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見狀,當下顯得有些無措:“怎么了阿離?”
阮離強忍著心下翻涌而來的情緒,笑著搖了搖頭:“謝謝師兄們,竟然還給我準備了禮物?!?p> 明明連她的面都沒有見過,長這么大,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
她受寵若驚,滿心的感動。
“嚇師兄一跳,還以為是我惹你哭了?!崩钅滋擉@,順勢將手里的錦盒塞給阮離:“師兄們都是煉丹師,這禮物算不得是什么驚喜,但絕對都是好東西,旁人羨慕不來的。”
阮離好奇的打開,而后便一臉震驚的瞪圓了眼。
錦盒之內(nèi),竟然全是丹藥!
不愧是煉丹師的禮物,是如此的樸實無華!
“這……”阮離啞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李墨白則道:“都是師兄們親手煉的,可不是那大街上丹藥鋪子里能買到的普通貨色,都是好東西!”
這倒是真的,阮離拿起幾個聞了聞,便知這里面有凝火丹、避毒丹、地靈丹等等稀有丹藥……
雖然都是下品靈丹,但這些丹藥都十分名貴,就連阮家也未必拿的出幾顆。
而這盒子里,少說也有幾十顆了!
這時,阮離發(fā)現(xiàn)錦盒里面有一顆通體紅色的丹藥十分惹眼,不禁好奇的拿起來聞了聞。
見她這舉動,李墨白眼底漫上一絲笑意。
下一秒,阮離不由一驚,抬頭看向李墨白:“師兄……這……這是天元丹?”
“竟只是聞一聞就能說出丹藥的名字?!?p> 阮離驚訝于手中的靈丹,李墨白卻驚訝于阮離的特別天賦。
“書中記載,天元丹成朱紅色,味道偏酸,余味有青草香,混雜甘甜沁爽的橘氣。這是因為煉丹時用了靈植胡萱草的緣故?!?p> 她沒見過這些靈植,也是第一次聞到這天元丹的味道。
但當這味道竄入鼻中時,就自動和腦海里曾在書中看到的知識吻合了。
“你猜的沒錯,這是天元丹,是師兄我親手煉的?!崩钅兹鐚嵉?。
阮離頓覺手中丹藥燙手,下意識便開口拒絕:“師兄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天元丹可是中品靈丹,開光鏡突破至結(jié)丹境時,有了天元丹可大大提升結(jié)丹幾率,若修為已到結(jié)丹境,更可迅速鞏固進入穩(wěn)定期。
這東西若是流入集市,當是天價!和錦盒里其他固本培元、調(diào)理身子的丹藥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沒有靈力,這些丹藥贈與我也是浪費?!闭f著,阮離緩緩垂下頭去。
這一盒子靈丹,不論是哪個修煉者瞧見了都會趨之若鶩,可偏偏捧在自己這個無法修煉的人手里。
實在諷刺。
“起初我們也不知道你沒有靈根,本想著送你些靈丹可以幫助你提升修為?!崩钅纵p聲開口:“沒想到后來師傅跟我們說了你的情況……”
語氣一滯,李墨白不想再戳阮離的痛處,繼而話鋒一轉(zhuǎn):“可不論怎么樣,這都是師兄們的一點心意,你現(xiàn)在或許用不上,但以后說不定能用上呢,你安心收下,我也好跟其他人交代?!?p> 阮離看向他,他臉上的笑容如春風(fēng)一般,對著自己輕輕點頭:“收下吧!”
“好!”感受到李墨白語氣里的真摯,阮離最終決定收下。
翌日一早。
阮離早早起床,開始打掃院子。
師兄說師傅每天黎明破曉時就會開始打坐吐納,她只管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要去打擾師傅。
清掃完院子,便去將洗臉水打好,香案的沉香點燃,再為師傅醒一盞白茶。
一切穩(wěn)妥,她徑自出了靜心苑,準備去飯?zhí)媒o師傅取早上的靈齋。
誰知剛出院子,她就瞧見一個黑影瞬間躲到了不遠處的大樹后面。
“是誰?”阮離神色一凜,沒敢再往前去。
她又沒有靈力,若真的是什么危險的人,她這個位置可以直接跑進靜心苑去叫師傅。
躲在大樹后面的人知道自己被瞧見了,只好現(xiàn)出身形。
阮離定睛一瞧,不禁有些意外:“是你?”
來人不是別人,是阮家二房庶子,和阮離一起被送來試煉的阮恒。
他生的有些瘦小,那種營養(yǎng)不良的瘦小,明明是個男孩且比阮離大一歲,卻還沒有阮離個頭高。
“嗯?!比詈隳抗饬?xí)慣性的閃躲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三嬸嬸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p> 娘?
阮離緊忙上前接過信,一邊打開一邊問:“你回過阮家了?”
阮恒點頭:“通過試煉的新弟子都回去了一趟,你因為暈過去了,所以錯過了?!?p> 顧不得阮恒的話,阮離趕緊把信打開來看,上面的內(nèi)容先是父母對于自己通過試煉拜入天歸派而感到驕傲云云,之后便說,因為這件事的關(guān)系,父母和弟弟妹妹被阮家接回去了。
最后則是一些叮囑,機會難得,讓阮離務(wù)必要乖乖的聽師傅的話,若有朝一日能覺醒靈根,得天歸派高手指點未來必定能出人頭地。
“他們回阮家了……”
看完信,阮離神色癡癡的呢喃了一句。
“三嬸嬸讓你放心,他們現(xiàn)在很好,家主分了府里最大的院子給三叔三嬸嬸住?!比詈阏f:“就連我娘……也……”
因為是妾室,阮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只小聲嘀咕:“也被我爹抬了側(cè)夫人,換了新院子。”
阮離聽著別扭,因為側(cè)夫人也算妾,只是稱謂上顯得尊貴了些。
但她知道阮恒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因為他們?nèi)肓颂鞖w派,連帶著父母親人在家中都成了貴人。
心中不禁嗤笑,阮家那些宗老們,一個個的都是勢利眼,這一切確實像是他們會做出來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回阮家總比住在鄉(xiāng)下要好,有自己在,那些人應(yīng)該也不敢對父親母親做什么。
“謝謝你給我送信?!比铍x看向阮恒:“不過你剛才為什么躲起來?”
阮恒縮了縮脖子:“我……我有點害怕……”
阮離:“……”
不過也能理解,想來是自小經(jīng)常被責(zé)罵,所以才會做什么事都心驚膽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