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不解其意:“家父來信,說暴君嬴政下月準備巡游,途經(jīng)泗水,難道說,我們準備準備,在泗水準備刺殺?”
說著,將目光投向了扶蘇:“阿兄,你說我們應(yīng)該如何行動?”
雖說趙元覺得這次刺殺或許未必成功,但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機會溜走,這也不是辦法。
改爭取的還是需要爭取一下。
扶蘇心中膽顫,面上云淡風(fēng)輕:“可以一試,不過莊子內(nèi)除了頓一之外,恐無人可以刺殺陛下了?!?p> 隱在暗中的頓弱:長公子,你不要過來啊!
張良忽然看向了趙元,說道:“若是需要,某有一個人?!?p> 趙元幾乎是電光火石般,想到了張良所說的人選:“楚國項羽?”
張良點了點頭,目光堅定:“此子雖然年輕,但是有勇有謀,力大無窮,就算是刺殺失敗也必能全身而退,若是趙兄信得過我,我這便傳信給他?!?p> 只要可以除掉嬴政,張良不會放過一個機會!
趙元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張兄了。既如此,我們早些出發(fā),就在泗水待上些時日?!?p> 王翦咳嗽兩聲,他不太相信項羽是可以刺殺皇帝的人,提醒道:“少主,這件事情風(fēng)險太大,我們還是需要好好的計劃計劃?!?p> 殺皇帝誒。
你們就這么簡單粗暴的嗎?
王翦恨不得直接出謀劃策了。
等下,冷靜,冷靜。
王翦看著躍躍欲試的王離,又是一巴掌呼了上去,沒見著人家李由,這么乖巧地沒有說話?
一旁的胡亥坐了過來,說道:“既然皇帝要在泗水待上些時日,那么就算是刺殺失敗,我們也可以安排些別的東西。”
扶蘇復(fù)雜地看了眼趙元,點了點頭,建議道:“三弟說的不錯,二弟,你還有什么后續(xù)的準備?”
刺殺這件事情只要一次就夠了,如果失敗了,他們不可能接二連三的繼續(xù)干。
趙元想了想,將主意一點一點的和盤托出。
張良亦是點了點頭:“趙兄之謀,所圖甚大。不過,某覺得,這里面還有些東西欠缺了?!?p> 接著,他們又開始完善了計劃。
趙高沒有走過去。
……
另外的房間內(nèi),少女看著季止粱帶著兩個弟弟過來了,面露詫異之色:“大兄,你帶著仲弟,少弟過來作甚?我已經(jīng)可以回去了?!?p> 季止粱說道:“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試一試求求恩人,若是你們回家,也沒有一個人會護著你們。我如今跟著恩人,無法保護你們?!?p> 忠孝兩難全。
少女季姝溫婉一笑:“大兄想多了,仲弟也會些武藝,我們自然可以保護好自己。倒若是跟著恩人,我們的身份反而會是累贅。”
季止粱一頓:“恩人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大兄,恩人身份不凡,在這帝國,若非達官貴人,那么剩下的,便是那種人?!奔炬@些時日也算是想明白了,趙元那些人身份不凡,明面上看著是商人,可是她也知道,幾人去了一趟就連縣令都死了一個,這樣的人,會簡單嗎?
可幾人又不是什么帝國的官員,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反秦人士!
季止粱說道:“我也知道恩人他們身份不一般,可是若看著你們……”
他們雖然會些防身之術(shù),可若是遇到的人多,還真的不一定會活下來!
季姝笑了笑:“等到大兄走了,我就帶著仲弟他們歸隱山林?!?p> 最終,季止粱還是同意了季姝的意思,當初他們出來,一是為了治療母親的疾病,二也是為了讓季止粱有施展平生抱負的機會,如今看來,他們做的也差不多了。
“大兄,希望你不會后悔?!奔炬J真的說道。
季止粱笑了笑:“不會?!?p> 這一路最忌諱的就是搖擺,既然決定了走上這條道路,那么任何的魑魅魍魎都無法撼動自己的決定!
是夜
趙元坐在客棧外面,看著天空山的月亮。
今天是滿月,也就是十五。
張良踱步出來:“趙兄有心事?”
趙元微微笑了笑,坐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張先生請坐?!?p> 說完,又躺了下去。
“張先生,你當初見證了一個國家的滅亡,是何種感受?”趙元忽然問道。
張良剛剛舉杯喝水的手一頓:“不甘?迷惘?憤怒?恨意?或者,皆有之,更多的,是對它哀其不幸,怒其不爭?!?p> 趙元問的是見證,而張良,則是參與。
夜色如同漆黑的濃墨,緊緊只有懸掛在天空的月亮成為唯一的光芒,而月亮的光芒,也不過是因為太陽的反射造成的而已。
就像是二世而亡的大秦帝國,在黔首的眼中成為了煉獄,暴虐的帝王,一手遮天的趙高,只有反秦才能得到一線生機,可那些所謂的反秦人士,更多的也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張兄,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趕路了。”趙元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說道。
剛剛用上熱血的張良忽而一頓,你問了我這個問題,就沒了?
這是在遛我呢?
趙元轉(zhuǎn)過頭,接著說道:“我想清楚了,張兄反秦是為了復(fù)國,六國貴族反秦,是舍不得榮華富貴,黔首反秦,是為了活下去。目的不相同,只要過程相同就行了?!?p> 張良笑了笑:“沒想到趙兄這么快就能想清楚了?!?p> 隱在黑暗中的頓弱在紙上又寫了點東西,等到明日,就交給陛下。
……
咸陽宮
即便夜色深沉,嬴政的書房內(nèi),依舊是燃燒著燭火。
不過如今有了紙張,批閱的速度快了很多,與以往一樣的時間,完成的東西更多了。
如今的帝國,就像是一座精妙無比,嚴絲縫合的巨大機器,上面轉(zhuǎn)動的每一個齒輪都是必不可少。
而嬴政,就是機器頂部發(fā)出指揮的那個人!
暗衛(wèi)悄然出現(xiàn),嬴政依舊低著頭批改奏折,恍若未覺。
“傳令下去,等到公子元等人離開之后,紙張先行在頻縣一試。”嬴政說道,“朕要讓百家之言,成為一家之言!”
“諾?!笨諝怆[隱波動之后。
嬴政這才放下了筆,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拿起了桌上的信件。
這上面,皆是趙元和扶蘇胡亥平日里的一舉一動。
“胡亥這小子,朕平日里算是對他寵愛了,造反起來,倒是積極……”嬴政看了下去,“沒想到這小子的計劃,到真的有些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