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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君碧云上

第二章:歸來的代價

期君碧云上 敏敏予 4246 2021-09-04 10:21:15

  六年后……

  近百年沒有雨雪的蜀國,今第一次迎來了一場大暴雪,整個蜀洲無疑不是白雪皚皚一片。

  遠古時候并沒有“瑞雪兆豐年”這樣的說法,故而百姓們足不出戶,能縮著屋中烤火取暖便也不會挪步他處。

  凍傷凍死凍病的百姓比往年還要多上三倍,家族中若有身強體壯的小伙子還好些,出門打個獵干點兒苦力也能養(yǎng)活一家子,相反別家就會困苦一些。

  冷冷清清的蜀城倒不似一國之都的模樣,反而看著讓人覺得蕭條,加之日夜不停的落雪,難免給人一種凋敝之感。

  如此冷清的城街之中倒有一抹青色身影穿梭之間,瞧著步伐匆忙。

  領路的是一位七八歲的小娃娃,身子單薄,衣衫看起來顯然也不怎么能御寒,冷得雙頰通紅,直流鼻涕,一臉焦急的使勁往前沖。

  青衣女子身后還跟著一位素衣藥童,提著醫(yī)藥箱緊追步伐。

  直至一戶窮家小院。

  這家男主人年紀四十左右,正焦急的在院落外等待她們的到來。

  瞧著三人匆匆而至,趕緊上前迎接。

  :“弗姑娘,您可算來了?!?p>  這位青衣女子名喚弗如,姿容生的艷麗,明眸皓齒姿態(tài)端莊,嬌小的身段顯得倒有些弱不禁風。

  弗如乃蜀都有名的女神醫(yī),其醫(yī)術高超為人謙虛和善,也頗受百姓們的尊敬與喜愛。

  今日此來便是為著這家的老太太,因突如其來的寒冷,受了凍,使得臥病在床,三日高燒不退,不斷咳血發(fā)暈。

  畢竟是窮人家,都城又是高消費不好做生意的地方,賺點兒小錢兒不至于賠本罷了!

  望聞問切乃是作為大夫的基本功,難就難在治病的高低手段,瞧著弗如這般自若,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直至把脈完成,寫了一副方子遞給這家男主人。

  :“多謝弗姑娘,只是我家老母親這病可嚴重?”

  弗如不由得瞧了瞧這老太太的被褥,簡直薄的沒有抗寒的作用,就算眼下治好了病,估計后幾日依舊會復發(fā)。

  她只好安慰道:“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薄弱,受了寒氣故而病倒,好好養(yǎng)幾日就好了?!?p>  男主人無奈搖了搖頭,也聽得出弗如的意思,自欺欺人的道了謝,隨即親自送她到了門外。

  弗如思量再三,突然止住腳步,轉身淡笑了笑,揮手示意一旁小男孩走上前來。

  仔細打量一番孩童,柔弱單薄懂事,卻透著一抹傷愁。

  當弗如將一串珍珠遞給他時,父子二人起初是強烈拒絕的。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故而不敢受。

  :“怪我唐突,便只當是我與孩子們的心意罷!望收下,如若還不肯,便等雨雪停了,來我華醫(yī)堂做工照顧病患三日,當是工錢好了?!?p>  父子二人相視一望,若執(zhí)意不肯,倒顯得他們不知好歹,拂了好心人的心意,故而趕緊收下并道謝。

  或許是近些日子,跟著自己的師父來回照顧病患而疲乏的不耐煩了,加之見了窮苦人家的日子難處,便在回去的一路,藥童不禁發(fā)起牢騷。

 ?。骸叭缃袢掠暄┪赐?,米糧難生,寸步難行,生意不好做,富貴人家倒沒什么影響,咱們蜀國的窮苦族人該怎么活?政殿之上竟沒有一人關心此事?!?p> ?。骸叭绱撕渚车厥駠愎盼从?,局勢如此,熬也要熬過去?!?p>  藥童在弗如的保護下,養(yǎng)成了心直口快的性子。

  腦子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如今政殿乃璽潤那廝把持著,十幾年來除了迫害忠良,他可曾做過一件為國為民的事?”

