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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晚風(fēng)聽雨夜1

六十三:試卷,我們的絕命時刻(二)

仲夏晚風(fēng)聽雨夜1 凝辰源煥 4335 2021-09-15 09:00:00

  記得在第二天的早上,我們在跑操集隊的時候,大聲地談?wù)撝傲_哥”的由來,實際上本身“羅哥”并不是“羅哥”,“羅哥”是“騾哥”的意思,因為在讀音上面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學(xué)期末的時候,會習(xí)慣性地叫成“羅哥”。

  主要還是因為在前一天晚上,那是5月29日的晚上,大家心情愉悅,理科班的生活到底有多快樂,我就不說了……

  所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的飛鳥走獸,生禽昆蟲,譬如什么制造幾個炸彈出來呀,都是非常容易的,只不過缺乏了原料,譬如三硝基甲苯(俗稱“TNT”),還有硫化的甲苯,反正一大堆的東西都可以用來當(dāng)炸藥,高中的化學(xué)其實怎么著吧,造幾個炸彈來炸炸地球,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不騙大家,真的是給我們點陽光就燦爛,給我們點原料,我們就可以造炸彈,畢竟?jié)饬蛩岷蜐庀跛岵缓媚?,這東西老危險了。

  可別看著平常我們背的化學(xué)方程式非常煩,實際上還真就是一通百通,找到其中的竅門,你就會發(fā)現(xiàn),完全就不需要背,這是理科的一個通識,而且說不準弄好了,真的是什么勇氣都有。

  曾經(jīng)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和人海,只需要經(jīng)過精確的計算,什么東西都是萬能的。

  而在這一天晚上,應(yīng)該是我們那個時候?qū)W到了生物有關(guān)于染色體一大堆常識和基因有關(guān)的東西,就譬如不同物種之間的雜交,會不會出現(xiàn)隔離的情況,王駿奇于是乎突發(fā)奇想,問了一句,讓我們大家開啟了激烈的討論的事情,“騾子是公的還是母的?騾子有公母嗎?”

  “根據(jù)生物學(xué)來分析,騾子是馬和驢進行雜交,其染色體是不全的,離在染色體有一條沒有辦法進行配對,所以自然情況下是沒有辦法產(chǎn)生正常配子?!边@是屬于正常生物生的分析。

  “可關(guān)鍵點是騾子是公的還是母的?”王駿奇又一次重復(fù)了這個問題的中間。

  “不過如果是公的和母的進行雜交,那么馬和驢都會各自給出一條性染色體,一條是‘X’,一條是‘Y’,那么這一只騾子就一定是公的!”華皓展分析得頭頭是道,“反過來,如果兩條染色體都是‘X’,那么這是騾子,就一定是母的!是不是很神奇?沒得話說!”

  王駿奇低下頭來沉思,“嗯,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只不過,我還想弄清楚一個問題,騾子到底有沒有欲望的呀?”

  “這還需要問嗎?正常的動物在發(fā)情期的時候都會有欲望?!睏铕┤恍闹笨诳熘苯踊卮稹?p>  “可是對于騾子這種雌雄同體的生物來說,應(yīng)該沒有欲望這一說吧?”王駿奇問,可是我記得明明之前,我們沒有說過騾子是雌雄同體的?

  “這種事情,想這么多干嘛?直接問‘羅哥’就好了嘛!”海暉直接轉(zhuǎn)移了。

  “對喔!羅哥!你知不知道騾子有沒有欲望噠?”王駿奇爬了起來。

  “我怎么知道騾子有沒有欲望?”羅奈在睡夢中被驚醒,用手掌蓋著他的臉。

  “那羅哥,你有沒有?”

  “我怎么知道我有沒有?”羅奈非常無奈且痛苦地笑笑,“讓我睡個覺吧……”

  “別急,別急嘛,現(xiàn)在才多早!”楊皓然看了一眼他的手表,“現(xiàn)在離晚上11點還遠著呢,還能接著聊!”

  “人,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存在發(fā)情期的物種,所以至于有沒有欲望這一說,還真不是可以這么定論的?!苯?jīng)過不斷的度娘搜索,記得我曾經(jīng)在某某短視頻里面看到過這一條。

  “那騾子到底有沒有欲望?”也就是說核心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王駿奇還是在糾結(jié)著這個從開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

  “放棄吧,不要再掙扎啦!”我們一個個都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為什么全天下竟有如此之奇葩?!會在這里糾結(jié)的騾子到底有沒有欲望這一個沙雕的問題……

  “如果騾子沒有欲望,那騾子要是依靠著什么活下來的呢?”王駿奇陷入了只屬于他個人的沉思,“如果騾子只存在欲望,那么騾子會不會在發(fā)情期的時候?qū)H和馬選擇一個交配呢?”

  “還有,騾子究竟是屬于驢還是屬于馬呢?騾子在交配的時候,究竟說真的,驢這一邊?還是會站在馬這一邊?”王駿奇在繞來繞去,最后還是繞回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騾子究竟有沒有欲望噠?如果騾子是雌雄同體的話……那它又應(yīng)該怎么交配呢?”

