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三、世家婚禮
七夕情人節(jié)。
婚禮在一個掛滿花燈的花園里舉行。兩個世家聯(lián)姻,吸引了很多媒體,進場的一路,鋪滿了紅毯,各大賓客尤如電影頒獎那般,在紅毯上擺造型,搶鏡頭。
一個是服裝行業(yè)大佬的二代,一個是新興服裝品牌的當紅設計師,男的帥,女的美,噱頭不是一點點。大家當然免不了蹭點熱度,光大自己。無論是為了顯示自己跟這兩家的友好關系,還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英姿吸引未來另一半,都是有著自己的利益輸送。
內堂,這對新人各自由伴郎伴娘陪伴著,分別在不同的休息室等待良辰。
“紫紋,你今天真漂亮!可是為什么不讓我設計高跟鞋???那樣更美呢!”襄萫覺得紫紋特意讓她設計低跟的禮服鞋,有些遺憾。
“襄萫!你這就不對了!哪有新娘夸伴娘的?”紫紋笑了,“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我不穿高跟都跟你差不多高了,穿了不成了搶你風頭了?伴娘是綠葉哦!”
“嘿嘿!不會??!我不就矮點嗎?我也很美的!”
“對對對!你全場最美了!”紫紋幫她整了整白色的婚紗,戴上了頭紗。
而她一身冰藍色,配上銀質的配飾,也是一番低調美人。新浪的禮服也是白色的,因為程瑞雪那個潔癖,除了白色,都會不自在!結婚哪能不自在呢,是吧?
另一間里。
“我說你穿燕尾服款的就算了,反正你一直是一身白。但是為啥伴郎要是騎士裝,還是冰藍色的?滿身銀鉆是什么意思???妖不妖?”葉泉覺得身上這套太高調了,穿上以后新郎就隱形了!
“我結婚,你打算一身黑,給我戳眉頭?”程瑞雪知道他喜歡低調的暗色。
“那為什么其他幾個就是銀灰色的?”伴郎伴娘不止一個。
“因為紫紋也是冰藍色??!要搭調嘛!其他的伴娘都是銀色哦!”
“結個婚真麻煩!”葉泉吐槽,“你真想好了?不后悔?”
“想好什么?結婚嗎?”
葉泉點頭。
“想了好多年了!夢想成真了!”
“家里的事兒都處理好了?你媽沒有再給你搞事兒了?”
“襄萫現(xiàn)在經濟獨立了,還給公司創(chuàng)收了,我媽當然就閉嘴了!”
“你們豪門是不是都那么計較?”葉泉覺得,他們這種結婚都帶著利益糾纏的方式,是不是有點不靠譜?
“也并不是完全相同?!背倘鹧┫肓讼?,“雖然大多數(shù)傳統(tǒng)世家差不多都難搞,可也有例外?!?p> “擺事實講道理?”
“比如紫家,就比較獨立干凈。還有你認識的那個朱仁達,他老媽跟我老媽也認識。他老媽就沒什么要求,只要能抱上小的,她可是啥也不管?!?p> “那為啥那么大區(qū)別?”
“朱仁達家里沒有什么事業(yè)要繼承,就是拿著雜志社的分紅過日子,所以沒有那種妻子要輔助兒子事業(yè)的壓力。雜志社不是紫紋繼承了嗎?”
“那為啥紫紋家那么不計較?”
“可能跟她們家的傳統(tǒng)有關系吧?他們家比較開明,而且跟各個世家的交往也是淡如池水。她父母常年不在國內,所以沒什么利益糾葛。再加上雜志社其實和很多行業(yè)都是獨立開的,所以她自由?!?p> “你說,要是紫紋像你一樣,有那種被安排一個世家聯(lián)姻,她會不會反抗?”葉泉忽然想到了一個點。
“我覺得一開始會!她的主見大著呢,想干什么,想要如何安排人生,別人很難插手?!?p> “什么叫一開始?”
“豪門都是需要繼承人的。紫家那是大豪門,要是紫紋三十好幾還沒有后,那肯定就只好妥協(xié)了。”
“你確定她會妥協(xié)?”葉泉不相信。
“沒有辦法的事兒!不能的所愛,那就只好心死。隨便弄個繼承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繼承人身上,得過且過了!”程瑞雪雖然說得駭人聽聞,但卻是事實。
“那要是那人不靠譜,在外面花天酒地呢?”
“不愛,就不會在乎!”程瑞雪見多了那樣的豪門家庭,早已麻木。
“那她不是前景堪憂?”葉泉想到紫紋現(xiàn)在還是單身,是不是會變成棋子?
“那你好好努力,能幫就幫她一把吧!”程瑞雪故意這么說得模棱兩可的。
“幫?幫什么?幫她找男朋友?不干!”葉泉覺得程瑞雪就是個神經病。
“不幫?難道你想自己上?”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葉泉拍拍胸口,“你害我呢還是害她呢?這么可怕的想法能有嗎?我現(xiàn)在在她們眼里就是個渣男,你想把渣男塞給她?”
“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程瑞雪毫不客氣,“我說你就不能不渣嗎?給女人一個承諾就那么難?”
“我自己都沒把握的事情,承諾了不成了撒謊?”
“不試試怎么知道?”
“試了食言你是讓我肥?”
“罷了!你就這么游戲人間吧,反正你老弟能給你家添香火,你媽不急!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過幾年你就老了,還有姑娘會撲上來饞衍你的美貌,跟你游戲人生嗎?”
“那你長得那么急,過幾年,你也老了,就不怕襄萫不要你了?”
“我們會一起老,一起慢慢變老,很浪漫的!”程瑞雪又陷入了遐想,“等我們七老八十了,頭發(fā)也白了,我也禿了,她還會是我眼中最美的妻,我還會是她眼中最帥的夫!”
“哎嘛!雞皮旮瘩都起來了!這畫面臭美得簡直了!”葉泉一陣哆嗦。
“不然!等你認定了對的人,就很自然了!”程瑞雪一副理所當然。
這時候的葉泉不懂,但他也沒有反駁。他們一直在說“對的人”這個字眼,也許,就是這么回事吧?可是怎么知道那是“對的人”呢?好像很冒險??!
紫紋說過,愛情就是勇敢者的一場賭局,是輸是贏,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
葉泉承認,他不是那個勇敢者。他見識過父親的冷情和母親的痛苦,他當過九年那種“沒人要的孩子”的身份,他沒信心!
程瑞雪告訴過他,這些年,他其實變了很多,家庭關系跟以往也是天壤之別,那是因為他聽了紫紋的話,邁出了第一步。他也問過他,現(xiàn)在的他,為什么仍舊有那樣的陰影呢?
但是童年的陰影,往往是最難抹去的。那種根深蒂固的執(zhí)拗,只有在經歷了另一場刻骨銘心之后,才會被漸漸地抹去,換上新的傷痕。而葉泉怕的,就是那個新傷痕!
舊傷好不容易愈合了,怎敢再添新傷?他這種只要不期待,就不會失望的理論,常常被他們一伙人疵之以鼻。
襄萫曾經說過,他就像古希臘的愚昧之人,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卻因為害怕,便錯把“希望”關在了盒子里!
相比之下,襄萫就是那個“勇敢的賭徒”!她五歲認定的人,二十多年,一路上排除了各種各樣的障礙,走到了今天的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