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窗螢瞧著羽箏頻頻向院落中張望,想必是十分的好奇。
故而笑說道:“不如這樣吧!巫女姐姐隨我進(jìn)去,至少正大光明的去瞧瞧,以免護(hù)衛(wèi)們把你當(dāng)賊給抓了。”
?。骸斑@樣可以嗎?若被發(fā)現(xiàn)了,你怎么辦?水陌殤……。”
羽箏話還沒有說完!雪窗螢便開始捂了捂肚子,臉上洋溢著說不盡的幸福感。
羽箏有些懵,就在她發(fā)愣時,雪窗螢趕緊拽著羽箏的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她瞬間明白,原來是這丫頭懷孕了,故而才受到水陌殤的重視與放心。
羽箏趕緊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抱抱。
?。骸把绢^,恭喜你,要做娘親了。希望今后你是一位幸福的母親,也希望你能幸福一輩子,來年生個大胖小子,認(rèn)我做干娘可好?”
雪窗螢開心的合不攏嘴,笑說道:“多謝巫女姐姐的祝福,孩子生下來后,一定認(rèn)你做干娘?!?p> 羽箏再次捂了捂雪窗螢的小腹。
這時候的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做母親,是這樣幸福的事情,眼睛里充滿了母愛,神色中,也有抑制不住的喜悅與期待感。
她瞧了瞧時辰,趕緊提醒道:“巫女姐姐跟我進(jìn)屋吧!里面的仆子都是我房國人,認(rèn)不得語鶯啼夫人,你就這樣與我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便可?!?p> 羽箏附和的點了點頭,果然,順利通過。
不過是仆子為了確認(rèn)安全,詢問了幾句,得知她是璽潤的室寵后,便沒有再為難。
這種大搖大擺的暗查別人的后院,讓羽箏覺得無比刺激呢!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跟著雪窗螢將這院子轉(zhuǎn)了一圈,閣樓內(nèi)也參觀了一番,但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羽箏泄了氣,有些失望與失落。
雪窗螢瞧她這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好在最后想起一間暗閣來。
是她無聊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如若不是怕被水陌殤數(shù)落,才不會輕易放過這么好捉迷藏的地方。
羽箏害怕連累她,便再三向她確認(rèn)了一番,只要水陌殤在璽潤處議事晚歸,便也放心的大著膽子跟著去了暗閣。
這里面烏漆嘛黑的,雪窗螢趕緊點燃一根燭火,照亮四處。
這地方倒也神奇,不但放滿了兵器,還準(zhǔn)備了不少糧食,儲備的不多,如若說一個國相府的人員吧!倒也夠吃五年的。
除了這些,唯有一樣讓羽箏升起了好奇心。
那便是喪尸之毒,比以前的更加惡臭一些,毒末也更加細(xì)膩,只是不似以往那般發(fā)黑,而是赤紅色的了。
雪窗螢因懷了孕,聞不得這味兒,時時泛著惡心。
羽箏瞧她不舒服,趕緊囑咐她去門口休息著,自己偷偷取來錦帕,裝了一些回去研究。
雪窗螢好奇的問道:“巫女姐姐,這臭臭的粉末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羽箏害怕嚇著她,畢竟是有身孕的人,便趕緊誆騙著她說道:“沒什么,只不過是一些發(fā)臭的泥土罷了!眼下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也該好好休息著?!?p> 雪窗螢單純非常,便不疑有他,跟著羽箏將此地恢復(fù)原樣,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暗閣。
依依不舍的送走羽箏之后,這才乖乖回了臥房休息。
待到羽箏回到臥房,語鶯啼仍舊還在昏睡中。
羽箏并沒有為她解穴,也沒有打擾她昏睡。
直到天蒙蒙亮之后,這才將語鶯啼喚醒。
恰巧這時候璽潤帶著早餐來陪同她用膳。
二人相視一望,經(jīng)過羽箏的眼神示意,便又瞧了一眼朦朧蘇醒的語鶯啼。
只見這丫頭覺得全身酸痛,似乎連一個伸懶腰的姿勢都做不到。
痛苦的她,不由得眉頭輕皺,想起昨日夜里被羽箏欺負(fù)的場面,就要呵罵羽箏時。
正巧看見羽箏與璽潤高高興興的用膳。
她驚訝也嫉妒,踱步上前向璽潤見禮。
他沒好氣的質(zhì)問著:“如何在羽箏房中歇著呢?”
