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應(yīng)劫,破劫
“怎樣丫頭?我就說他心中對你有意吧?只是諸多顧慮束縛住了他!”
原本消失的文子期突然出現(xiàn)在姬月柔旁邊,一臉似笑非笑。
姬月柔顯得有些羞赧,過會兒后才輕聲道:“謝謝文叔叔!”
文子期輕搖扇子道:“小事而已,如果不是發(fā)現(xiàn)你這丫頭有死劫,我才不會插手這件事?!?p> 姬月柔心中一驚,這一點她還真不知道。
“沒猜錯的話,你之前是打算在趙侯閉關(guān)的時候做些什么吧!估計就是這些引來了你的死劫,不過現(xiàn)在好了,死劫消散大半,生機隨之不斷增強,短時間內(nèi)倒是不用擔心太多?!?p> 姬月柔連忙問道:“文叔叔,不是說你的卦天術(shù)不能隨便告知于人,否則會引來非??膳碌姆词??!?p> 卦天算天,以人力窺探天機本來就是逆天之為,再道破天機的話,那么后面因為道破天機所改變的一切事情,其中攜帶的因果便會反噬己身,非醫(yī)道可解。
“我還以為你就只會關(guān)心情郎,沒想到還是知道關(guān)心你文叔叔的?!蔽淖悠诖蛉さ?。
姬月柔臉色又是一紅。
“放心吧!如果是在你沒改變心意前我直接告訴你,那樣的反噬的確會很大,可是你既已改變心意,也就代表生門已開,天機,有可能成真才叫天機?!蔽淖悠谡f得很是輕松。
姬月柔聞言心中一松,如果因為她的事情而讓一位封王強者受創(chuàng)的話,那可就真的是罪過大了。
想著,姬月柔又有些猶豫。
文子期見狀笑道:“想說什么就說吧!我雖說不是看著你長大的,但在你出生的時候,叔叔我還是抱過的。”
姬月柔也不再猶豫,開口道:“文叔叔,不知,是否知道趙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蜃?,你這丫頭,剛才還在說道破天機會迎來反噬,你現(xiàn)在就來問我這種問題,這是怕你文叔叔我死不了嗎?”
文子期打斷了姬月柔的問話,他連猜都不用猜,這小妮子是想問趙侯日后要做的那件事會否成功。
且不說他看到的只是一種可能性,就算真能確定,他絕對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這其中牽扯的因果實在是太深,哪怕他是封王強者,也承受不住這份反噬。
說著,文子期又話鋒一轉(zhuǎn)道:“趙侯的命運軌跡,早在他當日自斬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可預(yù)測了,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他自斬之前我看到的一些東西。”
反正這些都已經(jīng)過時了,而且他也只是道出可能性,這樣也不會引起反噬。
“文叔叔您說!”
文子期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在他未自斬之前,我從他身上看到的是群龍隕落、血染青天之相。”
姬月柔身軀一震,這不就是,十死無生,當下芳心一亂。
文子期見狀笑道:“不過那都是之前了,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改變了。”
“不然的話為什么在之前趙侯四處找人挑戰(zhàn)的時候無一人出來幫他,甚至還困難重重,卻又在那日突破之時引來群王匯聚,就是因為,他以一己之力,逆了自己的命,讓得許多封王強者心生感應(yīng),這才紛紛在他身上下注?!?p> 如果說之前是十死無生,那么趙侯自斬之后就是九死一生,雖說失敗的可能性極大,但卻還是有一絲希望。
聽得文子期的話,姬月柔心中突然涌現(xiàn)出一種驕傲感。
以弱冠之齡攪動風云的,古往今來也就趙侯一人吧!