  弗如聽罷!臉色頓時暗了下來,顯得異常警惕與無奈。

  便嗔怒的深深定了他一眼,唬的藥童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趕緊認錯閉嘴,這才讓弗如消氣。

 ?。骸岸汲侵畠?,帝王腳下,要時時注意言行舉止,萬萬馬虎不得,以免惹火上身,牽連了家族與你師姐師兄們不值當?!?p>  藥童受教,深知其中厲害,故而恭敬應是。

  眼下的華醫(yī)堂已經人滿為患,全是因受凍而傷寒的人,甚至還有奄奄一息的,知道弗如向來善良,肯收留眾人,故而都投奔了來。

  華醫(yī)堂總共師徒十人,每日都忙得不可開交,加之有些病患不能行走,需要弗如親自前去問診,一日下來累的恨不得當場癱軟在地。

  雨雪未停,城外窮苦人家更多,還沒錢治病抓藥,就算請得起大夫也看不起病,無奈死亡人數(shù)在一夜之間暴漲不下。

  弗如瞧著這一幕心如刀絞,只好與藥童們商量上山采藥,這樣便可免費贈藥問診,也好減輕百姓們的苦楚。

  眼下已近黃昏,大雪也將大地覆蓋足有三尺深,滿天飛雪似乎要讓蜀國百姓受盡疾苦。

  跌宕山間,一席紅色身影如同松鶴展翅一般飛梭而來,此人身受無數(shù)劍傷,還襯的那一身紅衣更加鮮亮。

  不待紅衣女子喘息片刻,身后已然有十余位殺手追擊而來,瞧著這架勢,似乎是不取此女性命不罷休了。

  但她已經略有疲態(tài),一臉臟污與血漬,看不清半分容貌來,呼吸之聲也比較急促,面對眼前的殺手卻絲毫沒有半點退縮與畏懼。

  雙方刀劍碰撞之聲也驚動了遠處采草藥的弗如,故奔走而來,躲在遠處暗中窺探。

  天色并未黑盡,刀劍相交后的火花格外醒目,加之紅衣女子不斷受傷,好似整個空氣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殺手們武功過于高強,就算此時弗如出手,必然也站不了上風,反而還會白白送死。

  她思量片刻的時間,紅衣女子左肋已然受了一劍,疼得她撐著長劍半跪于地,只覺胸口一悶,一股腥味襲喉,噴出一口鮮血。

  瞧著她這副重傷的模樣,殺手們顯得異常得意,為首一人舉刀劈斬而去時,弗如縱身躍來,一腳踢飛那人手中的長刀。

  醫(yī)者懂穴位又有接骨的經驗,只聽幾聲“嘎嘣脆”的聲音,那人已然斷胳膊斷腿的站不起身來。

  方才勝在出其不意,如今殺手們緩過神來,弗如焉能有勝算。

  正值心中著急,想著對策之時,紅衣女子突然養(yǎng)了些許精神,手中銀針不知何時已在揮袖之勢飛了出去。

  殺手們勉力防衛(wèi),但銀針似乎用不盡一般襲擊而來,加之弗如乘勝追擊,殺手們最終不敵,有逃命而去的,也有戰(zhàn)死的。

  等待事情平息,紅衣女子再也撐不住便暈了過去。

  弗如探了探脈搏,索性沒有性命之憂,藥童身強力壯,抱起紅衣女子便往華醫(yī)堂奔去。

  由于傷勢過重,三日三夜也未曾醒轉,反倒是弗如,守護著此女也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三日。

  弗如望著她的神色十分憂傷,握著此女粉嫩柔軟的小手,忍不住滴下淚來,眼神里充滿了愧疚與心疼。

  如若不是患者太多,她必然會守著紅衣女子到蘇醒為止。

  受過苦難的人兒,心境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噩夢揮之不去,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全村被屠殺的場景中,地上尸體堆得她都下不去腳,滿地鮮血將積雪掩蓋成一片紅色,連同老弱婦孺也未曾幸免。

  她崩潰的倒地大哭,隨之瘋魔了一般抵抗黑衣殺手們的攻擊,如若不是她的拖累,也不至于全村為她無辜殞命。

  一場大屠殺中,她自責、愧疚、痛苦、煎熬,眼見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倒在眼前,自己卻沒有勇氣為此自裁謝罪,這是她一生都無法面對的痛。

  她從夢中驚醒,已滿身是汗,神情依舊是緊張與悲憤,甚至抱頭痛哭。

  寅時藥童按弗如的吩咐送來湯藥,卻見屋中空無一人,心下著急,趕緊四處尋找,片刻便在后山瞧見了紅衣女子的身影。

  藥童匆忙追趕而去,只見她疲憊傷懷,踉踉蹌蹌奔赴懸崖邊,如此痛苦,她焉能獨活。

  說時遲那時快,藥童怕是用盡了一生的速度狂奔而去,成功將她拽了回來。

  待到弗如趕到,紅衣女子已經泣不成聲。

  她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沒有任何話語,卻給了她溫暖,讓她片刻失態(tài)發(fā)泄。

 ?。骸盎钪讶粵]有了意義,何苦救我?!?p>  :“你還有我?!?p>  紅衣女子再次抽泣,哽咽半晌。

  :“沒有信念茍活,更沒有力量再去面對,死了倒輕松自在些。”

  弗如偷偷抹去眼角淚水,緩了片刻神說道:“有,你還要為他們報仇,大仇未報,你一刻都沒有資格輕生,你可明白!”

