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夜塵面色一怔，神情愕然。

　　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龐，百感交集。

　　“老鈞，你咋來了？”

　　夜塵神情復(fù)雜，輕聲道。

　　鴻鈞依然穿著灰色道袍，與之前不同的是，原先那為眾生疾苦而憂愁的神情，如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仿佛在告訴自己，眾生不自在，他憂愁，眾生自在，他便欣喜。

　　時(shí)間，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面……

　　夜塵看著他，頗為感慨。

　　“小友，貧道說過了，待他日眾生自在，必當(dāng)前來親自道謝，我怎么能食言呢？”

　　鴻鈞輕笑道。

　　他看向夜塵，絲毫沒有因?yàn)槌蔀槭ト硕床黄鹨箟m。

　　夜塵愣住。

　　半晌，他笑了。

　　輕輕揮手。

　　云海散開。

　　“進(jìn)來吧。”

　　鴻鈞緩步走了進(jìn)去。

　　“前不久你可剛來過一次，不僅沒有道謝，反而還在我這占了便宜?！?p>　　夜塵看向鴻鈞，笑道。

　　他說的是上一次鴻鈞前來邀請(qǐng)自己去聽道。

　　自己沒去，倒是他自己莫名其妙頓悟了。

　　“哈哈！”

　　鴻鈞沒有說話，眼中快速的閃過之前的一幕幕。

　　他看向夜塵，兩人相視一笑。

　　“小友，這次我來，是來跟你告別的?！?p>　　鴻鈞開口。

　　“相信你也聽到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huì)合道，到時(shí)候輕易不會(huì)入洪荒?！?p>　　“合道…是不是意味著……”

　　夜塵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鴻鈞卻知曉他什么意思。

　　鴻鈞看向天際，半晌，輕聲道。

　　“混沌初開，天道不全，我為洪荒第一圣，補(bǔ)全天道，這是我的使命?！?p>　　鴻鈞搖頭，看著夜塵。

　　“本想著收你為弟子，傳你道法，為我首徒，可……也罷，人各有志?！?p>　　“我觀小友境界頗低，可曾想過日后要以何成圣？”

　　鴻鈞打量了一番夜塵，開口問道。

　　聞言，夜塵眨了眨眼。

　　以什么成圣？

　　如今已知的成圣方法只有三種。

　　功德成圣。

　　三尸成圣。

　　以力證道。

　　其實(shí)，他并沒有什么成圣的野心，以自己的天賦…成圣恐怕無望了。

　　可這有關(guān)系嗎？

　　沒關(guān)系！

　　只要茍住。

　　茍到所有圣人消失了，成不成圣還有關(guān)系嗎？

　　至于借助系統(tǒng)成圣……

　　夜塵表示，只要系統(tǒng)別給自己出一些地獄式級(jí)別的選項(xiàng)，他就謝天謝地了。

　　隨后，他搖了搖頭。

　　“沒有？”

　　鴻鈞神情詫異。

　　“我天資愚鈍，成圣…呵呵呵?！?p>　　夜塵道。

　　鴻鈞明白了，開口道。

　　“若是尋常生靈，那斷然是無可能，可若是小友，那可就不好說了。”

　　他深深的看了夜塵一眼。

　　這可是洪荒中，連他都無法看透的男人。

　　即使他沒有推演過，可他有預(yù)感，即使動(dòng)用圣人之力，再加上造化玉牒，仍舊看不透夜塵。

　　“阿這！”

　　夜塵自然知曉鴻鈞什么意思。

　　雖然吧，自己確實(shí)混得不咋地。

　　可怎么說也是千千萬萬穿越大軍之一，擁有系統(tǒng)的存在。

　　他輕輕搖頭：

　　“還是算了，我想要成就的圣人，你恐怕幫不了我?！?p>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guī)筒涣四悖俊?p>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而是說了也沒用?！?p>　　“那你說說看?！?p>　　“以力證道?！?p>　　“……”

　　“老鈞？”

　　半晌，夜塵看向了默不吭聲的鴻鈞。

　　“小友，你這……”

　　鴻鈞搖頭，苦笑不已。

　　以力證道。

　　那可是強(qiáng)如盤古大神都失敗了。

　　他是混沌神魔之一，親眼目睹了盤古大神那驚天的戰(zhàn)力。

　　即使他如今成為圣人，一想到那恐怖如斯的戰(zhàn)力，渾身就不由而栗。

　　“我就說你幫不了忙吧?！?p>　　夜塵笑道。

　　功德成圣，三尸成圣。

　　最后都不過是天道圣人，最強(qiáng)戰(zhàn)力限制于洪荒之內(nèi)。

　　他雖然茍了點(diǎn)，可若是有得選，那不得挑最強(qiáng)的？

　　好歹也是穿越者，還有系統(tǒng)標(biāo)配。

　　怎么也不能給穿越者同志們丟人。

　　“小友，以力證道…慚愧，我可能無能為力?！?p>　　鴻鈞噓唏不已。

　　自成為圣人以來，洪荒一切事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今牛都吹出去了，卻還做不到。

　　“果然，小友不能以常理來對(duì)待。”

　　鴻鈞輕笑。

　　“唯有在小友這里，我才能體會(huì)到自己并非無所不能。”

　　“不過，以力證道過于兇險(xiǎn)，若無十足把握，還需謹(jǐn)慎對(duì)待。”

　　鴻鈞難得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安啦，我如今不過太乙真仙，說這些還早了些?！?p>　　夜塵擺了擺手，隨口說道。

　　兩人再次聊了許久。

　　“小友，我是時(shí)候該離開了?！?p>　　“嗯?！?p>　　…

　　“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