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早餐
尤其是王媽,是先生從老宅帶過來經(jīng)年的做飯媽子,算是看著墨商彥和姜姒溪這兩人一起長大的。
自然更歡喜他們的結(jié)合,也了解姜姒溪的口味。
姜姒溪對著王媽的話說不出反駁,“就王媽最疼我,那就辛苦王媽能者多勞了,您這一口小餛飩,我可想很久了?!?p> 熟悉的餛飩落肚,從嘴巴暖到胃里,稍稍解了空氣中的寒氣。
大概墨家的人都很欣慰于他們的結(jié)合吧?唯獨(dú)除了墨商彥他自己。
在被逼以婚姻換媽媽得到救治之前,姜姒溪不是沒幻想過,自己的婚姻會是平靜如水,或者相濡以沫。
變成這樣,至少不虧。
想到還在ICU里的媽媽,吃餛飩的胃口去了大半。
放下調(diào)羹,想讓王媽撤掉。王媽卻仿佛早預(yù)料到,笑的和煦,“今天出門前,先生就說,太太挑食還不聽話。讓我老媽子一定盯著太太把早餐吃完,當(dāng)時老媽子還說,太太長大啦,不是當(dāng)年的小姑娘啦。”
說著,把調(diào)羹又送進(jìn)她手里,眉眼彎彎,“現(xiàn)在看來,還是先生最了解太太?!?p> 姜姒溪卻覺得有些好笑:王媽替自家先生說這些好話,又知不知道自家先生,在和太太新婚第二日,就為了自己的白月光丟下新婚妻子?
墨氏集團(tuán)頂樓。直升機(jī)正在準(zhǔn)備,墨商彥坐在遠(yuǎn)處,翻著手上IPAD的最新郵件,頭也不抬地交代著喬川,“回去看到太太吃好了早餐,送太太回宋家收拾好行李,去買些她喜歡的衣服,再帶去見她媽媽?!?p> 說著抽出那張代表榮耀的黑卡,喬川雙手接過,妥善收好。
”還有,去醫(yī)院時候告訴李院長,一定要用最頂尖的專家跟病情,回來時我會去找他敘敘舊?!?p> 飛機(jī)眼看要起飛,一貫話不多的喬川卻問道,”那晚上需要讓王媽做您的晚餐嗎?“這話問的巧妙,墨商彥難得看他一眼。
宋初柔受傷的地方是在浙省的影視城片場,如果他要留下過夜,肯定就不能趕回來用晚餐。
喬川這話看著在問晚餐,卻是在問他會不會回來陪自己那位新婚妻子。
墨商彥輕笑,登上軟梯,”放心,她不在乎我回不回來。只要她的媽媽平安,她就會安心做好墨太太的?!?p> 這段婚姻,本來也是他用姜媽媽的安危,趁火打劫換來的。
喬川回到墨宅時,正看到王媽哄著姜姒溪吃下最后一口餛飩。
滿滿一海碗,吃的見了底。
昨天總裁和他一起看著夫人冒雨站在樓下,不吃不喝。
今天特意交代王媽,要看著她吃東西,還要吃完。
被王媽這頓愛的投喂撐的說不出話的姜姒溪,看見喬川來,仿佛看見了救星,”我吃完了,可以去看我媽了嗎?“
喬川對上王媽笑吟吟地端著空海碗出去,點(diǎn)點(diǎn)頭,”總裁說先送夫人回宋家收拾好行李,再帶夫人去買些喜歡的衣服,就可以去醫(yī)院?!?p> ”非要我買衣服嗎?這就嫌棄我穿著不貴氣,丟了他墨總裁的臉?“姜姒溪扶著腰,顫顫巍巍往外走,嘴上卻忍不住刺他兩句。
吃早餐就吃早餐,還非要吃完?
昨天餓了許久,現(xiàn)在驀然吃這么飽,撐得她有些走不動。
”總裁不是這個意思?!案偛枚嗄辏瑔檀ㄔ缫蚜?xí)慣了在兩個人的槍林彈雨中被誤傷,也說不出更多話為總裁解釋。
姜姒溪懶得跟這塊木頭多說,跟著喬川上了車,準(zhǔn)備早點(diǎn)完成墨商彥的煩人任務(wù),早點(diǎn)去見媽媽。
只是要怎么跟媽媽解釋手術(shù)費(fèi)的來源,才能讓媽媽不傷心……
宋家離墨宅還有些距離,處在京市有名的富人區(qū),碧海藍(lán)灣的別墅區(qū)。
加長版的賓利在宋家門前停下時,正好遇見宋振國要去公司。
宋家門口的黑色的A8停在賓利面前,立刻落了下風(fēng)。
宋家的司機(jī)也搖下車窗,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希望能看到對面賓利里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宋振國正從臺階上下來,整理著袖口的西裝,同樣也看見了自家門口的賓利,就是一怔。
他對這輛賓利當(dāng)然有印象。車上的喬川適時下來,印證了他的印象。
喬川親自繞過車頭,拉開車門為車上主人親自開門……
下來的卻是姜姒溪?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直在車后座的姜姒溪,自然也把他所有的神情轉(zhuǎn)變收入眼底,只覺得好笑。
“以前只當(dāng)你是年紀(jì)小不懂事,現(xiàn)在看來,你一直都是這樣,恬不知恥?!庇H生父親的聲音如此熟悉,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傷人。
若說是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分明在他和媽媽離婚前,他對自己的嫌惡就可見一斑。
“你媽媽的病是無底洞,如果不是我好心,給這個跟我沒關(guān)系的藥罐子這么多年醫(yī)藥費(fèi),你當(dāng)今天你還有機(jī)會見那個藥罐子?不嫁給我替你籌謀的好人家,轉(zhuǎn)頭勾引你妹妹的追求者?”
下一刻,他走到賓利面前,環(huán)視一圈,“你明明知道,墨總心里只有初柔。連妹妹的追求者都能勾引結(jié)婚,也是算準(zhǔn)了你妹妹如今已有未婚夫,奈何你不得。你還真是,好手段,好心機(jī)。”話音落下,宋振國不屑的轉(zhuǎn)身上車,揚(yáng)長而去。
卻留下姜姒溪在原地,如陷冰窖。
對她,沒有乖乖聽話就是大逆不道,絕境求生就是恬不知恥。
而宋初柔呢?自然是樣樣都好,勾引她的前任在戀期出軌,是情難自已,已經(jīng)訂婚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是魅力四射。
從那位繼母帶著這朵柔弱的小白花進(jìn)門開始,她的爸爸就不再是她的爸爸了。
她早就知道的,只是心口的痛不是她保持理智就能不痛的。
喬川看著太太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太太,以后可以不來宋家的??偛谜f過,讓您來宋家收拾好行李,以后就跟宋家再無瓜葛了?!比羰强偛弥浪齺硭渭冶凰握駠@樣羞辱,或許……
姜姒溪擺擺手,咬著牙進(jìn)了宋家,收拾好自己最后的行李,出來時喬川及時接過她手上的行李。
剛才在宋宅里,那位繼母還有心再諷刺她幾句,她也不想搭話。
此刻車子終于駛離宋家,她這才放松下來,眼眶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