“行了,去做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吧!你叔叔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
文子期一揮衣袖,姬月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直接就被一陣風卷起,不知道送到了什么地方。
等到姬月柔消失后,文子期才用手掌捂著嘴輕咳幾聲,放下來之時,手掌出現(xiàn)了一抹殷紅,文子期見狀苦笑不已。
誠然,他告訴姬月柔那些消息是沒什么問題,但中間趙侯飛向姬月柔那段,他卻是插了手,所帶來的反噬也是不輕。
“不過,現(xiàn)在倒是可以確定,九死一生之局,可惜的是,姬月柔在此之前與趙侯的命運糾纏不深,不然的話說不定能看出更多東西?!?p> 他今天會特意幫姬月柔也不是沒有自己的目的的,趙侯的命運如同霧里看花般,不可捉摸,但是卻還是可以通過身邊親近之人推測出一二。
就在趙侯出發(fā)的那一天,文子期突然心有所感,像是感應(yīng)到有什么東西改變了命運齒輪的運轉(zhuǎn)一樣。
如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出現(xiàn)什么錯覺或者心血來潮的,如果有,那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尤其是他這種修有卦天之術(shù)的人,感應(yīng)更加敏銳。
所以他才會特意出來,在見趙侯和姬月柔他已經(jīng)先后見過幾人。
分別是,洛長安,范有名,還有洛天。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原先從這些人身上看到的必死之局竟然全都發(fā)生了轉(zhuǎn)變,而這些人都是很趙侯有著比較深的聯(lián)系的。
這讓他大感驚奇的同時也心生了濃烈的好奇心,這才有了今日一試。
所以他才試圖通過加深姬月柔與趙侯的聯(lián)系來窺得更多,可惜的是終究有限,但也收獲不小。
想著,文子期抬頭望天,眼中倒映著某種星光,就連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詭異莫測起來。
“奇哉怪哉,群龍隕落之相變成了萬龍朝拜,這兩者的差別,有些大吧!還有,怎么還有真龍橫空出世之相,照道理來講,趙侯不是早就出世了嗎?從真龍的成長速度來看,大約是一年前才出現(xiàn)的。”
“只是這成長速度,委實有些可怕??!不僅是自身,還影響到了身邊的許多人,福禍相伴,緣生劫起。”
“不對!這……”
就在文子期想看的更多的時候,突然之間,龍門關(guān)內(nèi)天空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詭異的變化。
像是發(fā)生了某種扭曲現(xiàn)象一樣,而扭曲的中心所對應(yīng)下來的,正是文子期所站的地方。
一道水桶粗壯的雷電直接落下,狠狠地劈在了文子期身上,文子期連躲都躲不開。
“噗~”
一口鮮血在也忍不住噴了出來,文子期目露驚駭,而后身形化作點點星光逐漸消散。
某處地方,白衣儒巾的文子期正與幾人交談著些什么,突然雙目圓瞪,而后連續(xù)噴了九口鮮血,頓時把旁邊幾人嚇得不輕。
陽燁迅速落在文子期身后,以手掌抵住他背心,給他治療。
“怎么回事兒?是禁地入侵了?還是……”有人急切問道。
陽燁緊皺眉頭,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源源不斷地朝著文子期體內(nèi)輸送靈力。
許久之后,文子期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恢復(fù)了一絲紅潤,陽燁這才收回手掌,與文子期相視一眼,個中意味不言而喻。
“怎么回事?”有人問道。
文子期面露苦笑之色道:“沒什么,就是一道分身被滅了!”
想想都覺得有些后怕??!要不是他當機立斷,自解分身,恐怕那劫數(shù)還會順著分身落到本尊上。
真要那樣的話就可笑了,堂堂文王,就因為窺探了一下天機而導(dǎo)致身隕,這怕是會成為后世無數(shù)人的反面教材??!
白夜皺眉,一個濃眉大眼、身穿獸皮大漢聞言瞪大眼珠道:“你不是去外界了嗎?怎地還會被滅掉了一個分身?難道有大敵入侵?”
文子期搖頭,“外界一切正常?!?p> “那是個什么情況?”大漢繼續(xù)追問道。
“蠻王!”陽燁大喝道。
蠻王愣了一下,看得陽燁臉上少有的凝重之色后,這才撓了撓頭,不再問話。
“文王,跟我來!”陽燁臉色凝重地對文王說道,隨后邁步離開。
文王點頭跟上。
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蠻王又撓了撓頭,有些不爽道:“咱這是,被孤立了?”
一處密室內(nèi),陽燁布下了重重隔絕探測的手段后,這才看向了文子期道:“文王,你看到了什么?”
文子期聞言一愣,雙目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陽燁道:“難道你也……”
瞬間,文子期就從陽燁的臉色上判斷出了什么。
陽燁點頭。
文子期神色稍緩,他二人所修之術(shù)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般而言,陽燁是不應(yīng)該直接問他窺探到的東西的,但既然直接問了,就說明陽燁在給他療傷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陽燁,也曾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果然,你的天機術(shù)比之我的卦天術(shù)所能看到的要更多,更遠,反噬也更小。”
同樣是看到,他就沒看到過陽燁像他這樣狼狽。
“各有所長吧!天機術(shù)雖然神奇,但卻必須由我本尊施展,而且反噬也無法規(guī)避,全數(shù)都會轉(zhuǎn)移到本尊體內(nèi),你的卦天術(shù)卻是本尊分身都可以施展,雖然限制頗多,但看得更細,反噬也可以本尊分身共同承擔。”
文子期點頭,隨后才看著陽燁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應(yīng)劫和破劫的,不是同一人?!?p> 陽燁點頭,文子期見狀瞳孔一縮,暗道果然。
“那……”
“文兄,注意一下,這里雖然是方外世界,但你知道的,不是能完全規(guī)避的?!?p> 文子期止住了話頭,轉(zhuǎn)而道: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陽燁面帶緬懷之色,“如果我說,自我修成天機術(shù)的時候,就知道了,你信么?”
文子期頓時呆住。
陽燁手掌拍了拍文子期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文兄,最近小心點吧!我觀你面相,怕是還有一場血光之災(zāi)啊!”
文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