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很是古老的鐵索橋,九根粗大的鎖鏈出現(xiàn),而鎖鏈的對面卻是黑暗幽靜。關(guān)鹿七跳上了鐵索橋,腳步很是穩(wěn)當?shù)淖叩綄γ妗L氯?,那里是一片水域,很淺的水,但是卻很渾濁,他踩著水和臟污向里面走著,很快,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暵暺鄳K的叫聲,還有那憤怒的鞭笞。
“打吧,你就算是打死我,我做了鬼也會來找你拼命?!蹦锹曇艉苁瞧鄳K,很是尖利。她的話沒有嚇住行刑的人,反而是更加的刺激起來了那人的兇性,鞭子更加瘋狂的打在傷痕累累的女子的身上。女子那漂亮的旗袍兒早已被打的脫了線,淡淡的玫紅色的旗袍兒則是已經(jīng)被鮮血給覆蓋上了,而在女子的斜側(cè)面,還有一個被捆起來的胖胖的男人,他的唇被堵了起來,雙手雙腿都被緊緊地困在一個豐字架上,半點兒都掙扎不了。
伴隨著烙鐵的貼上女子那豐腴的身子,那個帶著面具行刑的人在那兒陰惻惻的說著?!靶》蛉?,要怪,就怪你得了老爺?shù)男?,就怪你擋了別人的路,就怪你不該來這兒?!?p> “誰告訴你是我想來這兒,我有未婚夫,是他,是他搶了我過來,都是他,都是他毀了我?!卑殡S著小夫人尖利的一聲喊叫,她終于還是身心俱疲的昏了過去,可是那人又怎么會讓她昏過去,一桶加了料的水潑向了女子,更加尖利的叫聲傳來,女子睜開眼,但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叫不出來了,那個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臉,一把鋒利的刀子扎進了她的嘴巴里面,只是一痛,她的舌頭加上血噴出了她的嘴巴。
關(guān)鹿七不忍的轉(zhuǎn)移視線看了一眼行兇的人,可是他卻被一個黑色的斗篷照了起來。沒有人給她處理傷口,鮮血順著女子的喉嚨倒灌了下去,很快,那個女子就不用再忍受那致命的疼痛了,她的靈魂從那傷痕累累的身上飄了出來,血紅的眼睛,亂糟糟的頭發(fā),染血的旗袍,關(guān)鹿七很難想象,這個漂亮的像花兒一般的女孩兒居然有那么多的苦難。
女子的靈憤怒的跟上了黑衣人,可是很快,那個女子的靈就被彈開了,那個人的身上似乎是有什么秘寶在保護著他。而此時,跟著女子轉(zhuǎn)身的關(guān)鹿七發(fā)現(xiàn),那個黑衣人已經(jīng)扔掉了刀片,走到了那個男人的旁邊兒,他聲音陰惻惻的笑著,手里拿著三根很細長的銀針,一根根慢慢的從男人的鼻子中扎了進去。又似乎是怕男人不死一般,他把一小包的小個子鋼針給塞進了男人的嘴巴里面。慢慢的他,男人走出了行刑的房間,室內(nèi),只剩下一個死者,一個痛苦掙扎的男人,以及一個看著事情發(fā)展的靈。
煙霧散去,關(guān)鹿七從地上站起來,轉(zhuǎn)頭看向正在門框那里站著等著結(jié)果的劉一茍:“法醫(yī)呢,把法醫(yī)給叫過來,從新尸檢。”
劉一茍站在門口兒,直接的對著外面叫了一句:“法醫(yī)?!?p> 一個年輕的小法醫(yī)就直接的拎著箱子跑了進來,原來他們就在朗庭的那里候著呢。
小法醫(yī)在那兒十分崇拜的看著關(guān)鹿七,聲音熱切的對著關(guān)鹿七問著:“小七先生,怎么檢查?”
