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第二天凌晨才合眼,夜貓子季漾睡不著就看著她和屏幕那頭的人廝殺。
季漾沒系統(tǒng)地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但是到底是跟蘇予混久了,也能勉強看懂一點。
蘇予手速奇快無比,24小時了,她的手指在鍵盤上依舊靈活的跳躍著,劃出漂亮的殘影,但是對面那人也不遜色。
這是場拉鋸戰(zhàn)。
季漾其實也一直不想不通蘇予這么快的手速是怎么做到游戲打的那么爛的?浪費資源。
一直到零點的時候,對面那人才有些撐不住了,被蘇予抓住了機會,繞開了那人的進攻,直接攻破了那人建立的防火墻,破開了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
但是……
蘇予皺緊了眉頭。
什么都沒有……
“被擺了一道?!彼裆珔捔讼氯?,有些氣惱。
季漾被逗笑了:“難得看你吃癟呢。”
她大致看的明白,那人在拉鋸戰(zhàn)上可能確實是敵不過蘇予,但他卻耍了個小心思。趁蘇予跟他比的正上頭,分出心來去把系統(tǒng)內的東西悄悄轉移了,這個過程他做的不動聲色,表面上還是在防守和找機會進攻。
一副和蘇予杠到底的架勢。蘇予被他表面功夫糊弄住了,也就沒多想,結果讓那人鉆了空子。
在蘇予攻破防火墻的同時,那人就火速撤銷了攻勢,同時撤銷了之前用來迷惑蘇予的一切虛擬ip,也隱藏了自己真實的ip地址,徹底消失。
高手過招,他不能保證蘇予不會通過虛擬ip找到他。斗了24小時,顧霖也維持不住自己那副斯文敗類的假象了。
整個人看著狼狽的很。汗?jié)裢噶怂陌咨餮b,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金絲眼鏡后面的眼睛已經布滿了紅血絲,顯出了幾分恍惚的疲憊。
對面那人的厲害出乎他的意料了。且攻勢過于兇狠,像一只狼一般與他纏斗,緊緊地盯著他,就等著他露出一個破綻就一口咬斷他的脖頸。再撕咬下他的一塊肉。
中途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敵不過那人,因此鋌而走險換了個策略。
將數(shù)據(jù)庫里的東西全部轉移出來。
數(shù)據(jù)庫的東西太多了,他轉移起來極其困難,又怕引起蘇予的注意,他只能一點一點慢慢調。同時還要拼勁全力和蘇予對抗。
在蘇予看上去他似乎是游刃有余,但他自己知道,他其實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么難纏的人。
見他如釋重負一般倒在了靠椅上,他面前的的男人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個人影很高挑,穿一身寬大的黑色風衣,大晚上在室內還帶著帽子和墨鏡,看不見模樣。
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年輕。
“結果呢?”
他是站著的,這個視角是俯視著顧霖。
顧霖仰著頭,吐了口濁氣。
“大少爺,你也看到了,我盡力了。能保住你們數(shù)據(jù)庫都不錯了?!?p> 他理直氣壯的很。
“錢我是不會退的?!?p> 那個男人撇了撇嘴角,帶著墨鏡顧霖都看出了他的挑釁,顧霖十分懷疑這男的下一秒就要張口說一句“就這???”
但事實上這男的比他想象中更賤,他扯著嘴角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淡淡來了句:“那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里,當是施舍你的了?!?p> 說完就邁著大長腿揚長而去,背影絲毫看不出來剛剛他的黑風幫面臨著信息泄露的危險。
顧霖:“?”
tmd剛剛就應該讓對面那人把他的隱私都扒出來!
他竟然為了這個狗東西跟大佬拼了24小時!
萬惡的資本主義。
早知道他就再多要一點錢了www。
悲傷來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蘇予洗漱出來的時候季漾給她煮了碗面。蘇予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而她自己除了煮開水泡泡面,別的那是一律不會搞。
季漾這個習慣被人照顧著的,也是只有在面對蘇予這個比她更沒有自理能力的人時,才會有照顧別人的機會。
兩人一邊吃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莫爺爺已經睡了,她們壓低了聲音,動靜都小的很,吃好喝好收拾好都已經兩點多了,她們這才睡了過去。
季漾和那對旅拍的小情侶約的是下午兩點半,季漾去機場接他們。
早上十點她起床的時候蘇予還在睡。
她沒吵醒蘇予,自己簡單洗漱了一下先回了“純色”。
她在安城消失了一天多,江昱那是問都不帶問的。
他知道季漾十有八九就是到莫爺爺那里去了,用不著他操心,他忙著賺錢呢,實在懶得管,也沒空管他家老板的。
當然咯。老板不在他不聞不問,但是如果老板站在他面前他還是可以表現(xiàn)的十分諂媚的。
“漾姐,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呀!”
江昱笑嘻嘻地站在季漾面前,一副有事盡管吩咐的表情。
“你嘲諷我呢?”季漾到“純色”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哪來的“早”字之說?況且對比起凌晨五點關店才休息,早上九點就起床的工作狂江昱來說,這個點屬實是晚的很了。
說起江昱這個勞模作息……
蘇予不止一次跟季漾開玩笑說怕江昱因公猝死,責任賴在她們這些當老板的頭上。
蘇予原話還有“這么年紀輕輕的,不好好享受生活,拼命工作的樣子……真是讓我時常反思是不是我們對員工要求太苛刻了,但我轉頭看看江城那位,我就知道我多慮了?!?p> 江城的管事年齡也不大,但是與江昱性格完全相反。
那位是能怎么偷懶就怎么偷懶。只要房子不倒,她就不急。
對老板那更是,愛發(fā)工資就發(fā),不發(fā)就拉倒。她只要餓不死就不急。
對于這兩位,季漾一直都不知道他們在“純色”當管事,對她們這些當老板的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哪能?。 苯琶孀庸こ套龅哪鞘菦]話說。
季漾懶得跟他瞎掰扯,直接下任務。
“給我準備份午飯,然后備輛車,稍大一點的,低調一點的,我去機場接人?!?p> 江昱領了任務就火速去解決了。
季漾則是不緊不慢地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換了個衣服,然后畫了個精致的淡妝。
午飯之后是一點五十了。
這里到機場還有會兒時間,季漾后面一個星期的行程都是跟著那兩個小情侶的計劃走,所以在江昱問需不需要他送她去機場的時候,她果斷就拒絕了。
收拾了下行李,她就去車庫看了江昱給她準備的車。
季漾:“?”
她看著面前這輛售價接近百萬的奧迪Q8陷入了沉默。
“你管這叫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