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絕不與王公姻親
譏諷了一頓蘇南錦,知曉齊府后面必定會著重對待著兩人,齊玨心滿意足地走了。
“大小姐,您說這蘇府,真的會讓蘇南錦嫁給尚親王嗎?”齊玨的貼身丫鬟侍書思量這這件事,語氣里帶著深切疑問。
“怎么?”齊玨看她。
侍書回想前幾個月的事,微微蹙著眉:“這么多家的小姐和尚親王定親后都死了,即便后來蘇南行查明此事乃是人為,但也夠晦氣的,說不準就是尚親王命里晦氣才有這一難呢?蘇南行雖然對外說不信,但那可是他親親,他怎么肯呢?”
“小門小戶發(fā)家的,就是這樣,”齊玨語氣里盡是嘲諷,“若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是斷然不肯的。不過蘇家么,榮華富貴在眼前,能生下王爺?shù)淖铀?,他們哪還會在乎這些?”
侍書竊笑道:“小姐說的是?!?p> 院里,齊瑕將劍交給陳羽,起身準備去書房。
“你又要命他們?nèi)⒘颂K南錦?”陳羽跟著起來,連忙出聲。
“是,”齊瑕雙手都負在身后,扭頭看他,“與尚親王訂親者,都要死,這不還是你干哥哥給我爹出的主意嗎?更何況,蘇家現(xiàn)在是民心所向,一旦與尚親王成婚,更會增大喻家的勢力!”
陳羽心急如焚,他明知蘇南錦對于蕭逸塵的重要之處,齊玨即便是自己前去刺殺,也只能落得失敗的結(jié)果。
而重視此事的定遠侯,也必然會因此再次動怒,責(zé)罰齊玨。
上一次的事,定遠侯怒氣還未消,如若再來一次……
“不能做,”陳羽從古琴后繞出來,走過來拉住齊瑕的手,“世子,聽我一次,此事絕不能做。”
“為何不能?”齊瑕少年人炙熱的眼睛看著他,想要探究陳羽心中所藏的秘密。
陳羽咬緊了牙關(guān),一瞬間無數(shù)種借口在腦海中迸發(fā),都沒有哪一個是合情理的。
“你就聽我一次,”陳羽垂下眼,情態(tài)幾乎是在哀求,“蘇家邪乎得很,咱們之前幾次針對蘇家出手,不是失敗就是無疾而終,我不想你再因此受到侯爺責(zé)罰,不如就讓侯爺自己出手!”
齊瑕默默注視著陳羽。
“裝個病吧,”陳羽道,“只此一次。”
……
留風(fēng)山,大慈恩寺。
佛像之下,檀香冉冉,蘇南錦與舒太妃一同跪在蒲團上。
這香燃的太久,香氣再淺淡,此刻也被四面閉門闔窗的環(huán)境悶得嗆人,蘇南錦呼吸難受,腿也跪得酸麻,時不時悄悄把眼睛睜開條縫去看舒太妃。
但對方只是巍然不動,好似入定,全然沒有起身的意思。
好難受啊……
就在蘇南錦瘋狂想理由要出去的時候,舒太妃的婢女流錦嬤嬤推門進來說:“太妃,福寧長公主駕到。”
“帶蘇姑娘先出去,陪伴福寧,”舒太妃仍然閉著眼,雙手合適端在身前,“我稍后再去?!?p> 蘇南錦一時間覺得頭暈?zāi)垦!?p> 為什么救她的人居然是福寧??!
她要起身,但沒想到腿麻了使不上力,險些向前栽倒在地,幸好有流錦嬤嬤恰時扶著。
“多謝嬤嬤?!碧K南錦低聲道,撓頭笑了笑。
流錦嬤嬤慢慢扶她出門,也笑道:“太妃禮佛多年,在佛前跪慣了,陪著禮佛的沒有一個腳不發(fā)軟的?!?p> “太妃誠心呢?!碧K南錦隨便接了一句。
流錦嬤嬤又嘆了口氣:說:“這兩年尤甚,奴婢勸了也不起作用,都是為著尚親王的緣故,再這樣下去,恐怕腿腳都要跪壞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尚親王能娶個王妃。”
蘇南錦心里只覺得大無語。
舒太妃愛跪那是她自己的事,在她面前說這些話,還扯出什么跪不跪壞的事來,難道是想道德綁架她一下?
她看起來像是個爛好人嗎?
福寧在前面的院子里等著,看見蘇南錦兩人,先對流錦笑道:“我中午才吃過肉,不方便進去,以免沖撞了菩薩?!?p> “太妃知道,”流錦頷首,“不然以往,長公主您必是要進去陪太妃的。不過今日蘇姑娘在,太妃也不算寂寞?!?p> 福寧過去拉住蘇南錦的手:“嬤嬤先去陪舒娘娘吧,把蘇姑娘留給我?!?p> 流錦便退了。
大慈恩寺修建在留風(fēng)山的最高處,四周重巒疊嶂,多生松柏,四季常青。
前院內(nèi)一棵千年古杏,葉肥而黃,落在地上,便是一層厚實金黃的地毯。
福寧拉著蘇南錦在古杏下對坐,還沒說話,就先神秘兮兮地笑了:“這幾日如何?”
“什么如何?”蘇南錦茫然。
這下輪到福寧茫然了:“這幾日舒娘娘不是總帶著你么,現(xiàn)在京中滿城風(fēng)雨,你若真對長孫云淮無意,不如早下了這個決心。放眼咱們大喻,除了皇上外,可再沒有比尚親王更尊貴的男子了?!?p> 原來又是說親。
蘇南錦連無奈的情緒都沒了,只剩下疲憊:“長公主,我對他們兩人都無意,況且從身份上講來,我配不上他們,我哥哥也曾說過,此生不會將我嫁給王公貴族。”
“你怎么這樣想,”福寧抓起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好姑娘,婚姻可是咱們女子一輩子里頂重要的事,千萬不能錯了主意??!”
“各人有各人的志向,”蘇南錦別有所指道,“其實不僅是我,就是我哥哥他本人,也在爹娘面前立過誓言,絕不會上娶王公貴族之女。”
福寧原本打著先幫舒太妃把蘇南錦與尚親王這門親事給做成了的好主意,這兩個人一成婚,那蘇南錦就成了她的干嫂子,她再與長孫云淮成婚,那才是親上加親的沒事。
可沒想到蘇南錦沒能動心,反而引出這個讓她如蒙雷劈般的消息。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福寧疑惑地看著蘇南錦,疑心她是和蘇南行竄通過了編造胡話,“歷來人往高處走,你哥哥既然有心在朝廷效力,他自己已然是高門貴戶,怎么會發(fā)這樣的誓。”
“即便我哥哥如今是一品,以后告老還鄉(xiāng),或者中途辭官歸隱,還是歸于平淡。”蘇南錦端詳著福寧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