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任務(wù)結(jié)束
柳卿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過了午夜。
度然還在客廳里坐著,見到柳卿,急忙迎上前,“送回去了嗎?”
柳卿不想搭理他,換了鞋子后,就徑直上了樓。
“我問你話呢!”度然追上去,“你把楠楠送回家了沒?”
柳卿依舊沒回他,走進(jìn)房間,隨手就要關(guān)門。
度然一手抻住門,臉上滿是怒意,“容涼,你把楠楠怎么了?他為什么一直不接電話……”
話音沒落,一段錄音就飄蕩在黑暗中的走廊上。
夜深人靜,錄音中男人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進(jìn)了度然的耳朵里。
錄音里,是兩個男人的爭論聲……
“得,得,你不是有錢人?那個叫南楠的,什么鋼琴小王子,不是第一見面,人家給你彈了個小曲兒,你就把人騙上床了么?怎么,這是玩膩了又丟給誰了?”
“還能是誰?還不是杜雷那老東西,年紀(jì)一大把了,精力賊旺盛,還喜歡挑我玩剩的……”
聽到這兒,度然的臉色變得灰白,干燥的唇瓣微微張著,半天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后天是我們訴訟案前的第一次和談會議,”柳卿出聲提醒道:“我希望聽到你不一樣的決定!”
丟下這句話,柳卿在度然面前闔上了門,留下度然一人呆呆地立在灰暗的走廊上。
——
這一夜,柳卿睡得很好。
下樓吃早飯時,才聽阿姨說,度總一夜沒闔眼,在客廳里呆坐了一夜,還把半夜起床喝水的她嚇得半死。
阿姨問柳卿,度然受了什么刺激。
柳卿表面上微笑著說不知道。
心里卻是門清。
度然這副模樣,全是因為南楠連夜收拾了東西,在凌晨五點(diǎn)鐘,坐上飛往M國的航班,走了。
想來度然不知道南楠突然離去的原因。
但柳卿也很清楚。
因為南楠是被他逼走的!
用了幾個小“視頻”,科普了幾個大佬的黑白背景,以及他們會用什么手段封殺他,威脅他,甚至是弄死他。
當(dāng)然,他還不忘把度然在MYTIME左擁右抱“服務(wù)員”的“視頻”一并給他看了。
南楠當(dāng)時心里那個涼涼啊,柳卿都感受到了,涼茶、冷茶都不及他心中的苦茶。
最后,柳卿提點(diǎn)他道:“與其在這兒以鋼琴小王子的名聲蹉跎,不如出國再鍍層金,等名利都有了,回來時局也不一樣了。”
南楠聽進(jìn)去了,當(dāng)晚就打點(diǎn)好一切,乘飛機(jī)離開了。
柳卿不擔(dān)心,以南楠的悟性,要想通他話語中的bug,可能要在好幾個月后了。
但他不能等,魂魄離身最多七七四十九天,否則會被黑白無常發(fā)現(xiàn),上來追索他的魂魄。
眼下他在容涼的身體里待了快二十天,再加上離婚訴訟案,怎么也得加快進(jìn)程了。
想到這兒,柳卿問阿姨道:“度然呢?”
“度總剛才出去了,說是要去取些東西?!?p> 柳卿沒說什么,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坐下開始吃早飯。
到了快兩點(diǎn),柳卿才聽到窗外傳來的貨車倒車的提示音。
很快,幾名工人將一架三角鋼琴抬回了原來的琴房,度然也把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放到琴蓋上。
“涼涼,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嗎?”度然看著認(rèn)真翻看協(xié)議的柳卿道。
柳卿沒有回他,反而道:“這份協(xié)議我要交由律師過目,才能定奪。”
看著公事公辦的容涼,度然苦笑了一聲,“看來,從你變了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回不去了……”
柳卿聞言微微蹙眉。
“我覺得……你和從前不一樣了……”度然聲音輕得好像“自言自語”一般,“你變得更加從容,更加自信,也更加無情……”
“是你對我無情無意在先!”柳卿立即回敬了過去,“所有的情意你都留給了白月光,你有沒有想過我?”
“我現(xiàn)在說……”度然說到這兒頓了頓,有些遲疑地道:“……想過,你信嗎?”
“渣男語錄?。俊绷洳恍嫉赝崃送犷^,“你說我信不信?”
度然張了張嘴,卻沒再發(fā)出一個音。
他愣怔地看了柳卿一會兒,才把協(xié)議緩緩?fù)屏诉^去。
“一式四份,我都簽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就簽了吧……”
“好!”
柳卿拿起協(xié)議,丟下一個“好”字,抬腿就想離開。
“涼涼!”度然突地叫住了他,“你能再彈一次《小狗圓舞曲》給我聽么?”
柳卿停住了腳步,用容涼的口吻悠悠道:“其實(shí),我給過你機(jī)會的……”
“什么時候?”度然立即問道,此時他臉上還帶著一絲絲期盼。
“半個月前,我在這里彈琴,心想,如果能勾起你的回憶,讓你為我留下這鋼琴的話,我就為你彈奏一輩子的《小狗圓舞曲》……”
“同樣,一個星期前,如果你能為了我的demo,提前把它送回來的話,指不定我也不會簽下這份協(xié)議了……”
“涼涼!”度然激動地上前兩步,想要抱住柳卿。
柳卿飛快的往后挪了兩步,避開了度然的擁抱。
“承認(rèn)吧!狗改不了吃屎,你戒不掉南楠!”柳卿揚(yáng)起了下巴,用容涼高傲的口氣道:“我也不會要你了!”
一句話終于把倆人的關(guān)系盡數(shù)扯碎。
柳卿在得到律師的確認(rèn)后,將容涼的身契附到了協(xié)議上,又用黃符引一道容涼的殘息聚于手上,蒼勁有力地寫下了“容涼”二字。
身契化作齏粉,隨風(fēng)而散。
而度然與容涼再次跨入民政局,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剞k完了離婚手續(xù)。
……
這次任務(wù)終于完成了!
三部曲亦曲終人散。
度然從別墅搬走后,管家老張也遞了辭呈。
做飯的阿姨和兩個幫傭留了下來。
而那架命運(yùn)多舛的三角鋼琴依舊立在琴室中,仿佛在等著見證另一段感情故事的開啟。
——
容涼的魂魄從妖界回來時,柳卿還在睡覺。
小卿卿也躺在柔軟的枕頭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在記錄著房間里發(fā)生的一切。
但它絕對看不到,一縷瑩白的魂魄突地飛進(jìn)了一旁的身軀里……
而柳卿也完全沒想到,容涼進(jìn)入身體后,第一句話竟然是……
【柳老板,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