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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與焰火

第四章 紙飛機傳書

星夜與焰火 安非他命1210 6794 2021-06-25 20:11:13

    喬治的房間在三樓。安吉麗娜跟在喬治身后上樓。她一邊走,一邊想象弗雷德和喬治的房間應該會是什么樣的。

  安吉麗娜是獨生女,沒有兄弟,所以她以前沒任何機會參觀男孩的房間。說實話,她覺得自己的房間已經比較有男孩子氣質了,黑棕色調點綴金紅裝飾,女巫魁地奇球隊霍利黑德哈比隊隊長格韋諾格·瓊斯的照片占了一整面墻,掃帚和鬼飛球掛在墻上。爸爸常說她的房間沒有一點兒女孩氣。她很好奇真正的男孩房間會是什么樣子。

  一定有兩張床,她想。聯(lián)想到喬治的工作,很可能像笑話商店那樣堆滿了笑話商品。可是,當安吉麗娜走進房間時,她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這根本不是個房間,她在心里下結論道,簡直是個倉庫。大半個房間都被堆到天花板的紙箱子塞滿了,唯二的家具是窗前的書桌和桌邊的一張單人床,尺寸比行軍床大不了多少。房間里一股奇怪的味道,混雜著伙藥味,糖的甜味,以及若有似無的食物腐爛的酸臭味——來自門后面一窩正吃著爛萵苣葉的侏儒蒲。

  “抱歉,味道有點沖?!眴讨握f著,走去打開了窗。涼爽的夜風吹了進來,帶著一股甜膩的香味——是窗前書桌上一大瓶鮮花散發(fā)的。這下,空氣中更多了一股欲蓋彌彰的花香。

  安吉麗娜環(huán)顧四周,只有床頭的墻面沒有被紙箱遮住。墻面上貼的幾張活動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走過去仔細端詳起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合照——安吉麗娜認出來那是三年級時為了慶祝哈利的加入,伍德提議拍的;韋斯萊一家在埃及的合照;還有一張看起來是從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照片,照片中喬治站在韋斯萊笑話商店門口,簡報文案是關于韋斯萊笑話商店的報道。這些照片無一例外地看不到弗雷德的身影,好像有人在拼命掩蓋韋斯萊家在那一年生了一對雙胞胎的事實。

  “怎么搞的?”安吉麗娜問,“弗雷德哪去了?”

  “哦,你說這個,等等——原形立現(xiàn)!”喬治揮動魔杖,指著照片念道。一道白光閃過,照片上的喬治身邊都多出了一個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弗雷德·韋斯萊。

  “是媽媽,”喬治解釋道,“她一看到弗雷德就哭個不停,我又沒法阻止她來整理房間,只好暫時把他隱藏起來。”

  “我沒想到那么嚴重!”安吉麗娜吃驚地說,“我是說,我聽說過你媽媽的事……我以為已經好多了……”

  “我們也沒想到會這么久……”

  兩個人不約而同沉浸在擔憂中。安吉麗娜想要緩解僵硬的氣氛,于是任目光在房間四處打量。不巧的是,屋子里并沒有多少她能觀察的地方。

  “我之前不住這兒,”像是能聽到安吉麗娜內心疑問的樣子,喬治說,“開店后,我們就住到笑話商店樓上了,這間屋子一直是倉庫,偶爾當客房。后來……發(fā)生了那種事……我時時擔心媽媽的情況,爸爸也希望我們能回家住,分散媽媽的注意力,所以我和珀西都搬了回來……”

  喬治說著低下頭,從桌上拿起一個胡桃夾子大小的玩偶,把玩起來。

  “這是什么?”安吉麗娜湊近了看他手里的玩偶。那是一個戴黑框圓眼鏡的黑發(fā)人偶,腦門上還有一道閃電形的傷疤?!斑@是——哈利?”安吉麗娜問。

  “我設計的窺鏡?!眴讨握f著,把手攤開,讓玩偶躺在他的手中。此時安吉麗娜才看到,人偶的腳下其實有個陀螺狀的底座。喬治一時興起,把人偶捏在手中,玩起了雙簧。

  “你是伏地魔嗎?”他問。

  然后操作小人搖了搖頭,“看呀!我有鼻子!”

  “你是韋斯萊嗎?”

  “不是!我沒有紅頭發(fā)!”

  “噢,黑頭發(fā),難道你是斯內普教授?”

  “雖然我很想念他,還呼吁魔法部為他正名,但可惜我沒有他那油油的長發(fā)?!?p>  “那你是誰呢?”

