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姐姐
“主子,放心吧,”奚棠寬慰對方,“蘇大人輕功了得,苗夫人她又擅長用毒,身上還有靈蛇保護(hù),有他們在,蘇姑娘一定不會出事?!?p> 長孫云淮心情卻絲毫無法松懈。
如果不出事,蘇南錦怎么會不給他寄信?
他知道蘇南錦的為人,絕不會做出那等假意失蹤,好讓情郎更加擔(dān)心自己的女子。
即便是需要隱藏行蹤,她也會想辦法給他留下口信。
現(xiàn)在這情況,只能說人沒有死,但不能說人平安無事。
門外那小吏剛松一口氣,又被長孫云淮大步流星地過去揪著領(lǐng)子提起:“大理寺卿人呢?你們可找過?”
“找過!”那小吏眼淚都要下來,“這樣的人物,我們第一時間就找了,但是找不到?。 ?p> “說不定是在一起呢,”奚棠很擔(dān)心長孫云淮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以前主子雖然也有喜怒無常的時候,但還從未這樣輕易對外人如此過,“主子,不如我們?nèi)ヌK大人他們下榻的客??纯?,說不定會有發(fā)現(xiàn)!”
長孫云淮眸光一閃,又逼問那小吏,仿佛他是幾輩子的仇人:“說,蘇南行住在哪?”
“在、在、在寶香樓?!毙±舳哙碌?。
幾人又策馬奔向?qū)毾銟恰?p> 但出乎他們意料是,別家街道都蕭條破損得不成樣子,寶香樓卻很完整,似乎并未受到什么襲擊。
只有門窗上的窟窿眼,表明此地也遭遇過毒蟲侵襲。
奚容推門欲進(jìn),非但沒能把門推開,還感覺到一陣阻力。
“門從里面栓了,”奚容有些意外,“這里竟然還有活人?”
在他們想來,寶香樓這樣的地方,白天里面人都在睡覺,晚上人多,本該是遇到危機(jī)最難逃跑的地方。
其他商戶都有死絕的,寶香樓的情況只會嚴(yán)重而不會輕才對。
對上蘇南錦的事,長孫云淮就沒有絲毫耐心,直接抽刀一下把門劈開,抬腳一踹,一扇門便應(yīng)聲而倒。
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樓內(nèi)卻無人應(yīng)聲。
“有人嗎?”奚棠大聲喊。
這一下,樓上才冒出數(shù)個姑娘伙計的人影。
他們剛經(jīng)歷過爆炸,方才那一下,還以為是有炸了起來。
蕓兒將幾人仔細(xì)打量一番,見來者是男俊女美,穿著都還很好,只是個個眼神都有兇光,聯(lián)想到九龍會的事,只當(dāng)是哪里的江湖人過來尋仇,搶先賣慘道:“你們是來尋仇的?我們這兒就是一青樓,他們要住進(jìn)來可不是我們的罪過呀!你們要找九龍會,去外面找啦!我們也是受害者呀!”
話音方落,長孫云淮就飛身閃現(xiàn)到蕓兒面前,伸手鉗住她胳膊:“把話說清楚,什么九龍會?蘇南錦是不是在此住過?”
這樣像鬼一般的移動方式,把蕓兒身邊的那些姑娘們嚇得呼啦啦退開尖叫。
“不許叫!”長孫云淮很兇。
他身上煞氣過重,那些姑娘竟然真的都被嚇得閉嘴噤聲,一個個宛如受了凍的鵪鶉。
蕓兒人都傻了。
“你說,”長孫云淮逼問,“你們這可曾住過三個人,一男一女是兄妹,還有一個是那男子的妻子?”
蕓兒打了個哆嗦:“是啊,他們……他們是老板帶回來的,還在路上救了老板一命,我們可沒有虐待他們??!我們都是把他們當(dāng)大恩人來對待的!”
“那他們?nèi)四??”長孫云淮急切道。
“我們也不知道啊,”蕓兒嚇得要死,“九龍會的老幫主死了,在城隍廟辦喪事,請了很多江湖門派,蘇小姐他們和老板也去了,然后他們四個人就都不見了,我們也在找他們!”
全都不見?
“主子,九龍會是西川一帶的幫派,占據(jù)了幾座山頭,這些年混的不錯,也算是正派名門,”奚棠介紹道,“現(xiàn)在武林里盟主決戰(zhàn)在夏季開始,這里是必經(jīng)之路,我想這些幫派都是途徑此地,想要去觀戰(zhàn)?!?p> 蕓兒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但是我們這忽然有了那個銀杏大仙,都說很神,就有許多人想留下來。九龍會老幫主的喪事就是他主持的,誰知道他竟然是個瘋子,殺了這么多人,連我們老板現(xiàn)在也下落不明……”
說話間,蕓兒和那些姑娘伙計們都哭起來。
長孫云淮心煩意亂,他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便是這九龍會和銀杏大仙。
聽起來都是混江湖的,但混江湖的,怎么有能耐掀起這么大風(fēng)浪,怎么敢做這么大的事。
而且,到現(xiàn)在這兩波人,沒有一個落網(wǎng)!
“去查,”長孫云淮怒道,“讓各州官府密切留意這兩波人,要有畫像。此外,在江湖發(fā)通緝令,無論是誰,只要能抓到其中一人或者提供有用線索的,賞千兩黃金!”
蕓兒聽見數(shù)目更是傻了:“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
長孫云淮沒回答,只是命令她道:“帶我去蘇南錦的房間?!?p> 另一邊,蘇南錦正住在“海棠居”里,全然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有人找她找得快要瘋魔。
“今天做了什么?”齊瑕從門外進(jìn)來,帶著滿面笑意。
蘇南錦擱筆,有些不好意思:“隨便畫畫?!?p> 其實就是火柴人。
齊瑕一見,也笑了。
“畫的是誰?”
蘇南錦下意識指了指一個高大的:“這是你?!?p> 她又指了指旁邊穿裙子的:“這是我?!?p> 但畫上還有個扎兩個小辮的,看起來很精靈古怪的姑娘,蘇南錦指向那姑娘,忽然間腦子里模糊起來,仿佛是玻璃上起了霧,迷迷蒙蒙的,完全看不清玻璃后站著的人。
這又是誰呢?
齊瑕神色憐憫,將她摟?。骸斑@是你的姐姐,是姨娘生的?!?p> “姐姐?”蘇南錦驚訝。
“對,”齊瑕萬般憐愛地望著她,“我們曾經(jīng)還有個姐妹,可惜,她沒能來得及逃走,就被宮里派來的追兵殺害了。這件事太過悲傷,你忘了也好,我本沒想告訴你?!?p> 蘇南錦又仔細(xì)想了想,貌似的確她從前常和這樣一個姑娘在一起。
原來是她的姐姐。
“來,”齊瑕把錦瑟端過來的藥遞給她,“喝藥吧,喝完了我?guī)愠鋈プ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