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懲罰
蘇梵音剛放下的兔子燈,下一刻便被出現(xiàn)的瀲滟買了下來。
他自然也瞧見了剛剛一行人的交談,只是礙于玉無暇的出現(xiàn),瀲滟才并未上前。
“公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頡南王子萬一回去了發(fā)現(xiàn)你不在......”
侍從口中的頡南王子,正是那日神秘的紫袍男子。
但瀲滟只是握了握手里的兔子燈,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這幾日城中巡視的士兵越來越多,頡南要是想出城怕是不那么易。
“知道了。如果下次我和頡南王子在一起的時候,五皇子來了也不要來匯報,直接告訴五皇子我有要事不在鳳樓內(nèi),讓他早些回去?!?p> “公子......”
侍從欲言又止,雖然不明白瀲滟的意思,卻也相信自家公子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奴才知道了。”
“走吧?!?p> 瀲滟加快腳步回到鳳樓,好在這個時間人不多,而且頡南也未回來。
剛放下手里的兔子燈,便有侍從替他取下披風(fēng),捧來新做的戲服。
“瀲滟公子,主子出去前說……說今晚的戲全都你一個人來?!?p> 瀲滟柔弱無骨的手拂過戲服,那寶藍(lán)色的云錦,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整件戲服上繁重的花紋,由十余個二十年以上工齡的老繡娘,耗費數(shù)月方可得一件。
可這些就像牢籠一樣將他牢牢得困住。
唱戲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副好嗓子,他連平日所食之物亦不敢含一絲腥辣,連續(xù)兩個時辰的戲就會傷了嗓子。
何況是一夜呢。
他知道這是頡南因為自己隱瞞的懲罰。
因為頡南根本不在乎這個懲罰會不會毀了瀲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不可代替的。
“好,我先上妝,你們準(zhǔn)備一下。”
瀲滟長舒一口氣,一如既往的上妝,換戲服。
看了一眼墻上的紅纓槍,他從不會把這把槍帶上戲臺,他覺得那是對這把槍的侮辱。
一曲接著一曲......
一個時辰接著一個時辰,鳳樓人滿為患,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臺上風(fēng)華絕代的瀲滟公子,此時早已體力不支。
而已經(jīng)回來的頡南半躺在暖塌上,魚貫而入的侍從跪于兩側(cè),捧著美酒佳肴,時令蔬果,一應(yīng)俱全。
他瞇著眼瞧著臺上的瀲滟,就像看著一個毫無生命的物品。
“罷了,把他叫過來?!?p> 一旁的侍從自然知道,頡南口中的他是臺上的瀲滟。
瀲滟已經(jīng)記不得唱了多少個曲目了,這會嗓子已經(jīng)嘶啞的厲害,甚至連發(fā)出聲音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旁人見他是風(fēng)光無限的瀲滟公子,可走下戲臺,也不過是跪在人腳下的戲子罷了。
“瀲滟知錯,還請主子再給瀲滟一次機(jī)會。”
頡南認(rèn)真的撥著手里的葡萄,連個眼神亦沒有給他。
“主子,瀲滟知錯了。如今街上巡視的士兵越來越多,您還是小心些?!?p> “你在威脅我?”
頡南將手里的葡萄丟了出去,用手帕仔細(xì)擦拭著手上粘膩的鋪頭汁子。地上的葡萄滾到瀲滟的戲袍上,一件戲袍就這樣毀了。
只見頡南慢慢取下面具:“我便光明正大的走在皇宮里,也沒有一人會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