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何氏現(xiàn)在真的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來糊弄潘老炯,不然自己的婚姻會走到盡頭的,她自從被潘老三(潘向車)騙過來嫁給潘老炯,在兩三年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已經(jīng)深愛重情重義的潘老炯。
這幾天剛好潘老三和她媳婦去外地干活了,大何氏才有勇氣去公婆家,她見到潘老三多少會有疙瘩,畢竟兩人談戀愛一年,她從后門來到公婆家。
“媽,你在家嗎?”
老太聽出了聲音,從伙房出來,“大媳婦,坐下。你要吃什么?我給你弄,家里幾乎都有。”
“我什么都不吃,特別是你三兒子的東西,我反感惡心想吐。”
“潘家有點對不住你呢?!?p> “媽,我就來想問一個事情?!?p> “什么事,說吧?!?p> “潘家祖上有大鼻子的人嗎?”
“有,你公公的老爹就是大鼻子啊?他從江見過來上門女婿,當(dāng)時也從江見寨第一帥變成打蘭寨第一帥呢。”
“哦,那習(xí)老寶和你認(rèn)識不?”
“認(rèn)識,還一起上個學(xué)呢。一個村不同寨,相隔不到二里地,肯定認(rèn)識?!?p> “我記得他好像也是鷹鉤鼻哦?!?p> “你說的習(xí)老寶有鷹鉤鼻?他那叫鷹鉤鼻,那老二老佳估計是大象鼻了?!?p> “你看得真仔細(xì)?!?p> “習(xí)老寶天天在街上喝醉了罵街,誰不知道哦,他的鼻子倒是有點挺,不過和鷹鉤鼻還是有一點點差距?!?p> “媽,我聽說過你們是不是談過戀愛?”大何氏胡說八道起來也是可怕的,她是在“敲詐”一下自己婆婆,就看婆婆心理素質(zhì)如何。
“習(xí)老寶?還真沒有,你可別瞎說哦,我第一夜都是給你這個老爹呢?!?p> “那會不會婚后談戀愛呢?”
“沒有,我喜歡你老者,沒有喜歡過習(xí)老寶。”
“那前幾天我去街上,習(xí)老寶說喜歡你,讓我來轉(zhuǎn)告?!?p> “???老娘改天去罵他。這老不死的五保戶,一天生意不做,就愛瞎說?!?p> “無風(fēng)不起浪呢?!?p> “大媳婦,你能聽一個酒鬼的話嗎?他喝醉了,連他姐姐都說是老情人呢,這么,經(jīng)常和他姐夫干架呢?!?p> “那有真事不?”
“咋可能?喝醉酒了什么都亂說,還說劉正香的老婆是他情人,苦不堪言,酒瘋子。單身久了,愛幻想,瘋了?!?p> “那你和老者還有不?”
“???老了,不得了?!迸死咸f:“你也是瘋子。”
二人不住笑起來。
“我咋看老佳和習(xí)老寶都很像?!贝蠛问霞?xì)心觀察潘老太的表情。
“像也正常,畢竟中國人好幾個億。那都是巧合?!迸死咸砬楹苕?zhèn)定。
“問題是他們說老佳是習(xí)老寶的……”
“誰說的,快說,老娘撕爛他的嘴?!迸死咸舐暫鸬?。
“我說的,娘,和你開玩笑而已?!?p> “媳婦,你瘋了嗎?咋亂開這個玩笑?”
“娘,只要你說開玩笑就行,我是害怕潘老佳是習(xí)老寶的兒子?!?p> “傻孩子,懷孕把自己整傻了是不?”潘老太接著說:“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這是娘倆的秘密,我打死不告訴別人?!?p> “娘,你說?!?p> “你和老三戀愛一年,有過沒?”
“娘,你說什么呢?要是有,你大兒子會那么疼我嗎?再說了,連牽手都沒牽過,幸好嫁給老炯,他人踏實,嫁給你老三才后悔呢,你看你老三,一天摩絲把頭發(fā)整得油光,荷包什么都沒有,哼,潘向車,去死吧。娘,習(xí)老寶和你是不是真的有過哦?你難不成看不上他家那個臨街鋪子!”
“那是什么鋪子哦,在大門口立四根柱子,蓋幾片爛瓦,放幾塊石板,連像樣的桌子都沒有,關(guān)鍵是還跛腳,估計連我都夠不著?!?p> “娘,夠不著哪里?說?!?p> “額,你都是過來人,何必問那么清楚。”
“那說明你們試過,是不是?再跛腳也能夠著你的,是不是?他個子也不矮,就是右腿不利索,別的可以?!?p> “人間最怕無聊人?!?p> “你的茅草屋他肯定是來放牛過。”
“你。”韋老太跑過來,“我脫你褲子看看??纯茨愕聂~塘能養(yǎng)魚不?”
婆媳之間關(guān)系很融洽,倆人哈哈大笑不止。當(dāng)然褲子沒有脫,大何氏也問不出什么來。
大何氏從后門返回家里,在堂屋坐起來。一旦認(rèn)定潘老佳不像潘老者后,大何氏的魔性越足,她越發(fā)幻想往后的各種情節(jié)來———習(xí)老寶和潘老佳相認(rèn)的場面會不會敲鑼打鼓呢?要是他們是父子,那潘老佳和自己的妹妹就可以繼承臨街三間瓦房了和簡易的鋪面,威旁街上趕場的日子,還能有百十塊錢的收入,那多好啊。
她想親自去街上試探一下習(xí)老寶,主意打定之后,大何氏就開始納鞋底了。
“老婆,給我倒杯茶?!迸死暇冀又f:“給爹也倒一碗?!?p> “哦?!贝蠛问洗饝?yīng)之后,就端著兩碗茶來到門口左邊,“爹,你也在哦,你多休息,讓老炯多干一點,他年輕?!?p> “我也才六十歲,能干活呢,一百多斤都能拿?!迸死险吲闹约旱氖直?,“還緊實。”
“好吧。你們干活,我回屋了。”大何氏接過空碗,就走回來了。
她突然想起婆婆一個小時前說很久沒做那事情了,婆婆哄鬼的,老者還能抱一百多斤,不是最好的印證嗎?
大何氏某個位置可以養(yǎng)魚了。
她突然煩躁不安,就像老貓在叫春一般,已經(jīng)幾個月沒吃“肉”,能不煩躁嗎?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孩子要出生了,不能出現(xiàn)意外。
大何氏在堂屋走來走去,一邊摸著孕肚,只見胎兒在她肚子里動起來,她滿意的笑了。
她去床上休息了,夢見自己和潘老三在自家后山戀愛的場景,潘老三多次想牽她的手,都被她說:“結(jié)婚了隨你,現(xiàn)在不行,會有孩子。”
“男人和女人要睡覺才有?!迸死先龑χf。
突然,一只老鼠從樓板跳下來剛好落在她身上又跑開了,她被該死的耗子吵醒了美夢。在床上罵幾句臟話后,她打著呵欠起來了。
王型燃
人間最怕無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