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阿彧啊喜歡妹妹嗎?”
“喜歡?!蹦泻⒉贿^五六歲的年紀(jì)可卻對這還未滿周歲的女孩喜歡的緊。
男孩稚嫩的回答惹得兩家人哄堂大笑,男孩的母親打趣道:“阿彧要不我接妹妹回家養(yǎng)等你長大了娶她可好?”
“好啊!”男孩歡喜說著一面解下了腰間的雙魚玉佩那是他爹娘的定情信物自他出生后就一直佩戴著可寶貝了?!澳俏覍⑦@個送給妹妹那日后她可就是我媳婦了。”
“好??!”
正文
有多久沒有踏出大辰國?尚且記不清楚了,望著這漫天黃沙連葉遲鈍了許久未曾動林遠(yuǎn)催促道:“時辰尚早若晚些遇上沙塵暴莫說回去同皇上復(fù)命了,你我二人有沒有命尚未可知。”
連葉取下腰間酒壺抿了一口似不過癮又來了一大口才不急不緩地道:“林大人若惜命大可先走,放心連某若死在這八百里黃沙下倒也不失也一樁幸事,以天為被以黃沙為床妙哉?!?p> 林遠(yuǎn)曉得眼前人并非惜命的主也就不多言了,此行有此行的目的若是成了皇上放人從此天高海闊她便是自由了可皇上真的會放她嗎?林遠(yuǎn)卻是不信。
自由那是多少奢望生活,卻是遙不可及??伤B葉不同他是皇上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天璣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璣閣主.
兩人一路各懷心事的踏入了漫天黃沙里沒多久便在聽到了激烈的打斗聲,林遠(yuǎn)看了連葉一眼道:“這救還是不救幫還是不幫?”
連葉指尖在腿上敲了敲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卻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帶著幾分算計:“林大人你家主人沒教過你閑事少管嗎?”他家主人那當(dāng)然是皇上了。
林遠(yuǎn)嘴上功夫哪里比的過連葉只是眉頭緊皺的望著那似修羅般的戰(zhàn)場不再作聲,漫天的黃沙里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格外刺鼻。林遠(yuǎn)終究是忍不住去敵抗那賊匪,這一路不遠(yuǎn)千里走來連葉還是頭一次瞧著這沉穩(wěn)的人耐不住性子只是她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駱駝上并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林遠(yuǎn)忍不住喊道:“他娘的你屁股長針被縫住了還是怎么著救人?。 ?p> 連葉就是一直在等他這句話,可她并沒有因為林遠(yuǎn)的催促而著急,刀光劍影不斷的碰撞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連葉似乎聰耳不聞依舊淡淡地道:“那林大人記住了連某人今日是看在你的情份上才出手相助,林大人可要記好這恩情?!边B葉說話聲不大卻可這一字一句在這混亂之中全然落入林遠(yuǎn)之耳。
林遠(yuǎn)一個轉(zhuǎn)身干凈利落的抹掉了敵人的脖子鮮血頓時飛濺開來,寡不敵眾這一路走來體力消耗極大自是有點力不從心的咬了咬牙,“行,算我欠你的?!?p> 連葉像是得到了允諾一般才飛身從駱駝身上離開,她出手快準(zhǔn)狠招招致命敵人看著占不到便宜了還灰溜溜的跑了,林遠(yuǎn)殺紅了眼還想去追卻被連葉拽?。骸八麄兪巧衬畱T匪你抓不著的。”
連葉的面具掉落好在她有所防備露出了一張古銅色的臉,五官平平丟人群里就找不著的那種。
婦人和孩子齊齊在他們二人面前跪下,連葉并沒有說話只是端詳了著眼前人,看這衣著打扮應(yīng)該也是夷國富貴人家子弟這是要去大辰?
林遠(yuǎn)道:“公子和夫人可是西北人?”
