訴重羽。

  重羽沉思一會兒,說:“不過有沒有這個妖物,我都不能讓它毀了符江的道行?!?p>  “師兄,您是要……”

  “在明年符江滿二十歲,要下山歷練的時候,給符江加道道法,讓他封心封情?!?p>  重青捋著胡子,表示對重羽的話贊同。

  每個夜晚睡覺的時候,符江都會將花顏的杏花簪子拿出來看,不由地想:“花顏,你說我明年就要下山歷練了,能遇見你,然后將它還給你嗎?”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年,符江也滿了二十歲,今日便是他下山進行為期三年的歷練的日子。

  “符江,今日便是你下山進行為期三年的歷練的時候,我封住了你的法術(shù),所以你這三年間只能使用劍術(shù),還有要記錄你每日發(fā)生了什么,三年之后,交給我審查。”

  “是,符江謹遵師命,那么請師尊,師叔,各位師兄保重?!狈f完,就要離開了,卻被重羽叫住了,符江轉(zhuǎn)過身的時候,被重羽用拂塵打了一下身,其實就是給他下了封心咒。

  “師尊,還有什么事?”

  “符江,你要記得你是茅山下一任的掌門,萬事都要克制,我特指情感,你可懂得?”

  符江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符江懂得?!?p>  重羽看著符江越來越遠,不由地擔心道:“你真的懂得嗎?”

  當你執(zhí)著于一件事情的時候,事情的結(jié)果往往得非所愿,只有放棄執(zhí)著,或許事情才會向你所期盼的方向發(fā)展。

  已經(jīng)下山多月的符江殺了很多為非作歹的妖物,只是自己想遇見的那只狐妖,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過。

  “花顏,你會在哪里呢?我走過了許多地方,都不見你的身影?!狈胫?,忽然被遠處的呼救聲打斷了思緒。

  跑去一看,是頭狗熊在追一個少女,可因為夜晚月亮被烏云遮蓋得太暗了,符江沒有看清她的樣貌。

  眼見狗熊的爪子要抓住了少女的腿了,符江果斷出手了,就是一劍斬斷了狗熊的手掌,狗熊低沉地嘶叫著,跑開了。

  “姑娘,你沒有事兒吧!”符江向少女詢問著,這時候,遮擋月亮的烏云離開了,符江看清了少女的容貌,是花顏。

  “是你,花顏姑娘。”

  花顏也認出來了他是符江,連忙站了起來,向符江鞠了一躬,說:“謝謝你,茅山道士?!?p>  花顏說完,就要離開了,符江轉(zhuǎn)身想留住她,給她還簪子,卻發(fā)現(xiàn)花顏已經(jīng)暈倒在地了,便趕忙去查看她的情況。

  發(fā)現(xiàn)她的嘴色煞白,且身上有多處老舊傷痕,必須趕緊救治,可不能用仙法,符江只有將身上的道袍脫了下來,蓋了上去,又說了幾句道歉的話,便將花顏抱了起來,離開了森林。

  睡夢中的花顏再次看見了母親被黑熊精殺害的場面,她不由地哭了起來。

  “娘親,娘親……”

  符江見花顏一直叫著娘親,以為她做噩夢,便說:“花顏,你夢見了什么……”

  話音剛落,花顏就猛然醒了過來,看見了符江,卻將他看成了娘親,抱著符江哭了起來。

  符江也是第一次被人擁抱,身體不由地僵硬了起來,過了好久,才將手輕輕繞到花顏的后背,說:“別怕,都過去了?!?p>  花顏見自己抱著得竟是符江,連忙推開他,用被子蓋起身子,說:“你個茅山道士想干什么?。 ?p>  符江也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站了起來,解釋道:“我并無他意,剛才在森林里見你身上傷口多處,所以才將你帶這里醫(yī)治。”