  “如果你仔細觀察我的額頭,那道不可忽視的閃電傷疤!”

  “哈利·波特!”

  安吉麗娜笑了起來:“很可愛。”

  “勝利二周年紀念版的窺鏡套裝。我準備出一套——”喬治拉開書桌抽屜,里面七零八落躺了許多人偶,安吉麗娜認出了舉著劍的納威和羅恩、拿著一顆長牙的赫敏,令人驚訝的是,里面還有一個穿袍子的沒鼻子光頭。

  “你不會告訴我這是神秘人吧?”安吉麗娜問道。

  “別擔心,它只會喊‘阿瓦達逃命’?!眴讨握f,“這幾個都還沒完成,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買,有點兒傻,不是嗎?”

  “當然不是!”安吉麗娜說,“你應該完成它們,很有意思!”

  “謝謝?!眴讨斡悬c兒驚訝,似乎不太看好窺鏡的銷量。

  “其實……我聽說……”

  安吉麗娜的話被一陣腳步打斷了,金妮出現(xiàn)在門口。她正用一塊大鹿皮毛巾擦頭發(fā),看起來剛洗完澡。

  “安吉麗娜,媽媽讓我告訴你,”金妮說,“如果你想洗澡,可以隨時去,盥洗室在一樓?!?p>  “好的?!卑布惸然卮?。

  “嘿,你把他顯形了?!苯鹉菘吹搅苏掌系母ダ椎?,警告道,“最好趕緊隱藏一下,媽媽情況不太好——我剛去洗衣室放臟衣服的時候,看到了兩條濕透的枕巾?!闭f完她下樓了。

  喬治揮了揮魔杖,照片上的弗雷德隨光線隱去了。“抱歉,兄弟?!眴讨梧謫柊布惸?,“你剛才要說什么?”

  “我要說……”安吉麗娜回憶了一下,“哦,對了,看來你還在不停地搞發(fā)明呢?我聽說你的魔力……”

  “又是羅恩那個小鬼頭到處散播吧。”喬治說,“確實有過那回事,不過已經好多了。我花了大概一年時間,才一點點恢復。”

  “不能完全好嗎?”安吉麗娜問,“你有沒有接受治療?”

  “差不多完全好了,只有某些咒語……某幾個……”喬治說。事實上,除了某幾個無聲咒時而失靈之外,他只有“守護神咒”放不出來——當他回憶起人生中所有的快樂時光,無論是入選學院隊,試驗肥舌太妃糖,賣出金絲雀餅干,還是笑話商店紅紅火火,他都會驀然驚醒,那一刻陪在身邊的那個人,如今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別為這個煩神了,”喬治轉移話題,“這里真沒什么好看的。要不要去店里玩玩?”

  “店里——笑話商店?”安吉麗娜有點吃驚,“可是已經夜深了……你爸媽會允許我們出去嗎?”

  “弗雷德和我還不會魔法的時候,就學會偷偷溜出去玩了!”喬治神采飛揚地說著,安吉麗娜覺得他的樣子似乎年輕了好幾歲——她也突然意識到,之前的喬治臉上一直有一種不應該屬于他的成熟感。

  “看這個!”喬治撲到桌上,從窗子的一角拿起了一根麻繩的頭,線頭很不整齊,看樣子曾被拉斷,“以前等他們都睡了,弗雷德和我從這里放繩子下去,溜到果園或者村子里玩。后來我們越來越大,體重也增加了,繩子沒法支撐重量,結果有一次,我爬下去的時候,繩子斷了——我掉在地上,彈飛出去,摔進了灌木叢里?!彼恼Z氣不無遺憾。

  “那后來你們都怎么溜出去呢?”安吉麗娜笑著問。

  “有時候偷偷把掃帚藏在衣服里,”喬治說,安吉麗娜真是難以想象他們究竟要怎么把掃帚藏進衣服,“大多數(shù)時候——你要不要試試?”

