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難怪不喜歡她
玉珠扒著樹枝朝兩人離去背影看了看,眼睛兀地瞪大了:“殿下,還真是像!”
身量、胖瘦,是一模一樣。
窺探到這樣爆炸性的秘密,玉珠咽了咽口水,帶著八卦又興奮的心情問:“殿下,難道長孫大人他心儀之人乃是……?”
福寧半晌沒能回過神。
她扶著樹干站在原地,久久地回想以前和長孫云淮相處的過程。
不對啊,不像啊。
且不說在宮內(nèi),便是在朝堂之上,這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也是極多。
風(fēng)月之事在外抓實(shí)證難,但眼角眉梢的風(fēng)月卻是難以忍耐,有心人一看便知。長孫云淮好男風(fēng)的傳言傳了這么久,他如果真對蘇南行有意,甚至到了找個相似的人養(yǎng)在身邊的這步田地,怎么可能這么久都不被人察覺?
福寧眉頭緊皺:“從前你可見過長孫云淮身邊跟著這個小廝?”
玉珠仔細(xì)回想,搖頭道:“殿下,奴婢從未見過?!?p> “那就奇了,”福寧揮手,“去,找個人跟著他們,看看那小廝是誰家的小子?!?p> 回到后殿暖閣,又等了片刻,前面選秀才結(jié)束。
蘇南錦仍然假裝是個小廝,頷首垂立在長孫云淮身邊。
喻玄樂坐下,宮女的茶還未倒完,他便先嘆了口氣。
“皇上為何嘆息?”長孫云淮關(guān)心道。
喻玄樂正要開口,那邊佛蓮手里捧著一冊紙卷,進(jìn)來盈盈一拜:“皇上,奴婢稟太后令來請您過目妃嬪品階和所居之處?!?p> 喻玄樂朝長孫云淮一指:“給太傅送去?!?p> 這本是后宮這事,長孫云淮與皇帝再親近也是外臣,不該多管,佛蓮抬眸瞧了皇帝一眼,見他垂著眼,臉上有不虞之色,就把勸誡的話吞回了肚子里,預(yù)備待會回去復(fù)命時和太后稟告。
長孫云淮接過名冊一看,入選者的姓名與他所料無差。
太后的侄女應(yīng)懷月點(diǎn)了賢妃,正二品左督御史的獨(dú)女尹挽玉點(diǎn)了良妃,正三品中書令嫡三女張笑點(diǎn)了淑妃,定遠(yuǎn)侯庶長女齊玨點(diǎn)了德妃。
四個人,外戚一個,貪腐案立功的臣子之女一個,?;庶h一個,定遠(yuǎn)侯黨一個,真是面面俱到,恰巧妃位四個人也都四角齊全。
蘇南錦站在后面悄悄瞄了一眼,書冊上只有家世姓名,她并不能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只是有些好奇,為何此次沒有欽點(diǎn)立后。
“太傅大人覺得如何?”喻玄樂問。
長孫云淮合上書冊,將東西遞還給佛蓮:“太后所定甚好?!?p> 喻玄樂便也不再看,對佛蓮點(diǎn)頭示意她退下,又對長孫云淮道:“懷月姐和張家的姑娘朕都見過,兩個人性情溫柔謙和,都不是齊玨的對手。”
“尹家的女子臣倒是在宴上見過一面,”長孫云淮回憶道,“她頗富才學(xué),因此性情倨傲,若是遇見不對付的人,說話含針帶刺,倒是個厲害的?!?p> 喻玄樂抬眼,樂道:“難怪太后把她們兩個的居所安排在一處。”
這宮里頭以后,恐怕是有熱鬧日子了。
蘇南錦憋得心里癢癢,一出宮就問:“怎么沒立皇后?”
“立誰?”長孫云淮問她。
蘇南錦理所當(dāng)然地說出心中所想:“太后家的,或者支持皇上的,不是都可以嗎?這些姑娘論家世,都不輸給齊玨吧。”
“誰更好是一回事,但定遠(yuǎn)侯想要的是女兒做皇后,”長孫云淮冷笑道,“否則皇帝現(xiàn)在年幼,后妃沒有誕育子嗣的可能,也就只有爭名位上的權(quán)力,如果別人家的女兒做了皇后,定遠(yuǎn)侯這次就是給他人做嫁衣,你想他會怎么做?”
那這世上,就會多出另一個江修蘭。
蘇南錦拍拍腦子:“是我想得太簡單?!?p> 馬車停到蘇府門前,長孫云淮放下她便去做事,蘇南錦也回屋換衣裳,下午她還得去大理寺上班,雖然現(xiàn)在對外說蘇南行帶病,但是也得隔三岔五出去晃晃,刷一下存在感。
蘇南錦絲毫不知,蘇府門外已經(jīng)被福寧派來的人牢牢盯緊了。
中午吃完飯,蘇南錦又打扮成蘇南行的模樣做轎出府,到大理寺卿坐了半日,把前后間所有和定遠(yuǎn)侯府相關(guān)的案件全部整理歸檔,傍晚時分帶回家門。
她家門外的人一直盯到半夜,這才動身回宮。
福寧心里記掛著這件事,雖然洗漱好了換了寢衣,但一直都未睡下,倚著小桌任由玉珠給她揉額頭。
聽說派出去跟蹤的人回來了,福寧兀地睜開眼,雷厲風(fēng)行道:“宣他進(jìn)來?!?p> 那人疾行進(jìn)來,低著頭先給福寧行了個禮,跪著便道:“長公主殿下,長孫大人和那個小廝出去后先去了蘇府,到了蘇府長孫大人并未進(jìn)去,只是放下了那個小廝。晌午后,蘇南行大人坐轎去了大理寺,傍晚時回府,之后蘇府便關(guān)了府門,沒有任何人再出來?!?p> 福寧聽到說先去蘇府時,眉頭便是一跳,再聽到那小廝進(jìn)了蘇府再未出來后,臉色更加風(fēng)云變化起來。
她半晌沒說話,那奉命跟蹤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悄悄地抬頭用余光看。
玉珠輕碰了碰福寧,輕聲提醒她:“殿下?殿下?”
“你退下吧,”福寧眉頭緊鎖,“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玉容,賞他三十兩銀子?!?p> 那人又是行禮道謝,跟著玉容走了。
玉珠瞧著福寧的臉色,像是被魘住似的,想起前夜里的事心驚肉跳道:“殿下,您在想什么呢?有什么事說出來奴婢也能為您分分憂啊?!?p> 福寧心底卻是一片冰涼。
身高胖瘦都像蘇南行,出去之后進(jìn)了蘇府又再沒出來,除了那小廝是蘇南行本人,還能有什么可能?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朋友,一個是她心愛之人,他們兩個人竟然……
福寧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但又因?yàn)樘K南行喜歡的是男人而覺得心中有些寬慰。
這個男人是個斷袖,難怪怎么都不喜歡她。
“這蘇府怎么凈干和殿下過不去的事呢!”玉珠不懂得福寧在想什么,只顧著發(fā)泄怒意,“弄了個親戚來,也讓殿下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