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白澤仙尊聊了一晚的玄羽,回了房間卻失了眠。
不知是因為今天見到的這位姑娘和隨她一起出現的那些不真切的回憶,還是因為白澤仙尊那句心尖上的。但不論是這兩個任何一個原因,都明明不該是屬于他的情緒。
心煩意亂的他轉頭看向了窗外的那輪彎彎的月牙兒在薄云里穿梭,像是只在和云朵戲耍游上游下的小魚,看著看著,便亮了天。
“咚…咚…咚”
遠處的山頂傳來了渾厚悠長的鐘聲,不多會便有小仙童來告知眾仙客:
“仙尊今日將于昆侖雪峰舉行收徒儀式,請各位仙家移步觀禮?!?p> “知道了,謝謝仙童告知?!?p> 仙童離去后玄羽起身活動了一下,一夜無眠,著實身體不太舒適。心里惦念著想:斷不可再為旁人的事情胡思亂想了,她是她,我是我,無緣無故亦無份,我為她操的哪門子心。去觀了禮,討杯酒吃了便回天宮去,將來也不會有什么機會再相見了吧。
玄羽換好了正式的衣服前去觀禮,只望見那一片白雪皚皚的叢山綿長,仿佛還流淌著清晨鐘聲的裊裊回音。自有云浮瑤玉色,皓首碧穹巍之震撼。遠觀眺望著還可看見一條像是通天般的瀑布,那飛瀉下的銀鏈宛若游龍。一陣微風吹來,又將這銀鏈吹的如煙似霧,茫茫的覆在了水面上。
順著那條雪道向上登,隨著一陣微風吹拂過發(fā)絲,不一會便看到了一處廣闊的平臺,想來便是昆侖雪峰的拜師臺了吧。
玄羽找到旁邊一處觀禮席坐下,不大會身邊便坐滿了眾仙家。那白澤仙尊也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了他的席位,與昨日不同的,多了幾分正式。
身后的清婉步姿輕盈,自有幾分溫柔嫻靜的窈窕之美,而她身旁的衛(wèi)勛步伐沉穩(wěn)有力,每一步踏在新雪上,都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主角們都到了場,白澤仙尊的首席弟子畢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收徒儀式正式開始,上清茶,敬師祖。”
清婉虔誠的在雪峰天池邊凈了手,走到那白澤仙尊特地為此次收徒儀式準備的茶具前,面朝客人左手持茶荷,右手使茶匙,細細優(yōu)雅的撥著茶。將茶沖泡完成后,端著托盤走到眾仙家面前,雙手將茶從茶盤托出,又以右手端茶往眾仙客落座席的右方奉上。
玄羽的位置靠近主觀禮臺,先得了一杯,清婉走到那玄羽面前遞過茶杯:
“這是您的茶,請慢用?!?p> 玄羽接過那茶杯意外的發(fā)現這次的茶杯似是與之前在偏殿用茶之時的不同,細細品來,卻是有學問的。之前在偏殿用的是白澤仙尊喜好的青玉,完美的詮釋了這位仙尊的品味極高。而這次用的卻好像是人間特有的白瓷,難不成是因為這位小徒弟來自人間?
兩列賓客的觀禮茶奉送完成后,清婉走到白澤仙尊面前泡了一杯清茶,虔敬的跪在白澤仙尊面前,雙手將茶舉過頭頂:“請師父用茶。”
白澤將她手中的茶接過在唇邊抿了一口:“哈哈哈哈,這茶順口,這徒弟順心。眾仙家,可同飲,嘗嘗吾今日收得這位好徒兒的手藝如何?”
眾人聞言紛紛舉起右手邊的茶品了起來,可白澤接下來這句話卻讓大家差點把茶噴出來。
“今個吾白澤收了清婉為第一十二名弟子,而一起進門的衛(wèi)勛,收作清婉的伴讀書童?!?p> “什么?”清婉瞪大了眼睛看向衛(wèi)勛,可衛(wèi)勛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謝仙尊?!?p> 臺下眾仙家立刻炸開了鍋,紛紛議論道:
“這清婉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是啊,不僅是白澤座下唯一的女弟子,現在還是唯一帶著伴讀來的?”
“這是什么情況,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p> 白澤看著臺下的紛亂,露出了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今天要宣布的,還有另一件大事。吾年歲已高,實在無精力再等千年開山收徒。所以這清婉便是吾白澤收的最后一名弟子?!?p> 站在白澤身側的畢方終于忍不住開口附身輕聲說道:“師父,這關門弟子通常都是能力最出色的,您這...似有不妥啊?!?p> 白澤一擺手,搖搖頭示意畢方不必再說了,畢方用很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臺下跪著的清婉和衛(wèi)勛,便站回了原位。眼看著那臺下眾人的困惑。
清婉聽到這一切也開始頭腦發(fā)暈,四肢發(fā)麻。也不知道這場拜師是怎么結束的,自己如何被衛(wèi)勛扶著回了屋??梢贿M屋,就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小姐您好,奴婢叫阿瑾,以后就由小的來伺候小姐了。”
白澤這一系列下來,清婉被驚的簡直頭皮發(fā)麻:
“這師父,果真如此記仇嗎?”
頭腦一熱,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