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張不凡僅消耗了些許雷元之力,御風(fēng)而行飛回了中都城,又踩著沿街的屋脊直奔李府方向而去。
剛落地李府客廳的屋脊上,腳步還未停穩(wěn),正好看到血衣子與一名帶著斗笠的黃衫青輕人在纏斗,當(dāng)二人正處在難解難分的纏斗之時,突然從院內(nèi)一角落的陰影中有幾枚‘奪昏追魄七星鏢’朝著黃衫青年的脊背處急射了而來,張不凡耳根動了一動聽到了飛鏢帶動的破空之聲,腳尖輕點虛空,在手指的雷光電芒閃動之間輕松用夾住了五枚,迅速調(diào)動雷元之力反手朝著陰影處彈射去了一枚,那魅影隨著飛鏢的射入,化作一片黑霧鉆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了!
當(dāng)張不凡驅(qū)趕走了陰暗處的殺手后,看著手中的四枚飛鏢,心中嘀咕道:“原來又是你,怎么處處都有你!”,再轉(zhuǎn)頭看向正在激烈打斗的血衣子與黃衫青年二人,只見那黃衫青年手中舞動的長鞭如蛇般纏繞,血衣子的劍氣若光刺般在長鞭的空隙間穿梭,劍尖直擊蛇鞭的七寸之處。
黃衫青年仰天嘆道:“不打了,不打了!既生我何生你啊!你這人出劍方式太過詭異刁鉆,我再戰(zhàn)下去必輸!?!?p> 血衣子冷聲道:“不錯嘛!有自知之明!”
黃衫青年動容道“你……你不要得意!”
血衣子用劍指了指正站在屋脊上把玩這飛鏢的張不凡,轉(zhuǎn)頭對著黃衫青年厲聲道:“你看到他沒有,若是你與他對戰(zhàn),你連他衣角可能都沾不到半點!”
黃衫青年聽到此話轉(zhuǎn)頭目光緩緩轉(zhuǎn)向張不凡,身子突然一震,面上一會青上一會紅,顫聲道:“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此的?”
張不凡笑道:“我出現(xiàn)在這里大概有一刻鐘了,剛看你長鞭耍的不錯,不忍心讓別人打斷你,就順便幫你擋了幾枚‘奪昏追魄七星鏢’?!?p> 黃衫青年道:“暗器是從我身后擊來的?”
張不凡笑道:“不錯!有人要你死!”
黃衫青年聽了張不凡的話,直矗矗的站在那里,眼睛里似有一滴眼淚在眼眶內(nèi)滾動,只是他強忍才末落下來。
血衣子笑道:“方才暗算的他,你可瞧見是誰了么?”
張不凡緩緩道:“正是前翻有過幾次交手的幽冥殿的使者‘幽冥鬼神’,我打算出手?jǐn)r截時,對方又化作一陣黑霧消失不見了!”
黃衫青年突然大聲道:“應(yīng)該就是那幽冥殿的幽冥鬼使!他們的‘奪昏追魄七星鏢’我認得!”
張不凡悚然道“你怎么會知道他是誰?”
黃衫青年再不答話,卻從衣袋里取出了一封信,道:“我之前與他交過手,這封信是從他身上打掉的,收件人是冰火玄宗的二長老李彥杰,這也是我來李府的原因,現(xiàn)在你們可以拿去吧?!秉S衫青年卻已將信放在桌上,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出門時,頭一低,一滴眼淚落在地上。
張不凡大喜道:“多謝!多謝!不知閣下怎么辦稱呼?”
黃衫青年沒有回頭,舉起手在空中招了招,道:“在下南宮云!承蒙閣下救命之恩,來日必報!咱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張不凡這些日為了那封神秘的信不眠不休,此刻終于到手了,他難以掩蓋內(nèi)心的喜悅,當(dāng)正要伸手從桌面拿起時,眼前突然間一道劍光一閃將書信挑飛了出去,恰好落在了血衣子手中。
張不凡面色不禁變了變,轉(zhuǎn)頭看向血衣子苦笑道:“薛兄!你這是在開玩笑么?”
