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蘇月還是決定先跟著他們到萬丈崖去,然后尋個機(jī)會去找?guī)煾浮?p> 就她知道的那幾處師父有可能會在的地方,就離萬丈崖不遠(yuǎn)。
到時候把自己的問題一次性都給解決了,就是不知道師父還會不會認(rèn)她?
那百家榜,九幽今年少了兩個渡劫老祖參加,應(yīng)該會受到各界的打擊吧?
說起來,修真界的現(xiàn)實(shí)從不是一個人的世界,從沒有獨(dú)善其身這個說法。
當(dāng)年九幽的弟子們仗著有兩位渡劫老祖的優(yōu)勢,對外可是沒少挖苦人家的。
如今,自家門里一下子少了兩位渡劫老祖,可想而知他們將會面對什么樣的難堪場面。
有那心寬的,聽了別人的嘲諷也不過是一笑而過,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誰還沒個低谷期的。
就怕有那心眼子比針還小的,心不寬,更不大,搞不好就要鉆了牛角尖,在這種非常時期是最要不得的。
一著不慎,可能就會殞命戰(zhàn)場,若果真是這種原因下犧牲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后來的幾天薛公子仍是沒放棄了聚仙草的爭奪,還是蘇月實(shí)在是看不下眼了,告知他在聚靈谷的北面,一處山澗里也長有這種聚仙草,他可采了去。
喜得薛公子一個勁兒的向她道謝。
蘇月擺擺手,不放在心上。
心想這些小年輕還真是活的不易,不像那些有宗門的不管干什么都有宗門兜底。
就是那沒宗門的,要是入了哪個聯(lián)盟的,有心靠上那么一兩個有身份的人物,這些東西也是唾手可得的。
也就他們這些傭兵,還有那無論如何也不加入任何宗門聯(lián)盟的散修才會見著一點(diǎn)好東西都要爭搶一番,說起來也是可憐。
蘇月的心態(tài)不知不覺的就變了些,本來新生一回還當(dāng)自己年輕了,誰知這不過是與人多接觸了幾次就又覺得自己還是那個活了千百年的老祖。
那心啊,真是老了。
看到這些年輕的鮮嫩的,總是不免要照顧一番。
用她那好師兄云上的話來說,就是她這人忒矯情了,圣母的不得了,總見不著人過得不好,他十分的看不慣。
蘇月有時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實(shí)在有違他們無情道的道義。
世間各種總有它存在的緣由,并不是她所力所能及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而不是她做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改變,就可以幫助他們擺脫現(xiàn)有的困境的。
這些她都了解,也都會看情形去幫助。
可每每此時,她的眼前都會出現(xiàn)一張臉,那是崔婭最后離開的樣子。
而每當(dāng)此時,她都在想,也許崔婭當(dāng)時也正需要人的幫助,如果那時有人幫助她,她是不是就會被留在魔族毒窟,會好好的活著與她的師兄相親相愛呢?
曾經(jīng)宗門里有人傳言過,說是崔婭之所以會死,就是為她讓路的,誰讓她也喜歡師兄,而她又有一個對她千嬌百寵的師父呢。
她不知道這種傳言師兄聽過沒有?
但她聽了,是十分的不舒服的。
可她沒有辯解的權(quán)利,因?yàn)榇迡I的確是因她而死,在她死后她紫霞的確不死心的追隨過師兄一段時間。
盡管那段時間很短,只有短短的半個月,可她做過就是做過,不是時間短就可以抹殺的。
為著這件事,她氣短了很長一段時間,總是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后來,還是師父帶她出來游歷、散心,她這才開解一二,但也留下了這種遇事就幫的圣母心。
倒是讓她在修真界留下了幾分薄名。
薛公子采了聚仙草后,就招呼手下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臨走之際來到蘇月的帳篷前,“蘇姑娘真的不與我們一同離開嗎?”
“不了,咱們不順路,而且我也不是要跟著他們離開,我后面還有些事在此耽擱一段時間,不與他們同走的?!?p> “聽姑娘如此說我就放心了,那咱們就此別過,萬丈崖見?!?p> “好,萬丈崖見?!?p> 隨后的兩天,蘇月又送走了扈北城和聞子義兩人,周圍一下子清凈了許多。
不過蘇月也沒走,她在等,等一個人。
果然,三天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來了。
蘇月看著走近的蘇虹,心生感慨,“你來了?!?p> 說著,蘇月的面貌就發(fā)生了改變,一個年輕嬌媚的容顏就此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
“果然是你。”蘇虹緊緊的盯著這張臉,臉上的憤恨幾乎就要破孔而出。
“是啊,就是我,你不就是來找我的?現(xiàn)在我就在這兒,你打算怎么帶我走?”
“你什么時候開始修煉的?”
“這個啊,不早,也就是這半個來月吧?!碧K月想了下,直白道。
蘇虹氣笑了,“半個月?你半個月就修煉到了別人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高度?蘇月,你騙鬼呢?”
