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成婚才給看
“是定遠侯親筆寫的嗎?”蘇南錦露出向往神色,“那字一定很好看吧?”
其實這句話沒什么邏輯,因為定遠侯是武將出身來著,而且京里根本沒有定遠侯寫字好看的傳聞!
但陶老爺絲毫沒有懷疑,因為他覺得或許蘇南錦沒見過什么世面,因此蘇南錦只是看定遠侯是個遙不可及的人,因此做什么都會是最好的。
“算不上很好,”陶老爺頗有些驕傲神色,“只能算是有力?!?p> 蘇南錦繼續(xù)做好奇寶寶:“能給我看看嗎?什么樣???”
“怎么對這些事這樣好奇,”陶老爺扯開話題,“剛才還說給你講故事,這就扯遠了?!?p> 蘇南錦拉著他胳膊糾纏:“就看一眼么,剛剛還說是一家人不要這么見外,現(xiàn)在連一封信都不讓我看。”
陶老爺被她晃著,按著太陽穴道:“別動別動,哎呦,老爺我上了年紀,你這樣晃,當心喪偶。”
“那你給我看,”蘇南錦在被子里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疼出了眼淚,“一封信都不給看,還說什么自己人?!?p> “不是我不想給你看,”陶老爺笑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乖乖聽話?!?p> 蘇南錦委屈道:“那老爺是不相信我了?”
陶老爺嘿嘿笑著摸了把她臉蛋:“等你真的嫁給了我,入了我陶府,這事要泄露出去,咱們一個都逃不掉,那個時候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老爺我絕不攔你?!?p> 蘇南錦瞅著陶老爺,知道她再說什么也沒用了。
果然做生意的人,肚子里再沒墨水,人也是機靈的。
她又隨便應(yīng)付幾句,便假裝困了想睡覺,讓陶老爺走了。
赤芍裝作在外面剛吃完螃蟹,心滿意足地擦嘴,又把人送走。
屋里三人互相看了看,心情都不太好。
“他倒是聰明。”奚棠道。
赤芍憋了這些天,非常不耐煩:“浪費小姐陪他玩這么久,要我說,索性要事情告訴他,跟著定遠侯就是死路一條,要死要活,隨便他選?!?p> “怕的就是他不信啊,”蘇南錦也覺得頭疼,“你看他嚴防死守的勁頭,就怕他正房娘子來了,他也不會給看。”
赤芍氣道:“這世上就沒有能讓他開口的人?”
“再等等,”蘇南錦無奈,“他不是說,只要舉辦了婚禮,算是一家人,就能給我看嗎?”
“小姐,你還真要和那個姓陶的拜堂啊?”赤芍想都不想,竭力反對,“他要是又說入洞房才算一家人怎么辦?而且那老東西還是個色胚!”
蘇南錦堅持道:“咱們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萬一定遠侯的刺客到了京城才動手呢?那到時候說什么都遲了,所以現(xiàn)在咱們在花船上,能試的辦法,就盡量試一試?!?p> “董鵬也和我們是一伙,”奚棠也幫著勸說道,“三個會武功的人,還打不過一個陶老板?”
“試試吧,”蘇南錦拉著赤芍道,“左右都是最后一次了,他要還是不拿出來,我們就來硬的?!?p> 赤芍頂著兩人的目光,妥協(xié)道:“好吧?!?p> “但是,”赤芍又道,“這花船上,什么成婚的東西都沒有,這要怎么拜堂?”
蘇南錦揮手道:“這怕什么,他都拜第十三次堂了,這次娶的還是我這個男老婆,要什么自行車?!?p> “自行車?”奚棠好奇。
“就是不要要求太多的意思,”蘇南錦胡謅道,“我從一古書上看到的說法?!?p> 奚棠贊揚道:“蘇姑娘真是博覽群書?!?p> 蘇南錦呵呵笑道:“低調(diào),低調(diào)。”
從簡是能從簡,但是當時陶老爺說的是還要讓家里那十二個大小老婆都來,怎么說服他在船上把這事給辦了呢?
蘇南錦低頭沉思,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孫云淮看著奚棠飛鴿傳書過來的信件,也在深深沉思。
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上次查案冒出來個商青云,這次查案又要鬧嫁成婚?
長孫云淮捏著信件的手指微微用力,紙張上泛起細碎的褶皺。
信件最下放,奚棠還寫了句話:據(jù)屬下多日觀察,蘇姑娘自盡云城一別后從未提起商青云此人,且吃睡隨心,顯是未將此人放在心上,主子盡可放心。
雖然長孫云淮不是很想承認,但看到這句話,他稍稍放了心。
外面奚容進來,看見自家主子對著一封信神情溫和,心里有些奇怪:“主子?”
“說?!遍L孫云淮注意力全在這封信上,偶然被叫,心底暗驚,但面上還是以往般云淡風輕。
還是這副表情啊。
奚容不由得懷疑自己剛才是看錯了,接著說道:“屬下已經(jīng)命人去嶺南將李家姑娘和她夫婿一家都接了過來,暫且安置在喻公子家中。”
長孫府說破了天,也只是臣子府,但喻行遠家卻是國公府,家中親眷又與太后母族多年來相互姻親來往,可謂和帝王是一脈相承。
即便此事走漏了風聲,齊瑕想要作亂,也得先掂量掂量闖入平遠公府的后果。
長孫云淮點了頭,表示此事他已經(jīng)知曉。
奚容卻站在桌前,還不退下,臉上有些為難神色。
“你和奚棠是我的左膀右臂,兩個人分開比在一處發(fā)揮的作用要大,”長孫云淮道,“頂多還有十來天,她便能回來?!?p> 奚容沒想到長孫云淮以為他是想去見奚棠,漲紅了臉結(jié)巴道:“不,主子,我不是……”
“你想好了再說?!遍L孫云淮道。
奚容閉上嘴,憋了半晌,才道:“主子,喻公子他人已經(jīng)來了,說要和……”
“要和你一起去,”喻行遠說話間便踏入門內(nèi),“啪”地一開折扇,在身前輕搖,“這么有趣的事,我豈能錯過?”
長孫云淮使了個眼神,示意奚容退下,未開口先飛出一記冷冷的眼刀:“入秋已深,這里又沒有姑娘,玩扇子給誰看?”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喻行遠邁著步子上前,行走間身形隨心,絲毫沒有國公公子的氣度,反而像是街頭閑逛的紈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