  “拜托啊,王駿奇你就不要再問啦,我們都被你給繞暈啦,給我們的‘騾哥’留點情面吧……”最終在我們宿舍一陣又一陣的哀嚎當(dāng)中,王駿奇不再發(fā)問,而是只沉浸于他一個人的努力思考當(dāng)中。

  只不過在這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還是冒出來了一句,“到底騾子有沒有欲望?”

  “……”

  罷了罷了,這個問題至少困擾了絕大半個學(xué)期,我們還是直接跳過吧,那是只屬于王駿奇一個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人與人的腦回路之間總是差別這么大……

  在5月30號的那天中午,我們大家正如平常一般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自己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的人睡覺,有的人看書,有的人打著盹兒,有的人刷著手機。

  為什么陳維濤沒有刷手機了?

  那完全都是因為有一天,讓我們回到從前……

  記得四月份的那個時候,陳維濤還是有著他自己的手機的,每天在床上玩的不亦樂乎,小日子過的那是有滋有味兒,誰也不搭理,誰也不快活,只有他自己的手機,還有他每天都得聊天的對象。

  嗯……

  直到有朝一日,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雖然明天依舊到來,陳維濤也依舊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陽,但是傷心的依舊是他,就像他永遠看不到明天一樣。

  因為意外總是會先行一步,會趁著明天把它消滅的時候提前到來,陳維濤就是這么的不幸,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就是他可以提前三天回家,連續(xù)放五天假……

  不要問我為什么,更不要問他為什么,因為學(xué)校的規(guī)定,就是發(fā)現(xiàn)帶一次手機,嗯,你懂的,先停個三天學(xué)習(xí),至于記不記過,我也不清楚,不過據(jù)說第一次被抓到,以儆效尤,暫時不會。

  但是對于我們認錯態(tài)度良好,拒不改正的同學(xué)來說,這種情況一般比較少見,在我們的不斷勸誡之下,在老師的不斷勸導(dǎo)之下,在周泠的不斷勸訓(xùn)之下,陳維濤最終成為了一個熱愛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將手機換成了老人機,他有著不能遺忘的東西。

  一想到沐光稟打開自己保險柜“滴滴滴”的聲音,我就知道,沐光稟那個月月的業(yè)績應(yīng)該是達標(biāo)了,以至于在我看到沐光稟級長時,沐光稟級長千年都不曾融化的冰山竟然帶著一個十分滿意的笑容。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那不用說,應(yīng)該是拿到了全勤獎,或者說是業(yè)績最佳,那不用說,也只有這樣子才能有驕傲的資本啊。

  可惜我們的陳維濤,才剛把手機帶回來一個月,就離他遠去了,只有他學(xué)期末才能拿的回來。

  如果手機放太久了,應(yīng)該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不出意外都會報廢,必須得充會兒電才行,再放三個月,干脆換一部新的吧!

  成海暉便是這其中最安逸的一個,因為他的地理位置特別好,基本上不用擔(dān)心手機被收的問題,恰恰有個柜子擋住了他,而且他自己有大被子,時??梢园阉麄€人給裹起來。

  說的不錯,就在那天中午,成海暉就是一個人在那刷著視頻,看著手機,聊著天,至于其中有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個我們就不大清楚了。

  如果你的瀏覽器上總會有一些在歷史搜索里面沒有刪除的,容易導(dǎo)致網(wǎng)站里面彈出“404”的某些鏈接,咳……那就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范圍了,懂的都懂,我就不說了。

  記得在那天中午,大家都一如既往地想睡覺,羅奈也始終堅持著他自己一個人的良好習(xí)慣,每個中午總是最早一個上床,最早一個睡覺。

  成海暉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忽然他大叫一聲,把我們?nèi)奚岬娜硕冀o驚到了,卻唯一沒有驚醒羅奈。

  “有發(fā)通知,要求藍海區(qū)的所有高中從明天中午開始放假!”

  “什么什么?海暉,你再說一遍!”羅奈直接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心思想要睡覺。

  “我的天哪!羅哥,你不睡覺了嗎?拋棄了你自己溫暖的小被窩?”我們?nèi)奚岫际终痼@,大呼,“爺青結(jié)!”

  “有的放假還睡什么覺?。拷裢硐韧▊€宵先!明天再睡個24小時!”羅奈在床上手舞足蹈了一會兒,然后他忽然想了想,“海暉,你看清楚了嗎?千萬不要是哪個地方造謠?。∫蝗豢蓵讱g喜一場,這東西可是重罪?!?p>  “我看清楚啦,好像是省級文件,只不過目前還沒有蓋章,發(fā)的是一個草稿?!?p>  “沒蓋章啊?那還是再等等吧,如果晚一點正式文件下來了,碰到蓋章的,那就不用說了,必然就是!”只不過即便如此,羅奈還是非常開心的,因為有第一就必然有第二,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羅奈歡歡喜喜地背著個書包,離開了這個寂寞的校園。

  以至于在整個中午都是爆炸的,陳維濤直接跑了出去,向其他宿舍散播,這個非常真實的“謠言”,導(dǎo)致其他宿舍的人都十分興奮……

  陳維濤走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屬于我們宿舍的……

  “嘿!不行,每逢到了放假的這個時候,學(xué)校就必然會布置大量的作業(yè),我必須去劫持!放火燒了它!”王駿奇開始了他的大膽想象與策劃。

  我可以想象得到,此時學(xué)校的油印室在這時一定是趕著印我們在將來放假兩個星期的所有卷子,那一定是所有學(xué)生的噩夢!