  “好呀!”令喬治吃驚的是,安吉麗娜沒有絲毫猶豫。

  喬治指揮安吉麗娜鎖上房門,自己則一躍而起,跳上了桌子,蹲在桌子上朝窗外看?!肮呀浕貋砹耍跇巧虾土_恩聊天……爸媽的房間在另一邊……金妮在照鏡子,赫敏……天哪,難以置信,赫敏在工作……珀西不在屋子里。”他往上下左右巡視了一圈,對安吉麗娜說,神色嚴肅,“好了,你相信我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安吉麗娜有一絲絲疑慮。畢竟,如果你曾經從某個人手中拿到過吃了會變成金絲雀的餅干,或者是親眼看到他給別人的褲子里放大皰粉,你很難完全信任他。思忖再三,安吉麗娜回答:“勉強相信你吧。”

  “那你就從這里跳下去?!眴讨握f,“記住,往左邊跳,不然可能被金妮看見?!?p>  安吉麗娜探頭下去。這里是三層樓高,雖說不是特別高,但也不矮。雖然安吉麗娜曾經打比賽時,騎著掃帚從更高的地方掉下來過,但是這種高度,讓她不拿著掃帚,饒是一個巫師也很難說跳就跳。她對喬治報以疑惑的目光,但喬治卻還她一個堅定的笑容。

  “我數(shù)到三哦,三、二、一!”安吉麗娜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喬治已經在她背后推了一把,生生把她推了下去。

  安吉麗娜幾乎能感受到自己腎上腺素正在飆升——血液沖到頭頂,呼吸加速,心咚咚直跳。時間好像變慢了,她腦子急速旋轉,想要抽出魔杖或者抓住窗檐,但都沒有成功。令她驚訝的是,她竟然還記得喬治的叮囑:要往左邊跳,并且不要喊出聲。

  就在安吉麗娜以為自己肯定會摔斷腿的時候,她聽到喬治在她頭上喊道:“減震止速!”一道藍光自上而下,照亮了她的周身。安吉麗娜感耳邊的風速驟然減小,她覺得自己像片塵埃,在空氣中左右飄蕩,緩緩降落在地上。

  夠刺激的!

  她站在地上緩了緩神,抬頭看見喬治正朝她招手。她伸出雙手揮了揮,表示自己沒事。喬治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安吉麗娜理解他的意思:“我也下來了”。于是安吉麗娜掏出魔杖,用口語說:“下來吧!”

  這是安吉麗娜第一次在這種場合用減震止速咒,她沒能掌握好時機,過早施了咒語,導致喬治在空中飄了很長時間。

  “好了,這邊走?!眴讨温涞睾蟓h(huán)顧四周,指揮方向在前面帶頭。他們貼著墻根前進。在轉過彎時,喬治突然停下,并發(fā)出警告:“蹲下蹲下!”

  原來是珀西,他不在房間,是因為來廚房了。他們聽到玻璃碰撞的聲音,他把杯子拿到桌上。

  “珀西!”赫敏的聲音從樓梯附近傳來,珀西的腳步聲遠去,“關于今天的報告,部長……”聽起他們在樓梯間談論工作。這時,原本蹲在窗臺下的喬治突然站起身,飛快地往窗子里施了個魔咒又蹲下,一臉壞笑。

  安吉麗娜才忍不住問道:“你做了什么?”

  “我給他的杯子弄了個無痕伸展咒?!眴讨握f,“作為帶走我的顧客的懲罰。”

  安吉麗娜想起了那個誤入笑話商店的麻瓜?!疤咛ぬ咛ぁ辩晡饔只貋砹?,兩人連忙噤聲。廚房里響起咕嘟咕嘟的倒水聲。奇怪的是,倒水聲響個不停??磥頍o痕伸展咒很有效,珀西的杯子怎么也裝不滿?!耙姽恚 辩晡髁R罵咧咧地上樓去了。

  喬治和安吉麗娜相視一笑?!白哌@邊。”喬治笑著起身,接著帶路,他們從灌木叢中的一條小路一直走到雞圈后面。

  “夠遠了,在這里幻影移形,他們應該聽不到聲音。雖說最好在大門口,但那里從窗口可能會看見……”喬治說著,拉住安吉麗娜的手,“來吧。”

  那一秒鐘,喬治一臉坦蕩,安吉麗娜卻突然羞紅了臉。還好自己在他身后,而且夜那么黑,什么都看不到,安吉麗娜心想。不過,馬上一陣擠壓感從四面八方襲來,她整個人好像被擠進了一根橡膠管子里一樣,再沒有多余的空間害羞了。

  兩秒后,他們在對角巷出現(xiàn)了,面前就是大名鼎鼎的韋斯萊笑話商店。安吉麗娜記得自己上一次來這里時,倫敦還被籠罩在神秘人造成的黑色恐怖之下,整條街都黯淡無光,唯有韋斯萊笑話商店生機勃勃。兩年后,對角巷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今天周末,即使是夜晚九點多,街上依然有不少穿各色巫師袍的行人來來往往。街道兩邊的店鋪也幾乎都還在營業(yè)時間,路燈和櫥窗的燈照得整條街燈火通明。

