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盈靈恢復(fù)的不錯,溫遠致找了好久才把她給逮到。
可惜他們剛輕松沒多久,又遭到追殺。
溫遠致以為塞隕木孜得到梁帝派右相和威遠將去攻打三火族就該歇了捉南宮盈靈的心,沒想到他依然分人來追殺他們。
“咳咳,過了這座山就該是朔州中段了?!?p> 溫遠致點點頭,接過南宮盈靈手上吃的東西。
“你想去朔州?!?p> 南宮盈靈避開溫遠致的眼睛,心虛的說,“那有。我們不是無路可走只能往這邊來嗎?又不是我想去。我還想見我哥哥一面呢?”
溫遠致哼笑一聲,她才不信她的鬼話。他們雖然一直被塞糾嘎達往這邊追??伤麄冏约阂脖磺嘀莸能婈犠窔ⅲ谛鹿邮窒履菐装賯€人估計一半都命葬于此。
“那我們改道去玄州?!?p> “咳咳,都到這了我們改道?”
溫遠致給南宮盈靈遞上溫水。
“朔州苦寒,你何必往那跑。一路上還有塞隕木孜盯著你。一腳踩空,就坑了自己?!?p> 南宮盈靈呵呵一笑。
“哦,只有我想去嗎?南寧候好像被封為副將去了朔州?!?p> 溫遠致:“……”
溫遠致瞪向南宮盈靈,無話可說。
“我是擔心你受不了朔州環(huán)境?!?p> 南宮盈靈給溫遠致乘碗湯。
“溫二別生氣了,今天除夕,我們兩好好過個年?!?p> 溫遠致無奈嘆口氣,去年除夕南宮小姐還打扮的光鮮亮麗的高高坐在大殿里賞歌賞舞。今年去只能在這荒山野嶺里連一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
他摟住南宮盈靈,輕輕的說,“朔州慌涼,你身體又剛休養(yǎng)的差不多,我擔心你又生病,而且青州雖然有玄月公子但是有些事也需你出面做個了結(jié)。你先去玄州,等青州事落幕后再回到青州城和蘇涇一起回京都,說不定還能和玄月公子見上一面。”
南宮盈靈靠在溫遠致的肩膀上,看著天邊星辰,沒說好或者不好。
蘇涇嗎?南宮盈靈微微嘆氣,他們回不去了。她苦笑一聲,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載在他手上。
“怎么了?”
“溫二,你說蘇涇和舒涵他們是怎么回事?”
溫遠致顯然也知道南宮盈靈被抓的原因。
“靈靈,你很多時候都喜歡用理智分析一件事,但有的時候人是沒有理智的。有些事,有些人也不能用你認識的眼光去分析他下一刻的事。人世間很多事,很多人都在變,你最了解永遠都是你自己?!?p> 溫遠致忽而一笑,“也不對,有時候也許我們連自己都不了解,更何況別人呢?”
看不透,才是世界的真意。
“右相大人宴請各位學(xué)生時說,永遠不要用這一刻所了解的一切去看下一刻的事?!?p> “所以蘇涇他喜歡舒涵而不自知?!?p> 溫遠致對這些也不清楚,對著南宮盈靈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他突然不想讓她失望。
“也許,但也可能他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可能所以不想給舒涵希望。”
“沒可能。也是。一個是四大皇商的少東家,一個是掌握著大梁一半軍隊的定遠將軍府的小姐,確實機會渺茫?!?p> 南宮盈靈翻翻火堆,苦笑一聲。是命也是緣。
“其實我不該帶蘇涇入我的圈子?!?p> 他是京都首富的之子。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看著低眉順眼但眼底的高傲卻半點都沒有掩蓋。
那時的她從母親手里接過家里的雜事,真為了開源一事想辦法。初出茅廬不怕虎,依據(jù)自己的優(yōu)勢把京都各商戶招惹了個遍,他為了她手里一個翡翠玉石找上門找她合作。
她那時候心高氣傲對他的提點不以為意最后吃了大虧,要不是他及時搭手不僅經(jīng)商賺的錢全虧進去右相府都要產(chǎn)生虧空。
他想借用自己上層的人脈,她想讓他帶自己賺錢。他們一拍即合,狼狽為奸這么多年,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
溫遠致突然笑了起來,“南宮大小姐這么多年,你難道沒懷疑過你當年賺胭脂錢被人坑的事是蘇公子干的嗎?”
南宮盈靈抿抿唇,她當然知道這后面有蘇涇一筆了。畢竟當年他們兩都不大,他行事也沒現(xiàn)在縝密。她剛拒絕他自己生意就出事。
“那座玉石礦就當是學(xué)費了,畢竟沒他給我?guī)芬惨仓荒苜嶞c胭脂錢,現(xiàn)在我可是可以養(yǎng)活一大家的人?!?p> “南宮大小姐真大方?!?p> 溫遠致調(diào)笑了幾聲,鄭重的說,“靈靈你不必這樣,沒有人要求你怎樣?”
“是沒人要求??墒菫槿耍瑸樽?,為大梁子民,為右相府的小姐。有些事不得不做?!?p> 溫遠致?lián)Ьo南宮盈靈,給她溫暖。
“靈靈夜深了,睡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不要再為這些事難過了。
溫遠致還是沒有改變南宮盈靈的主意,兩人聯(lián)手來到朔州。
南宮盈靈從官府借了一千人,在青州通往朔州的幾條大道上埋伏塞隕木孜等人。他們的角色變了,南宮盈靈變成了獵人,塞隕木孜是獵物。
塞隕木孜這只獵物的狡猾程度和南宮盈靈也不相上下。
又一次被塞隕木孜逃出生天,南宮盈靈氣的臉色都要變形。
她把茶杯狠很一拍。
華怡抖了抖。揮揮手讓報消息的人下去。
“別這么生氣,怎么樣也是三火族百年難遇的王,要是讓你帶這點人就給活捉了他對得起這名聲嗎?”
華怡喝口茶,悠悠的說,“而且這點兵馬還是以護衛(wèi)你安全的名義點給你的,比不上精兵,能抓到才怪。”
“邊城打起來了嗎?”
“我們來沒多久就打了幾場,這大半年也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互相試探,沒停過?!?p> 南宮盈靈眼睛閃了閃,“華怡你想過回去嗎?”
“回去?”
華怡有些詫異,她打量了一番南宮盈靈,垂下眼眸,“盈靈你遇見什么事了?”
南宮盈靈不是一個猶豫的人,她避開華怡的眼睛,緩緩開口把蘇涇的事從頭到尾都告訴華怡。
“一轉(zhuǎn)眼,我們都長大了,也都到了要選擇的地步?!?p> 華怡有些心痛,他們真的要到這一步嗎?
“就算蘇涇喜歡舒涵你也沒必要和他斷絕交往?!?p> 華怡顫顫的說。
南宮盈靈喉嚨有點堵,“自然不會斷絕來往,只是以后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不再是能無話不說的朋友,就和王七師兄一樣,身在局中不由己。”
華怡有些難受的說,“不能各算各的嗎?”
南宮盈靈深吸一口氣,打開門走出去。
“蘇涇是皇商首富之子,舒涵是打大梁第一武將之女,我是大梁文臣之首之女,華怡你是世家之女。在對蘇涇告別的時候我心里也有點僥幸,但王七師兄為我上了很好一課。人不能心存僥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