“奴家大辰國人,是想去夷國投靠親人卻沒想遭遇此劫難多虧了二位恩公?!?p> 那少年似乎十分懼怕連葉眼神一對上立馬移開了還不自覺的往婦人身后挪了挪,林遠(yuǎn)笑道:“我這兄弟長得是寒磣了些可功夫了得,諸位若不嫌棄便結(jié)伴同行有個照應(yīng)。”
連葉抱臂翻了個白眼心里暗罵道:“老娘還寒磣,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p> 林遠(yuǎn)一路上和眾人聊得歡喜倒是連葉顯得有些孤寂了。
少年追上連葉似乎壯足了膽子,連葉對著這俊俏的小臉蛋倒是生出了幾分好感:“找我做什么?”因為女扮男裝怕被人瞧出端倪剛進(jìn)天璣閣那會嗓子就被毒壞了,那粗獷的聲線同男人無疑。
少年有些懼怕連葉結(jié)巴的道:“娘,娘說瞧著,瞧著你們沒帶……沒帶干糧讓我拿些吃的給你。”
“好”。連葉彎下腰接過少年手中的干糧又一言不發(fā)的趕路了,她分明同林遠(yuǎn)是一路的可此刻她自己卻更加像個路人。
連葉抬頭看了看天一時間烏云密布,這是不祥的兆頭她轉(zhuǎn)身對少婦道:“夫人可識得路?可否有落腳地?!?p> 少婦支支吾吾了一會才道:“有,有是有但是那客棧是是黑店,奴家早些年還在那里吃過虧那里黑的很。”
連葉不想惹麻煩可并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惹她,若是黑店那同方才那伙賊人定然脫不了干系,這方圓百里就那才有人煙與其等他們找上門還不如主動投上門。
林遠(yuǎn)朝連葉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雖沒開口可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還未曾踏足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客棧周圍籠罩著一股死亡的氣息這里應(yīng)該剛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還有余溫的大戰(zhàn)。
林遠(yuǎn)回頭對婦孺和受傷的家丁道:“你們暫且在外面等候我們?nèi)タ纯辞闆r?!倍B葉早已經(jīng)孤身進(jìn)了客棧,她從來都不需要結(jié)伴同行。
“白虎客?!遍T口那幾個大紅漆的招牌已經(jīng)掉落。
客棧內(nèi)橫死遍野,已然沒有了活口。林遠(yuǎn)同連葉各自察看尸體兩人一口同聲的道:“不滅神教……”死者死法詭異死后七竅流血皆是綠色,死者額還有一輪明月這是不滅神教獨有的記號。
只是他們是朝堂中人江湖之事從不過問既以沒有活人就不必看了,這里滿屋子的血腥味讓人厭惡的很定然是住不下去了可若刮起風(fēng)來卻是唯一的避風(fēng)之處。
林遠(yuǎn)瞧了瞧欄桿朝著連葉喊道:“樓上還算干凈讓他們進(jìn)來吧!”
“好?!?p> 連葉轉(zhuǎn)身開門險先同來人撞了個滿懷,一身藍(lán)色的錦袍和一把白色的折扇摔先映入連葉的眼簾她微微抬起頭退了兩步才將來人看清,不是那婦孺商隊里的人。男子還未說話他身后的兩女子同時捏住了鼻翼粉衣女子:“好濃的血味”
男子搖開白折扇也嫌棄的擋住了口鼻:“這小公子好手段。”
連葉也懶得解釋跨腿便想走可腿還沒伸出去一只礙事的手就伸來了,綠衣女子出招陰險一看就就不是什么名門正派之人。
連葉并沒有多用功所以綠衣女子才有機(jī)可乘讓長劍險險擦過連葉鬢角,連葉身子往后傾斜往后虛晃了一下綠衣女子長劍一揮又刺了過來,這狠毒的盡不知道還以為連葉屠了她家祖宗十八代了。連葉不想糾纏了掏出腰間鞭子輕輕一揮就將綠衣女子的劍抽離,這時粉衣女子正要上卻被男子拉?。骸靶辛?,這剛進(jìn)門就打打殺殺主人我沒教過你們規(guī)矩?”男子說話語氣溫潤可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綠衣女子吃了虧有些氣跺著腳回到了男子身旁,男子收起扇子作揖道:“屬下人頑劣叨擾公子了。”
連葉斜了一眼在樓上看戲的林遠(yuǎn)才將鞭子收起悠悠的道:“這樣的叨擾方式到倒是真特別,公子若想住店怕是要自力更生了。”
男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連葉似要將面具看穿一般:“公子這一屋子的死尸你不打算給個解釋?畢竟殺人償命。”
連葉被嗆住了她的確是嫌疑最大的可好在這屋子里還不止她一人,她指了指方才看熱鬧不嫌事大林遠(yuǎn):“他會給你解釋?!?p> 熱鬧不是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