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精兵出現(xiàn)在城下,候官縣城的城門官差點嚇尿,連忙關(guān)閉城門去通知縣令和郡守。
百姓們也以為要遭兵災(zāi),嚇的東躲西藏。
郡守潘盎手中的茶碗都摔破了,連忙調(diào)集守軍守城。
候官縣令高珪連頭冠歪了都顧不上,跑到城頭察看情況。
當他看到城外站的筆直,手中一水的鋼刀長槍盾牌的強兵,腿一軟差點摔倒。
只看這站姿和兵器就知道這是以一當十的強兵,晉安郡啥時候來了這么一群殺才啊,為什么之前從未聽說過。
咦,不對。前面騎馬那個怎么這么眼熟?
揉了揉眼睛終于看清,可不就是晉安縣令武叔儒嗎?他怎么會在這里,他身后這些兵是哪來的,和他什么關(guān)系?
武叔儒也很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或者趕緊和薛大元撇清關(guān)系??墒切∶莆赵趧e人手里,他只能這樣忍著。
“薛先生,要不我去和高縣令交涉一下?”
薛大元淡淡的道:“別急,城里的人應(yīng)該看到你了,等他們主動過來找我們。”
他今天就是來立威的,姿態(tài)當然要擺高一點。
果不其然,沒多久城上就放下一個籮筐,里面有一個人。
這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跑過來,自稱是候官縣衙的差役,詢問武叔儒來這里做什么。
武叔儒解釋了一番自己的來意,然后拿出兩本奏報讓他轉(zhuǎn)交給郡守。
那差役松了口氣,連滾帶爬的跑到城下,坐在籮筐里被提上城墻。
得知詳情高珪松了口氣,但并不敢完全相信,就拿著奏報去了郡守府。
潘盎拿起第一份奏報翻越了一遍:“寧槐部、談?wù)娌?、石巖洞三部俚人起兵作亂,流民帥薛大元率領(lǐng)流民助陣……”
“鏖戰(zhàn)數(shù)日終于打退俚人,但流民也死傷大半……俚人隨時都有再次起兵的可能,請朝廷支援?!?p> 高珪忍不住道:“這明顯就是謊報軍情,據(jù)我所知俚人被殺的大敗,三部渠帥都被殺了……”
潘盎譏諷道:“你知道是假的又能如何?揭穿他?”
“別不服氣,你剛才也說了外面六百人全是精兵強將,手中拿的也全是精鋼打造的兵器,比我郡守府的兵都要精悍。”
“晉安縣三大部俚人青壯少說也有一萬,作亂多年都拿他們沒辦法,現(xiàn)在短短五天就被殺光了?!?p> “這些是流民能做到的?”
高珪腦海里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吳郡顧氏?!?p> 潘盎道:“看來你還不笨,薛大元還沒到顧家大郎就接連寫了兩封信給我和武叔儒,讓我們好好照顧他們?!?p> “以前我們只是以為這個薛大元和顧家有點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他分明就是顧家放在這里的一枚棋子?!?p> “之前人家不動聲色是因為初來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今天就是過來立威的,你想當那只被宰掉的雞?”
高珪有些尷尬,訕笑道:“府君說笑了……可是嶺南不過是蠻荒之地,顧家費那么大周折到底是為了什么?”
潘盎壓低聲音神秘的道:“今天的話只出我口進你耳,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認?!?p> 高珪連忙說道:“府君請放心,今天您什么話都沒和我說?!?p> 潘盎說道:“王家和庾家為了爭奪江州的控制權(quán)斗了差不多有十年了?!?p> “雖然現(xiàn)在王家占據(jù)了上風(fēng)但還未能完全掌控住江州局勢,或許顧家動了心思想要火中取栗。”
高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種頂級世家的爭斗,只是余波都能讓他的家族灰飛煙滅。
可隨即他又產(chǎn)生了一個更大的疑問:“就靠薛大元手里的這點人能左右的了江州大局?”
潘盎故作高深的道:“這就像是下棋的時候隨手下了一步閑棋,也許整局棋下完了都用不到,但機會來了或許就能成為致勝一步?!?p> 高珪恍然大悟,然后敬佩的道:“府君高明,只是以后我們該怎么辦?”
潘盎道:“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晉安縣那邊有什么奏報我們就一字不改的報上去,上面有什么命令咱們也如實轉(zhuǎn)達?!?p> “顧家失敗也不至于牽連到我們,如果他們成功了,還能撈一份香火情分。”
高珪貪婪的道:“為什么我們不主動示好呢,這可是個和顧家攀上關(guān)系的好機會?!?p> 潘盎嘲諷道:“你想死就離我遠一點。”
見高珪一副不解的樣子,他說道:“王家和庾家的實力都遠超顧家,不出現(xiàn)大的變故顧家的謀劃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p> “想來顧家也明白這一點,才把這步閑棋放在了晉安縣這處偏僻地方。成了最好,就算不成也不會引起王庾兩家的敵視?!?p> “可如果我們和顧家站在一起,將來不管兩家誰掌握了江州大權(quán)都容不下我們?!?p> 高珪擦了把冷汗,道:“我明白了,謝府君指點?!?p> 潘盎警告道:“我知道你想離開嶺南去更繁華的地方做官,但也要清楚自己的斤兩,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否則只會害人害己?!?p> 高珪躬身道:“謝府君教誨?!?p> 潘盎點點頭,指著桌子上的另外一份奏報說道:“就好像這武叔儒,如果我沒猜錯他已經(jīng)是傀儡了。”
“這封奏報必定是為薛大元表功,舉薦他為縣丞的?!?p> 高珪不解的道:“為什么,他自己當縣令不好嗎?”
潘盎道:“縣令是一縣之長,必須由陛下同意才能任命。但縣丞吏部就可以任命,顧家打個招呼就能通過?!?p> “而且縣令不便的時候,縣丞可以代行其權(quán),到時候只要讓武叔儒天天生病可以了。這種做法更加的隱蔽,風(fēng)險也更小。”
“不信咱們可以打開這份奏報看一下?!?p> 說著潘盎翻開奏報,然后一臉得意的遞給高珪。
高珪看過之后對潘盎佩服的五體投地,深深慶幸自己碰到這么聰明的上級,否則這次一準兒無了。
然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奉承。
潘盎重新接過奏報,惋惜的道:“只是可惜了武縣令啊?!?p> 高珪附和道:“是啊,還有蔡縣尉?!?p> 只是兩人的眼神里哪有一絲同情,有的分明是幸災(zāi)樂禍。
商量好應(yīng)對之策后,潘盎說道:“你跑一趟,把武縣令和那位薛先生請進來吧。
步兵長
南方自古以來就有馬,嶺南有百色馬,云貴有滇馬。只是這幾種馬體型小性格溫順,只能作為挽馬使用不能當戰(zhàn)馬。 但也不是絕對的,滇馬雖然體型小但訓(xùn)練一下也能當戰(zhàn)馬,宋朝就曾經(jīng)用滇馬訓(xùn)練過騎兵。 晉安縣就有百色馬,武叔儒和薛大元騎馬去郡守府一點問題都沒有。 后續(xù)也會出現(xiàn)騎馬、使用挽馬馱物耕地的情節(jié),指的也全是百色馬。 如果出現(xiàn)戰(zhàn)馬,會特別標注出來的。沒標注的統(tǒng)一為百色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