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教授真的被騙了嗎?”
事情發(fā)生之后,言殊的動作慢了一拍的樣子,思想飄忽不定,卻是顯而易見的不在線。
“不,婚禮不是一時興起而舉辦的,他大約…是故意的。”
她想,
“他一直是敏銳的,也一直打算明天舉行一場她并不出席的婚禮。”
這些情報都是她之前通過自己的各種煉金產(chǎn)物聽到的,看到的。在她昏迷在床的那些日子里……
他們以為剛醒來的她對那些時候的事情一無所知。
但她是可以一下子變成十個她的,所以,只要言殊想,她就能知道一些斯內(nèi)普教授明明長著一張嘴卻永遠也不可能向她透露的事情。
比如,剛才的這副被騙的模樣,他其實一半是裝出來的。
是她不好,她的蘇醒直接打亂了他婚禮的計劃。
一個虛假的婚禮不得不因此變成一個真實的,或者說,必須是真實的婚禮。
當然,比起打亂他的計劃,他答應更喜歡她提前蘇醒吧……
所以,她之前提的立刻結(jié)婚的玩笑話,就這么立刻被他當了真。
那恐怕他當時腦海里靈光一閃了吧,既然一定是要結(jié)一次婚辦一次麻瓜世界的結(jié)婚儀式的,為什么不能直接提前到今天呢?
畢竟,敵人的計劃都是根據(jù)明天的時間點來的,把婚禮提前一天舉行,大約會直接破壞對方早就計劃好了的布置吧。
言殊看著此刻觀察著四周,眼神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斯內(nèi)普教授,心中對于此次事件的雛形漸漸了然于胸。
他小的時候就沒有用過壁爐?
不知道柴火是濕的不能燒?
騙鬼呢?
言殊回想起她在1991年見到的斯內(nèi)普教授,母親艾琳已經(jīng)過世了,父親時常是個酒鬼,就算在清醒的時候也不懂得照顧孩子。
所以,冬天的壁爐用的當然是柴火,而自每個小巫師十一歲在霍格沃滋上了一年級以后,他們每年寒假回到自己麻瓜住所的時候因為蹤絲的存在,是不被允許使用魔法的。
冬天那么冷,沒有大人事先準備,斯內(nèi)普教授學生時代每次……他好像都會選擇住校。
忽然回到思維空間試圖憑借時間差贏得一絲先機的言殊微微挑眉,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推理雖然是向夏洛克哥哥學的,但是眼睛學會了,腦子告訴她其實她不會。
不管了,反正,無論是眼神還是屬于女人的直覺,她是知道的,他剛才之所以這樣說……
大約,
只是想更好的安撫好她的情緒吧,虧她還在心里為巫師不懂麻瓜事鬧得笑話思量許久。
她當時就覺得違和,沒想到事情的因果卻是出在這里。
斯內(nèi)普在釣魚,且整個霍格沃滋恐怕不止他一個人在這么干。無論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還是站在敵對這一方的。
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學校里就真的如同表面上那么安定嗎?
現(xiàn)實中,
拉文克勞的級長手里握著魔杖從禮堂走道旁的人群這邊往外擠,就好像想要更近的回答斯內(nèi)普教授的問題。
但她還沒來得及擠開來,走上第一步就聽新娘身旁的她的麻瓜哥哥在說。
“不過是個簡單的回答問題,有必要那么拼命向前擠出邊界線嗎?
你們真的打算放任罪魁禍首擠開你們來到魔法施咒的有效距離屠殺眼前新娘嗎?”
“還有,魔杖這么貴,一個普普通通的級長也是能護養(yǎng)得起這么名貴的魔杖的嗎?”
有的學生眼中透著茫然,有的想明白了問題所在卻忽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但準備好了刺殺新娘的計劃并沒有因為夏洛克·福爾摩斯寥寥數(shù)語的揭穿而宣告終結(jié),反而甚至為了刺殺成功不得不直接向她自己揮動了魔杖。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護妻如命的斯內(nèi)普教授的魔杖之下,用魔法刺殺凱瑟琳教授,海琳·麥迪遜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情況并不是完全無解,眾所周知,魔法只有被擊中的時候才叫魔法,如果沒有擊中目標,那就等同于漂亮的煙花。
而漂亮的煙花,除了只能在綻放一瞬間美麗的華而不實,又如何能比擬刺向主人之敵獲得她身上血液的顏色來得暢快呢?
“言殊!”
“小心!”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今天在這個禮堂上,沒有更多的魔咒了。
幾乎所有來得及施展的魔咒都第一時間瞄準了頂著拉文克勞級長的女生,但她給自己施展了魔法,她太快了,以至于大家施展的魔法集中在她的屁股后面吃灰,并沒有一個魔法能夠達到她移動后所在的位置。
連斯內(nèi)普自己釋放的魔法也落空了,當他再出手,魔咒尚未釋放,對方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狠狠的壓在言殊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入肉血流下來,一片鮮紅。
她沒想要威脅什么,她的動作很明確了,她就是向要凱瑟琳教授流血,她就是想要新娘的命。
喪心病狂一樣的女孩子非常內(nèi)斂且文靜,就好像誰都知道咬人的狗不叫。
但同時,她動起手來,那樣干凈利落的動作卻狠,讓一個個干干凈凈的女孩子用面無表情的溫柔詮釋了什么叫做殺人不眨眼。
“海琳·麥迪遜,”
言殊被毫無顧忌的傷到了脖子,但出乎意料的,她一點慌亂的樣子都不存在。
“你動手動得真快,我都差點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幾乎是笑著說的,聲音因為流血牽動傷口而不得不發(fā)出“嘶”“嘶”的呼痛聲,
“我知道你用了復方湯劑,臉的表情真違和,你知道的,你的這位拉文克勞學姐平時可不這樣,她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女漢子性格。
平時大大咧咧的,但遇到弱小也極為仗義,是個好姐姐。
你當時就是利用她的這一點把人給輕易制服的吧?”
“廢話少說,”
他知道,她說中了。
但海琳·麥迪遜卻絲毫不為所動,“我警告你,再敢用蛇語召喚蛇過來,我就直接殺了你了事。”
“沒了我,你也走不出去?!?p> 言殊笑笑,
“你沒看到嗎,你拖著我走速度這么慢,他們都已經(jīng)圍上來了呢?!?p> “別有恃無恐,刀就在我手上,任何魔法都不會有我的刀快?!?p> 她對言殊說,
“就算圍上來又怎么樣,他們不敢使用魔法的,一旦有魔法順著光束過來,我就把你當成稍微挪動一下?lián)跫啤!?p> “走!”
“可為什么要他們敢使用魔法?”
言殊笑容越發(fā)慘白了,失血過多不是小事情,但海琳·麥迪遜心里奇怪,為什么她似乎并沒有太過在意的樣子。
“只要我敢,
那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
海琳·麥迪遜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人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身長十二英尺的羽蛇。
順便,她還帶點美杜莎的血統(tǒng)。
她說——
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