  符江此言一出,花顏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包扎好了,才愧疚道:“對不起,是我失禮了,還有謝謝你救了我?!?p>  “只要你心存善良,我也不會傷你性命的,還會救你的。對了,我此次是下山歷練的,所以不能在一個地方耽誤太久了,桌子上有些銀子,還有你掉落的杏花簪子,我都一并給你,我先離開了?!狈瓌傄鲩T的時候,就聽見花顏在身后說:“茅山道士,你如果還要在這里待上幾年的話,能不能帶上我,你的仙術(shù)被封,會有很多麻煩的。”

  花顏說出這句話仿佛已經(jīng)用了全部的勇氣。

  符江遲疑了很久,花顏以為他要拒絕她的時候,沒有想到他卻說:“那花顏姑娘就快點跟上來吧!”隨后離開了房間。

  花顏瞬間欣喜若狂,趕緊下了床,穿好了鞋子,拿了桌子上的簪子與銀子就跑了出去,跟上了符江。

  此后的他們?nèi)チ撕芏嗟胤剑刑一ㄦ?zhèn),因為那里有棵很大很漂亮的桃花樹,還去了海邊城捉了興風作浪的海妖,最難忘的是青木鎮(zhèn)的乞巧節(jié)。

  那也是兩人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的開始,可當他們想更近一步的時候,符江總會心口一疼,耳邊響起師尊的教誨,便沒有心情去與花顏更近一步了,可花顏也沒有介意。

  時間匆匆過去了三年,符江也該回茅山向師尊復(fù)命了,花顏也知道符江可能此回茅山了,他們之間便不可能再見面了。

  花顏便將頸間的玉佩拿了出來,施法做成了兩半,一半送給了符江,說:“喏!這叫半月墜,是我送你得分手禮物?!?p>  “什么!分手禮物,花顏,你飄了??!”符江輕捏了花顏的臉蛋,假裝生氣道,可見花顏的臉上還是悲傷,便推開了半月墜,抱住了花顏。

  “符江,你不要再耍小孩兒脾……”花顏的話都沒有說完,符江就吻住了她,吻得很深很深,盡管因為動情,封心咒讓他受著如誅心一般的痛苦,可是他還選擇義無反顧地吻上了花顏的唇。

  過了良久,符江才放開花顏,兩人早已紅了眼眶,他將花顏的半月墜收下說:“這個就當我一個承諾,我一定會將它還給你,然后我就不會離開你了?!?p>  第二日清晨,花顏目送符江上了茅山。

  歷練歸來的下任掌門,茅山上下自是喜氣洋洋,重羽與重青更是親自迎接他,可符江臉上已沒有了喜色。

  “師尊,符江想單獨和您講些事情……”符江說完,便去放行李了。

  眾人疑惑,為什么才三年,符江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重羽剛進入太和殿的時候,就看見符江已經(jīng)跪在了茅山歷代師祖面前了,這讓重羽有點不安,屏退了眾人。

  “符江,你這是干什么啊?才歷練回來的,你不累嗎?”重羽說著就要拉起符江。

  “師尊,符江要還俗……”

  此話一出,讓重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好一會兒,才問:“你說什么?”

  “符江要還俗!”符江此話一出,瞬間得了重羽的一耳光,直接扇得符江跪不穩(wěn)了。

  可符江只是遲疑了一會兒,又筆直地跪了起來,說:“師尊……”

  “符江,你對得起我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嗎?為什么才出去三年,就要還俗,是不是三年前的那個妖物,對了,你還問過你師叔,妖是不是都是壞的?如此荒謬的問題,都問得出口。我罰你三個月禁閉,來人??!將符江帶下去,好好看管?!?p>  重羽到了殿外,喊道:“茅山全境現(xiàn)開起三十六道天罡法陣?!?p>  “是!”