  這也是為什么,王駿奇總是在大聲嚷嚷,我想這個時候真的應(yīng)該給他點炸彈,說不定他真的可以實現(xiàn)這個宏偉的愿望,實現(xiàn)炸爆油印室的偉大壯舉。

  一個王駿奇倒了,還有千千萬萬個王駿奇會站起來,所以根本不用擔(dān)心,興許在以后的以后,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包吃包住包睡,還包人身安全的地方等待著王駿奇的到來,他將不再孤單,因為那里會有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在那里談天說地,還不用寫作業(yè),多么好的地方啊,在思想上根本就不受束縛。

  或許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總是在一念之間就可以實現(xiàn),而火燒油印室的幻想也終歸只限于幻想,該來的總要來的,畢竟沒了一個油印室,還有另一個油印室;沒了一臺印刷機,還有另外一臺印刷機,所以這個愿望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也正只有不實現(xiàn)的才能稱之為愿望能實現(xiàn)的,那叫做理想。

  那天中午,應(yīng)該是我開學(xué)以來少數(shù)幾次沒有辦法睡覺的中午,其實并不是我不想睡,在學(xué)校本身就睡眠不足,應(yīng)該不存在不想睡覺這一說,能睡自然就多睡一會兒。

  只不過非??上?,那天這一個事情也變成了愿望……

  當(dāng)眾人皆醒我獨睡的時候,我多想對他們舉著酒杯,一人敬一杯,直到把所有人都喝倒,然后我才能好好的睡覺。

  這就像毛不易的《消愁》,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鄉(xiāng),一杯敬遠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我掐指一算,總共敬了八杯酒,應(yīng)該可以把我們宿舍的所有人給喝趴下……

  只不過,在《消愁》這首歌里面,毛不易雖然不斷地敬酒,但是他沒有喝任何一杯,這就非常奇怪。

  以至于我在某一天偶然提到肖丑丑哥毛不易敬了多少杯酒的時候,有的回答六杯,有的回答七杯,有的也回答八杯,甚至有的還說十幾杯。而在我問毛不易總共喝了多少杯酒的時候,他們?nèi)际遣患s而同地說一句,一杯都沒有喝。

  合計著這些酒,真的是只是用來擺設(shè)的嗎?真的是一個令人苦惱的問題,就像王駿奇總是商討著騾子到底有沒有欲望,或者騾子是公的還是母的同樣的一個道理。

  畢竟借酒澆愁愁更愁,所以只是敬了敬,意思意思就行了,至于具體有什么意思,我們也不大清楚,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一點獨屬于作者心中小小的意思,被猜到了就沒什么意思了。

  在5月30號那天的下午,大家充滿著歡愉,英語課上黃黎萍老師一直在說,“你們從哪里聽說這件事情的?不要瞎信那些傳來傳去的東西,可信度是不高的?!?p>  “老師,你可以自己看一下,說不準晚一點,你現(xiàn)在看了,已經(jīng)蓋上章了!”說的不錯,我們?nèi)嗤瑢W(xué)都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實際上差不多整棟宿舍樓整個中午都在那里嗨,還真就是把什么都給嗨爆了。

  據(jù)說在剛剛起床的時候,甚至從遠方傳來了一聲怒吼,“我要回家!”

  而到了那天的下午,成海暉回宿舍再一次查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份文件已經(jīng)蓋上了章,那不就說明我們大家已經(jīng)可以準備出發(fā)了嗎?

  收拾行囊,大家準備準備,我們愉快的兩個星期網(wǎng)課生活就要開始了,大家準備好了嗎?

  只不過走之前,學(xué)校是不會放過我們這一群學(xué)生的,只要作業(yè)不拿走,休想讓你離開,而且在學(xué)校還得驗一遍核酸。

  核酸這種東西,初中的時候就驗過,捅得喉嚨麻麻的,有的時候甚至還有點痛,總讓人有種惡心,想嘔吐的感覺,但是為了讓自己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也要適當(dāng)?shù)匕炎约航o犧牲掉,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還得為自己想清楚這兩個星期大體的規(guī)劃,真的是十分漫長,哈——也不知道我飼養(yǎng)的沙雕們都怎么樣了,說不準都窩在家里面睡大覺呢!

  的確,的確,對于我這種懶人來說,睡覺還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出來就可以了,離開學(xué)校的倒計時即將開始,我們的歡喜也即將到來,在這一個神圣的時刻,要不要寫些什么留點紀念呢?

  其實我怎么都覺得此情此景,應(yīng)該吟詩一首……

  吟詩……吟個毛球,都回家了,還吟個毛球的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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