  安吉麗娜和喬治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們身后,有一個帶兜帽的瘦小身影一見到他們,就趕緊躲進了小巷里路燈照不見的幽暗角落。

  安吉麗娜大口喘著氣,端詳這個位于商業(yè)街一角的鋪面。它和戰(zhàn)時一樣引人注目——要做到這一點是很不容易的,因為以前其它店鋪一半關了、一半恨不得自己關了;而現(xiàn)在,鄰近的所有店鋪都開著。安吉麗娜意識到,這是因為笑話商店比以前更大,更加流光溢彩。

  一眼就能望見的標志性裝潢——代表韋斯萊兄弟的塑像仍在不停地揮動高禮帽,魔術般變出兔子。店鋪的招牌更大了,并且一個個字母都在發(fā)光,光線像是有生命的小蟲,沿著筆劃流動。

  它似乎吞并了左右的兩家店,這使得它的櫥窗比之前寬了兩倍,而且左右兩邊的櫥窗分別打通了,用一整面的玻璃圍住,比以前更加大氣通透。左邊的櫥窗依舊是商品展示,只不過現(xiàn)在能放下更多商品系列。比如那些以各種姿勢旋轉跳躍的是校園玩笑系列,有速效逃課糖、笑話坩堝和假魔杖;亮眼的粉色燈光下是神奇女巫系列產品,一瓶瓶裝在比香水瓶還精致的雕花玻璃瓶里的愛情魔藥咕嘟嘟冒著粉紅泡泡;一只只從櫥窗背板伸出來的木手里把玩著的是麻瓜魔術系列,兩只木手把一副撲克牌一張張從左拋到右,劃出一條弧線,還有兩雙木手分別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轉魔方、繞麻瓜繩索……

  右邊的櫥窗像是一面巨大的廣告屏幕。令安吉麗娜吃驚的是,櫥窗上竟然在播放彩色的照片。要知道不管是書籍還是報紙上,以前都只有黑白照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傊郧百N著巨幅文字海報的地方,現(xiàn)在輪流以會動的彩色照片的形式播放著產品廣告——安吉麗娜根據(jù)櫥窗上一個男孩吃下一片糖果后流出夸張鼻血的畫面猜測的。

  光看著這櫥窗我就能看一天,安吉麗娜暗暗想道。

  “進去瞧瞧?”喬治等安吉麗娜欣賞夠了,邀請道。

  店里實際上非常寬敞,因為做了挑高處理,里面有三層樓那么高??墒怯捎趶膲堑教旎ò宥级褲M了五顏六色的貨品,琳瑯滿目,令人不由產生店里非常擁擠的錯覺。同時,店鋪的天花板下永遠在噼里啪啦嘭地綻放各種煙花,侏儒蒲擠成一叢叢,發(fā)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還有可反復使用的劊子手里的木頭小人不停地“嘎吱嘎吱”爬上臺階,使得顧客不光是視覺,連聽覺都被擠得滿滿當當。

  這時候,每晚最熱鬧的時候已經過去,店里不再熙熙攘攘,但比起鄰近的店面,明顯生意好得多。安吉麗娜看到一個長得很面熟的店員正在二樓的樓梯上給幾個看起來是外國來的年輕巫師們講解金絲雀蛋奶餅干,其中一個巫師似乎剛從金絲雀變回來,發(fā)梢還黏著一根鳥毛。

  聽到門口來人的聲音,店員停下講解,不假思索地朝門口喊道:“歡迎光臨,請隨便看——”

  他喊到一半,看清了來人。“——老板!那是——安吉麗娜!”店員喜形于色,驚呼道。同時安吉麗娜也看見了店員的臉?!昂伲∧闶恰卑布惸绕疵谀X海里回憶,已經過去四年,他的名字就在嘴邊,可她一時間說不出來。

  “安東尼·戈德斯坦?!眴讨翁嫠f道。

  “對對對!安東尼!”

  安吉麗娜、喬治、安東尼,曾經都是霍格沃茨秘密組織“鄧布利多軍”的成員。當時安吉麗娜和喬治七年級,安東尼五年級,他們在哈利的帶領下,偷偷實踐黑魔法防御術??墒?,安吉麗娜還是沒法把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在她的印象中,安東尼和喬治的唯一聯(lián)系就是,安東尼曾經是一個拉文克勞三個男生小團隊里的一員,而那個小團隊里的另一個男孩曾是喬治的妹妹金妮的男朋友。這真是八竿子勉強打到的關系。

  “這太意外了,”安吉麗娜問,“你們怎么湊到一起的?”