“從鼻子開顱,掏喉嚨,一路下來,查找里面,主要是查找臟器以及腸子肺部?!标P(guān)鹿七把沒燒完的香給拿了起來,說來也是奇怪,那四根香居然只有紅色的那根香被燒了,剩下的香雖然著了,但是上面的那顏色的線卻并沒有著。還直挺挺的立在那兒。關(guān)鹿七看看香,把那剩下的香都給扔進了燒紙用的瓦盆里面,伸手從劉一茍的手里接過來一沓子燒紙:“生有生路,死有死門,前塵舊怨,生死劃分,陰門已開,亡靈上路?!?p> 念叨了一遍之后,那黃紙突然就無火自燃,隨著關(guān)鹿七第三聲的話音落下,那燃燒了好一會兒的香居然隨著三張黃紙的燒盡而快速地燒干凈了。關(guān)鹿七站起來,走到了院子里,用那潑天的大雨洗了手,“大冤,被害而死,去找那暗室吧,找到了叫我?!?p> 關(guān)鹿七坐在長廊的大紅色的欄桿上,伸手把已經(jīng)在肩膀上睡著了的兔子給拽了下來,抱在懷里,被靠著立桿睡了過去。
找,我找你大爺,劉一茍對著關(guān)鹿七的背影比劃兩下拳頭,絲毫不知道關(guān)鹿七挑起來一瞬就落下去的唇角兒,人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句,就安排人在大雨中,開始了搜尋,甚至還借口已經(jīng)找到了證據(jù),然后就把管家和大夫人等等的人都給駒了過來。
“我們呢已經(jīng)找到了柏老爺被害的,我們的法醫(yī)正在取證,現(xiàn)在還請柏夫人和管家配合一下,等我們搜尋一下兇地?!眲⒁黄埌岩槐娕徒o扔在了雨里,只把三個女眷還有一個大少爺個讓進了房子里面,但是里面卻也還是有人照看這個,當然了這個照看也是警署的探長們。名義上的照看,實際上的監(jiān)控。
大少爺濕漉漉的腦袋看著坐在那兒走神的大夫人,欲言又止,被大夫人輕咳一聲給制止了。一時之間,房間里面只剩下冷寂無聲。
小法醫(yī)剛剛打開鼻腔,人就驚了,他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后就跑了出來,趴在劉一茍的耳旁小聲的說了幾句之后,他就又跑回去繼續(xù)檢查了,劉一茍人走向了管家,撐著傘蹲下來看著已經(jīng)坐在地上的官家“官家,你來這個家里多久了?和柏老爺關(guān)系如何?”
“很好,老爺對我們恩重如山?!?p> “那老爺和各房夫人的關(guān)系呢。”
“大夫人長期禮佛,很少出來,和老爺是相敬如賓;二夫人很冷,除了喜歡花草之外,從來不與人接觸,但是老爺最寵的就是二夫人;家里都是三夫人在管家,三夫人是商賈之家,宅子被管的很有條理;四夫人就是一個小孩子,天真爛漫的年紀,又是大夫人陪嫁嬤嬤的女兒,被大夫人賞臉,抬了房?!?p> “府宅里有幾位少爺小姐?”
“就兩位,大房夫人生的,后來老爺受傷,傷了腎脈,子嗣有礙。府里已經(jīng)十余年沒有傳來喜訊了?!?p> “那管家可知道府里誰會醫(yī)術(shù),有個頭疼腦熱的是誰給看?”
“保安堂的劉掌柜給看,不過我們大少爺也是正經(jīng)的外出留學歸來的,學的是西醫(yī)?!?p> 關(guān)鹿七點點頭,人對著幾個小探員揮揮手“這雨啊,越來越大了,看來是亡者不想要自己的冤屈被塵世所掩埋。來倆人,把他們給讓進去屋子吧,看好了,別讓他們說話?!?p> “是?!?p> 一句話,小探員們就像是牧羊犬一般,他們給趕進了一間空屋子,三個探員在那兒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