  十二位茅山弟子說著,便分別飛上了太極殿前的十二根石柱,念動法咒:“及及鬼道,復(fù)望往歸,天命所使,斬妖除邪?!?p>  十二石柱即刻便有力量沖向了茅山的空中,形成一道藍色的保護網(wǎng)籠罩在茅山上空,細細聽的話,還能聽到網(wǎng)中有閃電嘶鳴的聲音。

  重羽看著已經(jīng)開啟的三十六道天罡法陣,不禁撫胡想道:“不管是哪路的妖怪,已經(jīng)毀了我徒兒道行的,若不知死活來茅山找他,我定叫你有來無回。”

  一個月過去了,重羽與重青未見一只妖上茅山,本有些放松,但見弟子稟報符江不吃不喝,只是每日閉眼養(yǎng)神,心里就失落了許多。

  但重羽始終堅信只要符江不見那只妖的話,久而久之,他便會忘卻。

  符江也將花顏給他得半月墜好好珍藏著,每次拿出來看得時候,眼眶都會紅潤。

  而在茅山腳下的花顏也逐漸擔心了起來:“符江的脾氣這么倔,他的師尊會處置他嗎?我明天上茅山看看,就算是妖,我也要闖一闖茅山,哪怕見符江最后一面?!?p>  第二日清晨,茅山的三十六道天罡法陣就發(fā)出轟隆的聲響,重羽便知道是符江牽掛得那個妖物來了。

  三十六道天罡法陣是茅山專門為妖煉制得法陣,分別有三十六道酷刑,第一道的天雷刑,就能湮滅許多妖精,更何況剩下得三十五道酷刑。

  重羽看出花顏是只狐妖,且妖氣低弱,定是抗不過三十六道天罡法陣的。

  “狐妖,你識相點就快點下山去,不要死在我這天罡法陣里面了?!?p>  “不行,我還沒有見到符江,不可能回去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花顏竟然抗過了二十四道酷刑,不過最后一道可是妖物懼怕得誅心之刑。

  “這狐妖的執(zhí)念怎么如此之重??!”重羽感嘆道,并加重了法陣里的法力。

  重羽雖是這樣感嘆著的,但是心中誅殺花顏的想法仍然沒有改變。

  茅山的弟子們都在談?wù)摶伒膮柡Α?p>  “她一個沒有什么修為的狐妖,竟然扛過了三十六道天罡法陣里的二十四道酷刑,并且有通過的可能?!?p>  這番談話被符江聽到了,直接沖破了房門,向大殿沖去,師兄們怎么都攔不住他。

  當符江看見了花顏因為受了三十六道天罡法陣,而變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連忙喊住手,并去查看花顏的情況。

  “花顏,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難受??!你別怕,我用我的道法救你。”正當符江要施法的時候,卻被花顏阻止了,說:“不用了,符江,我精元與真身都被弄滅了,你的道法救不了我的,我能再見你一面,我就很開心啦!”

  花顏說完這句話,就閉了眼,身體開始慢慢消失,符江哭喊著去抓,求花顏不要離開他,可一切已有了定局。

  符江目光呆滯看著花顏離開的地方,開始念起了法咒,替她超生。

  重青看著符江如此這般,氣不打一處來,吼道:“符江,你還要任性到什么時候?”

  卻不料符江眼神一變,喚出了自己的配劍,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符江,你在干什么??!快把劍放下。”眾師兄勸道,并想著向前阻止符江不理智的行為,可他們靠近一步,符江就后退一步,并將劍牢牢比在自己的脖子上。

  “師尊,師叔,各位師兄們,符江想問問你們,難道妖都是壞的嗎?”

  此時的符江比任何時候都想知道他們的答復(fù),為什么要逼死花顏,為什么都不肯讓她見自己一面?

  “符江,她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讓你如此癡迷于她!”

  重青的語氣明顯有點恨鐵不成鋼了,他也疑惑自己與重羽給符江的教育明明是對任何妖物不可存憐憫之心,更不要分什么惡善??蔀槭裁唇袢盏姆?,這個天資最高的愛徒,卻要為一只狐妖去死?