語鶯啼掃了羽箏一眼,但這丫頭似乎也裝糊涂的向她挑眉,得意的挑釁著她。
語鶯啼氣憤的猛緊握成拳頭,可在璽潤面前又不得不裝的溫順識禮。
趕緊溫婉的答道:“起初是來瞧瞧巫女大人是否有所缺,可后來聽聞巫女大人一個人害怕,這才陪同了巫女大人一夜而眠。”
璽潤雖然不信語鶯啼的一番說辭,但也無法挑出她的錯處來,便只好點了點頭作罷!
語鶯啼知趣的想要退避時,羽箏卻笑意滿滿的說道:“鶯啼夫人也陪了我一夜,真是辛苦了,不如坐下來一起用膳吧!”
她不理解羽箏深意,這丫頭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人?。?p> 便趕緊望了璽潤一眼,誰知他也十分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這才勉強(qiáng)坐下來與羽箏一同用膳。
羽箏趕緊給璽潤夾菜,還不斷迎合他的喜好,親自喂進(jìn)他的口中。
語鶯啼瞧著這一幕不是滋味兒,陪著吃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他們恩愛的模樣,吃狗糧這種事,她才不配合欣賞呢!
就要起身向璽潤見禮退避之時,羽箏趕緊踱步上前,牽著語鶯啼的手,偷偷塞了一個小竹瓶給她。
隨即故作笑容的說道:“鶯啼夫人為何要急著走呢?”
她沒好氣的冷冷一笑,做戲是吧!她也會,便趕緊笑吟吟的附和著:“沒什么要緊事,只是突覺身體不適,故而想回屋休息休息罷了!”
羽箏淡笑。
?。骸凹热绱?!我便不攔著鶯啼夫人了。”
語鶯啼其實臉部早已氣的抽搐,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容就走了。
見她離去,羽箏的臉色瞬間恢復(fù)以往那清冷的模樣。
璽潤看在眼里,隨即笑話道:“我們的羽箏是吃醋呢?還是故意想為難她呢?”
羽箏沒好氣的冷冷一哼!故作撒嬌似得說道:“我才不會吃醋呢!只是她以前欺負(fù)過阿如,我不高興,也想欺負(fù)欺負(fù)她?!?p> 璽潤疑惑。
?。骸八芷圬?fù)到鼎鼎大名的弗如女神醫(yī)?”
羽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有老太太在,我家阿如自然無法反抗……?!?p> 瞧著她生氣,璽潤趕緊上前哄著她,尤其是越美的女人越不好哄,不主動點兒,估計生起氣來,幾年都哄不好的那種。
就在璽潤欲親近羽箏,而她就在內(nèi)心泛著惡心抵觸之時。
啻家貴女身邊兒的嬤嬤前來請璽潤。
正好以此解救了羽箏當(dāng)下困境。
璽潤不悅的瞪了嬤嬤一眼,好不容易快要親上羽箏了,卻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問了何事之后,才知是啻家貴女暈倒了。
璽潤原本害怕羽箏吃醋而生氣來著,怎奈她卻大度的勸解著自己,璽潤無法,這才踱步去了啻家貴女的臥房探望。
望著璽潤遠(yuǎn)去的背影,羽箏這才作嘔的心神安定下來。
幸而沒有跟璽潤親密下去,不然自己都得將自己的嘴巴給割了。
只是眼下,她的內(nèi)心泛起了內(nèi)疚,畢竟語鶯啼也是可憐,自己不該利用她來著,此刻,也只能默默的暗自說了一聲“對不起”。
當(dāng)?shù)弥醇屹F女懷孕一消息之后,語鶯啼便徹底慌了,連同方才羽箏遞給她的那解藥,還保持懷疑的她,此刻也不在猶豫,取了一顆藥丸,片刻吞服。
到了夜里,果然,語鶯啼并沒有半點兒毒發(fā)的癥狀,終于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的她,卻并沒有閑著。
而是讓仆子喚了嬤嬤請來了璽潤。
她望著精神狀態(tài)良好的語鶯啼,竟有些生氣。
?。骸澳闶侵赖?,本相最厭惡被人誆騙。”
語鶯啼故作小白兔模樣的向他訴苦道:“是,可是實在想念你,心中郁結(jié),便喚了嬤嬤去請阿潤你過來,您也不必生氣,哪怕是用了膳再走也不遲??!”
璽潤終究還是看在帶叟族的面子上,留下來陪著她吃完飯。
期間語鶯啼不斷給他灌酒,知道自己沒有理由騙他將一整壇酒喝下去,便只得下藥。
好不容易誆騙他喝了三杯摻了藥的酒下肚,瞧著他迷迷糊糊有些微醉之后,語鶯啼這才淺笑的讓璽潤在此等候,自己前去更衣。
半盞茶功夫后,璽潤迷糊中只覺得羽箏的身影飄忽而來
他心里激動,以為真的是羽箏來陪他用膳來著。
實則是語鶯啼穿上了與羽箏相似的紅衫罷了!