血衣子將那封神秘的書信從手中的劍尖上取下,冷笑了一聲道:“你要這封信,先勝過我這柄殺人不沾血的寶劍?!?p> 張不凡嘆道:“薛兄!早跟你說過,我不愿和你動手,你何苦逼又來我!”
血衣子道:“你能與那幽冥鬼使動手,為何不能與我動手?”
張不凡想了想道:“縱使要與動手,那也要等我瞧過這封神秘的信后再說,好么?”
血衣子冷冷道:“不行!先動手為妙,動手之后,若我死了,你自可將這封信取去;若你死了,我會將這封信在你的墳前燒了,讓它為你陪葬?!?p> 張不凡苦笑道:“剛走了一個牛脾氣,又來了個比牛還倔的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一邊說話一邊腳尖輕點地面,雷電之力鄒起,飛身而出,猶如鬼魅般已出現(xiàn)在了血衣子身后,輕松從他右手中奪取了那封神秘的書信。
等血衣子反應(yīng)過來時,為時已晚,仍舊不死心,身子半轉(zhuǎn)反手一劍刺出了個九瓣劍蓮。
張不凡早已入了騰挪的介子境,將頭低了半毫米,輕松繞過劍氣的掃射范圍,左手一個肘拳擊向血衣子肋下,右手還是去奪他手中的劍。
血衣子見張不凡攻勢強勁,劍式揮舞的更快、更毒,劍劍不離張不凡咽喉方寸之間,劍劍俱是殺招,劍劍直擊死穴。
張不凡見勢亦是上下反轉(zhuǎn)左右騰挪,出手如電,身形如光,此刻目標(biāo)只為劍。他突然加快了出手的速度,左手雷元化作劍氣,與血衣子的寶劍交織在一起,右手如附骨之蛆,纏住了他輾轉(zhuǎn)騰挪的身軀,就這樣輕松打落了對方的寶劍。再凌空一個翻身,血衣子的寶劍飄然落于張不凡突然伸出的手掌里,這一變化更是玄妙到了巔峰。
但此時此刻的張不凡也明白,他若不把對方制服,這信是沒法看了。
而血衣子身形依舊在閃動,但無論如何騰挪始終無法甩脫張不凡的纏斗,他只覺得身軀已越來越重,滿頭大汗?jié)L滾而落,到最后,他竟耗盡了身上的功力,已不能再動,身子似已重逾千斤,向著地面墜落下來。
血衣子慘然顫聲道:“好,果然是好武功,好身法!這次我徹底服了!”
張不凡微微笑道:“薛兄承認了。”他話未說完,笑容突然在面上凍結(jié)。“咻”的一聲破空之聲響起,夾在張不凡手指間的信又被一個帶著白磷的飛鏢射穿,那封神秘的信也在熊熊磷火下化為灰,窗外一陣風(fēng)吹過,漫天飛灰,飄散得無影無蹤。
血衣子也征住了,失聲道:“這……”
張不凡嘆了口氣,苦笑道:“看來我命中注定,瞧不到這封神秘信的內(nèi)容了!”
血衣子怔了半晌,道:“此……此信可是十分重要?”其實他自己明知是多此一問,這封信若不重要,張不凡怎麼會拼命強奪又怎會有那許多人為此信而死。
但張不凡只是哈哈一笑,道:“哈哈哈!此時說什么也晚了!你的寶劍還你!”
血衣子接過自己的劍,默然半響,當(dāng)?shù)囊宦暣囗?,寶劍折成了兩半,仰天長嘆道:“我今天攪局了!我在此發(fā)誓:終我此生,若再尋你動手,就有如此劍。”
張不凡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時也,命也!這下倒好,剛有了一點眉目,這條線索又?jǐn)嗔耍 彪S著一聲嘆息,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