  “花顏從未給符江灌過什么迷魂藥,反而是你們天天給我灌輸,天下的妖物都是窮兇極惡的思想。殊不知,還有許多像花顏這樣靈力低微,為人類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卻被我們蓋棺定論——妖物都是壞的?,F(xiàn)如今,花顏已經(jīng)被師尊師叔虐死,符江也不能為她報仇,只能隨她去了?!狈f完,毫不猶豫地用劍割破了脖子,一時間血液噴涌而出,符江漸漸失去意識,摔到了地上,眾師兄趕緊上前查看符江的情況,茅山上下忙成了一團。

  最后重羽重青用回天轉(zhuǎn)生之術(shù)救回了符江,也將他的記憶封印了起來,并對茅山上下封口,符江又變成了重羽最得意的弟子。

  百年之后,重羽重青仙逝,符江與方凌也成為了茅山第二百七十代茅山掌門與茅山長老,符江被賜予了掌門拂塵,一生都要堅持作為茅山掌門的責任。

  后來符江也在茅山下?lián)斓搅艘粋€嬰兒,正如重羽當初撿到他一般,將他取名為宋哲,收為關(guān)門弟子。

  一日,小宋哲撿到了一塊半月形的玉佩,便交給了符江,符江見到半月墜,所有的事情都記起了。他也一時痛苦難忍,日日對著半月墜哭泣,終于他還是去尋他的花顏了。

  “這就是我與花顏前世故事,我?guī)熥饚熓鍖掖蚊沈_于我,甚至固持己見地殺害了花顏,你們說我該不該恨。”

  “可這些少女都是無辜的,若你真的用她們的魂魄復(fù)活了花顏,我想花顏也不會高興的。”

  ”我才不會管那么多,要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須犧牲一些事與物,甚至是人!”符江說著,看見血紅之月的血氣已經(jīng)到達了最鼎盛的時期,便飛到了半空中,對著拂塵施法,用拂塵將月光引了過來,注入了半月墜里,再施法引出了少女的魂魄也注入了半月墜里,半月墜因為二者的結(jié)合,立刻迸發(fā)出強盛的妖氣。

  阮蒔天賜見狀,想去阻止,卻被符江預(yù)料到,用道法控制了他們,讓他們動彈不得。

  阮蒔看著被吸出魂魄的少女發(fā)出難以忍受的慘叫聲時,想到了她們父母剛才聲淚俱下懇求自己時,一時怒從心起道:“憑什么復(fù)活你的愛人,就要這些人犧牲,簡直荒謬,符江,你妄為修道之人。”

  接著阮蒔就掙脫了束縛,一劍砍斷了符江的施法,符江掉了下來,接著又一劍將半月墜砍碎。

  半月墜碎之后,那股強盛的妖氣便不復(fù)存在了,少女們的魂魄也重新回到了少女們的身體去了,最強盛的血紅之月也轉(zhuǎn)瞬即逝了。

  “為什么……為什么!”符江慌亂地說著,連忙去拼湊那些碎片,“還有機會的,還有機會的,花顏不可能消失的……”

  正當阮蒔走到符江身邊,想解決他時,半玉墜的碎片突然發(fā)光了,光束越來越強,最后花顏出現(xiàn)了,她深情地看著符江。

  “花顏,你回來了嗎?”符江不可置信地說,想去觸碰花顏,卻觸碰不到。

  “符江,我的真體已經(jīng)滅了,這是我奮力在半月墜里存留得一魄,只有半月墜碎掉,我才能出現(xiàn)。”

  “你放心,就算只有一魄,我也能將你復(fù)活?!?p>  “不必大費周章了,符江,你借復(fù)活我之名,傷害了那么多的人命,讓我如何能安心重生入世呢?這樣吧!我把半月墜修復(fù)好,我們各拿一塊,約定下世再續(xù)前緣吧!”花顏說著,便將兩塊半月墜修復(fù)好了,一塊遞給了符江,“記得下世一定要找到我?!?p>  花顏話音剛落,便消失不見了,符江拿著半月墜,喃喃道:“下一世,再續(xù)前緣吧!”

  符江說著,便開始分裂了,仍有一束紅光往遠處逃去,道心妖自己飛去了還在葉季越手中的《百鬼伏妖錄》。

  薛桐葉季越見是道心妖回來了,便知道是天賜薛桐成功了。

  “他們成功了,他們收復(fù)了道心妖?!毖ν┱f道,大家聽到這個消息一片歡天喜地。

  三個月后,四個少年辭別了思州,去往了落州。

  ————道心妖·符江的故事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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