她優(yōu)雅的翩翩起舞,神色嫵媚嬌俏。
時時對著璽潤淺笑而又閃躲。
弄得璽潤頻頻饑渴難耐,甚至縷縷試圖的想要將她攬入懷中。
可語鶯啼的魅惑功夫是了得的,引的璽潤是心花怒放又難以自持。
她也是見好就收,百般的引誘著璽潤。
也就這樣,璽潤將語鶯啼當(dāng)做了羽箏,上了語鶯啼的塌。
也正是他們二人歡愉的夜里,沐家遭遇到了與珠家同樣方式的滅門案。
等到羽箏發(fā)現(xiàn)時,整個府邸也正處于火海之中。
她不想再像上一次那般,眼睜睜看著整個珠家滅門。
這一次,她要挺身而出,瘋狂的往火源里鉆。
能救一人是一人嘛!
可沐家夫婦人已經(jīng)不見了,其余仆子護(hù)衛(wèi)也在熊熊大火中掙扎著。
羽箏費勁力氣救了那么幾個人出去,可仍舊還有一半的人無辜喪命。
她不甘心,再次闖入火海中,仔細(xì)尋找著沐家夫婦的蹤跡。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xiàn),羽箏徹底驚愕至慌亂了。
眼前那個來阻止她救人的正是月花朝。
他——如今與喪尸一般無二。
整張臉和表情,都透露著六親不認(rèn)的神色。
看見羽箏這么個活口,就直接往她方向狂奔而去。
羽箏一面抵擋他的攻勢一面喚著月花朝的名字。
她試圖能用語言將他喚清醒,但似乎一點兒用也沒有。
當(dāng)他毫不費力的掐住羽箏的脖頸時。
羽箏并沒有掙扎,而是費力的再次呼喚著月花朝的名字。
他似乎聽見了羽箏的聲音,有所反應(yīng)的漸漸松了手。
可是隨著琴聲的響起,月花朝再次動了手,猛然將羽箏打倒在地。
這熊熊大火中,除了羽箏這樣的正常人,煙霧對喪尸們根本起不到作用。
羽箏覺得呼吸困難,漸漸開始有些缺氧,甚至是全身癱軟。
加之月花朝不停的攻擊而來。
她拼命的抵擋跟掙扎,又縷縷被月花朝擊倒直重傷。
她猛然嘔出一口鮮血,她盡量使自己放平呼吸,望了一眼大火外圍的距離,想要如何逃出去。
可濃煙漸漸多了起來,火勢越來越大,幾度昏昏沉沉之下,眼見得月花朝被一陣黑影踢飛在地,順勢被另一個黑影給制止了住。
模模糊糊中,只覺一股花草清香撲面而來。
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卻也越來越模糊,她伸手想要去抓住他,但似乎已經(jīng)沒有力氣。
那抹身影她記得,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沅止啊!
突然覺得,死了真好,就要見到沅止了,能見到他,死了也值得了。
自己伸去的手,就要失力落下去時,突然,就被一只大手給緊緊握住了。
這抹模糊的身影,輕輕飄飄的將她溫柔的攬在懷中。
隨著濃煙的減少,微風(fēng)越來越冰涼的劃過臉龐,她也撐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可她不敢入睡,不敢昏迷下去。
她想要知道這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迎著那抹淡淡的清香,溫暖的懷抱
是那樣的真實與安全感,她靠在他的懷里,貪婪的依附著他的溫暖與守護(hù)。
此刻微風(fēng)已經(jīng)停止,只覺得自己“騰”了一下,由方才的那抹清香的消失,那溫暖的懷抱也變得那么沉重時,她知道,他要消失了。
他,就這樣將自己交給了他,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也不聽聽自己對他的相思。
她拼命的想要卻拽住那抹身影,留住那熟悉的味道時。
可全身使不上力,又睜不開眼。
再到自己察覺出一點點的顛簸之后,她才確定,方才的恍惚之間,看到了沅止的身影。
她太累了,累的似乎經(jīng)歷了幾千年的苦難一般,隨即,在不甘心的痛苦中,幽幽睡去。
當(dāng)她在第二日一早醒來時,巫師就坐在她的身邊兒。
瞧著她蘇醒,趕緊焦急的將仆子喚來,端著藥湯打算親自喂她時,卻被羽箏推了開來。
她望了臥房一眼,自己昨日夜里是怎么回來的?明明她能真實的感覺道沅止的氣息,可為何每每反應(yīng)過來時,他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