  “發(fā)生了一場大爆炸,安東尼從天上掉進了我懷里?!眴讨斡靡槐菊浀恼Z調說道。

  安吉麗娜瞪著他?!伴_個玩笑。我招店員,安東尼來應聘了,就這么簡單?!眴讨窝a充道。

  這時安東尼已經接待完客人。幾個穿著民族服裝的巫師捧著一大堆商品,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安東尼走了過來,臉上同樣是心滿意足的笑容?!敖裉焐獠诲e,老板,”安東尼說,“那幾個外國人買走了好幾樣東西,還說要介紹朋友過來?!?p>  “好極了,”喬治說,“你帶著安吉麗娜轉轉,我去整理閣樓——弗雷德以前和我住那里,現(xiàn)在成了我的實驗室,有好多研發(fā)中的新產品,你會喜歡的?!焙竺嬉痪涫菍χ布惸日f的。

  與此同時,笑話商店的正門前,那個戴兜帽的瘦小身影從陰暗處重新探出了頭。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個身影。只見那人掏出魔杖,揮動了一下,杖尖飛出一只紙飛機,朝笑話商店閣樓的小窗飛去。紙飛機在窗前展開,變成了薄薄的紙片,從窗縫中鉆了進去,靜靜躺在了靠窗的桌上。

  紙片也許想安安靜靜,不被打擾地入侵,但屋子里的其它物品顯然和它持有不同的意見。

  哈利波特形人偶窺鏡第一個察覺到紙片的存在。它飛速旋轉起來,人偶上下?lián)]動著拿魔杖的右手,一邊尖聲叫著“除你武器!除你武器!”,一邊朝四周散發(fā)出亮紅色光芒,把整個房間映照地無比詭異。

  房間里其它的擺設似乎聽到了這個窺鏡的號召,也紛紛行動起來,幾個長腳的喇叭從置物架下的柜子里走出來,嘟嘟叫著,朝桌子噴出青蘋果綠色的粘稠汁液,然而不知是因為喇叭的腿太短,還是因為準頭不夠好,粘汁只糊在了桌角。原本放在書架上的小型石獅子一改蹲坐的模樣,拱起身子朝書桌走去,每一步踩在書架上,都印出一個與它那迷你的體積不相稱的深深的腳印,震得整個書架都抖動起來。然而,它好像忘記了自己還高高的書架上,沒走兩步就跌下“懸崖”,摔得躺在地上,但四只腳還在不遺余力地“踏步”。

  整個屋子里最有攻擊力的莫過于角落里的一只齊腰高的人馬像,他不停地從身后的箭筒里掏出弓箭,朝桌面射去,射得很準,但明顯這張紙條很不一般,它似乎長了眼睛一樣,在這個危機重重的屋子里四處閃躲,閃轉騰挪,靈活地就像動作片里的西部游俠。

  剛走上樓梯的喬治·韋斯萊聽到了異響,心里“咯噔”一下。他被恐懼緊緊揪住了?!罢l?”他喊道,連跑帶跳跨上最后幾級臺階,拔出魔杖點亮,摸索著向鬧哄哄的房間走近。

  “咒立停!”一片白光閃過,原本動來動去的擺設們剎那間停住了,但其中一個長腳的喇叭似乎剎不住車,發(fā)出了便秘一樣“嗯——”的聲音,持續(xù)了十秒鐘左右,終于,“咘!”一聲,它還是噴擠出了最后一滴汁液,卻正好擊在一個從隱身彈上。受到推力,隱身彈運動起來,在桌上“咕嚕咕嚕”畫出一條曲線,“咚”地掉在地上,炸開一片黑色的霧氣。

  不知道為什么,在極度緊張后,喬治忍不住笑出了聲。但仍擔心屋子里可能潛伏著入侵者,他不敢貿然進去?!靶L掃凈!”他指向黑色霧氣,霧氣一個打旋,像沖馬桶時的水一樣被吸進魔杖里。待霧氣旋盡,皎潔的月色鋪灑進來,那張靈活的紙條左右看看,見沒有了威脅,慢慢又躺回桌上。喬治走進房間,拿起紙條。

  “下周日晚,霍格沃茨沼澤見?!?p>  看到熟悉的筆跡,喬治仿佛忘記了呼吸,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猛地打開窗,只見月色下的巷尾,一個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的陰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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