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還陽決
第七十五章:還陽決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千金樓里走進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他長得很普通,屬于一放進人群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矚目的那種。
而且此人似乎腿部有些殘疾,若是細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即使在平地上走路時也會微微上下顛簸,很明顯是兩條腿長短不一的表現(xiàn)。
那殘疾男子在眾人有些怪異的目光之中徑直走到軒轅唯中間,聲音冷冷道:“郝掌柜說你找我?”
軒轅唯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禮道:“實屬不得已,我與華山派的大師兄——岳松濤師兄有一場賭武,組織上我也就和你比較熟悉了。若非如此,我可只能認輸了?!?p> “這和組織上的事情有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p> 殘疾男人點點頭,沉吟片刻看著岳松濤問道:“是你要和我比試?”
岳松濤沒有開口,他身后的女子邁步走出道:“是我,這位,呃……前輩,若要賭就快些吧,我們還趕時間?!?p> 那殘疾男子再次微微頷首,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賭武臺上,華山派女弟子轉(zhuǎn)過身對岳松濤道:“師兄別忘了你說的話,我打贏了你就和我回去?!?p> 岳松濤不耐煩的揮揮手:“知道了知道了,打贏我就跟你回客棧?!?p> 少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于是兩個參加賭武的“選手”于千金樓特制的那塊比武木臺上站定,按照賭武慣例。雙方在比試需要先自報家門。
于是殘疾男子率先開口道:“我的名字無人在意,不說也罷。大家都叫我鐵疙瘩?!?p> 年輕女子則是全部報上名諱:“華山派弟子沈安安,請這位前輩賜教?!?p> 鐵疙瘩又一次微微點頭,白玉湯站在一側(cè)觀察這個陌生男子,這個人好像不擅長語言,更習(xí)慣把所有要說的,要做的都灌注在武功上。
“還陽決……”就在一男一女對峙的當(dāng)口,白玉湯終于確認了一個事實,不管是軒轅唯還是鐵疙瘩,他們所用的武功都是一個路數(shù)——那就是葵花派的還陽決。
只有修煉了還陽決才能夠相對簡單的將內(nèi)功做到精密細致。
甚至可以在不損毀骰盅和骰子的情況下,完整的切割下一塊骰面,軒轅唯在武學(xué)方面或許真的如他所說只是三腳貓的功夫,因為他只是專精了還陽決一小部分——精密的控制內(nèi)力。并以此法來賭博。
或許……曾經(jīng)盛名江湖的斷指軒轅也是這樣才做到賭術(shù)能立于不敗之地的,難道說……斷指軒轅也是葵花派的人,那么這個同樣姓軒轅的年輕人究竟與曾經(jīng)叱咤賭界的斷指軒轅什么關(guān)系呢?
一個個謎題在白玉湯心中出現(xiàn),一時半會得不到解答。
還陽決的練法有很多,鐵疙瘩所修煉的方式則是純粹的武道,他從寬大的衣服里取出兵器,用的居然也是一口劍,與沈安安手中所持的劍長短相同,都是不到兩尺的短劍。
兩人沒有多等一刻,幾乎就是同時出招,所使出的招式卻千差萬別,沈安安的劍法速度完全能承載華山劍法的盛名。上一劍與下一劍之間幾乎沒有空隙,一劍刺出間仿佛一招之間蘊含了幾十個招式,又仿佛是幾十個招式看上去合為一劍。
岳松濤看的不停點頭,沈安安沒有給華山派丟人,白云出岫,有鳳來儀,天紳倒懸,白虹貫日、蒼松迎客……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已經(jīng)使出了五套劍招,賭武臺上劍光涌動。
論奇,論險。華山劍法某種程度上與奕劍不相上下,越奇越險的招式往往越美麗,越刺激。
沈安安的招式引得在場圍觀的幾十名賭客歡呼叫好,聲音連綿不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美妙的劍招,但華山派劍法滿足了他們對劍這個名詞的一切幻想。
反觀鐵疙瘩就遜色不少了,他的劍法真就人如其名,榆木疙瘩一塊,毫無美感。與所有基礎(chǔ)劍招揮灑自如,淋漓盡致的沈安安相比,鐵疙瘩的劍法自始至終只有一招,那就是刺。
這個男人就像一個頑強的孩子,不論對方使出多么華麗的技巧,他都不為所動,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專注自己在意的東西。
可出人意料的是,沈安安的劍招居然沒有一下能夠傷到這個身有殘疾的男人,鐵疙瘩就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鯰魚,任對方劍光浮動,劍招翩翩都不能傷他分毫。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jīng)在賭武臺上拆了有近乎百招,鐵疙瘩只是刺刺刺個不停,仿佛不知疲倦??缮虬舶舱惺絽s越打越緩,顯出了疲態(tài)。她自己更是是滿頭大汗,體力漸漸不支。
按照規(guī)矩,雙方賭武只能過一百招,如果一百招內(nèi)兩人不分勝負,那就得強行以和局終止。
畢竟,如果真的遇到勢均力敵的高手,能打三天三夜不分勝負的那種,總不可能讓賭坊和見證人站在旁邊不睡覺看三天三夜吧,所以一百招是公認的賭武界限。
就在鐵疙瘩最后一劍刺空的時候,賭坊管事高喊了一聲
“百招已過!賭武終止!”
當(dāng)然,賭坊管事只是大概估了一個數(shù)字,喊得停止。而一些真正的武術(shù)行家,比如白玉湯和岳松濤,他們能看出來兩人其實早就拆了三百招。
而除此之外,白玉湯還看出了別的東西:那個鐵疙瘩根本不會劍術(shù),他使得也根本不是什么劍法,而是自己最熟悉的葵花點穴手,只是為了不暴露武功,在用劍法在掩蓋罷了。
想通此節(jié),盜圣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無形的力量捏了一把,他明白了全部的事情,心思暗暗轉(zhuǎn)換。
“這個鐵疙瘩和軒轅唯都是葵花派的人,他們之前交談間說的組織,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葵花派。難道說葵花派的門徒已經(jīng)現(xiàn)身在西安了。”
白玉湯腦門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如果真的是葵花派。他拿不準(zhǔn)主意——葵花派是不是專程來追捕他的,還有就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他此時的武功是否已經(jīng)具備了能和葵花派那些神秘高手一戰(zhàn)的能力。
賭武臺上一男一女已經(jīng)罷手,鐵疙瘩拱手道:“不愧是五岳劍派之首華山派,劍法當(dāng)真精妙,在下佩服,此次比武就當(dāng)是不分勝負吧?!?p> 沈安安拎著短劍沒有說話,眼神中滿是猶豫和不解,她無法理解為什么這個人只有一個刺劍式居然可以和她打的有來有回,最主要的是在他看來,此人根本不會什么劍法。
岳松濤梗著脖子對軒轅唯道:“這算怎么回事?不分勝負?那我的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