  此話一出,紅衣女子頓時愣住了,是??!因為愧疚與自責,竟忘了這么要緊的事,冷靜片刻,轉頭就要向弗如道謝。

  也就這一眼一瞬,紅衣女子激動的再次落下眼淚。

  她伸手捂了捂弗如的臉頰,同時眼前的人兒也紅了眼眶。

 ?。骸鞍⑷?,是你,真的是你嗎?”

  :“玉兒,六年不見,你卻消瘦了許多,想來是受了許多磨難吧!”

  紅衣女子趕緊搖了搖頭,淚珠瞬間猶如雨下。

 ?。骸安恢匾耍恢匾?,如今瞧著你安穩(wěn),便是最好?!?p>  二人再次相擁而泣,一起長大的情意勝似親姊妹,閨蜜之間除了互相倚靠,便是為彼此好好活著。

  一旁藥童也是感性,竟也嚶嚶哭泣起來,倒還不忘勸解二人,直至倆抱頭痛哭的“小祖宗”肯安生回屋為止。

  受了幾許風雪寒霜,當洗個熱水澡,足足喝了一碗姜湯才罷!

  重新振作起來的人兒總是精神飽滿一些的,褪去疲憊厭世的她也成熟了不少。

  瞧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顏如桃花、神態(tài)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嬌弱無骨又入艷三分,倒有說不盡的多情嫵媚。

  相比弗如,她的美麗與氣質則更勝幾分。

  要說她美的知書達理、柔弱惹人疼,那紅衣女子則是美的倒像天上仙子般清麗冷傲。

  身旁藥童看得呆滯,除了弗如,十幾年來也未曾見過這樣清麗的人兒。

 ?。骸坝駜?,既然回來了,今后可有打算???”

  紅衣女子思量片刻,一時傷心過度,卻也沒有想過今后的計劃,這會兒提及,反而思緒萬千。

  她淡笑的捋了捋弗如額頭旁散亂的青絲,為了不讓她擔心,只好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

 ?。骸拔倚闹杏袛?shù),只是再回到都城,便不在是以前那樣尊貴的身份。那年師父救我時賜名羽箏,以后只以此身份活著?!?p> ?。骸坝鸸~——也好,只是背后之人顯然明白你的身份,勢必要殺你滅口,總不能一輩子躲著不見人吧!”

  羽箏幽幽一笑,剛到嘴邊兒的茶水卻又放了下去,她突然明白,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正大光明與之一較高下。

  弗如瞧著她的神情,便清楚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故問道:“可知迫害你的仇家是誰?”

  羽箏堅定的點了點頭,當年落下山崖時被恩師所救,再次回到被屠殺的場面時,唯有一把斷了柄的大刀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時戰(zhàn)場顯然也是匆忙清理了一遍的,或許過于著急遺漏所致,那把斷刀柄上有一抹芙蓉花樣的浮雕,這便是她目前知曉的唯一證據(jù)。

  聽聞羽箏細細道來,弗如突覺吃驚,神色中卻透露著不可置信,反倒懷疑起羽箏是否太過盲目。

  :“你懷疑是少師沅家?你可想過可疑之處?”

  羽箏神色自若,似乎已經認定仇人出處,難以更改。

  如今的她一心為著復仇,心境由輕生再到茍活,除了親自手刃仇人的心愿,她再無希望與勇氣彌留在人世間,故而一絲線索在她眼前就是救命稻草,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弗如自然明白,也更清楚她目前的焦慮,不僅心疼的握著羽箏因憤怒而不由得顫抖的雙手,以此來安慰她。

  這丫頭不善撒謊誆騙,神色雖平靜無波瀾,但那顫抖的雙手早已出賣了她。

  :“少師一族雖來自夜郎國,但早已誠服于我大蜀,近十幾年來,沅家為國為民沒有半點兒錯處與逾矩,外敵來襲,哪一次不是沅家首沖在前,保一方族人安寧?!?p>  羽箏似有不悅,報仇心切的她完全聽不進弗如半點勸解,反倒懷疑她是否被其“收買”了。

 ?。骸澳阌X得我冤枉了沅家?”

 ?。骸般浼乙蛔甯鱾€人中龍鳳,人品卓然不說,還忠厚仁善,若真是沅家所為,何故偏偏遺漏證據(jù)讓你瞧見呢?”

  羽箏心境有些混亂,仇人就在咫尺,突然告知懷疑的方向是錯誤的,還是出自自己閨蜜口中,她難以接受。

  弗如瞧她如此焦慮神傷,便要上前寬慰,怎奈羽箏長袖一揮,并不想再與她有話說。

  無奈之下,她只得借口退避出去,好讓她冷靜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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