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感覺到我通過了一個長長的隧道,它是那么長,長到我忘記了我在里面走了多久,是數(shù)天,還是數(shù)月,還是數(shù)年,反正我走出來了,回頭過去看看時,我滿滿的是后怕。我的弦子依偎在我的懷里,像一只溫軟的波斯貓,突然用星辰一樣的雙眼看著我,問:“你睡了很久哎,怎么回事兒?”我的思維慢慢清晰過來,但過去的一切,似乎又在顯現(xiàn),碎片一樣在飛舞。我的記憶被斷片了,中間被清洗得干干凈凈。
接下來,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異端——弦子還是沒能放下那個富婆李姐,我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過節(jié),按理來說,我們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就更別說有什么恩怨了??墒牵拖褚恢回澙返囊ё∪獠环诺睦?,因為,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兒,讓我在一次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陷阱之中。慢慢地,我明晰了李姐的家世,還有她為什么顯赫的深層原因。李姐叫李湘月,祖上是某舊時代的貴族,在京城的三環(huán)留有價值過億的老宅子,聽說連故宮博物院也會對她優(yōu)待,當然,我相信這就是所謂的齊東野人之語。不過憑借過人的頭腦,還有家族留下來的人脈圈子,她坐擁一家有名的品牌公司。因為早年潦倒的時候,她嫁給了一個很普通的人,但后來社會地位的垂直變化,她們逃不過經(jīng)濟規(guī)律,于是,婚姻走到了盡頭。此后,她變成了單身,事實上,她從來就不缺男人,而且,她再也不愿意被羈押在一個法定伴侶身上。
后來,李姐又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我覺得世界這是小,就像鬼打墻一樣,那天在地鐵上,我嚇得發(fā)出一聲怪叫,李姐又出現(xiàn)了,她百分之百敢肯定,她沒理由出現(xiàn)在公共交通工具里面。這時候,我看到弦子在古怪地直直瞅著她,我心里有一個預(yù)感,弦子在她的身上肯定有貓膩,他們之間肯定有什么暫時讓人還不知道的秘密。
果然結(jié)果,讓我豁然開朗一樣輕易地找到了謎底。原來,在她的身邊,親密坐著一個很中性的人,很嫩白的臉龐,打著耳釘,那頭發(fā)是那種紫色,日本美少女動漫的那種,我主動地上前和她打起了招呼:“李姐,你今天也出門,還坐地鐵?”
她看了我一眼,談?wù)劦匾恍Γ卮穑骸笆前?,你很忙吧,我都請不到你了,只好再找了一個很閑人的人,年薪六十萬······”
這讓我很在意她身邊的這個人,我看了半天,我們相視一笑,我也研究了半天,這是公的,還是母的呢?倒是李姐得意地炫耀說:“怎么了?不知道時下流行的最高端男友嗎?小鮮肉類型的。”哦,我總算明白過來了,要命地自慚形穢,也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該說什么好。弦子很夸張地贊嘆:“這男娘們真的真的好美啊······”李姐一撇嘴,算是回答,而這時候,那個美男子醉人的一笑,兩只眼睛飽含幽怨,似乎還有些淚花,梨花帶雨的那種,可怎么我偏偏看到了他的喉結(jié),看得我渾身都大了一個激靈,真是要雞皮疙瘩掉一地。
列車到站了,李姐站了起來,低聲說:“我的男孩,我們要下車了。”那男孩點點頭,回答:“好的,親愛的······”這聲音,媽呀,簡直是無法形容了,沉悶、羸弱,像鴨公嗓子,仿佛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兒發(fā)出來的。這是什么效果啊,我看了李姐一眼,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在劇變,一霎時變得煞白,可沒過多久,她又釋然了,弄得我一頭霧水。接下來,在下車的時候,我更是驚駭?shù)秸静环€(wěn),那男孩遲緩,甚至于在顫巍巍,我發(fā)覺他很急,可是越急越慢,就像一個發(fā)條要完了的玩偶,碎步,試探,讓看的人簡直要急瘋了,因為,地鐵要關(guān)門的提示鈴聲已經(jīng)在周圍響了起來,她們還沒有完全下車,這時候,我審視著他那一頭鮮艷的紫頭發(fā),還有他那英俊的身板體態(tài),卻反差這樣的動作,這是怎么啦?