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精又像剛剛那模樣捏起了訣,將秘術(shù)承載于蛇鱗之中,果真將葉鳶尋也幻化成了一只小紅狐貍樣的弟子,原本好看的臉上長出了尖嘴,如墨的青絲變成通紅柔順的狐貍毛,腦袋上方豎立著一對乖巧的狐貍耳朵,靈動的雙眼,無不透著這小狐貍的機靈聰穎。
“閉上眼?!滨庺~精帶著葉鳶尋站至大樹面前,提醒道。
葉鳶尋聽言,便閉上了眼睛,耳邊是鯉魚精默念的咒,她聽不大懂,但卻能感受到周圍氣流在一絲絲地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好了,睜開吧。”聽見鯉魚精的話,葉鳶尋再次睜開了眼,所見之處讓她驚訝不已,若不是眼前的這棵大樹還在,她真不敢相信,剛才所在的地方,竟會是如此的漂亮。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地上皆鋪滿了風(fēng)鈴花,花間飛蝶翩翩起舞,遍地的藍花楹隨風(fēng)搖曳,空氣中都是好聞的味道。遠處的狐族山,云霧繚繞,在陽光的普照下有些耀眼。
進入狐族,同行的還有其他回來的狐族弟子,想是弟子眾多,原本緊張的二人見幾位狐族弟子并未因面生,而發(fā)難于他們,這才稍稍放了心。
可進了狐族后,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卻讓人犯難。
人生地不熟的,該從何找起?
“喂!你們兩個,隨我們走一趟。”不遠處,有三個狐貍弟子正朝他們的方向喊著。
葉鳶尋轉(zhuǎn)過身,確認這周圍只有她和鯉魚精,于是看向那幾名弟子,然后拿狐貍爪子指了指自己和鯉魚精,一臉蒙圈。
“沒錯,正是你們!快些過來。”那三名弟子再次喊道。
葉鳶尋瞅了瞅鯉魚精,鯉魚精也看了看葉鳶尋,隨后又聳了聳肩,看來也只能先隨那幾名弟子去了,暫且走一步看一步。
不多時,他們便隨著三名狐族弟子來到了藏寶閣之類的洞口,洞口外有兩名弟子看守,見有人過來,問道:“可有帶信物?”
三名狐族弟子為首那名,從腰間摸出一個狐貍紋的令牌,交給看守,待看守檢查無誤,隨后打開了身后洞口的結(jié)界,側(cè)身讓出了位置。
“可以進入了。”看守將令牌還給弟子,對他道。
于是葉鳶尋和鯉魚精便隨著那三名弟子前后進了洞,果然洞里放滿了奇珍異寶,玉石占了半數(shù),最大的玉盤竟然比她從前在皇祖母宮里見到的還大,足足能做成一個半人高的八仙桌。
鯉魚精的眼睛閃了又閃,而葉鳶尋對這些倒是提不起半點興趣,反倒有些睹物思人,不免有些傷感。
那三名弟子進洞后就不再說話,分頭自顧自地開始翻找東西,葉鳶尋見狀微微蹙眉,此等作風(fēng)倒不像尋常弟子得令來尋物的。
葉鳶尋不說話,默默地注視著三名弟子,見他們絲毫不在意會將這里的東西弄壞一般,那樣子,就跟“賊”一般無二。
葉鳶尋瞇了瞇眼,想著這三名弟子說不定就是賊。她和鯉魚精有法子進狐族,別人也同樣能有法子進來。
“喂!你們在找什么?這么久,還沒尋到么,可需要我們幫忙嗎?”葉鳶尋提高了幾分聲調(diào),好讓外面聽見。原本悶頭尋物的三名弟子,突然聽見這大聲的詢問,警覺地回頭,下意識向洞口看去。
見沒驚擾到洞外的看守,這才相互確認,確實是都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
“既然沒找到,我們也不能耽擱太久,以免被發(fā)現(xiàn),走吧。”拿令牌的那名弟子對其他兩名弟子道。
果然,他們也不是這狐族的族人!葉鳶尋靜靜地看著他們,不動聲色。
那三名狐族弟子正想向洞外走去,這時,卻從洞口又走進幾名弟子,正好面面相對,洞口的弟子向洞外看守喊道:“就是他們,快鎖起來,帶去見王!”
那三人心知計劃敗露,拔腿就要逃,將葉鳶尋和鯉魚精往前一推,手中灑出不明粉末,幸好洞口看守有些經(jīng)驗,剛?cè)攵匆娗樾尾粚ΓⅠR捂住口鼻,其他弟子則瞬間暈死過去,兩名看守再看向洞里時,早已沒了那三人的蹤影。
看守瞇著眼向葉鳶尋和鯉魚精看過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意識又模糊起來。
再醒來時,他們已不在那藏寶洞中,卻似是在一處更大更寬闊的洞里。
葉鳶尋只覺的自己仿佛躺在冰面上,冷的有些刺骨,卻也被這冰冷凍得瞬間清醒過來。
她匆忙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有十多雙狐貍眼睛正盯著自己和身邊還沒醒來的鯉魚精。
難不成他們把自己和鯉魚精當(dāng)做那些賊的同伙了?
葉鳶尋伸腳踢了踢一旁的鯉魚精,見其紋絲未動,還在昏睡,又不得已使了點力度繼續(xù)踢了踢。
鯉魚精這才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醒,卻立馬被眼前這陣仗嚇了一跳,立馬起身,恭恭敬敬地拱著手,聲音有些打著顫道:“給狐王問安!”
竟是狐王?。?p> 葉鳶尋這才又看了看周圍的布設(shè),才發(fā)現(xiàn),這洞里所有的陳設(shè)皆為玉石所制,就連剛剛他們躺著的地板應(yīng)該也是寒玉鋪成。
她再環(huán)顧這里在場的所有狐,唯有中間那名玄狐,通體黑色的毛發(fā),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臉色清寒,大概就是鯉魚精口中的狐王。他并不理會鯉魚精,只看著他們,似乎在等他們給個說法。
瞧著狐王的面色,葉鳶尋猜想他定然是知道了自己與鯉魚精不是狐族之人,定了定神,解釋道:“我們的確非狐族弟子,想必您已經(jīng)看出來了?!?p> 鯉魚精驚詫地抬頭,看了看葉鳶尋,又看了看臺上的狐王,“嗝?!眹樀脧淖炖锎虺隽藗€泡泡。
葉鳶尋抬眸,對上狐王的眼睛,極其冷靜的解釋道:“逃走的那三位我們不識,應(yīng)該也不是狐族弟子,我猜想或許也是和我們一樣幻化成狐型弟子的他族,我們剛至狐族貴地,就被他們?nèi)缓傲巳?,原以為他們是狐族弟子喚我們,我們不好意思推辭,只得跟著一路到了暈厥的那個洞里,后面的事情您應(yīng)該都知道了。”
語畢,在場眾人都看向狐王,臉色均是一臉狐疑,但狐王未開口,旁人又豈敢說話,只能等狐王決斷。
“你,何以證明?”狐王看著葉鳶尋緩緩開口,倒是不惱。
葉鳶尋看向鯉魚精,鯉魚精會意,手里掐了訣,口中默念,片刻間,他們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葉鳶尋拿出蛇鱗,道:“我本是凡人,若不是蛇鱗和這位鯉魚大哥,我也來不了狐族,來狐族只是有時相求,我又何必自添煩惱,惹那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