蘇月聳聳肩,“這年頭說實(shí)話,人還不信了?說是半個月就是半個月,不然你以為呢?”
蘇虹深吸一口氣,“跟我回去?!?p> “回去干嘛,嫁給那個黑老鬼嗎?你不知道我逃婚了嗎?”
“我不管,反正你就要嫁給他,你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不嫁他嫁誰,你還有的挑嗎?”
蘇月不緊不慢慢走兩步,“其實(shí)我還有另外一個選擇?!?p> 蘇虹冷漠臉。
“就是、、、再找個人嫁了。”
“呵,蘇月你在開玩笑?”
“不,我從不玩笑,這是我真實(shí)的想法,如果真的無法選擇,那么我將會選擇另外一個人嫁了,反正不是那個癩頭的黑鬼?!?p> “還真是水性楊花??!跟你那個娘一樣!”
“是嗎?”蘇月不氣不惱的看著她,“說我娘之前,你娘搽干凈屁股了嗎?”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嗎?爹失蹤的時候,你娘肚里可還沒有你呢?!?p> “你!哼!算了,我不跟你在這議論這些,今日你不回也要回。”
說罷,回首看了一眼密林。
蘇月跟著看過去,蘇毅與黑柳就站在密林深處,不仔細(xì)看根本就看不到。
兩人正嚴(yán)陣以待,其實(shí)心里驚得一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還會聽到如此勁爆的八卦,可惜沒有得到實(shí)錘。
“怎么,你們要啟動血契了嗎?”
“怕了吧,現(xiàn)在可沒有傭兵救你,你不如乖乖的跟我們回去,我還會讓我娘替你跟長老們求求情饒了你?!?p> “恩~~~是求她的情夫嗎?”
“蘇月,你一再的挑釁我是想要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嗎?那不如我就如你所愿!”
話落,直接就拿著一把彎刀攻了過來。
蘇月不閃不避,抬手就把彎刀搶到了自己手里。
蘇虹手心一空,下意識一看,“蘇月!”
蘇月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掏了掏耳朵,“我在這兒呢,你不用叫,我聽得到?!?p> 隨后蘇月一抬手,直接把她的彎刀甩到了蘇毅兩人身前的樹干上,風(fēng)動、葉落···
蘇毅兩人急忙從樹后走出,緩慢的靠近。
蘇月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著那個,視線在三人之間徘徊不定。
蘇毅這會兒是完全的不敢造次,雖然沒看到她真正的身手,可就這幾下子也夠讓他重視了。
黑柳倒是想直接啟動血契來控制她,但是一直沒成功。
待得兩人近前,蘇月直接探身在黑柳身上搜到了一張鬼畫符。
蘇月知道這就是那黑老鬼給他的血契契紙了,這東西是用主契人的血畫就而成,可以遠(yuǎn)程操控被血契的那個人。
可惜啊,這黑老鬼修煉不到家,血契畫的缺胳膊少腿的,根本就不能用。
“你們就打算用這個對付我?還有別的嗎?”蘇月問。
蘇毅看看她,又看看蘇虹,隨后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只壞了的陣盤,“還有這個。”
蘇月那過來檢查了一下,是專用的尋脈盤,“血香呢?”
“在這里。”蘇毅又從儲物袋里拿出幾節(jié)斷掉的線香遞給她。
蘇月打眼瞧著,“準(zhǔn)備的還挺充分,不過你們?nèi)齻€今天都要留下,放心、不會要你們的命,只是讓你們睡一覺。”
說完,不待三人反應(yīng),一抬手三人就都昏了過去。
“嘖嘖,還是睡美人好,只需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味道你們就都睡著了,一點(diǎn)痛苦都不帶有的?!?p> 一揚(yáng)手,啪啪啪,三聲,三具黑乎乎的棺材板就被放了出來,一人一具,不爭不搶,剛剛好。
把三人歸置好后,蘇月直接就把特制的棺材板給放進(jìn)了一個專門的儲物袋里,放在別的地方她鬧心。
解決了一樁麻煩事,蘇月心情挺好,哼著小曲就收了帳篷,慢悠悠的晃遠(yuǎn)了。
文峰山位于離淵森林的南邊,靠近離煙海,是個春暖夏涼的好地方。
桃花精自三百年前到了此地后,就一直居住在此,每日里看看花、看看海、看看日落、看看日出,日子過的不知有多逍遙。
可是近日她遇到了一樁麻煩事,山下的寺廟里來了一個書生。
那書生長得雪白玉嫩的,非常好看,一身的青衫郁郁蔥蔥帶著那微微的墨香,“嗯~~~味道真是好極了!”
蘇月一上來就看到桃花精那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兒,惡心的抖了抖雞皮疙瘩,“你又在思春啦!”
咻——的一陣花雨無風(fēng)自落。
“紫那個霞!你不是死了嗎?”
桃花精張狂大叫,花雨菲菲。
蘇月磨蹭著兩只腳走到石桌前,往身側(cè)的矮榻上一癱,人就躺下了。
“好累,桃花啊,有吃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