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了寧靜的小河面,而那淺淡的小河的水面上,立著九頭水牛,這九頭水牛很奇怪,沒有一頭是一樣的,有的昂首奮蹄,有的低頭吃草,有的回頭看著牛背上的人,有的只是矗立。
而在牛背上,一根粗粗的鐵鏈一頭連著牛鼻子,另外的一頭捆著那一個個的人。
最中間的那個牛的身上高矮胖瘦的各自馱著一個人、
站在小橋上,劉一茍伸手拍了一下正在看著場景的關鹿七:“小七,那人還活著嗎?”
關鹿七微微的搖頭,“劉哥,看好了他們,我下去看看,記住,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是香不斷,不滅,你就別讓人下來?!?p> 這回輪到劉一茍搖頭了,他手搭在關鹿七的肩膀上:“你自己下去我不同意,我陪著你下去?!?p> “下面什么情況我不清楚,不一定護得住你?!?p> “不用你護著。”劉一茍解開自己制服的扣子,露出來里面的衣服,好么,馬甲穿著呢。關鹿七微微的點頭,“徐哥,上面給我看好了,老規(guī)矩,要是有人闖的話,直接開槍廢了他丫的胳膊腿兒?!?p> 得到了徐清風的肯定答復,關鹿七伸手拎起來劉一茍的衣服,人就跳下了橋。腳踩在冰涼的水里,那水刺骨的寒冷,激的兩個人一起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小七,這也不對啊,現(xiàn)在這么就會有這么涼的水?陰惻惻的刺骨?!眲⒁黄埳焓秩嘀约旱拇笸龋丝蓱z兮兮的看著關鹿七:“好家伙的,就是冬天也不至于會有這么冷吧?!?p> “冷嗎?我沒有什么感覺、”關鹿七蹲進水里,他潔白的手伸進了水里,那刺骨的溫度,果然是很涼很涼的,涼的透骨。關鹿七蹲下來,看著冰涼的水面,手摸過那一塊塊的大石頭,他拉著劉一茍就往回走,站在水底下,他抬頭看著徐清風:“徐哥,小心一點兒,一會兒可能會起霧或者是刮風?!?p> “那要我如何做?”
“如何做?!标P鹿七伸手摸著下巴,他們好像是沒有什么可以做的,也不需要他們做什么:“你們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別慌。記住,不論什么情況,你們都別慌就成了。剩下的等你們劉局和我上來就成了?!标P鹿七囑咐了一句,然后就又拉著劉一茍回去了,被動的被拉著走了兩遍冰水的劉一茍齜牙咧嘴的甩了一下手。
他差點兒被絆個跟頭。
感覺到劉一茍的踉蹌,關鹿七穩(wěn)住了腳步,人看著劉一茍:“怎么?絆住了?”
“嗯,我感覺底下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會動?!?p> “摸摸?!?p> 劉一茍從懷里摸出來了兩張防御的符篆,然后手就摸了進去。果然在那個的底下,摸到了一只甲魚。“怎么辦?燉了?”
“燉個毛線的燉,龍王爺家的龜丞相你也舍得燉了啊?”關鹿七笑瞇瞇的說著,伸手把那只大了不止一點兒的甲魚給拍了一張符,然后就給扔上了岸邊。“留著,留著,一會兒回去了,記得拿著,給嫂子補補,這個玩意兒可是大補的。對我小外甥好的?!?p> 劉一茍傻爸爸模式的看著那只甲魚,那小眼神兒叫一個舍不得啊,這個玩意兒可是他兒子未來的營養(yǎng)哎,必須好好兒的保存著?!熬鸵粡埛瓑褐粫芰税??”
“跑了我給嫂子買一只更大的去?!标P鹿七趁著劉一茍不注意,在他的后背拍上了一個防護的符篆。就算是他會用了一些東西,他也還是不放心。
“那,你說的啊,回去燉甲魚去?!?p> 關鹿七松開了劉一茍的衣服,他拿出防身的匕首,攥在手里,慢慢的他們走向了第一頭大銅牛。入手這個是滑膩膩的感覺,匕首刮下來一些水草,拿在手里攆了一下,那更加冰涼的觸感。
“溫度是從牛上面?zhèn)鱽淼?,而且這個不是銅牛,而是石頭牛。而且這個東西被劇烈的冰凍過,至于從哪兒凍的,我并不知道呢?!标P鹿七手摸上了石頭上捆著的那個人的脖頸子上,又動了一下那個人的胳膊。
“這個人最少已經(jīng)死了一天一夜了?!?p> “可是咱們昨兒才看見的他?!?p> “不,昨兒咱們沒有看到他,大華鋼廠的老板咱們昨兒可沒有看見他們啊,咱們只是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音??刹]有見到他們的人啊?!标P鹿七已經(jīng)走到了第二個人的旁邊兒,第二個和第一個的操作方式都是一樣的,刮掉一層淤泥或者是刮掉一層的水藻,他都能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
然后去摸那石牛馱著的死人。這外圍的八個人的死亡時間完全一樣,只是到了里面,關鹿七發(fā)現(xiàn)了不同,馱著那個胖子的是一只正經(jīng)的金屬牛,他摸向了上面的死人。
“這個人最少已經(jīng)死了三天,而且他應該是死的很遭罪?!?p> 劉一茍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凍傻了,他吸吸鼻子,呆愣愣的看著關鹿七:“什么意思?”
“我印象里,大華鋼廠的老板是一個瘦子,精瘦精瘦的,可是你看這個,他只有肚子胖,腿還是瘦的,而且他的胳膊上,你看?!标P鹿七撩起來死者的胳膊,露出來上面的那層層疊疊的傷口,比那梯田還要細密的傷口。
劉一茍打了一個激靈,這得多疼啊。
說著話,關鹿七已經(jīng)翻身跳上了銅牛,手摁了一下那個死者的腹部,伴隨著一聲砰的聲音,關鹿七慌忙的跳了下去,然后護住了劉一茍快速地跑向了岸邊。
一身呲呲擦擦的聲音傳來,關鹿七看著那個銅牛被快速地腐蝕,而那個尸體卻沒事兒人似的飄在水中。
劉一茍坐在岸邊上,他看著關鹿七,“這是什么玩意兒?肉體炸彈嗎?怎么連金屬都給腐蝕了,人卻是沒事兒?。俊?p> 關鹿七微微的擦了一下下巴:“嘛的,老子中計了。那老板被人碎了,我摸到的肚子是一個罐子。被橫著放,橫著開口的罐子,罐子上被做了機關,一直在搖晃,結(jié)果因為我上去重心偏了。結(jié)果里面的液體灑了出來?!?p> “啥?”劉一茍盤腿坐下來,看著關鹿七:“這個不會又是針對著你的吧?”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笨粗呀?jīng)被稀釋的足夠了,關鹿七人站了起來,在自己的雙腿上畫了一張防護符,囑咐了劉一茍兩句讓他別下去,然后他就慢慢的走下了水,一點點的蹚著水走過去,左手掐訣,打在右手之上,人深吸口氣,手伸向了那個被腐蝕了的青銅牛,果然是空的,而牛肚子的里面,赫然就是那人的肚子、
這是怎么進去的,他很確定,上面沒有后期的痕跡,可是這個人根本不能承受那高溫的鋼水啊。這是怎么回事兒,關鹿七感覺到疑惑,可是卻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用沒有防護的左手在水里趟了一下,感覺到?jīng)]有傷害了之后,對著已經(jīng)站在岸邊的劉一茍喊了一句:“劉局,麻煩叫法醫(yī)和探長們過來,這里已經(jīng)沒事兒了。也沒有靈?!?p> “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