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青衣少女
“這就是那個神秘的踏雪道人所隱居的地方?”白玉湯看著石碑上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心中升起一抹忌憚。
因為石碑之上聽雨閣三個大字并不是找石匠雕刻的,而是有人生生用內(nèi)力催動著利器劃出來的。
白玉湯脫下衣裳將上面的水全部擰干,又重新披上,接著穿過竹子做的大門進入聽雨閣前的庭院內(nèi)。
這時,兩個小童從前方的閣樓中疾步跑出來,其中一個正是剛才白玉湯在山上所遇到的扎辮小童。
這個小童輕功了得,他字閣樓中魚躍而出竟然可以在空中漂浮十幾個身位不墜,每次身體落下哪怕只是腳尖踩到一顆小草的力量,也借力升起。
而另外一個小童年歲更小一些,大概就六七歲的模樣,頭上綁著一條紅色頭巾,穿著一個大肚兜。
白玉湯看出這個孩子是完全不懂武功,只是甩著兩條鼻涕在后面頑強的追逐著。
“小道!快點,我把風(fēng)信子和金鐘花種在竹庭門口了,可好看了!”
那扎辮孩童一邊使輕功朝前奔跑,跑一陣之后又停下來等待后面的小伙伴。
兩個小童前前后后朝這邊跑來,白玉湯也就站著沒動,等他們兩人由遠及近跑到自己跟前,那扎辮小童太過于留意身后的朋友,居然沒注意到直挺挺站在門口的少年。
結(jié)果就是那小孩居然直接撞進了白玉湯的懷里,少年反手一把抱住滿眼詫異的扎辮小童,后者警惕性頓起,體內(nèi)居然運轉(zhuǎn)起一些內(nèi)力要掙脫白玉湯。
當(dāng)然,小童的這點內(nèi)力遇到白玉湯的內(nèi)力就如同泥牛入海,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濟于事。
白玉湯把小孩子放開,淡淡的笑道:“小家伙,你家?guī)煾改兀俊?p> 小童全身緊繃,眼角倒豎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道:“你是誰?到這里做什么?我們聽雨閣從沒來過陌生人!”
白玉湯對小孩拱手道:“我姓白,是專門到這里拜訪你們師父的客人?!?p> “客人?”小童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少年:“我們這里好多年都沒有來過客人了。”
“徐飛!徐飛!你等等我啊!”
就在這時候那個叫小道的還在甩著兩條鼻涕跟了上來,他也看到了白玉湯,吮吸著手指用好奇的眼神盯著白玉湯看了半天問道:“這個大哥哥是誰???”
徐飛趕忙身形一動把小道攔在身后沉聲道:“這是個不速之客,小道你快去叫大師姐來幫忙!我在這里擋住他,絕不會讓他前進半步!”
白玉湯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個小孩笑道:“是的,我是不速之客,你快去把你們的師父喊來吧。我在這里等著。”
畢竟自己此次前來是請人家指點武功,他可不想還沒見到這聽雨閣的主人就留下一個壞印象。
小道懵懵懂懂的啪啪點頭,甚至沒弄懂不速之客是什么意思就立刻轉(zhuǎn)身朝遠處的閣樓跑去,白玉湯蹲下身子看著面前這個昂首挺胸的孩子問道:“小兄弟,你爹是不是襄陽知府徐鐵?”
徐飛露出詫異的眼神道:“你認(rèn)識我爹?”
白玉湯微笑著頷首:“認(rèn)識,就在前幾天我還和他喝過酒呢。”
聽到少年這么說徐飛的警惕心下降了不少,語氣也由生硬變得柔和:“我爹他還好嗎?”
白玉湯伸出手摸了摸許飛的腦袋道:“他好著呢,就是總念叨你。希望你能學(xué)成武藝回去見他,然后成為六扇門的四大名捕。”
徐飛撇撇嘴不滿道:“我才不想當(dāng)什么四大名捕,我只想浪跡江湖成為武俠小說里那種大俠,浪跡江湖行俠仗義!”
白玉湯無奈的搖頭。暗嘆可憐天下父母心,作為長輩,一生夙愿便是子女能飛上枝頭,與官府之類權(quán)利機構(gòu)攀上關(guān)系。
與之相反的是,在孩子愛做夢的年齡里,所思所想不過成為是仗劍天涯的俠士,殊不知真正的江湖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過了今晚沒明晚。
徐飛見白玉湯沒說話,沉默片刻又好奇道:“喂,你是來自江湖上的俠客嗎?是大俠嗎?有沒有什么有趣的江湖趣聞能和我說?”
盜圣啞然失笑,他自然不是什么大俠,但又不好直接告訴小孩自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賊王盜圣。
就在思考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小飛,休要在客人面前胡言亂語!你還是先學(xué)會俠這個字怎么寫再來議論當(dāng)大俠的事情吧。”
徐飛將腦袋一昂首頗不服氣道:“我怎么不能議論如何當(dāng)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心有天下蒼生者就可以成為大俠的!”
青衣少女不禁啞然失笑:“這些文縐縐的話你都從哪學(xué)來的?”
徐飛得意洋洋道:“我看師父房間那些武俠小說里都這么寫的!”
青衣少女無奈的搖搖頭,眼神看向徐飛身后的白玉湯,抱拳道:“小飛年紀(jì)小不懂事,若是冒犯了客人,希望您不要見怪。敢問客人貴姓?”
白玉湯老實回答道:“免貴姓白?!?p> 青衣少女點點頭仿佛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聽到這個姓氏一般,開口道:“我叫青毓,是聽雨閣的大弟子,師父臨走之時吩咐過我,如果若有一個姓白的客人光臨聽雨閣,要好生招待。”
白玉湯怔了怔道:“莫非你師父不在聽雨閣嗎?”
江小道搶過話頭憤然回答道:“師父去西安看花燈去了,本來我和徐飛也想去。可師父硬是不肯帶我們!”
徐飛一揮手道:“你懂什么?師父肯定是去西安找?guī)熌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去了不是破壞師父和師娘的風(fēng)花雪月嗎?”
青毓蹙眉道:“你這又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成語?等師父回來我一定會告訴他,讓他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早熟的小子!”
徐飛吐了吐舌頭,扭過臉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低聲道:“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白玉湯眉頭擰在一起,他來平谷無非就兩個目的,一個是找畫畫老人,一個是找踏雪道人。可這兩個人居然都去了西安,自己撲了個空,白跑一趟。
無奈之下只能道:“既然踏雪真人不在,在下也不便久留了,我還是從哪回哪去吧。日后若有機會等他回來,我再來拜訪就是?!?p> 青毓忙抬手道:“白少俠且慢,師父走之前有一句話留給你。”
白玉湯轉(zhuǎn)過身看著青衣女孩,后者學(xué)著師父沙啞的聲音說對少年道:“我已經(jīng)在此等候了你三十年,現(xiàn)在你可以將踏雪步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