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當(dāng)街搶人
第二天早上,蘇南錦便借口家中有事,匆匆回去,留下長孫云淮在宮里應(yīng)對。
奚棠眼底烏青,但精神尚好,進來無奈說:“宮主,昨日那個賊人溜得很快,我們都沒能抓住?!?p> “無妨,”長孫云淮眼神一暗,“昨日我與他交手間,也能察覺到他武藝高強,人無事便好?!?p> 奚棠點頭,又回報牢里的消息,
幾個人雖然被抓住,還被蘇南錦套出了梅花紋身的事,但和先前那個黑衣頭領(lǐng)一樣,死都不愿開口。
不僅如此,審問過程忠還拼命地找機會想自盡。
“人已經(jīng)喂了藥,全昏睡控制了起來,”奚棠咬牙恨道,“真是硬骨頭。”
長孫云淮別有深意地一笑:“再硬的骨頭也會有弱點,留著他們的命,有朝一日總會開口?!?p> 奚棠點頭,退了下去。
她前腳剛走,后腳李忠便走了進來:“長孫大人,皇上有請?!?p> ……
蘇南錦乘著馬車回家,速度卻比平常走著還要慢許多。
沒辦法,古代的馬車真的很顛,就算天子腳下道路平整也沒什么用!
每次一顛,她就覺得有兩個俠客在她小腹里打架,而且是技術(shù)非常不好,總會戳到四周的那種。
這種要命的痛苦??!蘇南錦仰天流淚。
忽然,馬車徹底停了下來。
蘇南錦還以為是到了家,滿面悲憤又欣喜地掀簾準(zhǔn)備下去,就直接對上了齊瑕不懷好意的笑容。
怎么就遇見這么個晦氣玩意。
蘇南錦一臉變臉,假笑道:“是齊世子,好巧啊。”
齊瑕玩味地看著她臉上風(fēng)云變幻,雙腿輕夾胯下馬肚,走到馬車邊:“不巧,我等的就是蘇大人。”
呵呵,但她一點都不想見。
蘇南錦準(zhǔn)備開溜:“真不好意思,家妹昨日突發(fā)頑疾,我正要回家,齊世子,有什么話還是改天再說吧,王伯——”
“誒,”齊瑕一揮手,身后跟著的狗腿就立馬攔在馬車前,個個兇神惡煞,簡直像是土匪,“蘇大人,你又不懂醫(yī)術(shù),回去又有何用?我派大夫去府上看看小姐,蘇大人跟我走。”
蘇南錦特別不爽,什么都讓你安排了,你算老幾啊。
“齊世子這是要當(dāng)街搶人?”蘇南錦冷笑,“有什么話,世子現(xiàn)在就說罷?!?p> 齊瑕仍然笑著,但卻十分陰冷,威脅道:“這世上,還沒有誰敢違逆我定遠(yuǎn)侯世子?!?p> “你?”蘇南錦上下輕蔑地一掃,“我待會還要入宮去見皇上,難道皇上的事,還不如你的事重要?”
她雖然怕,但對方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那她也沒什么忍讓的必要。
昨天兩次黑衣人襲擊,定遠(yuǎn)侯府就怕把想要那把龍椅寫在明面上,找人天天拿喇叭喊,她要再退讓,那真是要被欺負(fù)死了!
齊瑕臉上浮現(xiàn)出狂傲的囂張神色:“蘇大人,我拿你是個明白人,才留你一條小命,你要是給臉不要臉……”
“臉面是自己掙的,不是旁人給的,”蘇南錦字字反駁回去,“我倒要看看,你定遠(yuǎn)侯府能不能跳出王法之外!”
齊瑕臉色一變,笑意盡散,驅(qū)馬向后退了幾步,寒聲道:“來人,把他給我請回侯府!”
攔著馬車的定遠(yuǎn)侯府家丁,立馬上前,粗手粗腳地就要拉人。
蘇南錦左右掃視一眼,這個時間點眾人都已起床,該擺攤的擺攤賣菜的賣菜,正是個好時候。
她不躲反進,直接跳下馬車,大聲呵斥:“怎么?你們要對我這個堂堂大理寺卿做什么?!”
聲音之大,堪稱擺小地攤的塑料大喇叭!
果不其然,聽到大理寺卿這個敏感詞,四周回避的百姓紛紛探出了頭。
前些日子聽聞有人在街市上見到了蘇南行,不僅和傳聞中一樣和善,而且非常帥氣,簡直是風(fēng)流倜儻!
一傳十十傳百,沒趕上的人頓覺很虧,連續(xù)好幾天有人沒事就到處轉(zhuǎn)悠,想著能不能再偶遇一次。
沒想到機會這就來了!
呼啦啦潮水般,很快路上以蘇南錦為中心,四周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很多人拿著外套在穿,一看就是剛從床上趕來!
“世子,這……”侯府家丁非常為難,因為他們雖然平日橫行霸道,但那都是敲詐些銀子、強搶個民女這種事,一次性冒犯的人不多,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樣場面宏大。
而且,定遠(yuǎn)侯前次回京時特地交代過,近來要在外好好立立定遠(yuǎn)侯府的民生,切不可發(fā)生大沖突,讓百姓反感。
齊瑕一抬手,示意那家丁閉嘴,皮笑肉不笑道:“蘇大人這是何意?我不過敬佩蘇大人為人,想請大人到府上小酌兩杯。”
蘇南錦剛想說話,小腹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不由得扶住馬車邊緣,再抬頭,整張臉慘白得嚇人!
“哎呀,蘇大人這是怎么了?”
周圍百姓紛紛圍得更近,把蘇南錦扶住。
“無妨,只是尋常胃痛,”蘇南錦唇無血色,還對扶著她的小姑娘笑著安慰。
車夫特別有眼色,立馬在旁白聲情并茂地渲染:“昨日我家大人進宮議政,因為玉屏山鬧匪一事整夜不睡,碰巧小姐又病了,大人就犯了胃病,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回府休息?!?p> 周圍人一聽,立馬激動起來,甚至還有直接狂飆眼淚的!
“蘇大人,您也好好照顧自己啊,可別累垮了身體!”
“沒錯,胃不好就要多休息,吃喝也要注意,什么酒啊就別喝了!”
說話間,還對齊瑕紛紛怒目而視。
什么人吶這是,嘴上說著傾佩蘇大人,看著人家生病,都疼成這樣了,還要硬拉人家去喝酒。
簡直是個二百五,在人家痛處撒鹽!
齊瑕向來是看誰不爽就打到爽為止,哪里受過這種暗戳戳嘲諷的氣,當(dāng)即氣得攥緊韁繩,手心都勒出了深紫色的應(yīng)。
他臉色可怕,家丁連忙湊過來膽戰(zhàn)心驚地提醒:“主子,要不今天就算了,侯爺先前可交代了……”
“那今天就不打擾蘇大人了,”齊瑕臉色非常臭,“告辭!”
一堆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蘇南錦悄悄勾唇一笑。
想抓她?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